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狎姑姊宣淫鸾掖辱諸父戲宰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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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前往。

    顗答道:“白刃交前,不救流矢,甥但願生出虎口呢!”适有诏令興宗出守南郡,興宗上表乞辭,顗複語興宗道:“朝廷形勢,人所共知,在内大臣,朝不保夕,舅今出居南郡,據江上流,顗在襄淝,與舅甚近,水陸交通,一旦朝廷有事,可共立桓、文齊桓晉文。

    功業,奈何可行不行,自陷羅網呢!”興宗微笑道:“汝欲出外求全,我欲居中免禍,彼此各行已志罷了。

    ”看到後來畢竟興宗智高一籌。

    顗匆匆辭行,星夜登途,馳至尋陽,方喜語道:“我今始得免禍了!”未必。

    興宗卻得承乏,複任吏部尚書。

     東陽太守王藻,系子業母舅,尚太祖第六女臨川公主。

    公主妒悍,因藻另有嬖妾,很為不平,遂入宮進讒,逮藻下獄,藻竟憤死,公主與王氏離婚,留居宮中。

    豈亦效新蔡公主耶?新蔡公主,既充做了謝貴嫔,尋且加封夫人,坐鸾辂,戴龍旗,出警入跸,不亞皇後。

    隻驸馬都尉何邁,平白地把結發妻房,讓與子業,心中很覺得委屈,且慚且憤,暗中蓄養死士,将俟子業出遊,拿住了他,另立世祖第三子晉安王子勳。

    偏偏有人報知子業,子業即帶了禁軍,掩入邁宅。

    邁雖有力,究竟雙手不敵四拳,眼見是丢了性命。

    有豔福者,每受奇禍。

     沈慶之見子業所為,種種不法,也覺看不過去。

    有時從旁規谏,非但子業不從,反碰了許多釘子,因此灰心斂迹,杜門謝客。

    遲了!遲了!吏部尚書蔡興宗,嘗往谒慶之,慶之不見,但遣親吏範羨,至興宗處請命。

    興宗道:“沈公閉門絕客,無非為避人請托起見,我并不欲非法相幹,何故見拒!”羨乃返白慶之,慶之複遣羨謝過,并邀興宗叙談。

    興宗又往見慶之,請慶之屏去左右,附耳密談道:“主上渎倫傷化,失德已甚,舉朝惶惶,危如朝露。

    公功足震主,望實孚民,投袂指揮,誰不響應?倘再猶豫不斷,坐觀成敗,恐不止禍在目前,并且四海重責,歸公一身!仆素蒙眷愛,始敢盡言,願公速籌良策,幸勿自誤!”慶之掀須徐答道:“我亦知今日憂危,不能自保,但始終欲盡忠報國,不敢自貳,況且老退私門,兵權已解,就使有志遠圖,恐亦無成!”屍居暮氣。

    興宗又道:“當今懷謀思奮,大有人在,并非欲徵功求賞,不過為免死起見;若一人倡首,萬衆起應,指顧間就可成事;況公系累朝宿将,舊日部曲,悉布宮廷,公家子弟,亦多居朝右,何患不從?仆忝職尚書,聞公起義,即當首率百僚,援照前朝故事,更簡賢明,入承社稷,天下事更不難立定了,公今不決,人将疑公隐逢君惡,有人先公起行,禍必及公,百口難解!公若慮兵力不足,實亦不必需兵,車駕屢幸貴第,酣醉淹留,又嘗不帶随從,獨入閤内,這是萬世一時,決不可失呢!”慶之終不願從,慢慢兒答道:“感君至言,當不輕洩;但如此大事,總非仆所能行,一旦禍至,抱忠沒世罷了!”死了! 死了!興宗知不可勸,怏怏别去。

     慶之從子沈文秀受命為青州刺史,啟行時亦勸慶之廢立,甚至再三泣谏,總不見聽,隻好辭行。

    果然不到數日,大禍臨門。

    原來子業既殺何邁,并欲立謝貴嫔為後,恐慶之進谏,先堵青溪諸橋,杜絕往來。

    慶之懷着愚忠,心終未死,仍入朝進谏。

    及見橋路已斷,始怅然折回。

    是夕即由直閣将軍沈攸之,赍到毒酒,說是奉旨賜死。

    慶之不肯遽飲,攸之系慶之從子,專知君命,不顧從叔,竟用被掩死慶之,返報子業。

    子業詐稱慶之病死,贈恤甚厚,谥曰忠武。

    慶之系宋室良将,與柳元景齊名,元景河東解縣人,慶之吳興武康人,異籍同聲,時稱沈、柳。

    兩人以武功見稱,故并詳籍貫。

     慶之死時,年已八十,長子文叔,曾為侍中,語弟文季道:“我能死,爾能報!”遂飲慶之未飲的藥酒,毒發而死。

    文季揮刀躍馬,出門徑去,恰也無人往追,幸得馳免。

    文叔弟昭明,投缳自盡,至子業被弑後,沈、柳俱得昭雪,所遺子孫,仍使襲封,這且慢表。

     且說慶之已死,老成殆盡,子業益無忌憚,即欲冊謝貴嫔為正宮。

    謝貴嫔自覺懷慚,當面固辭,乃冊路妃為後,四廂奏樂,備極奢華。

    子業又恐諸父在外,不免反抗,索性一并召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