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宇文護挾權肆逆陳霸先盜國稱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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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中外府司馬。

    周主覺見護專橫,一切刑賞,統是獨斷獨行,未嘗豫白,心中也隐覺不平。

     司會李植,軍司馬孫恒,本系先朝佐命,久參國政,因恐護不相容,乃與宮伯乙弗鳳、賀拔提等,秘密往來,欲清君側。

    植與恒先入白道:“護擅戮朝貴,威權日甚,謀臣宿将,争往依附,事無大小,絕不啟聞,臣料護包藏禍心,未肯終守臣節,還望陛下早日圖謀,無待噬臍!”周主覺唏噓不答。

    鳳與提從旁插嘴道:“如先王明聖,猶委植、恒等參議朝政;今若将國事委托二人,何患不成!臣聞護常自比周公,周公攝政七年,然後還政,試問護能如周公的賢聖麼?就使七年以内,護無異圖,恐陛下事事受制,亦怎能忍待七年?”周主覺頗以為然,因屢引武士至後園,演習技藝,為除奸計。

    宮伯張光洛,系護心腹,他卻佯言嫉護,交歡植等。

    植等未識真假,引與同謀,光洛即背地告護。

    護遂出植為梁州刺史,恒為潼州刺史。

    還算不用辣手。

     周主覺懷念植等,每欲召還,護入内泣谏道:“天下至親,莫如兄弟,兄弟尚或相疑,此外何人可信?太祖以陛下春秋未盛,囑臣後事,臣情兼家國,願竭股肱,若陛下親覽萬幾,威加四海,臣雖死猶生;但恐臣一除去,奸邪得志,非但不利陛下,亦将傾覆社稷,臣至地下,何面目再見先王!且臣為天子兄,位至宰相,尚複何求?願陛下勿信讒言,疏棄骨肉!”巧言如簧。

    試問後日弑主将作何說?覺乃罷議,但心終疑護。

    鳳等益懼,密謀益亟,拟召公卿入宴,即席執護。

    張光洛又向護報聞,護召柱國賀蘭祥,領軍尉遲綱等,共謀廢立。

    綱即入殿中,佯召鳳等議事,待鳳等趨入,麾兵拿下,送交護第。

    周主覺方冊後元氏,在宮叙情。

    後系魏文帝寶炬第五女,姿容秀雅,覺為略陽公時,已納為夫人,情好頗笃。

    此時大禮告成,格外歡暱,蓦聞外廷有變,料知情事不佳,急令宮人執兵自守。

    偏賀蘭祥帶兵入宮,逼主遜位,區區宮人,哪裡敵得過赳赳武夫,不由的四散奔竄。

    周主覺束手無策,隻得挈了元後,出居舊第。

    數月天王,不如不為! 護更召公卿會議,仍廢覺為略陽公,迎立岐州刺史甯都公毓。

    大衆齊聲道:“這是大冢宰家事,敢不唯命是聽!”乃驅出鳳等,一一枭斬。

    複召還潼州刺史孫恒,梁州刺史李植。

    植父柱國大将軍李遠,正出鎮弘農,亦被召還朝。

    遠防有變禍,沉吟多時,乃慨然道:“大丈夫甯為忠義鬼,怎可作叛逆臣!”遂就征詣長安。

    孫恒先至,當即被殺。

    植與遠依次入都。

    護因遠名望素隆,尚欲保全,特引與握手道:“公兒忽有異謀,不但屠戮護身,且欲傾危宗社,叛臣賊子,理應同嫉,請公自行處置!”說着,即令執植付遠,遠素愛植,植又巧言抵賴,遠不忍加誅。

    诘旦複率植谒護,護總道遠必殺植,及聞父子俱來,因盛氣傳入,呼遠同坐。

    且召略陽公覺與植對質,植無可諱言,乃抗聲語覺道:“本為此謀,欲利至尊,今日至此,有死罷了,何勞多言!”遠聽了此語,不禁起身投地,且憤憤道:“果有此事,合該萬死!”護即命左右牽植出外,斬首返報,并逼遠自殺。

    植弟叔詣、叔謙、叔讓皆處死,餘子以幼沖得免。

     過了月餘,甯都公毓自岐州至長安,護即害死略陽公覺,早知不免一死,亦不必诿罪李植。

    并黜元後為尼,然後迎毓入宮,嗣天王位,大赦天下,就延壽殿朝見群臣。

    太師趙國公李弼,朝罷歸第,便即嬰疾,未幾謝世。

    宇文護晉位太師,授皇弟邕為柱國,進封魯國公。

    邕系宇文泰第四子,幼有器量,泰嘗語人道:“欲成吾志,必待此兒。

    ”年十二,已得封公爵,至是官拜柱國,出鎮蒲州,容後再表。

    毓妻獨孤氏,得冊為後。

    獨孤氏悼父非命,屢思為父複仇,怎奈仇人在前,不得加刃,漸漸的抑郁成病,竟緻不起,距立後期才及三月,已是玉殒香消,往地下去省乃父了。

    周主毓雖然悼亡,但亦沒法圖護,隻好蹉跎過去。

    毓不能為婦翁複仇,又不能為婦洩忿,如此懦弱,怎得不同歸于盡! 古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