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回 妙法渡鲸波 電射虹堤驚海若 香雲沖癸水 星飛瑩玉破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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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不了,偏是長此相持,使人氣悶?諸位道友以為如何?" 李洪連聲贊妙。

    陳岩接口笑道:"此寶如将海水煮沸,實是極好制他之法。

    還有虞道友的三枝射陽神弩,乃前古至寶,也頗有用。

    聽蘇道兄屢次所說口氣,恍惚還有文章,不願與主人結怨為敵,偏又不肯詳言。

    為了息事甯人之計,莫如先與他打一個招呼,如知利害,先把人現出來,分明曲直,動手不晚。

    "陳岩又随即向前大喝:"我們往金銀島采藥,路過此地,并不知道海底有人潛修,隻是無意經過。

    就嫌我們遁光強烈,有什驚動,也應明言,為何上來便用埋伏暗算,見敵不過我們,又隐藏不出,并發動這等猛惡的癸水雷珠。

    就說我們是你對頭,這方圓千裡以内生靈何辜,無故受此茶毒?你們的師父固是有道之士,便你們雖是異類修成,也有千百年苦煉之功,當知因果,無端造此大孽,難道不怕惡報?我們在此已二十餘日,任你們施為,可曾傷到我們一根毫發?真有法力,何妨出門見個高下?我們先前聞你們師父是個前輩修道之士,事出誤會,不願結怨,專一自保,隻守不攻,至今不曾還手。

    今見癸水雷珠的威力不過如此,中土尚還有事,難再相待。

    再不出現,這位狄道友的青陽金輪乃少陽神君所贈純陽至寶,一經施為,此海立成沸湯。

    我和李、虞二位道友,也各持有仙佛兩家至寶,休說你們異類修成,便有法力的散仙也禁不住。

    為免不教而誅,先此警告,再無回音,我們就要下手了。

    " 陳岩說時,微聞海底深處鐘磐之聲遠遠傳來,無如密雷怒哄,轟轟震耳,似有似無,聽不真切。

    說完,對方仍無反應。

    衆人俱都有氣,事前原經商定下手方法,仗着所用法寶均與心靈相合,又有金蓮寶座内外隔絕,可以退守,便由陳岩發令,先命虞孝将三枝後羿射陽神弩朝前射去,等到沖開一洞,再将各人法寶相繼飛出,相機行事。

    虞孝本心,因那射陽神弩乃前古至寶,威力絕大,如非憲祥再三主守不攻,陳、李二人有那麼高法力均未發難,早已出手了。

    這時想起金銀島所得靈藥已有多日,急于回轉中土,給武當七女送去,巴不得早日脫身。

    所以聞言立即施為,揚手發出三枝射陽神弩,化為三道金碧色箭形奇光,朝前射去。

    箭光到處,隻聽一種極刺耳的異聲,一連響将過去,虞孝因覺前面阻力甚大,一再加功施為。

    那無量數癸水雷珠合成的光海,近三日來,看去雖似萬丈洪濤,高深莫測,勢也猛烈,較前更密,但是似動實靜,億萬星花密層層不住飛舞,上下四外遠近相同,毫不紊亂。

    仿佛汪洋大海,盡管波浪滔天,起伏不停,終古如斯,更無變化。

    吃那三枝神弩穿入以後,立似海上起了巨風,一處受了沖動,所有雷珠齊受反應。

    雷珠本來細如星沙,因是大小平均,疏密如一,盡管一層接一層相繼爆發,因為威力相同,互相抵消。

    猶如億萬流熒,在那萬丈光海中不住閃變明滅,更無别的異兆。

     及受神弩沖射,立現奇景,本來米豆般大小的水泡突然暴脹,無論多大的空隙立被填滿。

     再受四外小泡沖散,立時爆炸,左近雷珠齊受反應,晃眼之間,蔓延了一大片。

    虞孝不知敵人藏在何處,再以全力施為,指定三枝神箭,在光海中往來亂竄,全海雷珠齊受沖動,生出反應。

    又和開頭一樣,那些水泡形的雷珠失了均勢,有的大如銅錘,有的小僅如豆。

    大的剛剛爆炸,小的立時長大,将其填滿,重又爆炸。

    似這樣随滅随生,聲威也越來越猛,上下四外的億萬雷珠齊往中央壓到,互相沖激排蕩。

    同是排山倒海一般威力,輕重快慢卻又不同。

     李洪因未兩天壓力平均,不用玄功主持也不至于有什變故,又當合力應敵,準備出手之際,未免疏于防範,事情發作又快,隻一兩句話的工夫,四外雷珠齊受反應,威勢猛烈,較前更甚,急切間不暇兼顧,金蓮神座的護身寶光竟受了沖動。

    這一驚真非小可。

     忙用玄功主持,覺出威力大得出奇,差一點便鎮壓不住。

    最厲害的是前後左右都具有山海一般的壓力,偏是此輕彼重,瞬息萬變,絲毫松懈不得,隻顧全力防禦,忘了招呼。

     其他三人都想出手,但所想各不相同:虞孝志在搜敵;陳岩見時日将近,急于回轉中上;狄鳴歧是想為師門争光,試試這青陽金輪的威力。

    三人又見陣中水雷雖起變化,那存身的金蓮神座已是祥霞閃閃,萬道毫光,屹立光山雷海之中,未受搖動。

    但憲祥隻是不贊一詞,微笑在側,大有脫困在即之概,使三人越發心定。

    先由陳岩揚手發出百丈金花紅霞,直沖光層雷海之中,隻見金花亂爆,紅霞電飛,滿陣飛舞。

    所到之處,那無量數的大小水泡紛紛爆炸,震勢猛烈。

    到了後來,忽然一個挨一個,蜂窩也似密接起來,好似無數水泡擠在一起,不住摩擦滾轉,發出一種極尖厲的異聲,刺耳難聞。

    就在這蓄怒待發之際,吃陳、虞二人的神弩、飛劍往前一沖,轟轟怒嘯中,又夾着驚天價一聲大震,四外雷珠立被這密集的大片水泡自行排蕩開數十百丈,形成一個大洞。

    二人方想癸水雷珠均是同形同質之物,為何自相排蕩,現象不同?說時遲,那時快,就這瞬息之間,空處已被一團突然暴脹的大水泡将其填滿。

    剛被蕩開震散的大小雷珠突似狂濤一般往上一湧,那數十百丈的大泡受了沖擊,立時爆炸,所排蕩開的空處又比先前大了數倍。

    同時左近也發生同樣現象。

    開頭都是無數大小雷珠密集一團,正在摩擦,突然爆炸。

    剛現出大片空地,立有一兩團雷珠暴脹,将其填滿,再行爆炸,聲威越來越猛。

    那雷珠見空即填,也越來越大,此應彼和,紛紛繼起。

    許多未得乘隙暴脹的水泡、雷珠受了波動,宛如億萬光球、氣團,将上下四外一齊填沒,随着大泡震破之勢,如金刀劃水一般朝前湧去,星飛電旋,往來翻滾,紛紛炸裂。

    本來億萬密雷轟轟怒嗚,已比山崩海嘯還要猛烈,内中又夾着好些大水雷的爆炸之聲,休說常人,連陳、虞諸人那高法力,又在金蓮神座防護之中,均覺耳嗚心悸,神思不甯。

    但還自恃法力,一味堅持。

     陳、虞二人的法寶、飛劍尚未收轉,狄嗚歧的青陽輪又相繼發難。

    出手先是三寸大小,上有六角的星形金輪,飛出金蓮神座光層之外立時暴長。

    狄鳴歧初次施為,惟恐威力不大。

    因覺此時上天下地,方圓千裡之内,均被癸水元精之氣布滿,無論火力多強,也不至于傷害生靈,放心大膽,隻顧加功,全力施為,頓忘師誡。

    憲祥雖早算就,及見禍變就要爆發,也驚疑起來。

    那金輪到了外面,已長成畝許大小,六根芒角齊射銀芒,遠達丈許,比電還亮,一齊轉動,钊輪飛馭,直沖光海之中。

    五行各有克制,水本克火。

     無如青陽金輪所發三陽神火,自身具有坎離妙用,與尋常真火不同。

    大隻畝許的一圈金輪,投入無邊雷海之中,何況此時水雷爆炸之勢又是最劇烈的時候,本來相差懸殊,決顯不出它的威力。

    輪上芒角長隻丈許,按說兩面相形,大小威勢差得大多。

    誰知那比針還細,長隻丈許的銀色奇光,竟不受真水克制,反因水力寒威生出妙用。

    隻見萬道銀芒随同金輪電旋星飛,到了光海之中,所有雷珠隻一撞上,立即消散。

    所到之處,所有雷珠、水泡齊化熱煙。

    轉眼之間,變成一條其長無比的白虹,随同金輪飛舞,隻顧往前伸長出去。

    始而白氣兩旁的雷珠不等爆炸,凡是挨近一點的全都自行消散,隻遠處還在爆炸不已。

     狄嗚歧見狀大喜,以為成功在即,手掐靈訣,催動金輪,将六根芒角的銀色火花似暴雨一般大量發出。

    那無量的雷珠、水泡沾着一點,便化為大蓬熱煙,晃眼之間,當前一片便被熱煙所化白霧布滿。

    陳、虞二人也誤以為破陣有望,便令狄鳴歧收回金輪,由内而外,貼着金蓮神座寶光外層往前開去。

    那金輪已在光海中環繞一大圈,四外全是熱煙所化濃霧,隐聞水沸之聲。

    等到金輪後撤,由内而外,電也似急地從四面飛轉過去,所到之處,前面光牆首先雪崩也似紛紛消退。

    同時萬丈熱煙蓬勃而起,上下四外全是白霧布滿。

    李洪見狀,便把金蓮神座寶光往外加大,向前展開。

    剛覺出前面光牆雖減退了些,無形中另有一種極奇怪的阻力,忙按神光微微一試,竟是奇熱無比,心靈上又生出了警兆。

    方在驚奇,側顧憲祥立在旁邊,好似耳目并用,正在出神查看,面帶驚疑之容。

     未及問詢,忽聽轟的一聲。

    緊跟着轟轟沸水之聲忽然大作。

    再朝四外定睛一看,原來金輪已越轉越遠,就這一會,已開出了好大一片空處,熱煙越發濃密。

    隻見白茫茫一眼望不到底,内中僅有金輪寶光和那三枝射陽神弩在内飛舞滾轉。

     陳岩先發出去的那道紅霞金花,剛由濃霧影中急收回來,面上也帶驚疑之容。

    李洪方要詢問,陳岩已先開口道:"蘇道兄,怎的如此現象?我這飛劍原與心靈相合,本是萬邪不侵,寒暑無害,竟會覺得奇熱難耐,是何原故?"憲祥還未及回答,忽然異聲大作。

    先前大量水雷受了金蓮神火激射,多被燒化,隻隔遠一點的仍在爆炸,發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