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回揮刀遇救逆弟敗謀酣宴聯吟豔妃專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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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叔寶即皇帝位,援例大赦,命叔堅為骠騎将軍,領揚州刺史。

    蕭摩诃為車騎将軍,領南徐州刺史,晉封綏遠公。

    立皇十四弟叔重為始興王,奉昭烈王宗祀。

    餘弟已經封王,一概照舊,未經封王,亦皆加封。

    尊谥大行皇帝為孝宣皇帝,廟号高宗,皇後柳氏為皇太後。

    總計陳主顼在位十四年,享年五十三,這十四年間,起兵數次,既得淮南,仍複失去,對齊有餘,對周不足,隻好算做一個中主。

    而且得國未正,傳統未賢,偌大江東,終歸覆滅,史稱他德不逮文,智不及武,恰也是一時定評呢。

    褒貶得當。

     叔寶已經嗣位,項痛未愈,病卧承香殿,不能聽政,内事決諸柳太後,外事決諸長沙王叔堅。

    叔堅漸漸驕縱,勢傾朝廷,叔寶未免加忌,隻因他讨逆有功,含忍過去。

    尋且加官司空,仍兼将軍刺史原官。

    立妃沈氏為皇後,皇子胤為皇太子。

    胤系孫姬所出。

    因産暴亡,沈後特别哀憐,養為己子。

    太建五年,已受冊為嫡孫,尋封永康公,聰穎好學,常執經肄業,終日不倦;博通大義,兼善屬文。

    既得立為儲君,朝野慰望,共稱得人。

    反射下文。

    越年正月,改元至德。

    叔寶瘡疾早痊,親自聽政,都官尚書孔範,中書舍人施文慶,皆東宮舊侍,并得邀寵,遂日夕在叔寶前陳論叔堅過失。

    叔寶本已相猜,更兼二人從旁構煽,越加動疑,遂調回皇弟江州刺史豫章王叔英,陳主顼第三子。

    令為中衛大将軍,出叔堅為江州刺史,另用晉熙王叔文陳主顼第十二子。

    代刺揚州。

    叔堅入朝辭行,又由叔寶當面慰谕,留任司空,再調叔文往江州,命始興王叔重為揚州刺史。

    甫經莅政,便已朝令暮改,自相矛盾。

    叔堅既不得專政,又不得外調,郁郁困居,絕無聊賴,乃雕刻木偶為道人裝,中設機關,能自拜跪,使在日月下,醮禱求福。

    真是呆想。

    當有人讦他咒詛,被逮下獄,由内侍傳敕問罪。

    叔堅答道:“臣本無他意,不過前親後疏,意欲求媚,所以祈神保祐。

    今既犯天憲,罪當萬死,但臣死以後,必見叔陵,願陛下先傳明诏,責諸泉下,方免為叔陵侮弄。

    ”仍是呆話。

    這一席話,由内侍還報。

    叔寶也記念前勳,不思加刑,乃特下赦書,但免司空職銜,仍使還第,食親王俸。

    過了數月,複起為侍中,兼鎮左将軍。

     前太子詹事江總,素長文辭,與叔寶相暱,叔寶為太子時,總自侍東宮,為長夜飲,且養良娣陳氏為女,導太子微行。

    陳主顼聞總不法,将他黜免。

    叔寶嗣位,即除授總為祠部尚書,未幾又遷為吏部尚書,又未幾且超拜尚書仆射。

    嘗引總至内廷,作樂賦詩,互相唱和。

    侍中毛喜系累朝勳舊,叔陵謀逆,喜與叔堅并主軍事,更得紀功。

    叔寶亦頗加優禮,或令入宴。

    喜因山陵初畢,喪服未除,不應如此酣飲;且見後庭陳樂,所作詩章,多淫豔語,更覺看不過去,隻一時不好多言。

    可巧叔寶酒酣,命喜賦詩,喜即欲規誡,又恐叔寶酒後動怒,乃徐徐升階,佯為心疾,撲仆階下。

    叔寶即命左右扶起,掖出省中。

    及叔寶酒醒,憶喜情狀,顧語江總道:“我悔召毛喜,彼實無疾,不過欲阻我歡飲,托疾相欺,如此奸詐,實屬可恨。

    ”說着,即欲使人系喜,還是中書舍人傅縡,謂喜系先帝遺臣,不宜重譴,乃谪喜為永嘉内史。

     自喜被外谪,言官相率箝口,無人進規,叔寶日益荒淫,不是使酒,就是漁色。

    沈皇後為望蔡侯沈君理女,母即高祖女會稽公主,公主早亡,後年尚幼,哀毀如成人。

    宣帝顼聞後孝思,所以待後及笄,納為冢婦。

    已而君理逝世,後複出處别舍,日夕銜哀,叔寶目為迂愚。

    且因後端靜寡欲,很不惬意,另納龔、孔二女為良娣。

    龔氏有婢張麗華,系兵家女,家事中落,父兄以織席為業,不得已鬻女為奴。

    麗華得随龔入宮,年隻十歲,龔、孔饒有容色,當然為叔寶所愛,張麗華生小玲珑,周旋主側,善承意旨,早得叔寶歡心,越兩三年,更出落得娉婷嬝娜,妖豔風流,叔寶即欲染指禁脔,迫與淫狎。

    麗華半推半就,曲盡綢缪,惹得這位陳叔寶,魂魄颠倒,無夢不恬。

    好容易生下一男,取名為深,益令叔寶由愛生寵,視若奇珍。

    胡天胡帝,号稱專房。

    就是龔、孔二氏,也俱落麗華後塵。

    叔寶即位,冊麗華為貴妃,龔、孔二氏為貴嫔,貴妃位置,與皇後隻隔一級,貴嫔又在貴妃下。

    沈皇後本來恬淡,竟把六宮事宜,讓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