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長孫晟獻謀制突厥沙缽略稽首服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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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未幾即召還京師,置諸散秩。

    士彥自恃功高,甚懷怨望。

    宇文忻與士彥同功,封拜右領軍大将軍,恩眷甚隆。

    獨高颎謂忻有異志,不可久握兵權,乃免去官職,忻亦因此怏怏。

    兩人閑居京師,屢相往來。

    忻遂密語士彥道:“帝王豈有定種,但得有人相扶,何不可為?公可往蒲州起事,我必從征,兩陣相當,即可從中取事,天下不難手定哩。

    ”士彥甚喜,密商諸柱國劉璆,璆極力贊成,願推士彥為帝。

    看官聽說!這劉璆自撤去司馬,見疏隋主,本已抑郁無聊,此次推戴士彥,又别有一種用意。

    士彥繼妻有美色,為璆所羨,因與士彥格外親暱,交遊日久,竟得把士彥妻勾搭上手,暗地通奸,士彥尚似睡在夢中,反引璆為知己。

    璆乃随口附和,幸得事成,當然是佐命元勳,否即歸罪士彥,自己好設法擺脫,或得與士彥妻永久歡娛,亦未可知。

    淫惡已甚,天道難容。

    偏偏事出意外,三人密謀,竟被士彥甥裴通上書讦奏。

    隋主堅疑通挾嫌,或有誣控情事,因特授士彥為晉州刺史,且使人潛伺情僞。

    士彥語忻及璆道:“這真是天意了。

    ”言下很有喜色。

    隋主得報,待士彥入朝辭行,乃令衛士将他拿下,并饬拘忻及璆,研鞫得實,一并伏誅。

    士彥年已七十二,忻亦已六十四歲,唯璆尚不過半百。

    怪不得士彥繼妻,與他通奸。

    老且謀逆,真是何苦!徒落得身首異處,贻臭萬年,這且不必細表。

     且說開皇七年,突厥沙缽略可汗,遣子入貢,且請遊獵恒、代間,隋主優诏允許,更遣人馳至獵場,賜給酒食。

    沙缽略挈領徒衆,再拜受賜。

    及還歸營帳,得病身亡,訃達隋廷,隋主堅辍朝三日,并請太常卿吊祭,隐示懷柔。

    沙缽略有子雍虞闾,性質懦弱,所以沙缽略遺命,傳位與弟處羅侯。

    處羅侯不受,且語雍虞闾道:“我突厥自木杆可汗以來,嘗以弟代兄,以庶奪嫡,違背祖訓,不相敬畏。

    汝今當嗣位,我願拜汝。

    ”雍虞闾道:“叔與我父共根連體,我乃枝葉,怎得不顧本根,屈尊就卑,況系亡父遺命,不可不遵,願叔父勿疑!”兩人遜讓至五六次。

    處羅侯始入嗣兄位,号為莫何可汗,叔侄相讓,不意複出諸番俗。

    遣使至隋,上表言狀。

    隋使車騎将軍長孫晟,馳節加封,并賜鼓吹旗幡,處羅侯自然拜謝,厚禮待晟,派兵送至境上。

    當下将所賜旗鼓,耀武揚威,西擊阿波。

    阿波各部衆,驚為隋兵相助,望風降附。

    處羅侯又素谙武略,竟得搗入北牙,擒住阿波,奏凱東歸,上書隋朝,請處置阿波生死。

    隋主召群臣會議,安樂公元諧,謂宜就地枭斬,武陽公李充,謂宜生取入朝顯戮,以示百姓。

    獨長孫晟獻議道:“今若突厥叛命,原應正刑勅法,今彼兄弟自相殘滅,并非由阿波負我國家,倘因彼窮困,便即取戮,轉非招遠懷攜的至意,不如兩存為是。

    ”左仆射高颎亦謂:“骨肉相殘,不足示訓,請從晟言以示寬大。

    ”隋主乃赦免阿波,徙置荒郊,令處羅侯乘便管束,阿波憤郁而死。

    已而處羅侯西略諸胡,身中流矢,創重緻斃。

    部衆因擁立雍虞闾,号為都藍可汗。

    千金公主,還是一個半老徐娘,尚存豐韻,雍虞闾又援引俗例,據為己婦,于是千金公主,做了第三次的可賀敦。

    小子有詩歎道: 夷俗原來慣聚麀,如何漢女亦相侔? 堪嗟廉恥淩夷盡,淫婦甯能報國仇! 雍虞闾嗣立以後,仍然累歲朝貢,通使不絕。

    隋廷既得撫定西北,遂議經略東南,欲知後事,請看官續閱下回。

     ------------------------------- 以夷攻夷,為中國制夷之上策,漢班超之所以制匈奴者在此,隋長孫晟之所以制突厥者亦在此。

    蓋夷人無親,又無信義,誘之以利,怵之以威,未有不為人所欺,而自相殘殺者。

    晟上書計事,不過寥寥數語,而夷虜已在目中,厥後依策施行,無不獲效,乃知制夷不難,難在無制夷之策,與制夷之人耳。

    千金公主,不忘宗祀,尚知不共戴天之義,然始妻佗缽,繼妻沙缽略,最後又妻都藍,節且不顧,義乎何有?況反顔事仇,甘為楊氏女耶?婦女見淺識微,斷不足與語大事,有如此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