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暱奸人淫後殺賢王信刁媪昏君戮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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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入宮,與緯朝夕戲狎,亦得拜官受祿。

    母子蟠踞宮禁,勢焰無比。

    和士開、高阿那肱俱老着臉皮,願為陸令萱義兒。

    緯後斛律氏,有從婢穆黃花,生得輕盈妖豔,蕩逸飄揚,緯愛她秀冶,時令入侍。

    穆黃花知情識意,樂得移篙近舵,賣弄風騷。

    緯被她勾引,哪裡按捺得住,便把她引入床帏,颠鸾倒鳳,備極綢缪。

    自經過這一番雲雨,益邀寵眷,特賜她一個佳名,叫作舍利。

    想是視做佛上圓光。

    此後便收為嫔禦,擅寵專房。

    陸令萱欲借為奧援,很與相暱,穆氏亦呼她為養母。

    也是惺惺惜惺惺。

    你稱我贊,争向齊主前說項,齊主緯竟封令萱為女侍中,穆舍利為弘德夫人。

    令萱子提婆,與穆舍利稱兄道妹,就乘此冒姓為穆,穆夫人又替他揄揚,得為開府儀同三司。

    還有陸令萱弟悉達,也得夤緣進身,一歲三遷,居然與提婆同官,位至開府。

     前秘書監祖珽已蒙齊主緯赦出地牢,得為海州刺史,至是複思幹進,因贻書悉達道:“趙彥深心腹陰沉,早欲行伊霍故事,儀同姊弟,豈得平安?何不早用智士,為自全計!”悉達轉語令萱,令萱複轉告和士開。

    士開因珽有膽略,亦欲引為謀主,乃蠲棄前嫌,借德報怨,特與令萱同白齊主道:“襄宣昭三帝,皆不能傳子,今至尊獨在帝位,統是祖珽一人的功勞,珽德行雖薄,謀略有餘,緩急可使,且雙目已被熏盲,必無反心!”齊主緯正懷念祖珽,聽了此言,急頒赦敕召入,許複原官。

     隴東王胡長仁,系胡太後兄,不悅士開,士開即暗中進讒,出長仁為齊州刺史。

    長仁怨憤,謀遣刺客殺士開。

    偏為士開所知,向珽計議,珽引漢文帝殺薄昭事,作為援證。

    當由士開轉白太後,一道诏令,竟将長仁刺死州廨。

    甯可殺親兄,不可死情郎。

    且進士開錄尚書事,改封淮陽王。

    命蘭陵王長恭為太尉,琅琊王俨為太保,趙彥深為司空,徐之才為尚書令,唐邕為左仆射,馮子琮為右仆射。

    子琮素依附士開,既得重任,不由的自大起來,一切錄用,不向士開預商。

    士開未免介意,隻因子琮為太後親屬,一時不便捽去,獨琅琊王俨,系齊王緯胞弟,素得父母愛寵。

    高湛在日,嘗欲廢緯立俨,事不果行。

    俨見和士開、穆提婆二人,大修宅第,頗為不平,嘗語二人道:“君等營宅,早晚可成,何為遲延若此?”二人知他語帶譏諷,陰懷猜忌,且互相告語道:“琅琊王眼光奕奕,數步射人,前時偶與相對,不覺汗出,天子門奏事,尚不至此,此人若常握大權,我兩人死無葬地了!”遂朝夕入谮,出俨居北宮,免太保官,隻留中丞一職,限令五日一朝。

     當時寡廉鮮恥的朝士,見士開扳倒親王,愈加谄附,多拜士開為假父。

    士開偶患傷寒,醫雲須服黃龍湯。

    看官道黃龍湯為何物?乃是多年的糞汁。

    士開不願進飲,很有難色。

    适有一假子省疾,見了此湯,便請先嘗,一喝即盡。

    此等人隻配吃糞屎。

    士開甚喜,也把糞汁取飲少許,果然漸痊。

    獨治書侍禦史王子宜,與琅琊王友善,探得士開等密謀,更欲徙俨出外,乃入北宮語俨道:“殿下被疎,統由士開讒間。

    近聞士開又欲移徙殿下,殿下何可輕出北宮,與百姓為伍呢?”俨左右開府高舍洛,中常侍劉辟強,亦勸俨早自為計,毋為人制。

    俨乃密召馮子琮入商,屏人與語道:“士開罪重,兒欲殺死此賊。

    ”子琮已與士開有嫌,當即贊成,許為援助。

    俨即令子宜奏彈士開,請收禁推訊。

    子琮收入奏牍,并攙雜另外文書,進呈禦覽。

    齊主緯略略省視,即覺厭煩,便語子琮道:“可行便行,朕不耐閱此。

    ”子琮巴不得有此語,便令領軍庫狄伏連,收系士開。

    伏連請再複奏,子琮道:“琅琊王入奏邀準,何須再奏!”伏連乃夜遣甲士五十人,伏住神獸門外,待士開淩晨入朝,把他拘住,送交廷尉。

    一面報知北宮,俨大喜過望,即遣心腹将馮永洛,往斬士開。

     士開伏誅,俨黨尚不肯罷手,索性欲擁俨廢主,逼俨率軍士三千人,屯千秋門。

    齊主緯始聞急變,忙命劉桃枝奉敕召俨,俨答說道:“士開謀反,臣所以矯诏除奸;尊兄若欲殺臣,不敢逃罪;如蒙赦宥,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