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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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擢洪樂命正二品,李性源從二品,從領議政金尙喆言也。

     ○領議政金尙喆啓言:「月前,因判義禁李重祜所啓,鹹興、定平之間,新設一烽臺,令道臣審察形便,狀聞撤罷矣。

    鹹鏡監司趙?狀啓:『南關諸烽,元無晝日煙氣。

    每於黃昏擧火,猶能傳準。

    庚寅年間,因南兵使李漢昌狀請,差早擧煙,以爲相準。

    又因烽臺摘奸將臣張志恒書啓,遂廢夕烽,變爲晝煙。

    而鹹興、定平之間,爲五十餘裡之遠,不可以煙氣瞭望,設此煙臺矣。

    今若撤罷,勢將昏後擧火。

    自定平以南,至于鐵嶺諸烽,煙氣相準處。

    一幷還復擧火之規』雲。

    新設烽臺之遽然撤罷,事涉重難,依前仍置爲宜。

    」從之。

     ○改公忠道爲洪忠道。

    吏曹判書金鍾秀啓言:「公州,以大逆罪人??胎生邑,法當改號。

    而公州是監營所在邑,公州牧使降爲公山縣監,則觀察使旣不當兼縣監,而判官亦在當罷之科。

    且考前例,則公州牧使之降號爲公山縣監;原州牧使之降號爲原城縣監,皆在於觀察使不兼牧使之時。

    今無可據之例,何以爲之乎?」上問大臣。

    右議政鄭弘淳曰:「觀察使旣無兼牧之號。

    則率眷,自無可論。

    而瓜限,亦當用一周年之例矣。

    」從之。

    吏曹又以後翼胎生邑結城縣,降置諸縣邑之下。

    量海胎生邑高陽郡,以陵寢所奉邑,例不得降號啓。

    後因領議政金尙喆啓言:「追聞錦營故事。

    昔當本州降號時,道臣兼牧,降爲府使。

    判官仍置。

    今番,從此例。

    」從之。

     ○命道薦除拜人,自吏曹申飭該邑,催促上來,俾有求人才之實效。

    時禧陵參奉南龍萬呈病不仕。

    上曰:「若此則鄕擧裡選之法,敷奏明試之義,其卻不可用乎?」有是命。

     ○校理沈念祖上疏曰: 臣誠信不足見孚於人,言議不足見重於世。

    顧安足開口論人?而第於張志恒文書變幻之事情則痛其不實,事亦關於自已,故有所略陳矣。

    及見其推考緘辭,則專事彌縫,殆不成說。

    有若事出襲謬,而簿書不察者然,畢竟勘斷,止於違制之公罪。

    然則臣言妄矣。

    臣身疲餒,固不足恤,而抑恐朝廷事體,緣臣而益輕也。

    其緘辭有曰:『本庫價布,初非封不動』雲。

    而訓局反庫之査啓也,溯考文書,正其名色,乃謂之封不動。

    故臣則據此而言。

    今以初不被執之價布,混之於移來綿布,而謂之封不動者,何也?年前,本營大將,以中旬賞布之不足,筵稟定奪之後,乃敢用本庫所儲,而卽又還報。

    則此豈非封不動?而前例如此,則在志恒,獨何可不明其去來,而直減元數於文書中乎?又曰:『元非定數恒留之物』雲。

    而本營隨其用餘,移送待變之地,以備緩急之需,則隨送隨添,固無定數。

    而一入該庫,不可擅動。

    則豈非恒留之物?而旣是恒留,則又豈非目下之定數乎?若果非恒留,而無定數,則渠於對吏之時,亦何以未及還報納供耶?還報雲者,以此貸來本色,充彼虧欠元數之謂也。

    若其移來之後,直減其數,不比前摠。

    則初何有報不報之可言者乎?當時,隻以彌縫擅賣之計,謂之未及報到。

    今又以彌縫文書之計,爲之無定數。

    何其前後之言,太相逕庭耶?又曰:『旣錄於移來之處,故不爲疊錄於移去之處』雲。

    而來處旣錄其來數。

    則去處獨漏其去數,其果近理乎?初於不疑之地,減數謄送,則固足爲可欺之方。

    而今於旣覈之後,諉以襲謬者,豈可爲取信之端也?大凡,文書之法,勿論京外各處小小名色,必先錄其元數。

    其下懸以某數移去某處,而遺在爲某數者,自是通行不易之規。

    至於訓局,何獨不然?他營他庫,姑勿論,直以仙源該庫之文書,言之。

    米豆各穀,則皆必先錄元數。

    其下,懸各年未捧之數,然後始出遺在。

    至於槍劍、釜子,亦皆懸其元數中移去某處之數。

    則其無定數,不錄移去雲者,果何所據耶?豈或本營之規,詳於各穀及雜物,而獨略於緜布一條乎?其亦不足多辨也已。

    顧此百同布之變幻,在渠現發之罪,猶屬細故。

    而尙且遊辭,不肯首實,則事稍大,此尤安可信。

    本營謄送之文書、本庫磨勘之成冊,尙留臣篋,一覽可知。

    臣言若妄,請受其罪。

    如其不然,則請張志恒變幻文書緘辭不實之罪,竝加嚴治,以杜欺瞞者之弊焉。

     批以勿辭。

     ○兵曹正郞趙時偉上疏曰: 臣昨伏見禦將張志恒疏本,盛稱自已爲軍務通變之狀。

    仍言微臣奉使失實之端,一紙張皇,譏侮備至。

    臣始看駭愕,徐思一哂。

    噫!彼疏中最先下語,以其前後之竄謫,都歸推移之昧方。

    自分早晩之顚躓,多少不平底意,殆若與人有恩怨者然,至曰:『果然有向來事。

    』夫所謂向來事者,卽指臣按査事也。

    臣與將臣,本無愛惡。

    而承命按事,隻知有公。

    隨條枚論,惟擧其實,則財貨之兌那、庫儲之虛耗,雖欲爲之掩覆,有不可得焉。

    若彼雲:爲戎具補葺者、爲敗局拮據者,臣未知何物爲補葺,何事爲拮據,而散財殖貨,自謂之爲公設施之心。

    而按簿考實,徒綻其循私翻弄之跡。

    今乃怒臣之無所容護,直謂之全沒裏面,疑臣之過加鉤摘。

    又謂之驟看外樣,至說出疑似、甚麿等題目,以臣之書啓,隱然歸之於糢糊不分明之地。

    噫嘻!何其迷且惑也。

    海西價布、京畿保錢,其數近萬。

    初不入庫,分授私人,布以換錢,錢以作布。

    丙申貿米、丁酉賣米,時價相懸。

    專爲餘剩,出付奸吏,準價而貿,輕價而賣。

    此非裏面之實地乎?三千石山城米之差送私客,經歲稽納。

    五年條驛保布之不顧朝禁,拘私許買者,此亦外樣之虛境乎?江都留布,取用無名。

    餉色移錢,去來沒處。

    如許明白之事,亦可謂之疑似乎?餉銀之排年散貿者,漫錄公簿,而竟作家傔貢物之買。

    燕緞之前行未奉者,將爲官逋。

    而又有親校別貿之擧。

    如許現發之事,亦謂之甚麿乎?彼之在囚爰辭自明之言,率多粧撰,殊欠白直。

    而或謂之自來謬例,或歸之簿書不察,猶不敢自居於粹然無瑕之地。

    今於薄竄旋宥,戎權復握之後,忽然爲開非之計。

    對人輒發噴薄之言,陳疏又露豪健之氣,自占淸脫之域,驅臣虛罔之科,筆下反詈,淩轢無餘。

    臣雖不似,職是禦史。

    一番査按,厚受詆斥。

    使朝體由臣而益輕,査事緣臣而蔑實,撫躬自訟,無面可顯。

    伏願聖明,特簡公正之臣,更命査閱,治臣昏謬之罪,以戒溺職。

     批以所陳知悉。

     八月 8月1日 ○戊午朔,上諭筵臣曰:「今年,卽昭寧園忌辰回甲也。

    先大王,每以戊戌幹支追慕。

    今秋謁陵後,當歷拜昭寧園。

    外邑植炬,爲弊甚多,平明出宮,謁陵宿高陽。

    翌日拜園,還宿高陽,翌日當還宮矣。

    」 ○慶尙、公忠、全羅三道儒生黃景憲等三千二百七十二人上疏曰: 臣等偏蒙先大王幷育之澤。

    三道齊心,千裡裹足,趨與於哭班之末,而且有至冤之私,敢陳沈鬱之情。

    子續父序,天之理也。

    嫡妾俱無子,然後許以繼後,國有其典。

    而臣等,則子不遂續父之理,是父子之親缺矣。

    臣爲君忠,人之道也。

    惟才是用,不擇尊卑,萬古通規。

    而臣等,則臣不展事君之誠,是君臣之義阻矣。

    齒爲達尊,天之爵也。

    辟雍鄕飮,養老悌長,歷代徽猷。

    而臣等,則老不居尊齒之列,是長幼之序斁矣。

    身爲庶類,陷於倫外,抱此三大冤於天地之間,以之而百節皆冤,萬事都冤。

    籲嗟!悲夫。

    名分二字,固不可一日無者。

    究其本源,則亦是五倫中流出事也。

    苟曰先名分,而後五倫,則是何以異於護肢體,而忘頭腦者乎?爵位之分,隻用於朝廷可也;嫡庶之分,隻行於一室可也。

    臣等之名分,不但行之於一室,而又爲行之於一邑之他姓,不但用之於一邑,又爲用之於一國之衆人。

    臣等以半一國蒼生,億萬人其麗,受此禁錮者,于今三百年之久矣。

    旣非唐、虞、三代、漢、唐、宋、明之法。

    亦非檀君、箕子我國初之法也。

    隻緣一徐選挾憾逞私,勿敍顯職之議,轉輾成弊,防限漸固。

    校書、奉常,抱負不展;僉使、萬戶,志業未遂。

    甚至枯項黃馘,駢死草野。

    西北中人、湖嶺閒品,文淸、武顯,仕籍鹹通。

    國庠、鄕序,蹤跡無礙。

    公卿子弟,不恥肩隨,而今臣等顧其先世,則或豐功、偉烈,銘在鼎彜;或道德、文章,師範百代。

    重之以讀書飭躬,而反爲所斥。

    公、私免賤者,猶或拔身。

    吏胥去官者,尙且騰揚。

    此實天地升降變通之理,而臣等隻因一番降等,以是名而傳子,以是名而傳孫,鎭長爲庶,謾作明時之棄物。

    夫天之生才,不別尊卑。

    人之願忠,無間貴賤。

    若齊之穰苴、漢之衛、霍,晉之裵頠、周顗、裵秀、陶侃、阮孚、曺志、隋之李圓通、崔頣、唐之蘇頲、杜羔、李愬、令狐彰、杜荀鶴、宋之韓琦、範仲淹、陳瓘、胡寅、朱壽昌,俱以母卑,鹹有庶名。

    此待可稱之士。

    其餘茂才瓌器,何可勝數?就以我朝論之。

    向在廢痼之時,猶有柳祖認之參議。

    李箕男、尹暵之水使。

    樸希賢、楊萬古、李知白、柳時蕃之爲牧、爲府。

    曺伸之大君師傅。

    鄭忠信之參判。

    而略可屈指。

    則以古觀今,通反如塞。

    如金謹恭、楊士彥、魚無迹、宋翼弼、樸枝華、黃元孫、梁慶遇、安慶昌之有志無施,屈而在下。

    肆惟先正臣趙光祖、李珥、成渾、趙憲、金長生、宋時烈、樸世采,學究天人,源接濂、洛。

    而請通一名,疏箚炳著。

    故相臣柳成龍、崔鳴吉、金尙容、張維、李元翼、吳允謙、故知事金壽弘、故判書李袤、李周鎭,識明經綸,功存社稷。

    而建議通淸,章奏懃懇。

    有曰:『惟其有才,不問其人之門地。

    』有曰:「禁錮一名,古今天下所未有之法,足以傷天地生遂之意。

    』有曰:『王者用人,不拘門地,此天理之當然。

    』有曰:『傷人紀、害天道,莫此爲甚。

    』有曰:『一名防限,初非祖宗定法。

    』有獻議淩嫡之律曰:『同姓限六寸,異姓限四寸。

    』鹹欲快革宿弊,痛祛習俗。

    列聖朝批旨,亦皆優批。

    至於葵藿向日,不擇旁枝之敎,槪可見矣。

    宜其界限漸開,朝野鹹通。

    而隻拘時議之執滯,終成枳塞之痼弊。

    幸賴我先大王,以仁天宏覆之德,行慈諒曠蕩之典,東西兩銓,淸宦始通。

    京鄕學校,齒錄無礙。

    於是乎,臣等,乃知爲人之貴。

    而始有生世之況矣。

    我殿下,前後絲綸,渙汗昭誥,遵先朝垂裕之謨,愍憐臣等,半上而落下,有名而無實,陞拔調用之意,藹然如春雷振蟄。

    不意去歲秋,各道鄕人,稱以泮通播傳。

    其文曰,自昨年以來,朝廷之臺望不擬,大學之齒坐已罷。

    又曰:『列邑校院,割去衿案,沙汰任掌。

    使庶類,不得接跡於校院。

    因爲藉口,起鬧生釁。

    』群聚相謀曰:『臺望不擬,齒坐已罷,則錄案可削於鄕學。

    』一紙電飛,三南雷和,割臣等旣合之儒錄,燒臣等已同之鄕案,罵詈毆逐。

    果使臣等,不復投跡於學宮。

    噫!此錄、此案,旣是先朝許通之明命。

    而鄕人隻憑一張白文,擅自毀削。

    大失臣民之道,而略無顧忌,臣等,騷然無樂生之心。

    讀書者掩卷,學武者抛弓,千裡靑丘,仰屋而長籲,十室而居五。

    瀝血封章,來龥天門。

    自春徂夏,露處受傷,或病或死,或飢或泣,有冤莫伸。

    半年啼號,豈非冤鬱之甚者乎?近日,伏見節目,其甄拔疏通之恩實爲感頌。

    而頒下之日,列邑鄕人,以爲:『庶輩分館,依舊校書,則此非宦路之通淸也。

    上而宦路未通,則下而鄕曲,渠安得通乎?』若此不已,節目雖頒,臣等之冤,必無伸暴之日矣。

    伏望此一節,益加澄省焉。

    臣等,雖不敢望於士夫之列,公然受侮於閒族,已極冤矣。

    而況其末節,以隨現嚴治之目,束之甚緊。

    臣等爲人執捉,必陷於嚴治不饒之律。

    危乎殆哉!鄕人之言,亦曰:『節目中,鄕人之鄕字,非鄕曲之鄕,乃是鄕品之鄕。

    』至於校、院,則一向拒塞,百端沮抑。

    節目之後,殆甚於節目之前。

    倘非朝家之分析曉諭,何以杜鄕人擠斥之計?何以解臣等蟠結之冤乎?噫嘻!因一人之謬論,乃成一國之痼弊,廢萬萬人之前程,沮萬萬人之作興,結萬萬人之冤氣者。

    恐有違彙征之古意也。

    且臣等,鄕曲之臣也。

    所願,實非分外,而隻冀齒錄庠序,學習人倫,將與西北中人、湖嶺閑品,同隊而比肩而已。

    伏乞殿下,以涵育之至德,布終始之聖澤。

    自京至鄕,疏源及流。

    先使首善之地,作準於八域校院。

    燒割之案,飭令如舊。

    復整儒鄕之任掌,命使一體無間。

    俾臣等,衣儒、冠儒,而無礙於絃誦之所。

    則臣等之冤,庶幾伸洩。

    而人之待之,亦不以同胞之外矣。

     批曰:」爾等之七朔守闕,備陳衷曲,爾等之情事,良足苦矣。

    朝家之所以處爾等者,旣有頒下節目,則非不軫念也。

    外邑不遵朝家德意者,自當有申嚴之道矣。

    所請序齒等事,雖有先正之論,俱係儒林間事。

    其令賢關稟處。

    「 8月2日 ○己未,成均館啓言:「食堂額數,以百爲準。

    乃是昨年啓下之新節目。

    而當此科時,八路多士之旣參焚香,見退食堂。

    有欠賢關之盛規。

    故取考節目條件,則有親臨酌獻禮及春秋釋菜入淸齋時,生、進勿拘額數之條。

    宜遵酌獻禮及釋菜時例,有所闊狹之道。

    請自今番爲始,食堂日限,則更爲磨鍊,添入條件。

    」允之。

     8月3日 ○庚申,命陵幸時除黔巖晝停。

    自陵所至高陽,自高陽詣昭寧園時,亦依先朝丙戌年例,勿設晝停。

    還宮時,晝停於梁鐵坪。

     ○設庭試文、武科初試。

    上諭文試所曰:「今番文武試所,姑不嚴飭者,是豈昨勤今怠也。

    誠以從前旣多申飭,今則便屬令後,自當責其勤慢也。

    然禁亂官、入門官安知無乘其飭弛,而不能檢飭之弊乎?知委試所,挾書冊人、率隨從人,另加禁戢而已。

    入門則許令自首,自首者勿問。

    曉諭諸生,期於毋犯。

    」 8月4日 ○辛酉,海西霜降。

     ○除文殿試應辦支供,敎曰:「殿試應辦,雖以流來舊例,不爲除減,而今番則貢人之弊,不可不念。

    事面亦甚無義,文殿試應辦支供,除之。

    」 8月5日 ○壬戌,禮曹啓言:「濟州牧封進宗廟薦新靑橘,卽三月令。

    而領來校吏,漂至蘇州,今始來納。

    已盡腐枯,不合於薦進。

    命勿薦進。

    」 ○全羅道濟州人高守萬等四十一人、樂安秦光春、京城李辰雄等三人、洪忠道稷山人崔昌起、公山金得生等四十六人漂海,自北京還。

    命沿路饋食、給馬下送。

     ○特放金方行。

    方行名出鞫招,旣被拿納供。

    敎曰:「其所爲供,可謂脫空。

    金方行放送,再被累繫,俱得自脫,可謂不辱乃父。

    令銓曹,無礙調用。

     8月6日 ○癸亥,次對。

     ○削黜禦營大將張志恒。

    領議政金尙喆啓言:「志恒過蒙拔擢,不思報效,肥己營私,負國大矣。

    對辨之章,不能自訟,盛氣噴薄。

    兩禦史疏出後,欺瞞之罪,益復難掩,不可一向假借。

    請削去仕版,門外黜送。

    」從之。

     ○命京外動駕,各營隨駕、留都,稟旨擧行。

    敎曰:「軍無常形,惟在一時便宜。

    況隨駕、留都,最是戎事之重大者,則自下預定,事甚不可。

    此後京外動駕時,何營隨駕,何營留都,自兵曹草記,稟旨擧行。

    」 ○遞大提學徐命膺。

    命膺累疏乞解,許之。

     ○以金魯鎭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緻中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國賢爲禦營大將,金孝大爲摠戎使。

     ○行翰林召試,取李信祜、鄭東浚二人。

     8月7日 ○甲子,禦仁政殿,受百官賀,告廟,頒赦。

     王若曰:「《春秋》揭無將之誅,大義斯炳。

    《虞書》著怙終之典,聖人豈欺?肆當三兇之鋤治,爰擧多方之播告。

    嗟!向來,編《明義》之命,卽王者期無刑之仁。

    始終脈絡之細論,照魑魅於禹鼎。

    原續眞諺之互備,象布懸於周和。

    反側自安,予雖施解網之政,秉彜同得,人孰無寢皮之心?不料一種假息之徒,敢生二篇漫漶之計。

    逆賊量海,狐狸面目;鬼蜮肺肝,機關包藏,久誤湖右之風俗;鬥筲乍挾,厚欺都下之聽聞。

    矧以禧、能之親屬,兼作龜、翼之血黨。

    凡兇國禍家之議,靡不主張;若詬天罵日之疏,率皆代草。

    雖當群兇覆巢之後,猶起斷蛇逞毒之思。

    輸情伏事之兇,謂之冤枉;樹綱昭紀之策,指爲假虛。

    反形已具於藉兵,是誠相、範之傳神、傳法;禍機潛挑於挾劍,厥亦龍、輝之無父無君。

    篋妖孽之書封,敢曰某氏;粧巨逆之簡劄,抑又何心?乃若後翼,本以狼狠之流,且有狐媚之行,鄕曲慣武斷之習,視國如無;黨窩懷卯育之恩,爲賊效死。

    丐疏文而投匭,已露谷永附莽之奸;草供辭而藏笥,自知郗超黨桓之罪。

    至於??,葭莩小醜,締結元兇,綢繆四字之兇言,參翼爰而無錯。

    約束兩塗之秘計,曁量供而相孚。

    綱常未頹,雖聞此而尙痛,鬼神旁布,欲持是而安歸?竟因乾道之甚昭,遂緻逆節之自綻。

    藩鎭封啓,始也枝葉之離披;帳殿訊囚,終焉本根之呈露。

    號腸獍肚,盡吐平問之時;亂領奸腰,悉伏常刑之典。

    旣洩神人之憤,寧靳曠蕩之恩?雲雲。

    於戲!禍福無不自求,各懋乃安分之道;霜露罔非至敎,鹹囿予廣仁之治。

    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提學徐命膺製進。

    〉○禮曹以討逆慶科稟上。

    以科擧頻數,非美事,命勿設。

     ○持平洪履健啓言:「後樂以後翼爲弟,量、??爲黨,則兇謀逆節,必無不知之理,請亟令王府,嚴鞫得情。

    鳴遠作爲叵測之語,甘心死黨,請依律處斷。

    」不允。

     ○司諫呂善亨啓言:「尹昌鼎,是若淵至親,與量海、後翼,綢繆謀議,情跡綻露。

    尹範聖黨附劇賊,締結兇徒,匈肚逆腸,綻露無餘,請幷依律處斷。

    」不允。

     8月8日 ○乙醜,晝講。

     ○命故贊善洪淑改諡。

    淑,忠正公翼漢高祖也。

    英宗壬子,議諡莊僖,受點而未及宣誥。

    至是,吏曹判書金鍾秀以莊僖二字,卽王大妃殿加上徽號之字,請改淑之諡。

    從之。

     ○敎曰:「禦營之駕前別抄、兵曹之駕後禁軍,卽侍衛軍兵也。

    本營習操,各隨本伍參操,無所不可。

    而至如禦將、兵判行操日,該將所騎之左右劄駐陪扈,擬若動駕時左右列者,極爲泛濫,此後永革。

    」 8月9日 ○丙寅,晝講。

     8月10日 ○丁卯,上禦春塘臺,行文武科殿試。

    文取崔醉翁等五人。

    武取金聲伯等九十人。

     8月11日 ○戊辰,召見新榜人。

     ○以趙英鎭爲司諫院大司諫。

     ○正言尹得孚上疏曰: 賊臣龜柱之當誅未誅,亦已久矣。

    其窮兇極惡之狀,三司之啓,略巳論列。

    而亦殿下之所俯燭也,尙且容貸於覆載之間。

    草不鋤根,川不塞本,滋蔓潰決,勢所必至,果然量、翼、??三賊出矣。

    雖幸皇天默佑,三賊伏法,而惟彼元惡,偃息自如。

    殿下之刑政,失之於姑息,而潛藏之禍機,又不知將至於何境也。

    先大王嗣服之初,隻誅逆魁,不治其黨。

    而餘孽未戢,猶成戊申、乙亥之禍。

    況今黨與之治太緩,巨魁之誅尙貸?其暗地紏結,潛蓄異圖者,恐有甚於戊、乙。

    思之及此,心寒而膽掉也。

    漢之薄昭,其罪不過殺一使者,而文帝斷之以法。

    故不無後儒之議。

    假使薄昭有謀危宗社之罪,則肆諸市朝,夫誰曰不可也?龜柱之罪,國人皆曰可殺。

    而殿下,初亦賜之死,旋又寢之。

    固知殿下惟恐貽慼於慈殿,隱忍至今。

    而臣愚死罪,竊以爲此乃區區之小仁,非帝王之大孝也。

    法者,天下之公器也。

    五刑、五用,恭天討而已;曰辟曰宥,順人情而已。

    若以私恩,而有所與奪,則違天之理,拂人之心,非所以恭承宗廟意也。

    君臣之義,不可以不嚴。

    亂逆之誅,不可以少緩。

    伏願亟允三司拿鞫之啓,快正王法。

    少洩神人之憤,永杜方來之患焉。

     批曰:「處分,予豈無意也?」 8月13日 ○庚午,停諸道水、陸秋操。

    以年穀失稔也。

     ○命兵曹,釐正閱武儀節。

    敎曰: 治不師古,皆苟道也。

    治兵與治禮奚異哉?大抵五衛之法未復,五營之制未革,雖欲務循古意,求得良規,旣不得正其本。

    則亦不過治末之歸而已。

    矧今仰述列朝成典,將行閱武之禮,而姑以儀節言之。

    以兵曹判書,號曰大中軍,而大中軍之上,更無大將軍之稱。

    又以五營大將,謂之各營將,而各營將之外,亦無統三軍之人。

    則所敎習者,場操之式也。

    所親臨者,自將之意也。

    寧以堂堂千乘之尊,躬擐鎧甲,親行主將之事乎?且於不操之時,使本營,不統五營,及其臨操之日,令五營,聽命本兵。

    此又鑿枘之甚者。

    觀訓局閱武笏記,多有不是處。

    予雖不聞軍旅,而嘗聞俎豆之禮矣。

    執此推究,小大相維,尊卑有序之義,決不若玆。

    然不敎之卒,不可以古制,隷習於若幹日之內,訓局笏記,姑先勿施。

    凡係無稽之禮下行之節,一切革罷。

    稍存臨壘勞軍之義。

    更定儀節,則古禮雖不盡復,猶賢於今矣。

    令兵曹知悉稟旨。

    「 8月15日 ○壬申,行酌獻禮于璿源殿。

    以肅廟誕辰也。

     8月16日 ○癸酉,禦暎花堂,行瑞蔥臺試射。

     ○敎曰:「宣傳官原窠二十一。

    而動駕時差備,至於二十三方。

    今經費不可設。

    別窠文兼,卽無用之職,就其三窠,定爲原窠。

    以堂上武臣未曾行首者,擇差。

    」 8月17日 ○甲戌,大司憲金魯鎭上疏曰: 量、??之兩條兇謀,如出一口。

    拔本塞源之道,惟在元惡巨魁之亟施王章。

    廓揮乾斷,快從三司之請。

    今番張志恒之罪,可勝痛哉。

    特超九卿之班,專畀三軍之權。

    南面托重,寵眷何如?而畢竟罪犯,若是狼藉,譴黜薄勘,猶失太寬。

    且況武將處身之道,尤宜謹畏,而遲徊城闉,略無顧忌。

    此而置之,將無所懲戢。

    施以竄配之典,斷不可已也 批曰:「首陳事,言雖切實,予亦有料量者,張志恒事,當留意矣。

     ○副司直尹冕東上疏曰: 龜柱之窩窟根柢、昌鼎之倀鬼枝黨、後樂爲妖弟之親兄、範聖卽群逆之同情、鳴遠之至登道臣密啓、柱寬之緊出兇賊所招者,竝允諸請,一斷以法。

    噫嘻!臣之中夜繞壁,又有甚大至切之憂焉。

    噫!彼湖西一域,三百年忠賢故邦。

    而今乃有如此亂逆之輩,出於其間。

    其所以詿誤人、誑惑人者。

    甚至以《明義之錄》,謂不足信。

    此書不信,則其將置國家於何地耶?出一量、??已是天地間變怪,而若此不已。

    則量、??之外,又未知幾箇量、??接跡而起,寧不懼哉?且彼湖南,則衣冠所萃。

    而顧亦爲趾、述鄕裡,想必有餘染薰襲,乘機逞奸者也。

    嶺南,鄒魯之鄕,不幸爲道顯、應元胚胎之地。

    心術、臭味,亦必有關通而浸潤者。

    加以近來逆種逆産之布編沿海,暗地滋蔓。

    何計之不生,何事之不圖乎?況復東萊之草梁小通事輩,太半爲倭奴腹心。

    無事不洩,無言不傳,訛而益訛,易緻狡奴之凱覦。

    若使不逞之徒,因彼窮急,而甘言誘引,則臣之前疏所論倭情可慮者,誠不可謂迂也。

    惜乎!三南之地,本皆君子之鄕,而爲一國所重,則臣何忍盡誣盡疑?而目今兇逆之類,怪鬼之輩,蘖芽其間,不復知國是之爲何如、臣節之爲何如?此臣所雲甚大至切之憂也。

    若此之類,其必也滌其心滓,刮其眼膜,披之霿霧,而昭之以日月。

    瀜其冱陰,而煖之以陽春。

    夫然後龍蛇赤子之化,其機在此,而所幸小民之心,猶未盡病。

    此可爲寧邦之本。

    本旣立矣,則俗習之迷謬、奸孽之潛伏,不難次第治之,故臣敢以三言獻焉。

    其首曰,諴小民。

    顧今閭閻之間,非曰無愁歎之聲。

    而列聖以來,深仁、厚澤,入人者久,尙有升平之象,不失願戴之心。

    迨今時一番發施,大加聳動,則小民可以懷矣。

    苟令有司之臣,熟講善措,則亦豈無可變通、可蠲免,足以爲非常之惠,減結民心者也。

    其次曰,牖昏俗。

    《原》、《續明義之編》,雖有眞諺謄下八路之命,而鄕曲之人,得見者十無一二。

    此皆爲官長者,隻事簿書,不識大體之故。

    更加嚴飭於三南道臣及守令,凡於政令之際,必以宣布朝家德威爲先。

    毋但規規於事物之末。

    而《明義》二編,必與校院、鄕黨之士,論說提警,明白曉譬,一人傳之十人,十人傳之百人,則上下千萬人之衆,可以使濡之耳目,沁之心腑。

    且夫量、??、翼諸賊窮兇極憯,詿謬誑誘之由,詳著一通文字,倣周公《大誥》之規。

    近自京外,遠至鄕邑,申諭丁寧,令皆革心向義,明知逆順之分。

    而又必如畢命所訓,彰善表閭化殷餘俗之方。

    凡其忠孝義列之湮沒未揚者,竝皆採取登聞。

    或旌或贈,或官或復,且倣蘇軾所言,別開五路仕進,以收人心之議。

    其經行表著者,不限額數,別爲擧選,薦名于朝,大政初仕之時,先用此薦。

    文武淹滯之人,亦皆疏通振發,試之內外,使知聖明不遺遐遠之渥。

    其次曰,戢奸宄。

    明飭廟堂,分付知委於各路、各邑,逆種逆産所在之地,津步、關梁,種種譏詗。

    搜檢其往來之人,月三手本於該邑,深山窮谷、島嶼浦藪之間,可以藏匿逋逃之處,在在防察,以防其巢窟醞釀之患。

    而萊府釜山之間,益加着意侯覘。

    密爲物色,以斷異類之交通。

    夫如是,則先立以德惠,以結小民。

    次之以曉譬,以警昏俗。

    激勵褒勸,仁聞遐覃之後,雖日事紏察之政,但使無憑藉橫侵之患則人情不擾,州閭晏如。

    而獨其奸宄之徒,無所容足,無所遁形。

    一恩一威,懷之畏之,竝行不悖,積以歲年之久。

    則域內可安矣,國勢可鞏矣。

    噫嘻!前逆旣討,後逆復踵。

    此賊旣戮,彼賊稱冤。

    今之時事,危乎否乎?可憂乎否乎?此正忠臣、志士明目張膽,焦心竭慮之秋。

    而在廷之臣,雍容暇豫,視若尋常。

    事出則名以懲討,一再應文而止。

    事過,則依舊伈伈,不復念及於拔本塞源。

    防患消難之計,殆若城門開,言路閉氣像。

    假使有戊、乙之變,伏於目前,將無以早察而豫備也。

    臣誠悶塞洩沓,欲發狂疾,甚於買誼之痛哭也。

    伏願,將臣此疏,亟命廟堂之臣,如漢庭駁議,以爲然乎不然乎?若曰不然,治臣妄言之罪。

    苟或一半分近似於然者,則姑令採之試之,竊恐有益無害矣。

    是固今日急先之務,而若其大本,另有所在。

    成王肇位,而有三監之亂。

    三監旣服,而有庶頑之毖。

    論之者,比之少年多疾,爲培源享壽之本。

    我殿下今者所値,其非成王之所遘乎?爲今之計,悠悠萬事,隻在於殿下萬化之本。

    益懋聖工於正心、正朝、正百官、正萬民之要。

    克己復禮,從善納諫。

    奮睿志、飭群工、務實事、振頹綱。

    一政一令,一言一事,動合天則,丕聳民志。

    則向臣所雲許多可憂之機,都歸癬疥之癢、蟲蠆之螫,有不足深勞聖慮也。

    惟殿下,念哉念哉。

    臣又於目下事,竊有區區憂慮,竝此尾陳焉。

    宿衛,事體何等至重,而況自連年諸賊陰謀綻露之後?何、羅趨殿,任、章入廟之變,未能暫忘於漆室黃昏之中,每不覺骨竦而肉顫也。

    假使盡一國之力,晝夜環衛,有不暇已。

    又況陵園行幸,適在此際。

    竊計回鑾之期,必費三數日字,其所以奉禦扈衛之節,尤當如何?而凡我臣子所可盡心者,孰大於此乎?夫各爲一營,殆同家兵之敎,屢形於前後絲綸。

    而行在治途之時,宿衛軍兵之反不如先廂、後廂,以至攔後淸道。

    無嚴莫甚者,誠如聖諭,未知其各自惕念。

    而今此扈行之制,克改前日之習,專以宿衛歸重否乎?今者謁陵,由於孝思之不匱,稽諸典禮而應行。

    雖莫效袁盎、薛廣德諫止之忠,而白日淸道,非曰無百靈旁衛。

    垂堂銜橛,亦自有古人所戒。

    伏願,殿下特令掌戎之臣,預爲講確,毋敢如前踈虞。

    地轉天旋,六龍順軌,以副匝域含生之望焉。

    臣又因是而思之。

    今之大小臣僚,狃安習常,能知宿衛之不可如是者,蓋亦尠矣。

    可勝歎哉?雖以平日言之。

    禁衛一營之卒,獨當宿衛,未免單薄之慮。

    臣謂:三軍門中抄出精壯,環宮增堡,內外相守,無時間斷。

    而掖屬、掖隷之中,更爲搜括其來歷不明、狀貌不類者,一竝汰去,以盡肅淸之道焉。

    臣之前日所上荒雜之言,比此事猶屬閑漫。

    而竊附應旨之義,不避出位之譏。

    況玆可言之事,莫急莫重。

    若反以煩冒爲嫌,顧瞻爲心,則是豈臣子之道乎?敢復披瀝仰幹焉。

     批曰:「有懷畢陳,予庸嘉乃。

    疏辭,卽令廟堂稟處。

    」 8月19日 ○丙子,謁明陵。

    歷拜翼陵、敬陵,駕宿高陽郡。

     ○召見京畿觀察使、各務差使員、守令,詢年事及邑弊民瘼。

     ○下禦製詩,命近臣賡進。

     8月20日 ○丁醜,拜昭寧園行祭,歷拜綏吉園,還宿高陽郡。

     ○左議政徐命善啓言:「火砲、火器等屬,雖是軍中之常用,而禦前咫尺之地,終欠愼重之道。

    士庶觀光之處,不無緻傷之慮。

    凡於號令之際,以皷代砲,未爲不可。

    此後則親臨閱武時,竝除火器等屬。

    信砲,則以皷代之爲便。

    從之。

    」 8月21日 ○戊寅,還宮。

     8月23日 ○庚辰,晝講。

    講《論語》。

    上曰:「奢則不遜,儉則固。

    此章甚好。

    外間,則予未詳知,而以宮內見之,則奢莫過於此時。

    蓋我家家法,卽崇偸二字也。

    當此民窮財竭之時,奢侈日甚,百弊從生。

    此莫非寡人不能導率之緻也。

    自愧自歉之不暇,而此非一朝一夕之可更張者。

    何以則捄此弊源也?」 8月24日 ○辛巳,召見慶尙道觀察使李在簡、洪忠道觀察使李命植。

    在簡等辭陛也。

    命植啓言:「臣纔自義州遞來。

    義州處於江邊直路,專尙武力,故曾有書齋禁令。

    而歲久漸弛,鄕人建置書齋,迎來學究。

    遍求常漢、閑散之有童稚者,受得數卷書,不過記姓名而已,無所成就。

    武士則京洛旣遠,發身無階,且不爲一鄕之所待。

    故人皆厭避,以緻書齋之若是其盛,不可無矯改之道。

    依前申禁,無令邊上,日趨浮浪。

    」批曰:「所奏切實。

    令廟堂稟處。

    」 ○以蔡弘履爲司諫院大司諫。

     ○鞫張志恒。

    有以志恒謫靈巖時,邀見妖蔔,傳播兇言,締結宦寺,謀爲不軌,事發告鞫。

    志恒及志恒之庶四寸志遜、中官金興壽、金應澤、孫效忠、逆宦安國來之子閔德泰、李德秀等。

    初於肅章門親鞫,復設推鞫。

    德泰以志恒夜以便服,往見國來,要伺上動靜。

    仍與結謀,將圖犯上之計,納供。

    志恒供招,見盲蔔問宥謫之期,是實,而交結宦寺,則稱瞹昧,屢刑不服徑斃。

    上以志恒宿將,屢下不忍之敎。

    閱武回鑾時,聞其徑斃,命停皷吹。

    德泰亦徑斃。

    效忠等酌配。

     8月26日 ○癸未,諸玉堂〈副應敎沈念祖、校理嚴思晩、副校理金憙、修撰黃昇源、宋煥億、副修撰鄭志儉。

    〉上疏曰: 伏以臣等竊伏念邦運不幸,人心難化。

    惡逆劇賊,式年斯生。

    舊孽、新種,換面合勢。

    臣等前後逆獄,輒以問事郞參鞫,盡見其情節。

    原、續書局,又以纂輯郞相役,悉知其原委,請歷辨而痛陳之。

    蓋忌畏英明,讎疾忠良,而醞釀禍機,沮遏大策,麟、謙之爲逆也,而啓能、範吉輩,以其謀主至親,繼作三道竝發之變。

    眼無儲君,語犯莫重。

    而臺啓中三案趙峸事一款,龜柱之爲逆也,而量海、??、翼輩,以其血黨、死友,復爲挾匕稱兵之計。

    以其黨類之分,而騷看外面。

    則窩窟根派逈若二途,以其逆謀之合,而徐究實狀,則脈絡腸肚,沕然一套。

    蓋彼賊輩,一自龜柱處分之後,已懷怨毒、讎視之意,闖呈一疏,右袒龜柱,而托以言事,公肆詬罵,以爲恐喝脅持之計。

    特以言官之故,自上寬恕,則愈長縱恣之習。

    及夫公議之激,自下嚴討。

    則又懷疑怯之心,自知其計不售,罪在罔赦,遂無所不至。

    其以若淵罪斃,謂之冤死者。

    以渠輩之疏出於護黨,而若淵亦護黨,而誅故也。

    其以《明義》二編,謂之假言者,以龜柱之罪,已成逆案。

    而《明義》是逆案之書故也。

    必欲以朝廷處分,皆歸失當。

    渠輩罪案,自占閃脫,藏形弄影,借彼掩此。

    而惟其失志旣均。

    怨國亦同。

    故分門氷炭之情,自歸消瀜。

    同方胡越之勢,便同技合,而畢竟作賊。

    又是能、範之手勢,此眞所謂始參差而終爛漫者也。

    凡物之情,分則孤,合則大。

    向來一種醜類之未盡鉏治,尙爲肘腋之急變,幾緻宗社之顚覆。

    況今兩賊合矣。

    新而投舊,其心愈狠。

    舊而得新,其勢益張。

    其爲國家之憂,尤何可勝言哉?竊恐,亂逆之生,不止於此,而日後之患,有甚於前也。

    《春秋》之法,雖先黨與,周官之討,必殲巨魁。

    今量海、??、翼,縱幸伏法。

    而至於龜柱逆謀,雖露於量、??,而窩主則龜柱也。

    世豈有劇逆兇賊之宗盟窩主,而獨逭王章者乎?始焉三條之罪名已著,而不誅之,末勘之。

    賜死有命而還寢之。

    已是失刑之大者,而今又鞫招,屢引而不之訊焉。

    情節畢露,而尙姑宥焉,其可曰國有法乎?不去其根而隻伐其枝,不塞其源而隻防其流,則枝雖伐而復生;流雖防而復決,必至之勢也。

    蔓草難圖,困獸猶噬,思之及此,寧不澟然?伏願殿下,亟討龜柱之罪,明正典刑,以絶其根源焉。

    至於牖群迷,而革舊染,則明辨痛諭之擧,亦不可緩也。

    故麟經作而亂賊懼;《周誥》頒而頑民革。

    從前之命輯《明義》也。

    嗚呼!原編之作也,豈知有能、範之繼起。

    續編之成也,又豈知有量、??之復出。

    而噫!彼兇徒,前後接跡。

    不惟不以爲懲,至反謂之爲假。

    則書果不必作耶?臣等竊以爲不然。

    彼不悛其音,愈肆其毒者,卽不過一種梟獍已也。

    自夫是錄之頒示,其不染者,知惡而痛絶。

    固十之九。

    而其已汙者之知懼而能改,又不知其幾何。

    若以兇種之繼出,謂《明義》無功。

    則亦將以亂賊之代有,而謂《春秋》無作可乎?且周之諭頑,一誥不止而至再。

    再誥不止而至三、至四,以至八誥,必革其頑而後已。

    則今於誅討之後,惡可無繼二篇,而作者乎?況逆謀之所以馴成,賊黨之所以投合,有未可人人而盡曉者。

    尤不可不洞卞原委,直破窩藏。

    使一世,灼目其情狀。

    知所趨避,而反側自安,龍蛇盡化之幾,亦於是焉在矣。

    伏願殿下,亟命開局纂輯,以附《明義》二篇之後焉。

    嗚呼!近來逆變,率多事出至近,地又難處,言之不能盡諭。

    治之不能到底。

    失之太寬,固已多矣。

    至於枝葉,尤務從輕,幷施曠蕩之恩。

    臣等竊以爲過矣。

    向來,伏閤之論,卽一世之所齊憤,而殿下亦非不知罪在必誅,特以先王之所受,力拒擧國之公議,緻令亂逆之大根柢,一向容貸於覆載之間。

    島置之命,極是末勘,而旋拘格例,仍處城闉。

    三司之臣,間多不備,而循例傳啓,亦或抛置,揆以國體,寧不寒心?殿下每以言路之不開,屢下悶歎之敎,此則臣等之罪也。

    今朝廷上所可言者,宜無大於討逆。

    群臣亦旣言之,而殿下終不之從焉,則言路之不開,亦何足怪乎?惟此一事,爲朝廷未了之案,而作上下相持之端。

    故廷臣之稍欲奮勵者,未免因此,而有解體之嘆,惟事因循者,又或藉此,而爲塞責之資,其不能聚精會神,出謀發慮,亦未必不由是而然也。

    況今八路俱歉,民憂政急,諸賊潛滋,他慮亦切。

    惟殿下,幡然而思,赫然而斷,凡厥巨魁之斷不可容者,無所持難,夬允公議,以絶無竊之慮,而君臣上下,飭勵奮發,孜孜以國計民憂爲事。

    則進言之路,庶可開廣,而實政、實效,必有下究之休矣。

    噫!世間變怪,誠無所不有,而豈有若今番事哉?殿下之眷注於渠,倚毗於渠何如?而當初拔擢,旣出於擧一世擯棄之餘。

    向來寬宥,又在於累萬贓現發之後。

    終始庇護,到底曲恕者,至於如此。

    或以爲:『渠祖之孫,應不爲背國之賊。

    』而跋扈之性,不係世類;悍勵之氣,不入正彀。

    用心秘詭,行事乖戾。

    至若湖郡謫中,縱傔奴而煽惑愚氓;延妖蔔而暗質兇謀,猶屬細故。

    乃以手握兵權之臣,陰結宦侍,潛連宮人,伺察大內之動靜,宣播罔測之訛言。

    其心所在,將欲何爲?親以同堂之庶從,近以帶行之傔人,皆不能掩諱其潛蹤,過訪密書往復之狀,而一一直告。

    渠雖欲發明,其可得乎?獄情已具,而猶未忍發捕;爰辭極悖,而又不忍加刑。

    諄複之問,惻怛之敎,凡在左右之聽者,莫不感泣,而渠則一言半辭,初不及於君恩、先故。

    猶懷忿恨,專事抵賴。

    聽讀眞案,冷笑曰:『疑疑。

    』勃然曰:『怪甚。

    』至於着署之悖逆,執杖之咆哮。

    卽此可知其無前之兇逆也。

    揆以獄情,更無鉤覈之端。

    論其地處,亦有呼吸之憂。

    臣等竊謂,昨日之不爲加刑,失之太寬。

    伏願更加嚴訊,期於取服,夬正王法焉。

    且伏聞南來傳說,則薦棘罪人金相翊設宴海島。

    竄配罪人敬彬嘯聚學徒。

    移配罪人趙唍廣布錢貨,交結島民。

    聽聞駭惋,情狀叵測,其放恣無嚴之罪,決不可置而不問。

    臣謂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斷不可已,而該邑守令之不能管束,任其跳踉之罪,亦不可無懲也。

     批曰:「爾等盛陳沐浴之義,言甚剴切。

    予不勝其嘉尙也。

    然首陳事,外龜柱而內鄭妻,皆不加邦刑者,意豈無以也。

    次陳事,明義牖頑之道。

    豈容不念,而但書不可續續作也。

    尾陳事如是,則不開之言路,可以開矣。

    無窮之後弊,可以除矣。

    方欲深量而處之。

    張志恒事,誰謂志恒負國至此哉?至今呈露情節,至兇且憯。

    不但至於交通婦寺,伺上動靜。

    誑惑遐氓,陰謀不測等事。

    在志恒,細節之細節,可勝駭憤?薦棘罪人金相翊等三人事,亦當從後處分矣。

    」 ○問安正使李激到瀋馳啓曰:「本月初八日,入抵瀋陽,住接于大東門外三義館。

    當日詣禮部,呈表咨文。

    則侍郞全魁,以接駕事,出往中路,刑部侍郞穆景阿代察祗受。

    臣使任譯輩,先爲傳言曰:『弊邦方物,雖承蠲減之旨。

    專價起居,宜表執壤之誠。

    故使行裝送時,國王縷縷申敎,期於準納。

    貴部,須以此意,轉達行在爲幸』雲爾。

    則彼以爲:『齎來方物,誠爲得體。

    表、咨文卽當馳送行在』雲。

    故表咨文幷方物,摠單合十度,仍爲呈納。

    無方物、咨文二度,則留置臣行中,初不持去。

    皇帝行駕到中後,所滯雨一日。

    今十二日,始到老邊城留宿,而十一日初更,自禮部知委,駕到邊城時,使臣率正官,出來祗迎雲。

    故達宵疾馳,未及邊城十裡許,急撥迎來,出示禮部知會文。

    皇旨以爲:『朝鮮使臣,不必遠來。

    姑待十三日大台過鑾時,祗迎爲宜』雲。

    不得已還歸館所。

    禮部又爲知委曰,使臣祗迎,更以邊城近處新臺子,爲名地改定,卽爲來待,爲宜雲。

    蓋因近臣啓奏,皇旨改下矣。

    十二日二更,更與一行,蒼黃前進於祗迎所,以待駕至。

    十三日天明後,通官引臣等,使之列坐於皇途右宗班之末。

    鴻臚寺正卿永信、禮部侍郞全魁亦爲來接,指揮坐次。

    俄而,軍馬雜還,前馬盡過。

    皇帝乘馬執鞭,過臣等所坐處,間不過五六步。

    顧謂侍臣曰:『彼是朝鮮使臣乎?』有一衣黃者對曰:『然矣。

    』衣黃者聞是吏部侍郞和珅雲。

    皇帝遽曰:『通官前來。

    』仍攬轡回馬近前,而問臣等曰:『爾國王平安乎?』臣對曰:『平安矣』又問曰:『爾國王年紀幾何?』對曰:『二十七歲矣。

    』又問曰:『爾國向來之事,今果如何?』通官仍傳語於臣曰:『此是昨年奏文事矣』臣對曰:『今幸掃淸,莫非皇恩攸曁矣。

    』又問曰:『爾國今年年事何如?』對曰:『僅免歉歲矣。

    』又問曰:『爾年爲幾許?』臣對曰:『五十七矣。

    』又問曰:『官職何如?』通官不言於臣,直以渠意對曰:『朝鮮閣老矣。

    』如是屢問之際,氣色和好,連爲含笑。

    臣曾聞故相臣愈拓基,奉使瀋陽。

    每當皇帝發問,輒離次而對,故臣於問對之時,亦爲離次。

    則衣黃侍臣謂通官曰:『使臣何爲起對?』皇帝笑曰:『朝鮮禮法,例如此矣。

    』仍回馬策鞭而去。

    皇帝前向大台,仍爲宿所。

    臣等還歸館中。

    通官輩來言:『表文翻淸啓奏之後,方始旨下。

    』仍示謄本。

    皇旨有曰:『王恪守藩封。

    因朕恭謁祖陵,遣使遠來。

    具表進獻方物,具見悃忱知道了。

    該部知道。

    欽此奉旨知道了。

    貢物俟到盛京伺候看。

    欽此雲雲』正本,雖未及得見,而所示謄本,若是的實。

    方物旣將順納,措辭又復如此,誠極多幸。

    皇帝到瀋日字,使任譯輩,更爲詳探。

    則二十二日,到天柱山下,謁福陵。

    二十四日,轉謁昭陵。

    二十五日,始當到瀋陽。

    回程日字,則又退以九月初二日。

    提督所言,如此雲雲。

    臣等到瀋陽之後,通官來索正官座目。

    當初禮部咨,旣以不必差遣多人爲言。

    入瀋後,彼中傳說又如此。

    故軍官、譯官,各減一人。

    隻以正官十五員,修呈座目。

    」 8月27日 ○甲申,禦春塘臺,觀刈。

     8月29日 ○丙戌,禦春塘臺,親行大閱肄習。

    遵肅廟朝故事也。

     九月 9月1日 ○丁亥朔,將行大閱,敎曰:「中營非爲五營之中營,而營處將臺之中,宣布命令焉。

    蓋自上不欲躬自號令也。

    單營之故號曰:『中營。

    』本營大將,有特敎,始得拜焉。

    卽古五衛之大將,六師之元戎也。

    所以承臺上之號令,接臺下之節度者。

    若無特敎,非自下所敢稟旨除拜之任也。

    恐或兵曹之引而接例,有此申敎,其令和悉。

    」仍以宿衛大將洪國榮爲中營大將。

     9月2日 ○戊子,大閱于鷺梁。

    上具戎服乘輿,出仁政門,乘馬詣行殿,降馬入幕次。

    兵曹判書李徽之啓稟隨駕軍兵除出,領往信地,列成五營。

    少間,上改具甲冑陞座。

    兵曹判書啓請,行大閱禮。

    宣傳官跪稟初吹、再吹、三吹。

    左通禮啓請外辦乘馬進發。

    兵房承旨啓請藍白信箭,以授宣傳官。

    宣傳官奉以前行,歷詣關王廟,行展拜禮,乘馬進發,至敎場轅門外。

    兵曹判書啓稟駐蹕。

    宣傳官跪稟吹打止。

    中營一聲放砲,吹天鵝聲各營點旗,吶喊共三次。

    大開轅門。

    上入轅門,按轡徐行,歷過各營,遵正路,至壇下,降馬乘輿,至壇上,降輿陞座。

    兵曹判書啓稟小開門。

    宣傳官啓稟小開門,號令鳴金小吹打。

    兵曹判書及中營大將行參現禮,陞壇升旗。

    各營大將仍回本陣。

    兵曹判書啓請召各營大將,宣傳官稟行召各營大將,號令吹大角三聲,交龍旗下立。

    各營招搖旗一麾。

    各營大將以認旗應之,單騎馳集壇下。

    兵曹判書稟班誓,仍至壇頭,振鐸而誓告曰:「今行大閱,以敎人戰,進退左右一如兵法。

    用命、不用命,厥有賞罰,勖哉。

    」各營大將齊聲應之,次第叩頭,仍上壇,以次跪啓稟,聚官旗聽發放。

    各以手旗一麾,下送本陣。

    各營中軍各自下營,一體發放。

    兵曹判書啓稟鳴鐸號令及肅靜砲號令,又啓稟各營大將操鍊。

    命五營合閱陣。

    又命訓禁禦三營合陣,守摠兩營合陣。

    又命各營分路行營。

    又命各營變爲合營車騎陣訖。

    各營大將至肅靜牌前,査功罪。

    兵曹判書跪請各營大將回信地落旗。

    兵曹判書跪告大閱禮成。

    上入小次,釋甲冑,禦戎服陞座,敎領議政金尙喆等曰:「凡大閱,卽列聖朝應行之禮,故予亦謹遵故事耳。

    」日晩還宮。

     9月3日 ○己醜,犒饋五營將士于洗馬臺。

    上具戎服,乘輿出協陽門外,由敦化門,出崇禮門,到迎接處。

    兵曹判書李徽之跪啓稟旗鼓在前,請駐蹕。

    大駕至轅門外。

    宣傳官跪啓稟吹打止。

    中營擧號砲一聲,吹天鵝聲。

    各營兵點旗,吶喊共三次,大開轅門。

    大駕入轅門,至壇下鳴鑼,邊旗幟分立左右。

    左通禮啓請降馬乘輿,上降馬乘輿,至壇上,降輿陞座。

    駕前、駕後及禁軍,隨入壇下,分左右作蜂屯陣。

    後廂各營,鱗次劄駐於各其信地。

    大將亦聽候於門旗外小開門。

    兵曹判書、中營大將,先行參見禮。

    宣傳官次之。

    禦前軍牢、內吹等,分班叩頭,仍放陞壇砲。

    鳴金大吹打。

    鳴金吹打止,各營大將行參見禮後,仍留壇上。

    宣傳官跪啓稟鳴鑼。

    騎兵下馬吹掌號笛。

    官兵到壇下,鳴金號笛止,鼓一通。

    各營中軍以下俱跪,分班叩頭。

    宣傳官命起去,齊應砲一聲鳴囉。

    各營大將列坐於壇上,禁軍別將稍後於大將之坐,中軍以下列坐於信地。

    鳴金鑼止,命持人各營軍兵之犒饋各一床,上親覽訖,命還給各營。

    上曰:「擧床後,內吹、細樂,則分立壇上。

    各軍門細樂,則各營大將,各率一部下,往各陣勞問均饋。

    」少間,宣傳官跪啓武桓之樂,壇上、壇下及各營細樂,一時振作。

    各營大將各售一床於禦前,自宗宰、將臣、侍衛、承史,下至軍兵,名賜一床,床各五簋。

    自禦床至軍兵所饋同。

    次奏徵角之樂、軍兵飽,樂止。

    次奏昭武之樂,撤床。

    壇上侍衛、將臣、承史,下至各營軍兵,一時起跪,叩頭山呼訖。

    各營軍卒一齊起立,或執旗羽,或執槍竿,蹲蹲而舞,歡呼之聲,振動山谷。

    尙喆等進前曰:「臣等幸參侍衛之列,獲覩盛擧,而惟彼軍卒,旣醉且飽。

    愛戴之情,自滋於歡呼之聲,群情大可見矣。

    」命止樂。

    兵曹判書跪啓稟,各營兵回信地。

    各營大將以下,名領其軍,回到信地,如前劄駐。

    兵曹判書跪告餉士禮成。

    上曰:「昨日,守摠兩營,則不勞一師而還。

    其令營列陳,暗令禁軍,衝突之。

    」中營大將承命號令,禁軍與守禦營鏖戰良久,勝負不分。

    上曰:「軍兵恐或有傷,鳴金止之。

    」禁軍終不回陳,一向轉戰。

    上曰:「禁軍別將,必以將在軍,君命有所不受之意,不爲退陣矣。

    」少間。

    中營大將進前奏曰:「俄聞禁軍別將金相玉以爲:『敵陳垂破,勢難中止。

    寧被不受命之罪,不敢半塗而退。

    』」上曰:「金相玉可謂有將才矣。

    」少間,禁軍擒守禦中軍,縳緻麾下。

    守禦營潰散。

    禁軍陳又前薄,摠戎營望風而潰。

    追奔逐北,擒獲頗多。

    獻俘於壇下。

    上甚嘉之,面給金相玉熟馬一匹。

    仍命拿入守禦中軍李熤、摠戎中軍鄭與曾。

    上曰:「爾等身爲中軍,不能守陳,緻此奔潰,將焉用哉?」熤等不能對。

    上曰:「今日,卽上下歡樂之日,姑令拿出,而被獲人,送之中營,査功罪。

    」仍下禦製詩曰:「洗馬臺名古,秋雲警蹕淸。

    列朝行大閱,今日亦勞兵。

    起舞三軍喜,爭瞻萬姓情。

    諸卿知此意,陰雨戒昇平。

    」命諸臣乘進。

    少間,宣傳官跪啓初、再、三吹。

    宣傳官跪啓稟行陣號令。

    上乘輿至壇下,乘駕轎,由崇禮門入敦化門,命宣傳官,勞問各營。

    仍解嚴。

     9月4日 ○庚寅,賞兵曹判書、各營將臣有差。

    行兵曹判書李徽之、中營宿衛大將洪國榮、前廂守禦使洪樂性、左廂禁衛營領軍中軍具明謙、中衛訓鍊大將具善復、右廂禦營大將李圃賢、後廂摠戎使金孝大禁軍別將金相玉熟馬面給。

    各營中軍黃宷、李邦一、李明運、鄭與曾、李熠等,各賜弓箭。

     ○兩司〈大司諫蔡弘履、掌令尹弼秉、持平李延伋、李慶、正言林道浩。

    〉聯名避嫌曰:「親臨大閱,卽稀有之盛擧也。

    臣等獲忝陪班,不勝聳歡之忱。

    與堂上、堂下諸侍從,相率觀光於陣門左列之外。

    忽然近仗軍士,以禁喧郞之意,來傳聖敎曰:『觀光諸人,無論堂上、堂下侍從,一倂逐去,而指名現告。

    』臣等竊念。

    傳敎頒布,當自政院,而有非禁喧郞所可替行者也。

    莫知其故,相顧訝感之際。

    結束吏連次催促,不啻星火,故其勢不容暫緩。

    臣等亦觀光中人,與諸侍從,惶急書呈。

    而追後往復於喉院,則元無此傳敎下者。

    然則,禁喧郞擧措,何其妄率之至此?決非常性人所可爲者。

    而臣等見輕於一騎郞。

    至入於托傳敎、捧現告之中,以何顔面,晏然於臺次乎?連値動駕,令始避,所失尤大。

    請命遞斥臣職。

    」副應敎沈念祖、副修撰鄭志僉上箚處曰: 妄托傳敎,雖屬彼失,誤呈現告,亦損臺體。

    揆以廉隅,不可仍置。

    請大司諫蔡弘履等,竝遞差。

    禁喧之法,自有常例,欲加申嚴,何患不能。

    而咫尺帳殿,妄稱傳旨,侍從諸臣,勒捧現告,事未前聞,極爲駭悖。

    後弊所關,不可不懲。

    請當該禁喧騎郞,施以削版之典。

     批曰:「處置依施。

    禁喧郞廳削版過矣罷職。

    」。

     9月5日 ○辛卯,次對領議政金尙喆啓言:「洪忠道前觀察使徐有隣狀啓:『以道內査陳,細加搜括。

    其中舊初不付種最尤甚處,二千七百五十結零。

    依例降續,隨起隨稅,其餘二千八百八十結零,一幷還實,待改量,漸次許免。

    而無論已査陳、未査陳,待年豊次第改量爲請。

    』更令新道臣,待其畢査後狀聞稟處,宜矣。

    」從之。

    又啓言:「慶尙道前觀察使李性源狀啓以爲:『浦項倉基址,旣有浸嚙之患,屬邑道裡不圴,又貽往來之弊。

    今若移建倉舍於興海,則屬邑中興海、淸河、延日甚便,近三邑穀物,仍前糶糴於本倉。

    長鬐一邑稍遠,依慶州兄倉例,別設海倉,使之糶糴,則實爲兩便之道。

    別將,秩卑官微,不能有無於各邑。

    以地方興海郡守,定爲都差員,使之句管,恐合事宜。

    』而當此災年,猝難經紀,且其倉,其距水邊,尙爲百餘步。

    姑無數年內漂壓之慮,待年豊移設爲便。

    此非數年內緊急變通之事,請令待年豊,狀聞擧行。

    」從之。

    又啓言:「昨春陵幸時,有信箭開門之例。

    雖無標信,終不得不許開,而揆以常法,恐涉未安。

    此後信箭開門一款,不可不一番定式也。

    」禁衛大將洪國榮曰:「城門開鑰,事係重大。

    故雖有標信,不得許開。

    有宣傳標信及符驗,然後始許開。

    陵幸時,有標信及信箭,而請出慈殿符驗。

    合而無疑,則始許開。

    而近來或有以單標信、信箭開門之時,事甚踈忽。

    此後則信箭及標信俱到,然後請出慈殿符驗,而許開之意,更爲定式爲宜。

    」從之。

    慶尙道前觀察使李性源奏言:「本道別武士出身,則屬左列;閑良,則屬右列。

    每年都會試取,左列優等,則邊將除授;右列優等,則直赴殿試,自是定式。

    而近來,因該曹之久不收拾。

    左列武士輩,漸生厭避之計。

    甚至有無識悖倫之擧。

    究其本,則實由於無所激勸而然。

    此後左列優等,依定式施行爲宜。

    」兵曹判書李徵之曰:「邊將窠窄,外邑都試人未暇及也。

    」禁衛大將洪國榮曰:「嶺南左列別武士之取才優等者,陞付邊將,自是定式。

    兵曹窠窄,雖京軍門久勤,亦無以區處。

    則遠外武士之未暇酬應勢也,而前嶺伯所奏,不可無別般變通之道。

    臣意則三營哨官,窠額旣多,又是落點之職。

    以嶺南之左列優等武士塡差,一以爲邊將之階,一以爲激勸之道爲便。

    」命定式施行。

     ○以徐有隣爲司憲府大司憲,洪秉纉爲司諫院大司諫。

    以金相玉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李明運爲鹹鏡北道兵馬節度使。

     ○司諫樸天行上疏曰: 志恒以三世武將,受不世之遇。

    眷注何如,倚毗何如?而乃反怨恨國家,陰懷異圖,內而交通婦寺所綢繆者何事?外而誑惑遐氓所經營者何變也?罔測之說、不軌之謀,已露於諸囚之招。

    跋扈之態、不臣之形,難掩於訊問之庭。

    渠雖欲抵賴不服,其可得乎?殿下每於治賊之際,嚴斷不足,而仁恕太過;究覈未竟,而酌處太遽。

    雖以此等兇逆,而猶示以惻怛之意,加刑嚴訊,亦有所不忍。

    如此而獄情何以盡覈,亂逆何以知戢乎?臣於是,又有所慨然者。

    向來,申熤之勘律大臣,誠或有違格例。

    而此不過憂憤所激,語不擇發。

    則其言雖過,其心則容有可恕。

    而殿下過加嚴責,至以不愜寡人、不尊君父爲敎,夫爲人臣子,而有不愜君父之心,有不尊君父之漸,則流之而已,殛之而已。

    豈可止於削版乎?顧其言,或未達意。

    而究其情,斷無他心,則情外之敎,恐不當若是嚴重。

    且大臣有過,臺閣論之,不害爲淸朝相規之美事。

    則何嘗近於不尊君父之漸,而乃以此不敢當之敎,若是其摧折之耶?一言官之被罪,雖不足恤。

    而竊恐,自此以後,大臣雖或有溺職之事,更無敢爲殿下言之者,亦願亟收過中之敎,以光聖德。

    仍宥臺臣之罪,俾恢言路。

     批曰:「疏陳首件事從違,豈無意也? 9月7日 ○癸巳,敎曰:「鷺梁大閱,遣官緻祭,亦有古例。

    而況汀柳依依,祠宇入望,倍覺愴感。

    六臣祠,遺禮官緻祭。

    四大臣及故忠臣樸泰輔祠,一體緻祭。

    」 ○上以試取技藝諸軍門,各異其名,諭兵判及諸將臣曰:「書猶同文,車猶同軌。

    況奏禦文字,豈可異其度乎?」命相議釐正。

    諸將臣議:『改單劎曰用劎,短搶曰旗槍,筤筅曰狼筅,長槍曰竹長槍,挾刀棍曰挾刀,鞭棍曰步鞭棍。

    至於牟劍俱法,初以倭劍用勢,後以皮劍交戰。

    皮劍,卽牟劍,名雖一技,卽倭劍交戰之勢也。

    牟劍,當改以倭劍。

    交戰兩名,而軍門技藝,旣有名目定數,今不可分一爲二。

    改牟劍曰交戰。

    』上可之。

     9月8日 ○甲午,以洪國榮爲藝文館提學,李達秀爲鹹鏡南道兵馬節度使。

     ○設九日製于泮宮。

     9月9日 ○乙未,大司憲徐有隣〈司諫樸天衡、副應敎沈念祖、持平鄭淵淳、副校理金悳、修撰宋煥億。

    〉等,伏閤啓言:「臣等讀史,至蓋長、太平之事,未嘗不扼腕痛恨於千載之下也。

    噫!彼鄭妻,卽今之蓋長、太平,而論其千罪萬惡,又有浮焉。

    與此賊共戴一天,而終不能沫血緻討,亟伸王章,一日二日,隻傳故紙。

    則其可曰:『國有臣乎?』三司之論此賊者,凡幾年矣。

    始而合辭,終焉伏閤,而畢竟處分,止於海島薄竄。

    殿下以爲海島薄竄,足以了此賊之罪耶?世安有謀危宗社如此賊,危逼聖躬如此賊。

    而隻止於海島之薄竄耶?古之蓋長、太平尙伏邦刑,而今之鄭妻,反逭王章。

    臣等之所望於殿下者,豈在於漢、唐中主,而漢、唐中主之所能行者,殿下猶未能行焉。

    此臣等所以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

    伏乞亟降兪音,夬施典刑焉。

    」敎曰:「三司,卽言議之地,言議,卽天下之公也。

    以今日伏閤觀之。

    今之三司,何與古之三司異乎?鄭妻不過斷頭截尾之一女子。

    則視諸近日獄事,亦豈無新舊緩急之別乎?噫嘻!量、??事出後,究其窩窟,果是誰也?今三司之齗齗於一女子,猶復畏縮於猾賊之勢焰者,予未知其是也。

    其可曰公乎?予之尙不處分於鄭妻,正法於龜柱者,特以追先王之志也,體慈殿之意也。

    予之處變,雖使古人當此境界,其勢不得不如此。

    而在三司沫血之義,取捨可否,實未知不愧於古之三司也。

    夫公議在下,而安使在上者,替告而縷縷?從今以後,人君其將獨任於上乎?見此敎而添一事,則是自歸承望上意之科,亦可謂之公乎?爲今日三司,竊爲之寒心。

    」諸臺臣引避。

    批以退待物論。

     9月10日 ○丙申,副司直姜遊上疏曰: 都城,乃宗廟社稷之所在,人民財貨之所萃。

    此爲必守之地。

    而議者皆以爲都城不可守。

    昔當壬辰、丙丁之亂,輒委而去之。

    适變,小醜,而亦不城守。

    一有警急,我先搖動,滿城波蕩,終緻狼狽。

    臣當惜其爲計之不早也。

    惟我先大王,深惟國之大計,曉諭都人,以固守都城之意,遂頒下守城節目。

    掎歟盛哉!然而城堞之不固,猶復前日,而在在有崩潰之形;軍餉之無儲,猶復前日,而間間有稱貸之議。

    如是而何以繫都民之心,爲固守之計乎?江都則連年築城,而都城則恬不爲意;南漢則計年儲穀,而都城則全無餘蓄。

    臣不敢知,今亦猶以爲都城不可守,而江都、南漢,則爲他日之晉陽乎?江都則四面環海,固利於禦陸寇。

    而三面泊船,不利於禦海寇。

    此非緩急必歸之地。

    南漢則山勢孤絶,糧運有難繼之慮。

    城內狹窄,多兵有難容之憂,此非持久可守之地。

    以臣計之,莫如專意於都城。

    則又莫如預講守城之策,多儲軍餉之米。

    臣請先言守城之道,次言儲穀之道。

    議者曰:『我國都城,周回甚闊,不可守也。

    東南不險,不可守也。

    』此皆隻見其形,而不知守城之道也。

    我國都城,則周回不滿萬步。

    又阻以木覔、仁王、白嶽三面之固,連以北漢天險外府之城。

    獨東南兩隅,雖無險阻之可言,而比之於中原野城,則乃負險之城也。

    或曰:『我東人心,不可與守城。

    』而苟使城堅而糧積,人皆知,守城必生、去城必死。

    則雖使胡越同城,亦當一心。

    而況列聖朝深仁厚澤,浹於都民之心。

    又知其守城而可生,則豈有不可守之慮乎?特患軍餉之無儲、城堞之不固耳。

    臣竊以爲:『都城踈虞處,則不可不改築也。

    』此非臣之言,前輩,已多有此議矣。

    昔在肅廟朝,故相臣李畬建議,修築都城。

    至於巡視城堞,量緩急、遠邇,而分授五軍門,使各節省,專意築之。

    其言曰:『論者以城闊爲病。

    而此與孤軍臨急入保者不同。

    國君與萬民共守,則勢不可狹小。

    』柳成龍、鄭經世、李廷龜,皆以都城爲必守之地。

    成龍欲設雉於水口門外,卽聚石。

    因朝論紛紜而止。

    廷龜欲增築都城,期以十年。

    數臣身經變,故目見利病,其所規畫,豈偶然哉?其疏,殆累百言。

    廷議終無擔當者,區畫已定,而事遂已惜乎?凡築城之役,專委於京曹。

    而每有難當之憂,則中止之勢,固然也。

    行臣之言,則自有漸次就完之道,臣有商量於下叚者。

    臣竊怪夫都城外八門,皆有守門軍,而獨無巡城軍也。

    八門,則石築旣堅,鐵門又固,而猶且以軍守之。

    城築,則隻是拳石之相累者,而無人巡視,踈密倒置,臣竊惜之。

    故曰,當置巡城軍。

    我國國力,雖不能若彼中之多置守城軍。

    而每二百步二人,則都城萬步,當以百人而分排矣。

    如或以爲:『平時,何必巡城爲哉?』又以爲:『萬步百人,無所賴焉。

    』凡人國有所設置者,豈謂必有是事之迫在目下而爲之哉?誠以爲國之道,不可以無備也。

    昨年,軍舖軍之捉得兇賊者,豈非置軍鋪軍之效乎?夫以萬步之城,而巡之以百人者,誠若稀踈。

    而每二千步領之,以各軍門哨官,使之五日替番,使巡城軍,逐更巡城後,納栍於領將,考其勤慢,則足以報無事矣。

    夫城築之當晝頹圯者,雖責之於禁松軍。

    而當夜頹圯者,每於經夜後始知之,此甚踈漏。

    今若置巡城軍,則當夜之頹圯,卽可以防守之。

    設有意外可慮之形,亦得以卽備之,故曰雖百人,亦可矣。

    巡城之規,當晝出夜直,而一人每夜巡城,則此非可堪之役。

    雇價,則雖以百人定額,而使二百人分受,一望雇價,使之五日替當。

    則每朔一人,當爲一望番矣。

    雇價,則依闕內雇立軍之例,每朔定給四兩,而每一人一望番,各受二兩。

    則雖曰二百人,而每番巡城者,隻爲百人,雇價應下者,亦爲百人。

    然後,每二千步備置柵木千枚。

    則萬步之內,當爲五所。

    五所所置者,當爲五千枚。

    苟當守城之時,每百步分置五十枚。

    如有城築頹圯之患,則運緻附近柵木,而橫遮之。

    則盜雖在下,無以仰攻,而我兵則可以下攻矣。

    歷觀前史,毀城之以柵得全者,班班可考。

    如無柵木之預備者,則其何以倉卒取辦乎?臣竊以爲,守城之具,莫如柵木之預備也。

    至若巡城所費之錢、柵木備置之道,臣亦有商量於下叚者。

    臣聞城堅而厚,士民備薪給食,此守法也。

    又曰:『師旣淹久,糧食無有,百姓怨咨,上不能止。

    』由是觀之,守城之道,惟在於儲糧。

    則軍餉,乃戎政之先務,而都城軍餉,全無餘蓄。

    軍兵放料,僅得以新舊相繼。

     乙未春,則至欲貸惠廳米而給之。

    顧今國計,可謂寒心。

    桑土之備,寧容少緩?臣謹搜守城節目,旣以三門外之民,盡編於守城行伍。

    或當守城之時,則門外之民,亦當捲而入城內矣。

    其勢當仰哺於國,而城內居民,亦將無處求食。

    昨年城門纔閉數日,而城中已患穀貴。

    或當守城之時,則城內居民,亦朝家之憂也。

    臣未敢知,惠廳之大同、各倉之軍米,其可以當之乎?且況軍兵料米之在江上者,又無以取用,則將何以爲計乎?莫如以人稱粟。

    如欲以人稱粟,則軍兵常料外,雖別儲十萬石,僅爲八萬人三月之食。

    都城之人,不特止於八萬人,則十萬石猶有不足之慮。

    而此亦非我國歲入之所可辦者。

    我殿下修明舊典,各宮房折受之還納結數,亦或可以捱過。

    臣竊以爲:『還納結數,則姑歸之五軍門,以充十萬石,然後還付之度支,以補經用,亦非晩也。

    各樣貢物、各樣軍料,每間年以軍餉,給之以惠廳米,軍兵料之新捧者,充其數而留之,用舊蓄新,則何憂乎改色之無路乎?臣旣論儲穀之道,請且陳習操之說。

    漢臣鼂錯曰:『卒不服習,以其將子敵也。

    』春秋操鍊,法意甚重。

    而向來,內而各軍門,外而諸道臣,爲念軍兵之弊,輒爲之停操。

    雖若爲目下之惠,終難免姑息之政,故臣於平日,稔知其弊,以爲習操,決不可廢。

    而何幸我殿下,赫然振刷,內而各軍門之每月例習,外而諸各道之春秋合操,一依定制,而修擧之,臣實贊歎之不已。

    惟是鄕軍之弊,猶有可陳者矣。

    夫軍兵之弊,非但其勞也,以其習操時許多浮費,遠地往來難當也。

    古者,兵實於農。

    故六十四井,備出戎車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

    然則同井之內,非人人皆兵也。

    特同井之內,各自出力,以助軍兵也。

    蓋兵者,旣出其性命,以衛平民。

    則爲平民者,亦當出其財力,以助軍兵。

    而我東,則閑遊者不肯爲軍兵落一毛。

    故當其習操也,浮費許多,而無人相助。

    哀彼團束之兵,雖在平時,尙恐糜費之偏重。

    其何望緩急之得力哉?今雖不能行古者同井之制,略倣其規,當軍兵之赴操也。

    自所居洞,無論名色,量宜分排,收聚財力,以助軍費,則庶可爲農兵相須之道,而我東人心,狃於故常。

    新令纔下,異議橫生,事未就緖,弊已隨後。

    臣知其不可爲也。

    無已則所以捄其弊,而助其費者,有二道焉。

    何也?臣聞太公敎戰之法曰:『一人學戰,敎成合之十人;十人學戰,敎成合之百人;百人學戰,敎成合之千人;千人學戰,敎成合之萬人;萬人學戰,敎成合之三軍之衆』,以此言之,則不必盡聚列邑之兵,使節度使合操,然後可以敎戰也。

    王安石新法,擧皆有弊,而獨保甲法,深得兵家之遺意,雖行之可也。

    今不必盡從其制,而參之以兵書,略加變通。

    春則使各邑,待監、兵營狀聞行關,與營校,眼同團束,一邑之軍兵。

    依十人、百人、千人學戰之規,各自操鍊於本邑。

    秋則節度使始依例合操。

    則雖不春秋合操,而可以鍊兵,亦可以除軍兵。

    一番遠地往來之費,此則捄軍弊之一道也。

    習操時,例有軍兵犒饋,此實慰勞軍兵之意也。

    又有試射賞格,此亦激勸將士之意也。

    法非不美,而反爲軍兵之弊。

    蓋軍兵罷操後,皆以卽歸爲便。

    而乃以犒饋、試射,不得卽歸。

    畢竟犒饋之所受者,徒歸虛糜。

    賞格之所施者,亦無實效。

    臣意以爲:犒饋所入,每人例五升米。

    春秋犒饋,合爲一鬥。

    幷賞格所入者,皆以米劃給。

    以乾犒饋例,永爲定式。

    』當軍兵之赴操也,自各其邑,先爲出給,則可以助軍兵往來之費,而亦無罷操後遲滯之弊。

    此則助軍費之一道也。

    春操雖停,亦足以鍊兵,而無遠地往來之弊。

    鬥米雖小,亦足以助費,而示朝家軫恤之意。

    如此則可以得軍兵之歡心矣。

    至於馬兵,其弊尤甚。

    馬軍,渠何從而自備戰馬?故當其習操,太半貰馬而當之。

    無馬之兵,將焉用哉?臣聞人馬相稱,然後可以爲用,故平時備馬,落其四下,適其溫涼,使之人知馬性,馬知人意。

    則臨陣而無齟齬之慮;當戰而無顚蹶之患矣。

    今之馬軍,臨急貰馬。

    如當緩急,實無備馬之路。

    而設或備馬,人不知馬性,馬不知人意,顚蹶立至。

    預備戰馬,卽兵家急務也。

    嗚呼!臣之前後所陳,難望其採施。

    而如或有一二可用,則至於所用之財力,誠無出處。

    惟是傳敎中,汰冗兵,不但爲壯軍制,而亦可以裕財用矣。

    古者千乘之國,甲士隻三千人,步卒僅七萬餘人;而我國則隻以束伍言之,至爲十九萬之多。

    古者國君,隻食二千八百八十人;而我國則都下養兵,臣雖不得的知其數,而幾至萬數雲。

    各道束伍,苟充額數,而雜以老弱,都下軍兵,徒費廩料,而間有疲劣,軍制之不壯,國用之虛糜,職由於軍額之太多。

    周世宗曰:『兵務精,不務多。

    』乃大簡諸軍,精銳者升之,羸弱者斥之。

     當世宗時,幅員甚廣,敵國雖多,而能以寡敵衆,所向皆捷。

    此則兵不在多,而惟責於精。

    今若就束伍中,步軍、馬兵雜色軍,使地方官,各除其四之一。

    而憑其疤記,親自看審,惟選壯實者,則老弱可減者,當爲四萬八千人。

    而壯實者,猶近十五萬,兵非不多也。

    老弱之見減者,使之拔諸隊伍,歲納一兩,則僅爲年年浮費之半。

    渠輩必樂從,而無怨言矣。

    雖曰除減,而隻令免役。

    謂之餘丁名目,則依前入屬於軍籍,待弱者之稍長,每五年更爲簡閱,使之次次陞實。

    則朝家不失軍額元數。

    而又可以減習操時犒饋米四萬八千鬥。

    當變,則又可以盡數調付於城守、糧運之時矣。

    至於京軍,則此皆專仰於料布。

    不宜一朝盡汰,以失其心。

    且是根本之地,則不必如束伍所減之數。

    令各軍門,有闕勿補,隻減其二十之一,則所減者殆近五百名矣。

    五百名所減,似爲太縮,而分排於各軍門,每番入直各處,則多寡比前不甚相懸。

    而五百名料布之當爲國用者,米近四千斛,布近四千疋。

    以錢計之,則當爲數萬餘兩。

    束伍所納者,亦爲四萬八千兩矣。

    鹹鏡道束伍,爲二萬八千餘人。

    則四之一所納者,當爲七千兩,而本道,元無各樣上納之規。

    此則捧置該邑,先爲馬兵買馬之用。

    平安道束伍,爲二萬二千餘名。

    此亦依北道例,除其所納之錢五千五百兩,留爲馬價宜矣。

    除西北兩道一萬二千五百兩,而其餘三萬五千五百兩,則悉輸之都下,先以此,移爲築城之用。

    而以京營門所減之錢,逐年補之,則歲可以築五百步之城。

    十餘年,當盡築都城之踈虞處矣,然後移爲買馬之用,則歲可以備得二千馬矣。

    馬軍元數,合爲二萬六千餘人。

    若減其四之一,則當爲一萬八千五百餘人。

    一馬價出給三十兩,則僅八年後,庶可以備一萬八千五百馬。

    限之以二十餘年,則城可以盡築,馬可以盡備,然後又作營門之留財。

    則城之隨補,馬之隨立,亦無難矣。

    國家,方期以億萬年無彊之休。

    則二十餘年之功,雖若遲久之事,而盤泰之安,可以垂之無窮,豈不休哉?如以爲此不可爲,則又當取用於各道朝家錢財矣。

    蓋各道監兵、水營、統營、松都之所在者,雖爲他日不虞之所備,亦爲各處公用之所賴,而視之於根本之計,則亦有輕重之可言者。

    臣以爲各道所在錢,量其多寡而分定之。

    歲取二萬兩,則歲可以築三百步之城矣。

    又況箕營,每等別備爲五萬兩。

    間或專取於箕營,亦可以備二萬之數矣。

    如以爲各處錢財,有名存實無之弊,有難繼用,則又當就儲置米及還穀中變通矣。

    國力雖曰不足,豈可擬議於外邑還穀?而今之還穀,反爲民弊。

    穀多之邑,則民雖不願,而亦強給之,農家一年之收,無以當應納之數。

    年年如此,破家而後已,如令移送於穀少之邑,最爲便好。

    如令各道道臣,査出穀多之邑,穀多之邑,則該邑儲置之當用者,以還穀當之。

    儲置米,則作錢上納。

    限六千石,取之於初定之邑,則又反有穀貴之患。

    自該道,更査穀多之邑而移之則可以均還穀之多寡,應朝家之需用。

    而待城築之役訖,遂已之,則以一國許多穀物,何難歲取六千石乎?如以爲各道錢財、各邑儲置,非京都之所可移用者。

    則臣又有所惑者矣。

    宋臣劉珙曰:『荊、襄,四支也;朝廷,腹心、元氣也。

    』今不憂元氣之備,而慮四支之不彊,非臣之所敢知也。

    今之各道,乃四支也,都城,卽腹心也。

    若爲各道之地,而不爲都城之計,則得無爲劉共父之所惜乎。

    噫!今之國力,誠無着手處。

    如不得變通於軍額,則築城之役,亦當爲朝家之憂。

    買馬一事,勢當徐議之。

    而巡城軍所入四千八百兩,則臣聞,均役廳歲餘者,殆近萬數雲。

    以此取用,亦無不可矣。

    至若柵木備置之道,此非棟樑之材。

    如取之於山峽,則何患其難辦,而爲此妄言哉?臣聞林木薈蔚者,伏姦之所。

    且雲梯、飛樓,乃攻城之具。

    則今此都城外,樹木之蔚翳者,安知非兵家之所忌乎?臣謂近城樹木之中,取其高之與城齊者,以補柵木,亦無不可矣。

    一次辦備,作廊收藏,則可以支百餘年。

    人家材木,或傳累百年,而亦不朽腐者,善藏之緻也。

    此不過百年一次改備而已。

    有何難繼之憂乎?「 命廟堂稟處。

     9月11日 ○丁酉,設觀武才于慕華館。

     ○遞吏曹參判金熤。

    熤以先戒,屢疏陳懇,許之。

     ○敎曰:「再明日,卽英考誕辰,而制畢後初也。

    顧予小子之懷,當復如何?明日璿源殿茶禮時,原任大臣、諸都尉,其令入參,非徒古有例焉。

    況今日大臣,皆從前獻賀進觴之人。

    使之入瞻睟容,少伸餘哀。

    」 ○遞承旨李義翊職。

    觀武才,無臺監而設場,義翊以試所承旨,不能察飭故有是命。

     ○瀋陽問安正使李溵馳啓曰:「八月二十二日,皇帝謁福陵,行祭後,轉向昭陵。

    二十四日曉頭行祭,仍到瀋陽,臣一行,當日鷄鳴,往待於北門外。

    黎明,皇帝以黃屋轎,擔人過去。

    至臣等所坐處,開窓轉身,諦視不已,而無他更問之語。

    隨後四屋轎。

    聞是閤老于敏中諸人。

    臣等祗迎歸館之後,通官示禮部儀註。

    略曰:『皇帝明日陞崇政殿,行朝參禮。

    陳鹵簿於殿前。

    韶樂設而不作。

    王公、文、武大臣,蟒袍補服,竝陵寢官具穿朝服,各按品級。

    朝鮮國使臣,於丹墀西旁,另爲一班。

    今日未時,當行演禮於大淸門外』雲。

    故仍爲往待於文德坊內。

    日暮後,提督來言:『演儀,退定於明曉,更爲來待』雲。

    臣等退還館中,又趁期進待。

    二十五日天未明,通官引臣等,入崇政殿西庭,演禮畢,丹墀內三鳴鞭。

    皇帝陞殿,班行整肅,不聞一聲,王公以下,一齊行禮。

    又使臣等,入儀仗內,行三跪九叩頭禮。

    鳴贊官、通官,引臣及書狀官上殿,使之坐於西班蟒衣之下。

    皇帝坐榻,不過數間。

    前列香案、樽、爐、羊角燈一雙。

    一殿之內,寂然無動息。

    俄而,侍臣進酪茶一器于皇帝,仍一時遍頒于東西重行。

    王公以下,行一跪一叩頭禮。

    飮訖,又三鳴鞭。

    王公以下,先爲起立。

    皇帝卽起還內,在位者皆退。

    臣等亦退出。

    禮部、鴻臚諸官,皆言:『今番旣不行宴禮,而外國使臣之召接賜茶於王公之列,乃是皇帝禮待朝鮮之意。

    而書狀官同入,亦係格外之殊典。

    』及歸館次,任譯輩覓示禮部知會文,有曰:『內閣奉上諭。

    朝鮮列在外藩,世篤忠貞,謹修侯度。

    乾隆八年及十九年,臨幸盛京,朝鮮幷修朝貢之禮。

    本年,以尙在二十七月之內,不行宴禮。

    曾預飭朝鮮,毋庸遣使朝賀。

    而該國王,情殷感載,遣陪臣,齎表修貢,迎駕請安,藉抒忱悃,恭順可嘉。

    着照上兩次之例,加恩賞齎。

    竝禦書匾額,以賜用昭優眷。

    其陪臣亦着一幷照例加賞,欽此欽遵。

    盛京禮部照例,預備帶領朝鮮國使臣。

    竝通官、鳴贊官等在宮門前,恭領恩賞。

    俟行,在禮部示有定期,再行轉知可也。

    』二十八日,又以禮部知委,引臣等於大淸門外鴻臚寺。

    禮部諸官,左右序立。

    臣等先行跪叩頭。

    禮部侍郞全魁擎皇帝親筆。

    臣等祗受開見,則黃綃,書以東藩繩美四大字。

    中間安乾隆禦筆之寶,綃頭以細書,書以賜朝鮮國王扁一面。

    侍郞全魁使首譯,傳言於臣等曰:『今此皇筆之賜,乃是特異非常之擧。

    本國謝恩之節,不可遲滯,以此意,傳於使臣,使之歸奏。

    』臣等及員譯等處,亦皆以次頒賞,而此則一依甲戌前例。

    從人十五名,依例賞賜之外,驛卒及刷馬、驅人,凡人共數目,禮部問於任譯輩,摠爲一百三十九名,亦依從人例,各給賞銀五兩。

    而幷爲招入於闕庭,一一面授,此則前所未有之事矣。

    禮部之議,又以爲:『今此皇筆齎去,事體甚重。

    』自大淸門至館次,使帽帶正官奉持而來。

    則彼人騎馬者之遇於路者,皆下馬恭迎。

    至二十九日,禮部知委以從人之幷蒙賞賚,事關特恩。

    使臣率正官,曉頭來待闕下,祗行叩謝之禮雲,故臣等一齊進待矣。

    皇帝以從駕軍兵試射事,將出臨於大政殿。

    禮部又以路旁祗迎,兼行謝息之意爲言。

    故臣等列坐於文德坊前路左矣。

    日出後,皇帝乘小輿,至臣等進跪,輿前間不容尺餘。

    皇帝問:『儞們中有能滿州語者乎?』臣等使淸學譯官玄啓百進告曰:『昨蒙皇上曠異之典,親筆旣下於本國,賞典遍及於從人。

    陪臣等歸奏國王,當與一國臣民,感戴皇恩矣。

    』皇帝點頭而含笑。

    又問曰:『汝善爲滿州語。

    汝之使臣,亦能爲皇語乎?』啓百對曰:『不能矣。

    』皇帝又問曰:『漢語則能爲之乎?』啓百對曰:『亦不能矣。

    』皇帝笑而前發。

    臣等遂退歸館次,方物,則皇帝入城翌日,自禮部知委,使之來納,故使任譯輩,領待於宮門外矣。

    禮部官出來,稱有皇旨,方物諸種,以看品,先令取入,故皮物各一張魚,果各少許,倭長劍一柄,入送矣。

    少頃,倭長劍一柄,又爲取入,仍留之。

    其餘諸種,幷還下。

    仍卽無弊準納於內務府、武備院等衙門。

    今玆皇筆齎去事,禮部諸議,皆以爲:『不常有之盛典』提督、通官輩,連見任譯,稱說不已。

    過柵門以後,若無迎接之儀,則兩界至近之地,聲息相連,易緻辭說。

    旣有癸亥皇筆賫去時前例,任譯輩且以壬辰、丁酉勑書出去時事,照例齊請。

    今方依癸亥例,發關義州府尹,使之具儀仗,迎去於中江,而入我境以後,更待廟堂之考例知委,可以擧行。

    皇帝到瀋陽以後,連有謁文廟,試武藝,緻祭功臣墓,施恩附近民之擧。

    佛寺、白塔之間,又有焚香叩頭等事。

    初二日回程,姑未的定。

    回程時,臣等依例祗送後,始可發去。

    」 ○召見大臣,命專差謝恩使臣。

    以瀋陽使行皇筆特賜,從人加賞,俱出特例也。

    以河恩君垙爲謝恩正使,金熤爲副使,李東郁爲書狀官。

     9月13日 ○己亥,行茶禮于璿源殿,英宗誕辰也。

     9月14日 ○庚子,遞吏曹判書金鍾秀,鍾秀以親老,上疏乞免也。

     9月15日 ○辛醜,次對。

    以洪樂純爲吏曹判書,洪樂命爲刑曹判書。

     ○死罪臣鄭履煥上疏曰: 臣之不肖,惟粗知爲君父討賊之義。

    向當賊勢鴟張、國事岌嶪之日。

    臣不欲與賊俱生,而知有賊,而不知有國者,殆滔滔焉。

    彼龜柱,雖戚裡之人。

    乃能附合公議,攻賊甚力,有似奮不顧身者。

    臣旣素與相識,於是嘉其如此,益相親信。

    言議之發,大處與同。

    此非臣有私而然也。

    至於嫌疑之際,固有不能緻審,而又豈料其包藏逆心,如彼之極也?自昨秋以後,雖以臣之罪蟄鄕僻。

    其所傳聞,不勝其驚心、震骨者。

    回視前日,噬臍何及?罪悔弸中,寢夢猶愕。

    及今鞫獄,千古所無之妖逆。

    而兩賊所引根柢、窩窟,又歸於龜柱,則眞所謂一節加於一節。

    而後翼函疏之中,亦嘗擸掇臣名,以爲口實,則思之及此,尤不覺渾體之俱靑也。

    蓋臣之知人不明,取友不端,雖有喙三尺,何以自解?此其罪擢髮,而不可贖也。

    倘使戰國之士當之,必有以自處久矣。

    臣旣濡忍不能。

    而以臣罪累之蹤,雖欲歸身可敗,亦不可得。

    情窮、勢急,計無所出。

    謹此席藁私次,露章自列。

    乞命有司,勘臣罪負,以伸邦憲。

     踏啓字以下。

     ○遞副使金熤、書狀官李東郁,皆以情理難強也。

    以尹坊、鄭宇淳代之。

     ○上以故奉朝賀南有容,有甘盤之舊,徵其詩文。

    召見其子公轍,敎曰:「予自《學》、《語》時,受學于此重臣。

    聞其子年長,特爲召見,念舊愴深。

    其詩文尙未刊出,當令芸館印給,而遣承旨緻祭。

    貞敬夫人,衣資食物,令該曹,從厚題給。

    亦令禮官存問。

    」 9月17日 ○癸卯,設觀武才殿試及對擧文臣庭試于春塘臺。

    文臣姜世晃居首加資。

    吳載紹,鍚馬。

     9月18日 ○甲辰,又設觀武才殿試。

    以擧子數多也。

     ○以金鍾秀爲平安道觀察使。

     9月19日 ○乙巳,是日,畢試觀武才殿試,施賞有差。

     9月20日 ○丙午,持平柳誼、正言安廷玹啓言:「志恒之罪,可勝誅哉?聖明之眷注何如,倚毗何如?而始旣拔擢於擧世擯棄之中,特又寬宥於贓汚狼藉之後,而少無圖報之意,反肆悍厲之氣。

    久掌戎權,陰結宦寺、潛連宮人,薄竄南州,益蓄異圖,延妖蔔,而暗質兇謀,縱傔奴,而煽惑愚氓。

    親而同堂之庶從,近而帶行之傔人,皆不能掩諱。

    卽此一事,固已難逭於三尺之法。

    帳前訊問之時,着署而悖逆,執杖而咆哱,此實無前之兇逆。

    且與逆來交情親密,謀議綢繆,換着布袍,昏夜往來,伺探動靜於深嚴之地。

    對逆來而爛漫酬酢之說,尤是萬古所無之惡逆。

    窮兇情節,綻露無餘於賊泰之招。

    密書之頻數往復於逆來,諸囚之供辭,若出一口,情節昭著。

    無非渠之斷案,以其頑慝抵賴,忍杖徑斃,未施當律。

    王章尙稽,輿情益切。

    諸物故罪人志恒之支屬應坐者,絶島散配。

    」不允。

    又啓言:「懲討俱急,一請一否,雖擬繼發,奈乖臺體。

    請大司憲徐有隣、司諫樸天衡、持平鄭淵淳罷職。

    」允之。

     ○持平柳誼啓言:「德泰以逆來之子,締交志恒。

    而渠父與逆賊志恒陰謀之綢繆,渠卽同參。

    兇劄之往復,渠亦傳緻。

    窮兇極惡之情節,渠自吐實。

    而以其徑斃,王章未伸,輿憤益切。

    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應坐者,一一査出,絶島散配。

    」又啓言:「孫效忠等八宦者,俱極兇獰,終始抵賴,遽有酌處之命。

    雖出聖上好生之德、曠蕩之典。

    而效忠則自是兇孽,旣多負犯,又以逆宦切族。

    及其鞫問之際,端緖未究,亦無指的發明之辭。

    柳仁培、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俱以逆來之切族。

    若其在京,則或吹噓應澤,已露腸肚之紏結。

    及夫放逐,則或出沒城闉,益著蹤跡之陰秘。

    則志恒與國來,陰兇情節,萬無不知不參之理。

    而頑忍不服,效忠、仁培,定配而止。

    鳳昌、德一、德成,更逐本鄕而止。

    罪人申世輝,旣與應澤錢財相資,則可知其情志之親密也。

    罪人蔡伯周、盧聖翊就捕以後,卽無白脫之端,而未及嚴覈,幷有分揀之命。

    王章由此而未伸,輿情由此而益憤。

    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仍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

    」不允。

     ○正言安廷玹啓言:「範聖以逆淵之至親,黨附極賊,締結兇徒,日夜綢繆,情跡叵測。

    雖以渠之供辭觀之,諸賊之前後謀議,無不參涉,無不聞知。

    兇肚逆腸,綻露無餘,則肆市之典,烏可已乎?雖以大聖人好生之德,特降酌處之命,而三尺至嚴,決難容貸。

    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依律處斷。

    德泰,以逆來之養子,締結志恒。

    而逆來、賊恒之綢繆陰謀,渠皆同參。

    往復秘劄,渠亦傳緻。

    窮兇情節,渠自吐實無餘。

    而以其徑斃,王章未伸,輿憤莫洩。

    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之應坐者,一幷詳査,絶島散配。

    志遜以恒賊之庶從,爲恒賊之卒徒,宿食於恒家,隨從於恒謫,陰謀秘計,狼藉同參。

    恒賊徑斃之後,獄情肯綮。

    惟係志遜,則不可以其供辭之似實,遽施寬典。

    請漆原縣定配罪人志遜,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

    孫景完、李德杓、鄭德涵、趙命禧、金德麟,或是志恒之妾父,或是志恒之親傔、狎客,旣參兇謀,又傳兇書,陰兇情節,狼藉昭著。

    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聖德,而揆以王章,失之太輕。

    請散配罪人孫景完、李德杓、鄭德涵、趙命禧、金德麟,幷令王府,更加嚴鞫,依律處斷。

    」不允。

     9月21日 ○丁未,罷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權栻職。

    仍命拿問定罪,以戰船燒燼也。

     ○以李坤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義翊爲成均館大司成,李文爀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大司諫洪秉纉上疏曰: 志恒支屬,尙在京輦近地,實有未形之憂。

    三世將家,心腹布列。

    門多死客,慮多不測。

    思之及此,寧不澟然而心寒哉?若其德泰妖竪,旣已承款,旋卽緻斃,竟未夬正邦憲。

    此已有失刑之恨。

    而幹連諸賊,惟當益加窮覈,永破兇謀,酌處先下。

    曠蕩太過,如是而禍亂何以杜遏,兇逆何以憚戢乎?臣謂:『志恒諸子,亟命絶島散配。

    酌處諸罪人,更加嚴鞫,斷不可已也。

    』抑臣於日前,伏閤三司事,竊有所慨然者。

    在今日,君讐、國賊,誓不共天,大小同情。

    必欲殛之者,鄭妻龜賊。

    夫豈有新舊緩急之可論?而況自量、??、後翼之出,亂賊情犯,尤極彰著,尙今假息,一倍痛惋。

    惟彼三司之臣,徒知故常之例,不思幷討之義,一論一否,終歸稽忽,多損臺體,有難仍置。

    臣謂:『伏閤諸臣,幷施譴罷之典。

    』 批曰:「所陳當留意。

    尾陳事,當更商處。

    三司諸臣罷職事,依施。

    」 ○敎曰:「昨冬,欽恤典則之頒,卽欲修先王之舊典,而恤小民之枉受也。

    近來朝令,在下者每多泛視。

    故特遣宣傳官,抽栍摘奸者此也。

    今覽書啓,雖小邑、殘鎭,多卽釐正,而至於嶺營藩間也、萊府邊門也,初不緻意,非但尺度舛誤,亦不刻誌。

    此豈宣化承敎惟恐不及之義乎?可謂駭然之甚者。

    慶尙道前觀察使李性源、前東萊府使林濟遠罷職。

    大邱、尙州、忠州等鎭營,其所故犯,亦如嶺營、萊府,俱皆不準式不刻誌。

    渠以幺麿武弁,安敢不奉朝令,至於此甚。

    況職在治盜,恣意用棍,尤涉痛駭。

    當該營將,一幷削職。

    此皆栍邑中現發者。

    此外守令,爲念迎送,姑不下敎。

    如有未及釐正處,卽爲攸釐,俾勿犯科。

    」 ○停京軍門操練。

    以纔經大閱,且値隆冬也。

     9月24日 ○庚戌,次對。

     ○以李義翊爲吏曹參議,金熤爲成均館大司成,鄭光漢爲冬至正使,李秉模爲副使,趙時偉爲書狀官。

     ○移承文院于講書院。

     9月25日 ○辛亥,禦春塘臺,行勸武軍官試射。

     9月27日 ○癸醜,敎曰:「按《書》周官,司寇掌邦禁。

    掌禁之地,欺蔽爲事,則厥辜尤何如哉?在囚罪人之無論輕重,罪而錄啓,卽愼庶獄之意也。

    近來人不畏法,彌縫成習。

    每於錄啓之時,自各司囚禁者,率多掩不以聞,事之怪駭,莫甚於此。

    昨夜,適又意到,命卽閱囚,果又有是弊矣。

    已前之冒犯,雖屬令前,姑不追究。

    乃者申令之下,復不懲戢。

    此不嚴斷,後弊難防。

    二十日錄啓刑曹參議李晉圭削職。

    郞廳柳煥德罪與堂上有間,罷職。

    獄官李昌源爲掩本事,未放罪人,詐自書放,尤極無狀。

    下義禁府,嚴加勘處。

    」 9月28日 ○甲寅,申明五日一錄囚之法。

    敎曰:「錄囚,始於唐,而備於宋。

    皆五日一錄囚焉。

    我朝十日一錄啓,殊非古制。

    況十日之間,雖有枉被之囚,幽冤安得以自達於殿陛之上乎?此後該曹,五日一錄囚,一依古制,著爲式。

    仍令載之受敎。

    」 ○命監察成鎭殷拿處。

    鎭殷發紙牌囚人也。

     ○推內局提調具允鈺。

    允鈺以內局事,用長生殿牌囚人故也。

    仍命長生殿牌,無得他用。

     9月29日 ○乙卯,召見謝恩三使臣。

    使臣等辭陛也。

     ○以李重祜爲議政府右參贊。

     9月30日 ○丙辰,次對。

    領議政金尙喆曰:「書狀官南鶴聞,以灣上延蔔,爲弊轉甚。

    邊民買賣,不關使事。

    而書狀之獨留柵外,曠日遲待,有損事面,不可無變通之擧仰達。

    而延蔔一事,專爲邊民,而當初比包時,旣有節目啓下,行之已過數十餘年,則而今何可以書狀之難於留柵,輕議變改乎?請置之。

    」從之。

    尙喆曰:「使行譯官,多至二十餘員。

    而其中幹事者,不過爲數三人,多數入去,誠爲不緊。

    且近來銀貨甚貴,渠輩亦不得充包。

    則於渠輩,亦無所利。

    此後則譯官元額及使行時入去之數,商量減省爲宜。

    向來李在學及南鶴聞,皆請減數,儘有意見矣。

    」上曰:「淸學緊於漢學耶?」尙喆曰:「通語之際,漢學爲主。

    彼人酬酢,皆用漢語矣。

    左議政徐命善曰:」聞彼人於酬酢要緊處,皆用淸語雲。

    淸學,亦不可不使之着意肄習也。

    「 ○領議政金尙喆啓言:「耽羅一島,與他島有異。

    島中之人,不得出居陸地。

    陸地之人,不得入居島中,俱是禁法。

    而八路人之入居島中者,其數甚多。

    則元居島民之出居陸地,推此可知。

    此專由於前後守土之官,多不能奉行邦禁之緻。

    固已駭歎。

    而至於京外無賴之輩,假托商賈之名,出沒無常。

    種種驚駭之消息,至入於廟堂之聽。

    事當卽請行査,以法重繩。

    而雖以目下騷擾之慮,姑俟前頭按廉之行。

    若其船隻去來之際、商賈出入之間,有可以及時察飭者,則本州牧使其何敢一向泛視,自抵重罪乎?苟有不可不變通者,而牧使或不能自斷,則出意見、論理,狀聞之意,請先分付。

    」從之。

    又啓言:「三法司出禁之規,一朔無過六次,卽法典也。

    在家與昏夜不得出禁,亦法典也。

    近聞三司不遵法意,多用紙牌,或至經宿,都民之受困,罔有紀極。

    此後若有冒犯者,請隨現重勘。

    」從之。

     ○以具善復爲刑曹判書,金思穆爲司諫院大司諫。

     冬十月 10月1日 ○丁巳朔,禦仁政殿,行太廟冬享誓戒。

    敎曰:「禮有之。

    凡享于廟、祭于社稷,先期戒且誓之,示衆以易行之道。

    蓋不如是,反緻違令也。

    目凡有七,不飮酒一條,考之往史,稽諸國朝典禮,皆以不縱酒載焉。

    故前此躬享之時,以不縱酒,誡誥臣隣。

    今莅誓位,始聽誓文,與予所敎,有不同者。

    猶未自信,取考禮文,果若予曾所知之者。

    中間循訛,有此誤傳,而錯書歟?自政院就誓令文中,不飮酒句,從禮文釐正,仍令頒示諸司。

    」 10月2日 ○戊午,承文院火。

     10月3日 ○己未,敎曰:「闕內回祿,每患不卽撲滅。

    蓋以召集各處軍兵之際,動以數時故也。

    昔日萬壽、樂善之火,儲承、承暉之災,此其己跡。

    而皆從束薪之失手,迨及數百間之不捄。

    況昨燒之火,自於大廈,非比昔日束薪之微。

    而未踰數刻,亦不動許多兵,而救滅。

    大抵有罰,則必有賞。

    該曹旣請失火官吏之罰,自上宜施救火軍校之賞。

    昨日救火時軍兵,自其該營施賞。

    登時執告,勤在巡校,當該內巡軍校,依別單判下施賞。

    禁火諸具,甚爲踈漏。

    各項器械,改造其朽劣,新備其利用之物。

    」 10月4日 ○庚申,敦諭漢城右尹宋德相曰: 予之敦召于卿,凡幾遭矣?居然三易寒暑,而遐志莫回,巽讓彌固。

    循例徵書,秪歸虛文。

    此皆予誠信之未孚。

    顧何歉於卿哉?卿以國家之世臣,大老之遺孫。

    白首林樊,抱經講道者,必不外於緻治當世。

    而特以寡人之無可與有爲,邁邁若是歟?程叔子之言曰:『古之人,必待人君緻敬、盡禮,而後往者,非欲自爲尊大也。

    』蓋言行藏、出處,視其君誠意之如何,而決之也。

    今卿之所商量進退者,得無取於斯義歟?予雖不學,略嘗從事於言語文字之間,粗知此等義理,其所以不欲迫切於卿,秪自務積於吾心者,亦以此也。

    於戲!卿雖退處田野,義同休戚。

    試思今日之國事,泮渙之狀、岌嶪之勢,日甚一日,莫適所止。

    其最關於興亡者,天地間君彜、民則,數年以來,幾乎墜地。

    此而不明,其可曰國爲國乎?其明之之道,實是儒賢之任。

    中流砥柱、長夜明燭,不待乎卿,而予將誰恃?且古之人君,往往有讀古人之書,想見其人者。

    況寡人與卿,幸而生幷於當世,豈不以當世之務,責之於卿?而卿若終無當世意,則予之虛佇,奚啻如百代之後,思百代前人,而無可緻之階,徒然悵望而已者乎?卿之前疏,引考亭辭官赴召之故事。

    予於是乎!尤不任耿耿有所信,而不忘于中者。

    溽暑無前,秋來逆獄又疊出,俱非緻禮之時,故尙今遲回,亦有以也。

    見今天氣不至甚寒,美疹想亦勿藥。

    迨此暇日,正合登途。

    縷縷辭敎,亶出悃幅。

    卿其幡然造朝,庸副仄席之思。

     10月5日 ○辛酉,敦諭掌令金鍾厚曰: 朱子曰:『人君不以崇高富貴爲貴,而以尊賢、崇儒爲重。

    苟使世之人君,誠心下士,必欲下士,必欲招緻。

    則野豈有遺賢,而每患徒事虛文?不以誠意,士之獨善、高尙,不肯出而爲仕者,固宜矣。

    』予嘗反復斯義,讀史至此等處,不覺掩卷而太息也。

    噫!予之必欲緻爾者,雖不以誠意自居,亦不以虛文待爾也,于今三載,遐心莫挽。

    予於是乎!益愧夫誠意之未盡也。

    爾以喬木之家,窮經力行者,徒欲自善則己。

    如欲緻治於斯世,獨不念時事之艱難、綱紀之頹泯,若見溺而不援乎?每於前席,悉以腹心,言于爾弟,亦已屢矣。

    此皆予側席之苦心,豈可以文字,罄盡耿耿之萬一乎?聞爾將老西行,路過城闉雲。

    懸想益切,不啻饑渴。

    古人身不仕於朝而或値車駕之過,出而見之。

    況咫尺終南,脩門入望者乎?雖以爾出處言之,庶或無歉。

    須體至意,其可登對否?玆以數行,庸替戔帛。

    望卽幡然,俾免虛徐。

     ○敎曰:「予以爲節用,先自宮闈始,節用之道,無出於節其無用之費。

    雖在大官、酋人之供,若係無用,則尙加節省。

    況且宮闈無用之費乎?大抵宮人供億,所費甚多。

    豈特無用之費?抑亦不急之需也。

    禦極之初,首先釐正者,此也。

    今則大殿,無宮人之名目。

    雖欲査櫛,更無省弊之事。

    而累朝流來宮人之供億,則屬於慈殿,古例然也。

    非不知尾閭太廣,而尙不蘇革其弊矣。

    聞宮人老故旣多,而新充絶無之,故供億有贏餘雲。

    以此稟于慈殿,慈敎許可。

    當此歲歉、民窮之時,宜有別般節省之道。

    以今所欲減省名色之費,昨夜問于度支。

    則料饌、衣紬之需,可代中人千餘家之産。

    然則,此是節省之實政,豈不益哉!宮人供億名色中,癸酉移屬條,自今朔永爲省罷,以補經用。

    」 ○對馬島主死。

    新島主承襲,不告訃而先告慶。

    敎曰:「我國,素稱禮義之邦。

    況於交隣國,尤當以禮義,交相酬酢。

    近以接慰官事言之,舊島主身死,新島主承襲,則揆以禮義,宜乎告訃先之,告慶次之。

    今也反是,不告訃而告慶,甚是紕繆之禮。

    問于該曹,則雖有一二近例,而去戊戌以前,果無此例雲。

    其在尙禮敦義之道,接慰官不可徒然差遣。

    以此意,分付萊府,使之嚴飭訓譯,責諭館守倭處,探問委折狀聞。

    」 10月6日 ○壬戌,親押太廟冬享祝。

     10月7日 ○癸亥,詣宗廟,省牲省器。

     ○罷禮曹判書徐有慶、典牲署提調金熤職。

    以犧牲不能肥澤也。

     ○敎第七室大祝李謙彬曰:「見本署儀軌,則第七室題主,不書有明贈諡四字。

    尊號書於諡號之間,仁廟朝有大臣、禮堂之草記,亦有先正之獻議。

    汝於奉出時,詳爲奉審以奏也。

    」謙彬以果如儀軌奏。

     10月8日 ○甲子,親行冬享于太廟。

     10月10日 ○丙寅,次對。

     ○劃給私賑、備荒、帖加穀七萬石于嶺南,以補賑資。

    道臣李在簡,狀請十四萬石。

    領議政金尙喆,請先劃七萬石。

     ○以金海柱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遞洪忠道水軍節度使吳載熙,以柳鎭說代之。

     ○召見平安道觀察使金鍾秀,賜禦詩。

    上曰:「關西民事,得卿委畀,予可無憂矣。

    卿必尙文治,而關西,乃尙武之地,非尙文之地也。

    」鍾秀曰:「誠如聖敎。

    李命植亦嘗以尙武之政,仰請矣。

    上命鍾秀進前,執其手曰:」卿其善往也。

    「鍾秀退伏曰:」聖眷逈出常格,小臣惶懍之極,罔知攸措。

    「賜藥物曰:」爲卿老親也。

    「仍命宣醞,上曰:」詩有戒酒之語,而今乃勸酒,予意非使卿止飮,卽戒以節飮也。

    「 10月11日 ○丁卯,親臨吏文製述漢學講。

     10月12日 ○戊辰,大司憲李坤上疏討逆曰: 年前賊翼之疏,萬萬兇悖,無君之心,誣上之語,彰露無餘。

    苟有血氣之倫者,固當明目張膽,聲罪緻討之不暇。

    而旣發之啓,肆然遽停,物情大駭,去而益激,決不可置而勿論。

    臣謂其時停啓臺臣。

    指名現告,亟施竄配之典,宜矣。

     批曰:「討逆事,已諭於前後臺臣之批。

    末端事,姑先削版。

    」停啓臺臣,卽金緻九也。

     10月13日 ○己巳,敎曰:「吏文製述設置之本意,肄其彀率,閑其體制也。

    昨年臨軒,特命書揭表、奏文首尾於題闆者,蓋欲始初製述,須示來後之規也。

    試券表文首尾,或書或不書,豈是未會昨年復舊定式之意而然歟?此後吏文製述時,表奏文首尾,具書進呈。

    」 10月14日 ○庚午,獻納金東淵啓言:「鄭履奐,特一龜柱之食客也,私人也。

    龜柱島配後,特下傳敎,斥黜履煥處分至嚴,好惡大明。

    而其黨後翼,不勝狠毒之心,投進兇悖之章,右袒龜柱,稱詡履煥之不已,至有不道之語。

    今秋,後翼始伏王章,履煥自知其難免於黨與之誅,身在罪籍,敢投一疏。

    外稱自引之義,內售黨惡之心。

    上款下語,盛稱龜柱,奮不顧身,爲國討賊之事,下款引罪,不過取友不端四字而已。

    噫!世所謂不端之友,卽是博奕酒色,操身不謹者類。

    渠敢以亘古所無之兇魁,強謂之不端。

    見其疏者,擧皆奇怪;聞其言者,莫不駭痛。

    此輩眼中,無君、無國。

    惟以愛護血黨,抵死不悔。

    使主勢、國綱,日趨孤弱者,爲今日澟澟岌岌之憂。

    而豈有如履煥之放恣無嚴者耶?此而置之,將見兇醜、餘孽,稱以自明,後先接跡,爲國家無窮之患。

    請削黜罪人鄭履煥,絶島安置。

    」又啓曰:「鄭履煥,身在削黜之中,罔有嚴畏之心,敢使家僮,直呈怪疏。

    而喉司之臣,苟不退斥,宜先經稟,而循例許捧,視若尋常,此路一開,後弊難防。

    請鄭履煥疏捧納承旨,亟施譴削之典。

    」批曰:「鄭履煥事,從當有下敎,不允。

    捧納該房承旨事,雖急於搆人,何甚爽實?不允。

    」諸承旨陳疏引義,不許。

     10月15日 ○辛未,晝講。

     ○以徐浩修爲吏曹參判。

     10月16日 ○壬申,月有食之。

    食在地下。

     ○以吳載純爲成均館大司成。

     ○敎曰:「聞贈大司憲林德躋,有子將婚娶雲,宜有恤孤之典。

    令該曹,存問其妻,周?其子。

    」 ○掌令金鍾厚,將母往其弟關西道臣鍾秀任所,行過城外,上疏辭職。

    批曰:「聞爾將毋西下,路從城外,必欲緻爾見之。

    史官之回,巽讓若前。

    繼又見所上辭本,延佇之餘,虛徐無已。

    今則征牽載脂,啓半千裡之行,返程之期,未可預度。

    更命召爾,徒屬虛文。

    姑俟將來之時,更欲另修招徠之禮,此予所寓禮使之道也。

    爾其須體慇懃之意,安意善養,幡然於復路之日,是所望也。

    」 10月17日 ○癸酉,敎曰:「景慕宮展拜及酌獻禮時服色,依文廟例。

    出還宮時服色,依太廟展謁例。

    自日瞻門展拜時,出還宮服色,仍用展拜時服色。

    」 10月18日 ○甲戌,展拜景慕宮,行酌獻禮。

     ○召見大臣、三司、禁堂。

    上曰:「予之情事,有異於人。

    至於昨年襸事,爲宗社不得已,流涕而從之。

    此千古不幸之會。

    昨年以後,予不以生人自處。

    今日適詣景慕宮,念及於此,不覺抑塞流涕,而不能言。

    今日,諸臣皆入侍,卿等知予意也。

    」領議政金尙喆曰:「下敎懇惻,臣等無仰達之辭矣。

    」上曰:「世豈有如予之人,不幸之會,不幸當之?今者下敎,不足以示予隱恫之意也。

    今日諸臣,旣聞予言,豈無感動之心乎?」尙喆曰:「孰不感動?第關係至重耳。

    」大司諫金思穆曰:「殿下之敎,出於私恩;臺臣之職,主於公法。

    臣決知其不可奉承。

    」司諫李度默曰:「聖敎雖摯,公法,至重,豈可撓屈?」正言尹行元曰:「聖敎如此,孰不奉承?但公法不可撓屈。

    」上曰:「玉堂言之。

    」校理李鼎揆、修撰曺遠振、副修撰李儒慶曰:「臣等之見,亦如兩司矣。

    」上曰:「公法雖然,以法外求之於萬不獲已之道,可矣,其更思之。

    」思穆曰:「臣等旣盡仰奏,更無可達矣。

    」上曰:「予嘗有傳敎,禁府堂上,依此擧行。

    」仍敎曰:「予以孤露,揆之常情,豈有南面之樂?而又不幸時運多艱,骨肉之變,至於襸事而極矣。

    以其罪關宗社,群臣涕泣而請之,予亦涕泣而從之。

    私恫之隱結于心者,何時可已?向者永祜園展拜時,有所下敎。

    而執法之臣,尙此相持。

    此使予有虛心,而無實事也。

    且渠旣身故,其無子之妻,有何關係於國事,而如是遷延?若作海島飢餒之鬼,則此又使予,行不忍之政也。

    今日歷拜,怵焉傷心,特召諸臣者,良以此也。

    白翎鎭出置襸妻,今日內放送事,星火分付。

    當初孥籍之啓,旣甚過矣。

    則如是處分之後,若復謄傳,徒令人日聞不忍聞也。

    予以心腹申諭,則諸臣豈不思予情私之道乎?竝須知悉。

    」尙喆曰:「臺啓收殺之前,聖敎雖如此,執法之臣,必有言。

    金吾似不可遽爾奉行。

    」上曰:「特敎之直爲擧行,已有先朝受敎,此非私恩撓公法也。

    聖人,人倫之至權,而得正,亦是聖人之道。

    今此縷縷下敎,公法外,以家人之義,諭之也。

    初雖有守經之論,亦不無處變之道,更諒之也。

    」思穆曰:「臣等,徒知執法,今日之事,非有異同處也。

    俄下傳敎,請亟還收焉。

    」上曰:「臺諫亦臣子,聞此言,豈不思權以得正之道乎?」思穆曰:「如是相持,徒損國體,更望還收。

    」上曰:「咄哉!非予抑勒停啓。

    予之所處異他,故諭之至此。

    豈欲相持?臺臣甚不誠實矣。

    」 ○左尹宋德相上疏辭職。

    答曰:「卿疏來上,又失所圖。

    企想之餘,悵歎曷已?然卿讀書之士也,必不以不踐之言,爲說於予也。

    惟以辭官赴召,爲渴望之資耳。

    今則美恙想已痊可。

    冬序又此向深。

    趁不登程,更待何時?所帶實職,特姑許解。

    此亦予待卿以實禮,不以虛文。

    卽速造朝,共濟國事。

    」 10月19日 ○乙亥,晝講。

    講《論語》,檢討官李儒慶曰:「臣於周公之才之美,有仰達者矣。

    周公誅管、蔡封其子,則可見恩義之竝行。

    昨日事,臣豈不知奉承聖敎,而三司諸臣,以法爭之。

    臣亦忝在三司之列,不可異同於其間,而私心不安,達宵耿耿。

    及見此章,益知奉承之爲宜矣。

    」 ○以徐有防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20日 ○丙子,晝講,兼行次對。

     ○鹹鏡道觀察使趙?,以城津鎭殿牌作變馳啓。

    持平沈豊之啓言:「偸竊殿牌,雖有先朝勿罷守令之敎。

    而今此城津鎭客舍之白晝突入,打碎殿牌,誠是莫大之變。

    原犯則旣有當律,自可勘斷,而當該僉使及地方官之常時不能謹守之責,烏可免乎?雖曰原犯有狂疾,其在法紀,事係莫大之變。

    則道臣之矇然修啓,亦不可無警。

    請城津僉使田光說、吉州牧使姜五成,竝施譴罷之典。

    鹹鏡監司趙?,從重推考。

    」從之。

    豊之又啓言:「臨禦以來,官結之出給、冗費之減省,殆過累萬,而實効未著。

    經用常匱,此必戶惠廳濫用之緻。

    宜有釐正之道,以杜尾閭之洩,請申加嚴飭。

    」從之。

     ○司諫沈念祖啓言:「臣伏見日昨所下傳敎。

    辭旨懇惻,有足以孚豚魚。

    凡在臣隣,孰不感動?而執法之據理爭執,固是經道。

    人臣之將順德意,亦自一義。

    殿下,旣不忍復聞;臣等,亦不忍復提。

    今則兩司之啓,不期停而自至停矣。

    第念近來亂逆,多出於至近之地。

    自上每多以恩掩義;自下亦未以法力爭。

    前春,放釋樂任,而今日,又停此啓。

    實恐隄防由是不嚴;懲討由是漸解。

    他啓之斷不可容貸者,亦復因循。

    則亂逆無所懲畏,將至於國不國,而法不法矣。

    今此罪人,猶以施之以次律。

    則惟彼龜柱,旣命賜死,仍卽還寢。

    而量、翼輩事出之後,猶復如前。

    鄭妻則拘於臺啓,竝與旣許之島配而未施。

    則討逆之如是無實,今古所無。

    惟願殿下,廓然夬斷,亟從三司之請焉。

    」批曰:「前從靳允,豈無所據也?」 ○上謂禮曹判書金華鎭曰:「冬至、正朝陳賀,已自歷代,非日食則行之。

    而惠慶宮無二尊之嫌。

    則當無所不用其極矣。

    東宮,固有陳賀,世孫宮,亦行之。

    惠慶宮亦可用此例耶?」都承旨洪國榮曰:「朝廷則可行,而殿下陳賀則似不可。

    」上曰:「自上尊奉之道,雖義起爲之,未爲不可矣。

    」右議政鄭弘淳曰:「世孫宮,承統所在,此不可援例也。

    」上曰:「崇奉之道,隻避二尊之嫌,其餘,固當無所不用其極矣。

    」華鎭退議大臣啓言:「冬至惠慶宮陳賀一節,取考本曹謄錄,雖無可據之例。

    三名日方物、物膳,旣已封進。

    至於京外箋文,內殿元無封進之事。

    隻有緻詞、進表裏之節。

    惠慶宮陳賀,依此擧行,恐合事宜。

    」允之。

    敎曰:「生辰賀,依此例,勿封箋文,隻陳緻詞。

    朝筵,有未及下敎者。

    夏間進號時,已用宮園之例,躬進緻詞表裏,況政府所進乎?此尤近例之旁照者也。

    正至生辰不設賀之時,二品以上,於惠慶宮問安物膳,則外方,依例封進。

    而京司,不爲封進,似涉無據。

    此後,政府六曹物膳惠慶宮,一體封進。

    物目數爻,禮判入侍稟旨,定式。

    」 ○移配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于大靜縣。

     10月21日 ○丁醜,晝講。

     ○以趙時俊爲司憲府大司憲。

     10月22日 ○戊寅,行初覆。

     10月23日 ○己卯,晝講。

     ○敎曰:「白骨、黃口之禁,卽國典所在。

    而近因紀綱漸弛,吏不畏法,豪右之民,輒皆圖免,窮殘之類,勒充其額。

    甚至於已歸枯壤,名係軍籍。

    未離孩提,身編布案。

    其幹和呼冤之端,莫甚於此也。

    黃口,猶諉之生類,而若旣朽之骨,猶復侵徵。

    爲今日之守令者,何不忍之甚耶?且生齒之蕃,比昔夥然。

    豈無充代之民,而然者哉?日前,宣傳官暗行,多有執捉於湖外諸郡,不啻幾許,不爲加罪者,特屬三令之意也。

    自今以後,道臣飭守令;守令束吏鄕,先從?多處,另加査正,俾勿犯科。

    如是而復或現發於來頭繡衣之行,是所謂故犯也。

    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