第四十一章 勝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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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人已在向兩邊散開,此時兩翼的蛇人也正在上前,正是個雁行陣的樣子。

    看樣子它們是要全線出擊,可能神龍炮對它們的震懾太大,此時中央的蛇人反而最少,說不定我都不必再與蛇人交戰了。

     我松了口氣。

    我不是亡命之徒,能避開一戰,自然是避開的好。

    這時畢炜喝道:“楚将軍,現在看你的了,神龍炮大概得小半個時辰後才能再次發射。

    ” 本來我還在有些懷疑畢炜會不會是被文侯騙來的,但他顯然知道神龍炮隻能發三次的。

    我胸中豪氣頓湧,畢炜官職在我之上,能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又為何不能?我将槍一擺,叫道:“弟兄們,布陣!” 前鋒營中的老兵将八陣圖練得比較熟一些,新兵還是很生澀,因此現在所布兩個八陣圖都是以老兵為主。

    我一聲令下,兩個圓陣極快地向當中聚攏,擋住了火軍團。

    曹聞道和錢文義調度雖然不及吳萬齡,卻也非比一般,這兩個八陣圖移動時一絲不亂,煞是好看,城頭上又發出一聲喝彩,不過這次是給前鋒營的。

     蛇人見神龍炮又被遮掩起來,發出了一聲呐喊,又開始從當中猛沖。

    它們有許多坐着馬車,剛沖出沒多遠,從城頭飛下一片箭雨,将拉車的馬匹射倒了許多。

     那是城頭駐守的士兵在放雷霆弩。

    雷霆弩初出,威力也讓我吃驚,但看過了神龍炮那等無堅不摧的威力,雷霆弩就顯得沒什麼了不起了。

    這一陣箭雨雖密,也隻射倒了幾十個蛇人,而且真正射死的不多,許多蛇人從馬車上翻上來,身上還帶着箭,仍然随坐沖過來。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越來越近了,我們已經可以看得清蛇人的樣子。

    當蛇人攻城時我們也曾和它們靠得很近,但野戰時看到四野全都是蛇人,讓人不由得心生懼意。

     我擦了把額頭的冷汗,舉起長槍道:“弟兄們,生死在此一戰,不要貪生怕死,被我們的父老鄉親唾罵!” 所有人都應和了一聲。

    此時有十幾個沖得快的蛇人已經到了陣前,當先有兩個蛇人舉刀便劈。

    它們對上的是錢文義那個八陣圖,錢文義大喝一聲,八陣圖一下轉了起來,那兩個蛇人象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卷了進去,隻聽得一槍紮斧劈之聲,随着八陣圖的轉動,有撓鈎手從陣心拖出了兩具蛇人的死屍出來。

     八陣圖的防禦力之強,可以說天下無雙。

    以前帝國軍的堅壁陣也有此威力,但堅壁陣對士兵的單兵能力要求極高,沒有三四年苦練是練不出來的,八陣圖卻要容易多了。

    不管怎麼說,發明八陣圖的周諾的确大是将才,死後所得的哀榮也不算枉。

     這兩個蛇人被卷進陣中,曹聞道這一邊也與蛇人對上了。

    他們這一邊一下子足有十多個蛇人,遠沒有錢文義這一邊幹脆利落,這個磨盤轉了好一會才算将那十來個蛇人解決掉,但我也看到有兩個受傷的士兵被擡下場。

    這時蛇人又是一驚,沖上前來的已不敢再橫沖直撞,在那兒頓了頓,趁這機會,我向曹聞道喊道:“曹聞道,傷亡如何?” 曹聞道在陣中喊道:“兩個兄弟陣亡,還有三個輕傷,不礙事。

    ” 八陣圖威力雖大,但蛇人畢竟太強,被卷入陣中已處劣勢,卻還能反擊。

    這十多個蛇人卷進陣來已能給我們造成傷亡,如果蛇人大舉進犯,隻怕八陣圖立即被沖得七零八落。

    我的背上已冒出冷汗,隻希望蛇人能被我們吓倒,不再沖上來,但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蛇人隻是頓了一頓,忽然一聲呐喊,又向前沖了過來。

    它們的喊聲極是響亮,雖然還比不上神龍炮的響聲,比我們的喊聲卻要響得多了。

    我叫道:“快,守住!” 曹聞道和錢文義的兩個八陣圈又開始轉了起來,那些沒有列入陣勢的士兵則站在兩邊,随時準備補上。

    我心中也再無雜念,唯一想到的就是死戰。

     隻能死戰到底。

    蛇人吃了神龍炮一個大虧,此時見神龍炮不再發威,又開始從中間聚攏。

    它們也一定是想要報仇,如此一來,蛇人兩翼張開的策略便又難以實行。

    蛇人的隊列原本就不整齊,雖然兩翼還在保持隊形推進,中間卻是一片混亂,各執刀槍的蛇人一湧而上。

     如果對手是與我們同樣的人,以如此混亂的陣形,前鋒營要擋住一兩萬都不在話下。

    但我們面對的是蛇人,究竟擋不擋得住,畢竟還是未可知。

    此時前鋒營兩個八陣圖的前端已與蛇人交上了手,兩個陣形磨盤一樣轉動,沖進來的蛇人被絞進陣形中,也真如被壓在磨盤下一樣。

    八陣圖的高明之處在于士兵總在變化,一旦進入陣形,一個蛇人往往要面對七八個士兵的攻擊,而這種攻擊又是在時時變化,令人防不勝防。

    一個蛇人被卷進陣中,邊上的長槍兵将蛇人架住,巨斧武士再以巨斧猛砍,就算鐵打的也會被砍成碎片。

    可現在蛇人的數量太多了,人力有時而窮,蛇人卻似無窮無盡,我們究竟能擋多久? 蛇人的大軍終于沖上來了。

    如同一個萬丈狂瀾猛地打在磐石上,八陣圖的陣形一下被沖得亂了一下。

    我叫道:“保持陣勢,不要亂!其餘的都頂住!” 八陣圖的混亂隻是很短一刻,馬上又恢複了正常。

    曹聞道和錢文義兩人都算得良将,前鋒營本身也極是精銳。

    在帝國軍全軍中,前鋒營的日常訓練是最為刻苦的,尤其是曹聞道,練兵時簡直可以說是嚴酷,本時那些士兵多有怨言,但此時卻顯示出那些訓練的效用。

    蛇人攻勢雖猛,前鋒營還能頂得住,随着陣形的磨動,不時有蛇人的殘肢碎體飛出,那些撓鈎手從陣形的空隙處沖進沖出,将陣中蛇人的屍首搭出,川流不息,隻是一小會,在陣後便已堆了一兩百具蛇人的屍首了。

     我和陳忠兩人守在兩個陣形的相隔處,偶爾有個蛇人沖到我們面前,但我有陳忠這等神力之士相助,隻消逼住那蛇人一瞬,陳忠的巨斧便如天雷下擊,一斧将那蛇人的頭顱劈碎。

    我我記得陳忠在押送我回帝都時,路上曾生裂鼠虎,這等神力縱然不能超過蛇人,也已勢均力敵,們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如果象所有人都能有陳忠這樣的神力,蛇人隻怕就會變得不堪一擊了。

     可惜陳忠隻有一個而已。

     喊殺聲越來越響,我耳中被震得有“嗡嗡”的鳴響,身上也已濺滿了鮮血。

    那裡有蛇人的血,也有邊上受傷的士兵的血。

    八陣圖雖然厲害,可是在蛇人這等狂攻下,損兵極快,也虧得曹聞道他們訓練有方,一有人受傷,邊上的士兵馬上補充進去。

    可是這樣下去終非長局。

     這時又有一個蛇人突破了八陣圖沖到我跟前,那蛇人手中拿着的是根鐵棒,無鋒無刃,但這樣的鐵棒打在身上,隻怕當場便要被打作肉泥。

    我不等那蛇人揮棒,一磕馬,叫道:“陳忠,上!” 陳忠也踏上一步。

    我挺槍向那蛇人紮去,本道定能刺中那蛇人前心,哪知這蛇人鐵棒交在左手,右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槍頭。

    我的槍磨得極是鋒利,它抓住槍頭後,手掌被割得滿是鮮血,卻又渾若不覺,猛地一推。

    這一推之力力量極大,我坐在馬上,也被推得身體向後仰去。

    幸好我是坐在飛羽身上的,如果我也是步行,隻怕會被它一下推得倒退五六步。

     這時陳忠已搶上前來,喝道:“受死!”他的大斧猛地揮下,斧刃劈破風聲,直落那蛇人頭頂。

    巨斧武士都是大力士,陳忠的力量比那些巨斧武士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