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回 苦憶箴言 一老懷仇離遠嬌 難收神物 衆仙失計縱山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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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非有幾分必勝成算,決不輕往。

    如三陽神火厲害,必往各師執和諸道友世好那裡求借法寶相助。

    他本和金、石、甄等七矮兄弟要好,當着人前,故意鬧些小孩脾氣,實則異常親熱。

    背着人時,大家商量,同尋異派人晦氣。

    還有甯一子的門人蔣诩,和他也很莫逆。

    七矮兄弟正煉濟世靈丹,無法相見,而甯一子又有抵抗神火之寶,必往求借無疑。

    為了阻止他前往,打算釜底抽薪。

    我又奉了忍大師之令,和甯一子商議一事,正好就便趕去攔阻,不令借與。

     剛到香蘭渚,李道友也随後到來,法寶未借到手,賭氣飛去。

    謝家姊妹又把他可以求助的地方全都趕在前頭一一吩咐。

    以為他素好勝,六合旗門隻能防身,巨靈神掌擊滅真火,要傷害無數生靈,不敢亂用。

    沒有克制真火法術,也許暫時中止,日後再往,将此事錯過。

    隻等諸位道友被火圍困之時前來解救,便不緻與此老引起仇怨。

    不料李道友數世清修,交有不少有法力的同道至友。

    日前又在香蘭渚從蔣翊得知一位前生至好燃脂頭陀,現在南海朱竹島妙香岩坐關。

    于是趕了去,不特把佛門至寶香雲寶蓋借來,并還指點雲路,教他如何走法,卻未說明有何遇合。

    其實那正是去西極嶺的正路,無意中助人取出前古玄陰真水。

     “西極教和少陽神君師徒互相嫉恨已久,隻未公然發難。

    見李道友如此神通,正好暗收漁翁之利,妄想将磨球島真火收去,逐走少陽師徒,光大門戶,獨占西極全土。

    李道友隻圖真水可以制火,便照計而行,帶了真水前來。

    西極三長老連同好些得力門人,便暗中尾随,相機發動。

    本來玄陰真水眼看就要成功,忽被蒼虛老人用九煉赤屍之氣圍住,那火又是丙火真精,靈蛇所化,不但不能消滅,因水為赤屍所包,轉成了裡應外合,真水竟被煮沸。

    如非蒼虛老人也存妄念,欲收此水以為己用,隻消三日三夜便可煉幹。

     固然所去不過全數十之二三,一則可惜,二則異日重煉此水要減去若幹靈效,再想收制三陽神火,力便不足。

    西極三長老一時情急,乘着少陽師徒離島而出,蒼虛老人全力對付強敵,島上空虛,欲去靈焰潭毀滅火源根本之地。

    不料島上尚有五火使者,均非弱手,這一阻攔,蒼虛老人也就趕回,将他們趕走,險些鬧出事來。

     “依我本意,早來些時,西極教便許不出手。

    隻因在峨眉時遇見大方真人,力說今日之局關系定數,人力徒勞。

    原來西極教教祖悟徹玄機,自知所習非佛非道,似是而非,再煉多年,成就也隻如此。

    為求正果,于是發動真火,自焚轉劫,以期再生轉入佛門,尋求正果。

    為想維系教門人心,堅其信仰,以為轉世再來,改定教宗,重興彼教,當時施展法力,故示白日飛升靈迹,連他門下掌教的三個嫡傳愛徒均被瞞過。

    誰知弄巧成拙,轉世之後,雖然得為高僧,但以發願大宏,至今尚未圓滿,不能重返故土。

    而西極教氣數已盡,近數百年來日益驕妄,貪嗔忌刻,自前輩諸長老起,以及末代教徒,十九行為乖謬,倒行逆施。

    此次正是彼教劫運。

    現在前古玄陰真水已為所得,以為少陽神君在他卧榻之側,不容并立,暫時如不發動,日後必為離朱宮師徒大患。

    齊、朱二位真人與甯一子諸位,以彼教遠居西極,雖然天性剛愎,忌諱大多,有怨必修,人如犯他,永無休歇,但彼教規至嚴,操行尤苦,從不無故犯人。

    隻有兩次,因為無知觸他禁忌,大修其怨,人已避逃,兀自窮追不舍,終于趕來中土報複,将兩個得道多年的散仙,連同門徒七人害死,幾乎連元神亦為所滅。

    此外惡迹無多,教徒又衆。

    齊真人等憐其修為不易,欲為免去此劫,等那轉世祖師歸來度化,也不過是本着一念慈悲,姑盡人事而已,照着目前情勢,分明定數難移,莫可挽回。

    我們因聽大方真人叮囑,謝家姊妹又想稍為磨練李道友,因此晚來了一步。

    适才正想勸說此老,面交家師手劄,不意謝家二妹不忿他狂謬,先走出去一片冷嘲熱諷。

    此老自是難堪,怒極之下,暗中連用兩次陰毒法寶,俱為無相神光不壞身法所破。

    說又說不過,鬥法又非敵手,雖然迫于無奈,借題遁去,看那去時情形,并未甘服,心中怨毒已深。

    但盼他歸途看了家師手劄,幡然悔悟,就此回山避禍,還可無事;如逞一朝之忿,這場劫運恐比前三次天劫還難避免呢。

    ” 謝纓笑道:“如非洪弟喜事任性,今日事已早了,這蒼虛老人千餘年道行,西極教下那麼多的修士,怎會因此斷送?我佛慈悲,我爹爹也教你如此麼?”李洪道:“大姊,你怎也和二姊一樣刻薄我?你們也有朋友,以前不是也愛管人閑事麼?我這還是奉了師命,下山行道,才到四處走動。

    你們剛到小寒山不久,便瞞了師父,和那癫尼姑同去幻波池惹事,不比我更淘氣麼?如今卻來說人。

    我隻照情理,分邪正,不背戒律師教,他們定數應劫,與我何幹?又不是我害他們的。

    ”謝琳道:“洪弟,你真會胡說。

    我們去幻波池,乃是明知豔屍為妖邪,當然應助良友一臂之力,師父法力高深,豈能隐瞞?我們前往,分明許可,你不知西極底細居心,又未能分出蒼虛老人善惡。

    前者謬托知己,為人所愚;後者以為隻是旁門,便可誅殺,妄用巨靈神掌,豈非荒唐?如何能和我姊妹比呢?”李洪紅着臉,還要争論。

    陳文現道:“西極教人已退走,等那三人到來,再到磨球島,照齊真人之言行事吧。

    ” 衆人見陳文玑隻是暢談,不再收拾殘局,本覺奇怪。

    聞言側望,隻見二三十道光華,正往西極嶺來路遁去,轉眼不見,空中真水真火與赤屍之氣互相連接的大光團也已不見,隻剩半天烈火紅光,随着火行者等宮衆,往磨球島上飛去。

    同時對面飛來三道光華,轉眼近前,現出三個天仙般的女子,都是霧鬓風鬟,雲裳霞裙,玉骨冰肌,光豔照人。

    内中一個年紀較輕的豐神朗潤,尤為獨絕。

    神情都是一般娴雅莊重,連石玉珠那麼交遊極廣識人最多的,俱未見過。

    謝琳先開口道:“三位道友可是青門島主麼?”三女點首應諾,随即通名禮見。

    衆人才知來人乃昔年紫雲宮舊主,現在隐居磨球島西青門島的初鳳、慧珠和原在島上隐居多年的一位女仙、青門仙子朱蘋,好生欣慰,各道仰慕不疊。

     衆人方欲詢問經過,忽聽陳文玑對三女道:“我以家師不喜與人結怨争鬥,西極教中人一與成仇,便會拼命糾纏不休,前仆後繼,雖彼災難将臨,何苦自我發難?并且他對李道友雖是利用,并無惡意,又是訂交于先,同仇敵忾,焉可倒戈相向,強令退去? 而少陽神君與家師和峨眉、青城兩派均有交誼,便是石道友令師也是素識。

    今日之事,本由誤會而起。

    火行者等宮衆先已受挫,蒼虛老人去時以為我們既來和解,必為火行者等出力,又知三位道友小蓬萊之遊此時必歸,少陽神君師徒本皆相識;而西極教徒驕恣強橫,專喜排除異己,夜郎自大。

    磨球、青門兩島相去匪遙,耳目也可相及,磨球如被西極教占去,青門必不見容,唇亡齒寒,從此多事。

    三位道友見火行者等力绌勢窮,理無袖手。

    我們既是兩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