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回 妙法渡鲸波 電射虹堤驚海若 香雲沖癸水 星飛瑩玉破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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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必震散。

    就這樣,大家仍受了一點震撼。

    李洪首先激怒,喝罵道:"這一大片海面,并非私有之物,我們又未去他海底水宮驚擾,隻由上空飛過,與他何幹,為何倚勢橫行,用此惡毒陰謀,埋伏暗算?真是欺人太甚!照此情勢,平日不知如何橫行,就他開放門戶,想要善罷,也是不行,非和他分個高下,除此妖孽不可。

    "話未說完,猛見無數團白影突然出現,最大的約二尺方圓,小的隻酒杯大小,虛懸空中,往來飛舞。

    被身外寶光一照,看去白色透明,内裡水雲隐隐,旋轉如飛,快慢不一。

    蘇、陳二人認出此是水母門中獨有的癸水雷珠,乃大量海水精氣所萃,一經施為,生生不已,越來越多,威力極大。

    恐虞、狄二人功力稍差,難于抵擋,忙令五人把遁光聯合一起,合力防禦,以免疏忽。

    待了一會,見上下四外已被這類形如水泡的白色雷珠布滿,為數何止千百,多半停空急轉,隻有百十團環繞身外,飛舞不停。

     衆人正想敵人既将從不輕用的本門癸水雷珠發出,怎不爆炸?忽見前面又飛來一片銀色冷雲,上面擁着七八個道裝男女,多半奇形怪狀,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内中隻有兩個身披鲛絹的白衣少女,貌最秀美,所穿衣服薄如蟬翼,玉膚如雪,隐約可睹。

    這夥敵人的相貌神情大多詭異。

    尤其為首一人扁頭闊身,鼻孔向天,一隻怪眼生在前額之上,兇睛怒突,大耳垂輪,滿頭紅發,糾結如繩。

    穿着一身紅衣,面赤如火,背插兩柄大叉,手持一劍,連人帶兵器,通體紅色,貌更醜怪,不似人類。

    偏都不帶一些邪氣,同在水雲擁護之中冉冉飛來,手指衆人,正要發話。

    李洪看出敵人有意作态,故示從容,越發有氣,立意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于是将身一縱,飛出遁光之外,朝前喝道:"大膽妖孽,無故興妖作怪,通名受死!"為首怪人不知李洪出時防身寶光已隐,見是一個未成年的幼童,相貌又生得那麼英俊靈秀,反倒不忍加害,厲聲喝道:"乳臭小兒,有何本領,敢發此狂言?此是绛雲真人仙府所在,你們師徒數人,如由上空飛過,彼此無仇無怨,自然無妨,為何賣弄神通,貼波飛馳,激動海濤,驚擾我師父的清修?為此饒你師徒不得。

    看你小小年紀,不值計較,快叫你師長出來答話。

    否則,你們已經陷我陣内,本門水府癸水雷珠具有無上威力,便大羅神仙遇上,也是不死必傷。

    彈指之間,全成粉碎,休要後悔。

    " 李洪原想先發制人,給對方一個厲害,早将法寶、飛劍暗中準備停當,表面卻不顯露形迹。

    及至聞言,不由大怒,不等說完,左肩一搖,斷玉鈎首先化為兩道剪尾精虹,迎面飛出。

    跟着又是連珠霹靂,朝前打去。

    為首的怪人乃水仙門下二弟子唐铿,得道年久,法力頗高,又得獨門傳授,精幹玄功變化。

    上來因李洪将寶光一起隐去,所駕遁光并不甚強,又見衆中隻有一人年長,誤将蘇憲祥認作一行師長,沒把李洪放在眼裡。

    他正發話間,忽看出對面敵人全是金光紅霞,層層防護,仿佛深知雷珠厲害,防禦甚嚴。

     而這幼童竟敢單人出鬥,根骨又是那樣靈秀,方在生疑。

    猛瞥見銀虹電舞而來,寶光強烈,從來罕見。

    方覺敵人年紀雖小,法力功候均非弱者,待要行法抵禦,一試深淺,已是無及。

    就這微一動念之間,銀虹突然暴長,朝那一片水雲環繞上來。

    怪人看出不妙,待要一退,水雲已被銀虹裹住。

    下餘幾個道裝男女,全是那水仙門下,法力頗高,見勢不佳,各将法寶、飛劍紛紛施為。

    不料李洪誤以為敵人恃強,兇橫撒野,心有成見,立意給對方吃點苦頭,準備先用斷玉鈎試上一下,看出敵人深淺以後,再下殺手。

    一見斷玉鈎銀虹已将敵人連所駕水雲一齊圍住,因是天性仁厚,忽想起斷玉鈎乃前古奇珍,威力絕大,敵人雖然可惡,聽憲祥之言,水仙為人甚好,法規又嚴,這班異類修成的人均有多年苦功,到此地步實非容易,也許罪不至死,何苦斬盡殺絕?心中一動。

    就這銀虹電卷的瞬息之間,忽見七八道青白二色的寒光同時由敵人手上飛起,晃眼将所駕冷雲包沒,老遠便覺冷氣森森,寒威逼人。

    斷玉鈎銀虹竟被擋住,敵人雖似有些相形見绌,急切間卻傷他不了。

     李洪正待另取法寶施為,對面兩少女忽然張口一噴,便有兩股灰白色光氣由口中激射而出,吃身外銀虹擋了一擋,忽自碎散縮小,化為大量細如遊絲的微光往外亂竄。

    耳聽憲祥急呼:"李道友留意!"說時遲,那時快,斷玉鈎所化銀虹雖将敵人連同身外寒光、冷雲一齊圍住,龍幡也似不住閃動,往裡束緊,但四邊仍有空隙。

    李洪本意是先将敵人防身雲光破去,隻使稍微受傷,又無全數除去之念,一時疏忽,竟被那光絲乘隙穿出。

    剛瞥見兩三絲極細微光穿出銀虹之外,突然暴長,宛如兩道極強烈的水龍迎頭沖到,來勢比電還快。

    李洪先因斷玉鈎未将敵人護身雲光破去,原想發動太乙神雷和如意金環再試一次。

    一見寒光如龍,從對面沖來,又聽憲祥連聲警告,忙将左手一揚,數十百丈金光雷火随手而出,朝那兩道水龍打去。

    同時如意金環也相繼飛出。

    滿拟敵人多厲害的邪法異寶也禁不住神雷一擊之威,至不濟,也将它沖蕩開去。

    誰知這兩股寒光乃敵人千年苦功所煉元丹真氣,本身便具極大威力,奇寒無比。

    常人遇上,固是百步之外,必要凍僵慘死;便道力稍差的人也禁不住。

    最厲害的是這兩股丹氣,與空中布滿的大小癸水雷珠有相生相應妙用。

    如非李洪仙福深厚,無意中将如意金環同時發出,照樣難免受傷。

     事也真巧。

    憲祥經曆最多,深知敵人來曆深淺,一見兩個少女發出丹元真氣,便知不妙。

    方喊:"李道友留意!"那細如油絲的寒光已乘隙穿出,生出感應。

    憲祥惟恐李洪不知底細,受了誤傷,慌不疊一縱遁光,電馳追去,身外金光銀霞狂濤一般往前卷去,欲将李洪護住。

    就在這事機瞬息之際,太乙神雷已經爆發,震天價一聲巨響,數十百丈金光、雷火滿空飛舞爆炸。

    那兩股水龍迎頭撞上,立被震散。

    憲祥知更危急,未容尋思,随聽叭叭連聲,四外氣團也紛紛爆炸,震勢更比神雷還要猛烈,身外寶光已受震撼。

    當頭金光銀霞竟被那千百團形似水泡的癸水雷珠連續爆炸,震退了些,急切間已不能與李洪聯合一起。

    知道這類水母所傳獨門雷珠威力之大,不可思議,一經發動,生生不已。

     往後勢更猛烈,到了後來,這千百裡方圓的水宮上空織成一片雷海,敵人事前又有陣法埋伏,休說破它,連想辨清門戶逃走都極艱難。

    憲祥正在愁急,前面李洪的如意金環突化佛光飛起,也是晃眼加大,展布開兩三畝方圓,将人護住。

    憲祥曾在金銀島見過李洪持有仙佛兩門的至寶奇珍,當時李洪身在金蓮神座之上,又隻放出一環,還顯不出此寶的威力妙用,這時一見,不禁大喜。

     原來李洪先發出一環,想破敵人法寶。

    及見四外雷珠紛紛爆炸,當頭水龍被神雷擊散,化為酒杯大小無數水泡随同爆炸,震勢猛烈,繁密異常,又都是由小而大,互相撞擊。

    爆炸以後,化整為零,重又由滅而生,越來越多。

    心靈上竟生出警兆,看出厲害,百忙中先将三枚金環全數施為。

    看去上下三圈佛光,淩空将人護住,環繞身外,上下均有空隙,但那麼強烈繁密的水雷竟被擋住,一個也未上身。

    憲祥等見狀,立時乘機忙催遁光迎将上去。

    兩下裡剛一會合,李洪看出敵勢太強,又将金蓮神座放起,化為一朵畝許大小千葉重疊的金蓮花,将衆人一起托住。

    花瓣上的毫光金芒電射,齊往上升,高出衆人頭上十來丈,吃那三圈佛光往下一壓,重又化為千重靈雨,倒卷而下,将五人圍護在内。

    這時那滿空水泡形的雷珠已排山倒海…般,夾着雷霆萬鈎之勢,齊從四面壓來,霹靂之聲成了一片極強烈的繁音巨響,海嘯山崩,無比猛烈,已分不出是風是雷。

     衆人在仙佛兩門至寶防身之中,靜以觀變,暫時雖看不出有何危險,但那無量數的雷珠先似萬千炮彈,由上下四外齊往中心湧來,盡管紛紛爆炸,還看得出一點縫隙。

    打到外面光層之上,立即濺起千萬重金花芒雨,四外水雷也被擋退老遠,不得近前。

    到了後來,因佛門至寶威力神妙,防禦嚴密,挨近便被擋退。

    敵人也将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由無量海水精氣中凝煉成的癸水雷珠大量發揮。

    經此一來,直似把千尋大海所蘊藏的無量真力朝着五人夾攻,水雷也越來越密,密到一絲縫隙都無,千百萬丈一片灰白色的光霧中夾雜轟轟怒嘯,将那高約十丈,大約畝許方圓的一朵金蓮花圍繞在内。

    那無量數的水雷已分辨不出爆炸形迹,上下四外都被光霧布滿。

    除前頭爆裂的密雷被寶光逼緊,化為億萬水花芒雨,密結如牆,停滞不動外,隻見無量銀色星花,明滅亂閃。

    再往前便是白茫茫一片光影,内中翻動千萬層星花,狂潮一般朝前湧來,壓力震力之大,簡直不可比拟。

     衆人連運慧目查看,休想看到敵人一點影迹。

    李洪意欲仗着法寶之力沖将出去,憲祥、陳岩齊聲攔阻。

    憲祥說:"這類癸水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