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掌強劍絕 寶滅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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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鳳一咬牙,雙刃一刺,連人帶刀疾向前沖去。

     她才沖前兩尺,已覺得勁風撲面,再前一尺,甚至有窒息的感覺。

     她吃驚不已,一股強勁的力道徒然湧至,青鳳不由自主連人帶刀疾旋了開去。

     柳西川一聲暴喝即時傳來道:“鳳兒不要妄動,退下去!” 青鳳倉惶退下,一面問道:“叔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西川道:“說你也不明白,退下去,不要叫我們分心。

    ” 青鳳道:“我……” 才一個“我”字出口,柳西川已怒叱道:“退下!” 青鳳還是第一次被柳西川這樣叱喝,她也知道事情嚴重,雖然滿腔疑惑,還是退下了。

     柳西川不由籲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青鳳若是再迫近,不難就被卷入這股勁力的漩渦之内脫身不得。

     也就在這個時候,殷天賜的臉龐逐漸紅起來。

     柳西川看在眼内,雙眉深鎖,呼吸忽然變得有些兒粗重。

     他忽然沉聲道:“要打破這個局勢,也不是全無辦法。

    ” 殷天賜脫口道:“如何?” 柳西川道:“一是你拚命收掌,向後盡全力退開。

    ” 殷天賜道:“那麼我勢必首當其沖,被自己的掌力壓成重傷。

    ” 柳西川道:“可是這一來,我們都死不了。

    ” 殷天賜道:“我重傷之下,不難變成廢人,而你們當然不會放過我。

    ” 柳西川道:“我們不是說過,隻要你自廢武功,事情便作罷。

    ” 殷天賜冷笑道:“我武功盡失,廢人一個,任人魚肉,便活著,又有何趣味?” 他大笑接道:“生不如死,還是死了好。

    ” 柳西川歎了一口氣。

     殷天賜轉問道:“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好辦法?” 柳西川道:“還有一個。

    ” 殷天賜揚眉喝道:“說!” 柳西川道:“傾全力與你拚一個明白。

    ” 殷天賜悶哼,道:“這算是什麼辦法?” 說話問他的臉又紅了很多,他突然察覺自己的臉龐在發熱。

     不但臉龐,整個身子都像是火燒一樣。

     他實在忍耐不了,喝叱一聲,雙臂透勁,猛一旋身,整個藏寶洞内立時風聲大作。

     南宮絕、柳西川齊皆動容,雙劍同時透勁,疾向前刺出! 劍一動,裂帛之聲便暴響,那股勁力簡直就像是無數層布條,将兩人緊裹在當中,他們才将這股勁力劃破一個缺口,一股激厲已極的勁風便迎面撲來! 殷天賜的雙掌正向他們左右印到,兩人立時有一陣口鼻被封住的感覺! 南宮絕右手劍“嗡”的一聲,震出數十道劍影,左掌劈出一股掌風! “叭”的一聲,他整個人被震得倒退了三步。

     柳西川沒有硬接,偏身一閃,左掌一引,“呼”的一股風從他的身旁卷過,“砰”一聲,在他身旁的一條石鐘乳立時粉碎。

     柳西川不禁心頭大震。

     這掌風的強勁,也實在驚人。

     殷天賜兩掌擊出,那張臉又紅了幾分,猛一聲暴喝,雙掌連環向前擊出。

    周圍的空氣立時激蕩起來,他方才雙掌旋轉所發出來的掌力,仿佛都被催動。

     南宮絕、柳西川渾身的衣衫都被激得疾揚了起來獵獵作響,一股一股無比的勁風按著向他們壓到! “轟”然聲響中,一條條的石鐘乳仿佛被炸藥炸開一樣粉碎。

     南宮絕、柳西川一個倒踩七星步,一個卻醉酒一樣,施展醉八仙的身法! 他們都不約而同,在閃避殷天賜的掌勢! 以兩人身形的迅速,這本來輕而易舉,但因為身外周圍都已被勁力堵塞,身形實在不容易施展開來,卻勉強仍然閃避開去。

     強勁的掌風從他們的身旁一一湧過,乃一樣激得他們的肌膚隐隐作痛。

     兩人心中的驚駭,這刹那間實在難以形容。

     他們雖然很愛惜生命,但有所不為,有所必為,并沒有因此而退縮。

     他們驚駭的隻是,天下間竟然有這樣的武功,殷天賜一掌的威力竟然是如此淩厲。

     二人殺那間連避十七掌,柳西川陡然大叫道:“并肩接他一掌看看!” 南宮絕一聲道:“好!”身形疾向柳西川靠去! 柳西川的身形亦同時向南宮絕靠近! 兩人身形陡合,左掌全力向前劈出! 殷天賜亦同時雙掌向他們劈來,雙掌的掌心鮮紅如血,一動便風聲呼嘯! 他雙掌移動得卻并不快,才推出了半尺,倏的一翻一旋! 凝聚在周圍的那股勁力,立時洩成了一個漩渦,也似随著殷天賜雙掌的移動旋轉起來。

     南宮絕、柳西川兩人擊出的掌力頓時如泥牛入海一樣。

    兩人的心頭不由齊都一沉,刹那間,在他們的感覺就像是行走間突然一腳踏空! 兩人的身形亦同時旋了開去。

    柳西川忙喝一聲小心! 南宮絕應聲道:“晚輩知道!” 語聲未落,殷天賜雙掌已轉旋為推,開聲吐氣,大喝一聲,向前推了出去。

     南宮絕、柳西川不約而同,身形又緊靠,劍護胸前,左掌再透勁,向前擊出! 兩人在内功方面的造謂也相當高,這一掌擊出,仍然能夠集中全力。

    一時間,風聲又大作。

     掌還未接近,掌風已然撞在一起,霹靂一聲,三人的周圍激蕩起一股強烈已極的旋風,方圓兩丈之内的石鐘乳齊皆碎裂、崩塌,最接近三人的幾條就更是被炸藥炸開一樣,砰然聲響中,碎裂成千百片。

     殷天賜原勢不變,甚至跨前半步,南宮絕、柳西川兩人都齊被震退半丈,面色煞白,柳西川面部的肌肉一陣抽搐,突然一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 南宮絕的嘴角亦有鮮血溢出。

     這一掌硬拚下來,合兩人之力,竟然一樣接不下,而且内俯都齊被震傷。

     柳西川内功修為稍遜,傷得也更重。

     殷天賜看在眼内,縱聲狂笑道:“雷霆十七擊外一式的威力果然如此厲害!” 柳西川悶哼,應道:“果然厲害。

    ” 殷天賜狂笑接問道:“且看你們接得住我多少掌!” 語聲甫落,身形徒然欺前,雙掌連環疾擊向柳西川、南宮絕! 兩人急閃,霹靂聲響中,身後的石鐘乳又被殷天賜擊碎,有些石片激封在兩人身上,隻覺得如被刀割! 兩人身上的衣衫,亦被碎石的尖端劃破,甚至傷及了肌膚。

     殷天賜掌出不停,每擊出一掌,他的面色就轉紅一分! 他雙掌連環,此消彼長,越來就越快,一時間霹靂連聲,迥音不絕,整個山洞簡直就像是随時都會塌下來。

     青鳳、阮平幾曾見過這種威勢,都驚得呆在那裡。

     也幸好他們如此,否則一上前,不但毫無幫助,反而連累南宮絕、柳西川兩人。

     現在兩人也已經夠狼狽了。

     他們一臉的塵土,衣衫破爛,滿頭汗落淋漓,也不知是熱汗還是冷汗。

     殷天賜都看在眼内,縱聲狂笑,雙掌施展得更急,左右連環擊出了十一掌!每一掌都足以開碑裂石,每一掌都足以将人擊成重傷! 南宮絕、柳西川也不例外,他們的手掌若是與殷天賜相接,指骨不難就被殷天賜震碎。

     他們當然不會這樣做,可是就連閃避也不容易。

    周圍都已被勁力包圍,每一個動作,他們都必須付出平時雙倍的力氣。

     南宮絕連閃幾閃,突大喝道:“老前輩退下!” 柳西川一怔,道:“為什麼?” 南宮絕道:“晚輩以本門馭劍術與他一拚!” 柳西川面色一變,喝道:“不可!” 因為他知道,這樣做隻有玉石俱焚,同歸于盡! 南宮世家的馭劍術無疑厲害,但現在殷天賜掌力的威猛卻是反常至極,十掌劈出,絕非一個人的能力所能夠抗拒。

    他縱然倒在南宮絕的劍下,臨死之前一劈,也必殺南宮絕無疑。

     柳西川實在不忍心一個這樣有為的青年就這樣死去。

     南宮絕明白柳西川的心意,一面閃避,一面道:“老前輩,除此之外,别無他法!” 柳西川道:“未必!” 南宮絕道:“他的掌力越來越強勁,再下去我們的身形必會完全施展不開,結果必定雙雙倒在他的掌下。

    ” 柳西川不能不承認這是事實。

     南宮絕接道:“況且南宮世家馭劍術遠可擊丈外,晚輩将他斬殺創下,倘有餘暇閃避他的反擊!” 柳西川道:“公子的好意我明白。

    ” 他當然明自南宮絕已知道再下去三人必定都命喪當場,準備犧牲自己的生命,拚殺殷天賜,好讓他活下來。

     南宮絕卻道:“老前輩别想岔了。

    ” 柳西川道:“雷霆十七擊外一式的威力我比你清楚。

    ” 南宮絕無言輕歎,左掌斜落在右腕之上,面龐條地青白起來。

     一絲絲淡淡的白煙從他的身上冒出,他整個身軀刹那間仿佛已變得迷蒙。

     柳西川立即察覺,嘶聲道:“公子萬萬不可!” 話未完,南宮絕身上衣衫倏地都鼓起,他的身形也逐漸慢下來。

     殷天賜即時收掌,道:“姓南宮的,我就與你拚一個明白,好讓你死得瞑目!” 語聲甫落,周圍激蕩的空氣陡然靜止了下來。

     也隻是刹那間,一聲尖嘯突起,一道輝煌已極的金光橫越空間,直射向殷天賜! 同時又一聲暴喝急起:“不可!” 這竟是南宮絕的聲音。

     他仍然站立在原地,劍并未出擊,這一聲大喝出口,他的身形便如箭射出! 又一道劍光劃破空間,“嗤”的尖銳到極點! 這一道劍光比方才那一道更加輝煌,也更加迅速,但無論如何,也追不及方才那一道的了。

     那一道劍光,當然就是發自柳西川,刹那間,他一連轉了好幾個念頭,眼看南宮絕便要出手,一股熱血陡然湧上心頭,再也不遲疑,尖嘯一聲,如箭矢一樣搶先射向殷天賜! 這劍他已經拚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