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朱棣反叛鬧京城 司馬受命擒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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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嗎?” “奴才明白。

    ”翁天義手掩着半邊嘴巴,“呵呵”一笑。

     燕王揮手又是一聲:“去--” 翁天義應聲倒退,腳步移動似慢而實快,有如流水行雲,急激的馬蹄聲也就在此際傳來,他知道,司馬長安與所屬死士已然動身了。

     夜已深,吊鬥上垂下來的燈籠有如一串沉沉的果實,燃燒着的黃火在來風中“獵獵”地飛舞。

     司馬長安一騎領先主吊鬥、燈火之間奔過,鬥篷在急風中展開,人顯得更加威武。

     跟着是七百死士,蹄聲在夜間聽來更響亮,鐵蹄聲處,塵土飛揚,燈火光也因此變得凄迷,有如在煙霧中。

     這煙霧消散,翁天義才一隻寒鶴也似地走向一座轎子。

    左右數十個太監聲聲“小心”,他也似乎因此而腳下更加小心,舉止緩慢得可怕。

     那些太監一些不耐的反應也沒有,舉止也同樣緩慢,一個個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似乎個個相貌有異,其他并無不同。

     燈籠黃火照耀下,翁天義的面龐仍然是那麼蒼白,卻有如象牙,蒼白得甚是光潔,當然一根胡子也沒有,皺紋也隻見于眼角,隻看他的面實在很難确定他的年紀,那磷峋瘦骨,再加上宦官非常的舉止,卻令人有七八十歲的感覺。

     一面走他一面哺哺道:“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 轎簾子已左右分開,他探身進去突然又退出來.回頭問:“司馬長安往哪個方向去了?” 左面一個太監應一聲:“東--” “呵呵……”翁天義很自然地擡手掩着半邊嘴巴,陰笑起來,這樣笑似乎已成了他的習慣。

     這種笑當然不好看,笑言更令人毛骨驚然。

     司馬長安所以往東追當然有他的理由,張傑、賀沖等改了.什麼裝束,一共有多少人他早已問清楚,亦早已派出手下到處打聽,綜合了所有消息。

    才作出這個決定。

     張傑、賀沖本該往南行,改向東無疑是為了燕王必定會封鎖南面所有通道,而有意無意讓那些太監知道往東走,不待言又是疑兵之計。

     燕王那麼容易知道他們往東走一定不會相信,他們偏偏就是往東走。

     司馬長安的判斷一向很準确,這一次事關重大,路上他仍然非常小心分析送來的報告,一有懷疑便立即改變方向,可是到現在為止,仍然找不到可疑之處。

     這已是第七天頭上,他們終于追上那群人。

     一輛馬車,三十六騎,與七天以來他們所得到的報告完全符合,馳在草原上。

     草原一望無際,這種環境最适宜攻擊,尤其是以衆淩寡,司馬長安随即下令分四路包圍過去。

     那群人業已察覺,同時分成了兩撥,一撥繼續往前奔,一撥紛紛勒轉馬,向司馬長安一方,領先的是一個中年人,燕頸虎須,手提一柄魚鱗紫金刀。

     雙方迅速接近,司馬長安是最快的一騎,也立即認出了那個中年人,眉飛色舞,劍出鞘,高呼:“賀沖!” “司馬長安!逆賊--”賀沖立即有反應,高舉紫金刀,飛騎直沖向司馬長安,馬快刀快,司馬長安的馬與刀一樣快! 刀劍相擊,霹靂一聲,火花激射,紫金刀斷成兩截,刀尖一半飛上了半空,司馬長安劍勢未絕,跟着斬飛了賀沖的頭顱。

     兩騎交錯奔過,賀沖無頭的屍體随着坐騎奔出了數丈才從鞍上倒下來。

     司馬長安馬不停蹄,追向那輛馬車,追随沖殺奔前來的十五騎正要阻擋,後面的死士已飛騎奔至,怒濤也似地迅速将那十五騎吞沒。

     保護馬車的二十騎這時候亦散開來,分别迎向三面包抄過來的死士,馬車即繼續前行。

     司馬長安勢如破竹,擋者披靡連殺四人,終于追上了好幾輛馬車,兩個車把式長槍已在手,車上人一齊站起來,長槍一槍紮向司馬長安的坐騎,一槍紮向咽喉要害! 他們快,司馬長安更快,劍一揮,劈斷了紮向坐騎的長槍,左手接着将刺向咽喉的長槍抄住往後一奪,那個車把式再也立不住腳,連人帶槍飛向司馬長安。

     司馬長安反手一把抓住了那個車把式的胸襟,奮力再擲出。

     那個車把式驚呼未絕,身子已撞在車廂上,車廂“轟”地碎裂,車把式的骨頭亦盡碎,爛泥般摔下。

     兩匹馬驚嘶,人立而起,車座上那個手執斷槍的車把式不由滾跌下來,随即迎上司馬長安的劍,一個身子齊中分開兩邊。

     司馬長安卻絲毫快意也沒有,突然一聲狂叫,揮劍斬下了拉車的一匹馬的頭。

     另一匹馬随即給無頭的那馬撞倒地上,車廂也随着翻倒,碎裂,裡頭一個人也沒有.皇帝并非往東走,司馬長安倒撲了一個空。

     賀沖往東,張傑則往南,他們是抓間決定,但并非貪生畏死。

     皇帝與皇後在張傑這邊,裝束都已改易,隻像一般逃難的富貴人家,張傑與八個侍衛也隻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