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三回 五遁顯神通 烈火玄雲呈玉碣 一環生世界 青陽碧月耀金宮

關燈
,待要激撞爆發。

    隻要和前面敵人所發真火一撞,五行自然逆運,如非預有準備,後患不堪設想,但又無法阻止。

    上官紅不知師父何以不發動癸水仙遁,心正愁急萬分。

    就這危機瞬息,金雷、火星快要對撞之際,先聽有一幼童口音哈哈一笑,前面黑影一閃,突有一座墨綠色的玉碑湧現于刀山箭雨、金銀光海之中,上面射出大蓬墨色光雨,好似具有極大吸力,丌南公所發千萬點火星突作一窩蜂,暴雨一般往碑上射去,當時消滅。

    碑中心另有一道符箓,龍蛇電掣閃得一閃,同時飛起一片黑光,朝丌南公當頭罩下。

    丌南公見狀大怒,左肩一搖,立有一枝七寸來長,前有五彩星雨的碧色飛箭朝前射去,叭的一聲大震,飛箭、神碑首先消滅,一齊無蹤。

    那上下四外的刀山箭雨,萬丈光芒,也已一閃不見,仍舊恢複原狀。

    面前突現出兩幼童,一醜一俊,正是李洪、石完。

    李洪手裡拿着先前隐去的那枝飛箭,笑道:"老怪物,你平日何等狂傲,今天又丢徒弟,又丢法寶,多丢人呢!這枝箭小巧可愛,送給我吧。

    " 丌南公在有那高法力,受了聖姑百年前預伏的神碑禁制,因碑箭同時失蹤,金刀全隐,連那無數翠球也同消滅。

    先還誤以為兩下對消,同歸于盡,庚金仙遁已被破去。

    正痛惜所失至寶,忽見二幼童現身嘲笑,他們根骨之佳,從來未見。

    因素愛才,又因事前無備,另受一層佛法暗制,性又恃強好勝,呆得一呆,瞥見那枝飛箭竟在幼童手上,不禁急怒交加。

    丌南公先還想:"此子必是未來以前,用傳聲和自己對罵的幼童李洪。

    雖是仇敵之子,畢竟年紀太輕,不值動手。

    "自以為自煉至寶,外人決奪不去,也沒想到這類心靈相應之寶,怎會落于人手?意欲先将法寶收回,稍微給他吃點苦頭,以示警戒便罷。

    及至行法一收,口喝:"無知豎子,乳毛未幹,也敢無禮!"話未說完,忽聽李洪急叫道:"老怪物不要臉!丢了的東西被我撿來,硬要奪回去。

    我制它不住,哪位老人家幫我一幫?"話未說完,這類道家心靈相應之寶,本是動念即回,外人決收不去。

     丌南公因覺對方頗有功力,并未過于輕視,及至運用玄功往回一收,那箭突發奇光,隻在敵人手上不住震動,竟未收回。

    他心中一驚,這才動了真氣,二次将手一指,想給李洪苦吃。

    口剛喝道:"小狗找死!"猛瞥見金紅光華電舞虹飛,四面射來,同時更有一股金霞和大片連珠神雷,相繼打到。

    驟出不意,敵人所用法寶又均仙府奇珍,那高法力的人,竟會在陰溝裡翻船,連防身寶光均被震破,如非玄功變化,法力高強,幾受重傷。

     丌南公百忙中回身一看,左側站定四個小人:一個道裝少年和三個幼童,都是面如冠玉,天上金童一般,仙風道骨,俊美非常。

    隻是身材矮小,并非真個幼童,既非道家元嬰煉成,又非精怪一流。

    内一道童形如嬰兒,身穿荷葉雲肩,短裝戰裙,臂腿裸露,背插兩口金光閃閃、長不過尺的短劍。

    看去形似嬰兒,偏生得猿臂蜂腰,雙瞳炯炯,滿臉英悍之容。

    這四人一個手持寶鏡,所發金霞雷火甚是強烈;相貌裝束相同,宛如孿生弟兄的兩個,各指一團佛光,兩彎朱虹,也均佛門至寶;最小的一個,似知丌南公不大好惹,把兩口金劍收回。

    接着,佛光和朱虹也收了回去。

    隻為首的那一個手中寶鏡未撤丌南公的護身寶光便被所發金霞雷火震散。

    當時暴怒,忙把手一揚,剛發出五道青色光氣,朝前抓去。

    就這目光到處,時機不容一瞬之際,斜刺裡突飛來一片紅霞,中雜無數銀芒寒星,宛如天花猛射,飛沖過來。

    丌南公看出厲害,忙伸左手一擋,另發出一片青光。

    剛擋得一擋,面前突又湧現出一幢冷熒熒的青光,中裹一個幼童,比前見四小還要生得靈秀可愛,隻一閃,便将那四小人裹住,右手五指青光還未抓到,忽然失蹤不見。

     丌南公的五指神光所到之處,休說一間大洞室,便是百畝廣場,敵人也萬無漏網之理,不知怎會被他們逃去,一個也未抓中。

    再看紅霞來處,也是一個和李洪年貌相仿的幼童,已朝自己哈哈一笑,一瞥即隐。

    前後左右八個幼童,除一個相貌奇醜,瘦小枯幹而外,根骨品貌都似天府金童,一個賽過一個。

    心方驚奇,耳聽李洪歡笑之聲,忽想起飛箭尚未收回,忙即回顧,二童已全隐去。

    連用法力禁制,打算迫令出現,并将隐形破去,哪知全無用處。

    正運玄機推算下餘七幼童的來曆,忽聽一聲霹靂,由腳底飛起一團銀色雷火,當時爆炸。

    雖因先前受了暗算,料知這八個小敵人全都淘氣,決不就此罷休,必要再來,有了防備。

    但沒想到那麼堅逾精鋼的地面,敵人會由下面來攻,又幾乎吃虧。

    認出那是靈石精氣所煉石火神雷,忙即抵禦還攻時,先前那幢青色冷光裹着前見相貌醜怪的幼童與原寶主人,随同雷火出現,一閃不見,又未抓中。

     丌南公越想越氣,連施法力異寶,均無用處,一時急怒攻心,正待施展毒手。

    青囊仙子華瑤崧忽然飛來,見面便朝丌南公先施一禮,笑道:"老前輩别來無恙,可能容貧道稍談片刻麼?"丌南公和華瑤崧之師女仙談無塵,昔年在南海磨球島離朱宮見過一面,瑤患随侍在旁。

    知她在方今女散仙中交遊最廣,人最和善,先見突然飛到,料是敵黨。

     正待喝問,對方已先開口,執禮甚恭。

    李、陳諸人又被易靜傳聲止住。

    丌南公素來講究禮貌過節和氣度,敵人以禮來見,不便先尋人家晦氣,強忍怒火,點頭笑道:"我與令師雖曾見過,并無深交,無須太謙,有話但說無妨。

    "華瑤崧便把上官紅告訴癞姑的那一套話從容說出。

    丌南公因對方言中有物,暗帶譏刺,詞色偏是那麼謙和,無法發作。

     再想此來實是理虧,與平日信條不符,難怪贻人口實。

    無奈勢成騎虎,惡氣難消,一時氣憤疏忽,自恃法力。

    又想神仙三劫,已過其二,平日雖有準備,這千三百年的最後一關,必更厲害,多造罪孽,終非好事。

    何況對方公然聲稱,雙方同是玄門清修之士,并非誰怕誰,但恐崩山壞嶽,引發滔天浩劫,故來商量。

    果真神通廣大,就該敵人手到成擒。

    如見不勝,便以無量生靈出氣,縱令不畏天命,不恤人言,也是無聊,有損平日聲譽。

    否則,敵人生死尚且随意,幻波池仙府豈非囊中之物?隻管占為己有,何必毀它作甚?對方所說原頗有理,無可反駁,轉不如表示大方,給他一點厲害。

    丌南公心念一動,脫口便答:"我早看出,峨眉門下小狗男女,有人暗助,偏又藏頭縮尾,不敢現形,意欲迫他們出來,與我一見高下。

    再者,他們欺人大甚,我雖不值計較,将其處死,也須稍為懲罰。

    隻将他們擒回山去,等他們師長到我黑伽山,必先釋放,再分勝敗,決不傷他們性命。

    免得齊漱溟這小輩妄自稱尊,偏會縮頭不出,我又無暇尋他。

    既說果真無人暗助,今日我便不将小狗男女擒去,隻破五遁而外,也決不毀滅全山,以免引起浩劫。

     好在我不須乾罡至寶,一樣成功,何在乎此?你讓這班小狗男女齊出賣弄便了。

    " 華瑤崧知已上套,笑答:"老前輩不必動怒,自來大人不見小人怪。

    他們多高法力,也是未學後進,如何能與你比?貧道因雙方強弱太差,峨眉開府時,又受齊道友之托,自知法力淺薄,也不敢班門弄斧,隻想釜底抽薪,從旁稍為指點,井與老前輩定此信約,略盡寸心,使他們稍占便宜。

    免得雙方各走極端,毀損仙府,禍害生靈,于願已足。

    他們如能幸免,固所心願,便被老前輩全數擒去,也無話說。

    既然老前輩不肯息那雷霆之怒,非與這班後輩一分高下不可,自應遵命。

    不過老前輩駕到已将一日,除李英瓊在五指神峰重壓之下安然人定,意欲借此磨練而外,餘人并無傷損。

    方才那八個幼童,乃齊道友令郎李洪約來,有的貧道還未見過,突然而至,連主人均出意料。

    他們又均年幼淘氣,緻有冒犯,實則與主人無幹。

    我想五行仙遁先後天合運逆行,具有鬼神不測之妙,也非易破,今天恐來不及。

    請以三日為期,無須亟亟,使老前輩可以盡量發揮威力,他們也可惜此一開眼界,長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