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回 合力助癡龍 地穴神碑騰寶焰 潛蹤聞密語 波心赤煞耀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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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待對方如何下手,相機應付。

    看出那紅光好似一口大鐘籠罩海上,光雖強烈,中空之處甚是寬大,并無異兆。

    知道對方先禮後兵,意欲逼令現形,問明來曆姓名,再作計較。

    因見兩少年雖然回身喝問,并未看出人在何方,偏又故意做作,仿佛敵人已在眼前,被其看破,便有意淘氣,也不答話,哈哈一笑,往兩少年身後飛去。

    青衣少年冷笑道:"這位道友當真不肯見教嗎?"說罷,将手一指,四外紅光電一般連閃兩閃,便往中央合攏,晃眼縮成三四丈大小停住。

    兩少年重又同聲喝道:"彼此素昧平生,無故來此窺探,好意請教,再不現身,我二人便要無禮了。

    "說罷,見仍無回音,俱都大怒。

    一個手持法寶準備施為;一個将手一指,紅光重又由大而小,往中心縮去。

    兩少年立即透出光外,勢子卻比方才要緩得多,看神氣好似迫對方現形,仍無傷人之意。

    等煞光縮成丈許大小一幢,罩向地上,重又停止,光更強烈,其紅如血。

    内層更有億萬細如牛毛的芒雨朝内飛射。

    笑和尚早搶立在兩少年的中間,運用玄功,緊附青衣少年之前,把對方當作盾牌,任那煞光透過,随同脫出光外。

    見那煞光如精芒電雨,果是厲害。

     兩少年因對方始終不曾回答,也未現出形迹,面上均有驚疑之容。

    最後厲聲喝道: "我二人因奉師命,不肯無故傷人,再三好言相勸,仍是不聽。

    休以為隐形神妙,我這赤屍七煞神光雖不似玄武烏煞羅喉血焰神罡那等陰毒,威力卻差不多。

    你已在煞光籠罩之下,再不見機,神光合一,我們縱不想下毒手,也是不死必傷,何苦來呢!"說罷,見仍無回音,一個便催下手,青衣少年還在遲疑。

    笑和尚忍不住哈哈一笑。

    另一少年知道方才未将敵人困住,大喝一聲,揚手一蓬比血還紅的飛針,朝笑和尚發聲之處打到。

     青衣少年把手一指,先發紅光重又展布,向前追來。

    這次笑和尚有了經驗,自然更不會被他困住,剛一發笑,人早飛向一旁,跟着又是哈哈一笑。

    兩少年見那麼快的煞光飛出,竟被敵人遁走,又驚又怒,二次指揮神光電馳追去。

    笑和尚人早遁開,又在别處發出笑聲。

    兩少年見不是路,口中厲聲喝問,煞光發之不已,當地四外全被這類煞光布滿。

    笑和尚隻是一味引逗,既不現身,也不還攻。

    最後方始哈哈笑道:"我本無心經過,後聽二位道友談論,得知令師竟是我聞名多年的老前輩赤屍神君。

    因二位道友說得那麼兇,想要領教貴派獨門赤屍煞光的威力;又以前途有事,無暇奉陪多談,緻多得罪。

    此時已經領教,這赤屍煞光威力果是驚人。

    改日再見,恕不奉陪了。

    "說時,另一少年已随手發出一片煞光,将人罩住。

    笑和尚胸有成竹,此時已試出對方功候尚差;比平日所聞乃師功力相去尚遠,也就不再閃避,任其罩住。

    青衣少年聽對方發話,本想攔阻同伴不令下手,不料已經發難。

    方想回問,笑和尚把話說完,立運玄功,在無形劍氣防身之下,沖破煞光,往前飛去。

     兩少年萬沒想到對方法力如此高強,煞光照體不特沒有現形,反被沖破,通行無阻。

     又聽笑聲去遠,知道追趕不上。

    因來人隻是稍為戲弄,不曾為敵,自己不該先行下手,恐乃師見怪,也未傳聲禀報。

    後來想起來人去處正是绛雲宮一面,非敵即友,此時到來,必與雙方惡鬥有關。

    無如師父性暴,禀告已遲,就此含混過去,或者無事,否則難免不受重罰。

    這一膽怯,立止前念,始終不曾禀報。

    笑和尚如在煞光初起時隐形遁走,原可無事。

    這一出聲發笑,又引逗了一陣,無意之間與兩少年結了嫌怨,以緻将來惹出許多事來,幾乎為此延誤道業。

    暫且不提。

     南海雙童同了歸吾,先由海中水遁,飛出三數百裡,猛覺前面海水快要結冰。

    知道當地雖是北極冰洋盡頭一帶,但與陷空島氣候不同,相隔也遠,終年隻是暗雲籠罩,并不甚冷。

    耳聽萬雷交哄,聲更繁密,料知相隔陣地将近。

    海水受了癸水雷珠反應,已快成冰。

    因時尚早,笑和尚尚未迫來,三人不敢冒失前進,同在當地等待,并用傳聲請笑和尚趕往商議。

    待了好一會,不見人來,重又傳聲詢問。

    後接到笑和尚傳聲回話,說兩少年乃赤屍神君門下,正想試那煞光威力,令其暫候。

    海中忽湧來大股熱浪,雷聲立止。

     心正驚奇,猛瞥見七八道細如遊絲的各色光華,每道長隻丈許或數尺不等,由斜刺裡飛來,往側面作半圓形繞去,轉眼無蹤。

    三人一同隐身懸立海上,甄兌正取寶鏡向前查看,忽在無意中看出,忙喊:"爹爹、大哥快看!"已無蹤影。

    再看前面,鏡光照處,萬丈海波已早成了實質,一片灰白色的光影似冰非冰,上與天接,相隔當地不過二三百裡。

     遙望中心陣地,無數水雷仍在紛紛爆炸。

    内中一幢金光高約十丈,四外均是灰白色的寒光包圍,看去似光似氣,中雜無量數密如雨雪的銀花,電轉星翻,不住騰湧閃變。

    三枝青碧二色的箭形精光和一團上有六角的星形金輪,正在那雷珠水泡互相擠軋爆炸的光海之中往來飛舞。

    輪上六根芒角各發出大量銀色火花,暴雨也似射向四外密集噴發的雷珠水泡之上,沾着一點,便化為大股熱煙,中雜沸水之聲,漸漸熱氣越來越濃。

    隔了一會,飛箭、金輪一同收去,熱霧也由濃而淡,忽然凍成堅冰,将那金光祥霞包圍在内。

    看出此是水母宮中天一玄冰,方圓千餘裡内,由海底起,直達天空,已凍成一片其大無比的堅冰,少說也有千餘裡方圓,高達萬丈以上。

    又看出那幢金光祥霞乃李洪金蓮神座。

    雖因佛家至寶威力神妙,内中人物,寶鏡不能透視,但先前所見那一輪三箭從未見過,可見同伴必不在少數。

    南海雙童均愛李洪天真靈慧,人又義氣誠懇。

    來時所觀少陽神君來書,并未提到李洪被困之事。

    知道金蓮神座,外人不會借用,既見此寶,李洪必已被困無疑。

    心正憂急,待催笑和尚速往應援,先将李洪救出險地,或與會合,再打主意。

    忽又聽海底鐘磐細樂之聲隐隐傳來。

     笑和尚也已趕到。

    他和李洪屢世同門至交,曾聽諸葛警我談起他今生功力,更勝前生。

    懷抱之中,便被天蒙禅師度去拜見父母,由此恢複靈智法力。

    因為九生修積,根基福澤深厚異常,到處仙緣遇合,師長同門個個期愛。

    未滿十歲,便出行道,仗着累生修為,法力日高,又得有仙、佛兩門至寶奇珍,上次随同七矮開建小南極天外神山光明境仙府,合誅萬載寒炫,出力甚多,年紀雖輕,幾乎所向無敵。

    這次來時,燃脂頭陀曾說他歸途必與一前生好友相遇,可将香雲寶蓋轉借,不料是他在此,心中大喜。

    知道金蓮神座威力神妙,不論正邪各派多厲害的法寶、飛劍也不能傷,困守冰海之中,必有原因。

     也許奉有使命,或是知道绛雲真人正與強敵相持,惟恐激出災害,才不肯發難。

    隻不知雙方素無仇怨,水仙何故與他為難?少陽來書,隻說水仙有難,令往相助,前途還有幾個幫手已經先至,别的均未提起,好些不解。

    忙告甄氏弟兄說:"李洪決可無事,不須憂疑。

    "說完,本想挨到預定時刻趕去,但甄氏弟兄深知天一玄冰威力,均想見着李洪,才能放心。

    笑和尚也因累生良友,急于相見,一經慫恿,立時動搖。

    暗忖:"先與李洪本人相見,問明情由,再作計較,還可問出一點虛實。

    隻要等到下手時候,或是提前趕往辟水牌坊之下隐形坐待,也是一樣。

    如今相差共隻兩三個時辰,相隔還有千餘裡始到陣地中心,總共早不了多少時辰,當無大害。

    "心念一動,便率甄氏父子朝前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