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漠起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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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飛大概也希望飛鷹堡能安定,否則必定給予紅燈教壯大機會。

    何況怒馬堂有意入侵中原武林,他當然更希望大漠越平靜越好。

    ” “這家夥倒是野心勃勃!”南宮鷹斥了一句。

     接着又問:“東邊的青龍黨有何動靜?” “暫時沒有。

    ”方君羽道:“不過,大家心裡明白,他們都在等機會,隻要一有動靜。

     誰也顧不了誰!倒是西邊的七星門,那段七星不知從武當派何人手中弄來七星劍法來壯大自己功夫,是個棘手人物。

    ” 南宮鷹道:“其實,如果把東西南北四大幫派的武功加以中和,想必能練出天下第一神功吧?” “話是這麼說,但事實卻大難了。

    ”方君羽道:“‘你爹要不是從洛陽王那裡得到彌陀功,他哪能嚣張到四處撒野地步,隻是少爺似乎不熱衷這門功夫?” 為了這神功,南宮鷹竟然被犧牲,他當然特别排斥,冷道:“别人的功夫,再怎麼練也赢不了人!”擺明的不受水牡丹控制。

     方君羽自知他心情,淡聲笑道:“不過少爺天賦過人,似乎從他處學得不少招式,武功該甚了得吧?” 這許多年來,南宮鷹早意識到靠父親倒不如靠自己,是以,他不斷找機會看他人決鬥或練功,尤其是四面強敵之功夫。

    一方面加以吸收,一方面加以破解,多年努力,竟也小有收獲,這正是他最感欣慰之處。

     “如果你跟馬群飛較量,你有幾分勝算把握?”方君羽問。

     南宮鷹道:“沒有八分也有七分吧。

    ” 如此信心語氣,讓方君羽頗為高興,想來他武功該不會差到哪兒去了吧? “其實,若能得到東北方朱銅城的煉劍方法,飛鷹堡将更能如虎添翼!”方君羽道: “可惜二小姐嫁給朱銅城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

    ” 南宮鷹冷道:“不要逼她,她已夠可憐了,未滿十八歲就被我爹嫁掉,為的就是想得到朱銅城那把赤陽劍。

    ” 方君羽道:“我也知道二小姐可憐,但朱銅城也算一表人才,他要不是自恃母親是華山派掌門秋海棠之女,總現一股傲氣,二小姐将會好過些。

    ” 南宮鷹冷哼一聲,心下老早決定,遲早要會會他:“這小子也夠狂,為了守他那朱銅山,簡直霸占銅城十八村不還,還自認主人,我爹竟然也縱容他!” 方君羽道:“朱銅城也是号人物,隔着他,那鐵蹄幫才不敢輕興妄動。

    如此一來,朱鋼城成了本門天然護衛使者,何樂不為。

     南宮鷹道:“反過來說,我們要攻打鐵蹄幫,也得借道朱銅城,他憑什麼?” 方君羽淡笑:“日後再說吧,隻要少爺有心,何怕不能一統如山?” 南宮鷹似笑非笑道:“那得玩命,我可沒那股勁!” 然而從他笑态表情,正隐露一股雄霸天下氣勢。

     這正是方君羽足以安慰之處,他也不多說,轉為正題:“明天的詩會?” “管他的!你去告訴我爹,我正和阿靈大談戀愛!” 說完,南宮鷹狂聲大笑,甩袖而去。

     他大步跨往阿靈住處,享受人間濃情蜜意去了。

     方君羽搖頭直笑,大白天也來這套?但想及少堡主自幼即受政治婚姻壓迫,如今長大了,也該有個自由感情歸宿吧! 他隻能消極的回報,并替少堡主隐瞞事實,以免老堡主抓狂,演變成決裂地步。

     南宮鷹似乎故意縱情肉欲。

     一連三天三夜,不斷糾纏着阿靈,兩人如蛇般扭在一起,早不知外界是展是晚。

     他對阿靈之愛,似乎是被壓抑二十年後的奔洩。

    他愛她那乖順、溫柔、善體人意,那種為丈夫不惜犧牲一切的奉獻精神,正是勾引南宮鷹心頭那把烈火主因。

    每當高xdx潮時,阿靈會不斷呼喚丈夫名字,緊緊抱着他,然後淚水滾滾流下,那是她一生中唯一的愛,而他卻如此深愛着自己,她隻能以淚水洗面,那是感激而無法克制的淚水。

     南宮鷹喜歡她那喜極而泣的淚水,這是水乳交融之後的結果,他深深舔着它,正如他舔着阿靈心靈最深處一樣,交融感覺使他癡醉,比起水牡丹那行屍走肉,何隻強上千百倍,千萬倍啊! 有一次,南宮鷹更将阿靈帶上馬匹,兩人光裸全身,引着月光,策馬狂奔于偌大草原,那夜風嘯臉,發絲亂纏,直把兩人纏得死去活來。

    一時把持不住,滾落馬匹,兩人仍扭泥滾草,天昏地暗,盡把内心深處揪貼得緊緊,再緊,恨不得揉碎成一團糊。

     追在後頭保護的石刀、石木兄弟,總會無奈感歎的不已。

     石刀道:“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 石木道:“用不用向方總管報告?” “這種事,怎好向方總管報告?”石刀左右為難。

     石術道:“不說也不行,因為我們已沒什麼好說……”稍帶羨慕:“其實,老實說,有這種戀愛可談,我也要。

    ” “少說廢話!”石刀笑斥:“這豈是人人能談,還是叫總管勸勸少爺。

    免得咱們天天沒事幹!” 兩人無計可施,隻好據實回報方君羽。

     方君羽當然勁過,卻不甚認真,畢竟此事就如蜜蜂見着蜜糖,想趕走,談何容易,待他把蜜吃完,自然就走人了。

     果然,糾纏七天七夜之後,在阿靈勸他要以正事為重之下。

     南宮鷹方始振奮精神,暫且把濃情捺下。

     今天,一大早,他已招來石刀和石木,問些堡中事,在得知父親不斷罵自己無用,沉迷女色之際,他不禁仰天長笑。

     石木但覺大公子沉溺七天七夜之後,兩眼竟然更炯神。

    哪像個纨绔弟子?他甚至看出,每當大公子露出這種發光精亮眼神之際,那将是決定某件事,而且常常做出驚人之舉。

     現在,他又想做什麼呢? “走,很久沒操馬,咱們奔它一段!” 南宮鷹策馬沖前,氣勢凜凜,石刀、石木立即跟去。

    兩人同時想及大公子沉溺七天七夜,很似乎是故意讓老堡主認為他是無可救藥之人。

    如此,他将獲得更大自由。

     烈馬馳騁于天音河畔。

     南宮鷹似有意追探河源,不斷打得水花濺飛,直沖上遊。

    及至山口,已無平坦地形,他不得不放慢,改為技騎,奔行于險谷陡徑之間。

     他自認騎術不差,自不在意山路崎岖,哪知奔行之間,辟有一青馬掠掃側身而過。

    他還以為是石刀、石木兩兄弟,猛地回頭,卻又覺得不對,他倆騎術根本不是自己對手。

    果然,兩人仍在二十丈開外喘息,他心下一驚:“會是何人?” 趕忙再轉頭,隻見得馬尾隐沒樹林間。

     南宮鷹一時好奇,或而懷着不服輸,立即喝道:“追他去!” 當下策馬疾追過去。

     此時,他不但對人好奇,更對那匹青龍馬感到動心竟然幾乎能無聲無息擦身而過,不是寶馬是什麼?在這方圓百裡,他竟然不知有此寶馬? 洩氣中,他更想知道,是誰養了這匹馬? 當下卯勁直追。

     山徑似乎離不開水源,轉來轉去,總能見着流水深漏。

     那年輕人似也有意引人,總會在快追丢之際暗露身形,以能讓人追跟過來。

     此舉讓南宮鷹驚覺,對方是否另有用意,或設下陷講?然而,他實在禁不了對馬匹誘惑,又在藝高膽大之下,終于還是決定一探究竟。

     如此若隐若現追行十餘裡。

     穿過一崖谷,眼前豁然寬廣起來,直若進入另一桃源世界,鳥語花香,馬群閑散,離大追逐,草原青蔥,另有一茅屋坐落水畔。

     “這是什麼地方?怎會如此神秘?” 南宮鷹從沒想過山區還藏有其他族群,實是一山另有一山人,尋不勝尋。

     石刀、石木也已趕來,忽見此景,亦是張口結舌,猜不透會是誰隐藏于此。

     “去看看!” 南宮鷹見不着半個人,準備直間茅屋一探究竟。

     石木道:“小心埋伏……” “該不會吧,人家都引咱們到他老巢……” 照理說該是如此,但是南宮鷹仍自小心翼翼,驅馬行于小徑,直往溪邊那四合院式的茅屋行去。

     人未到,突見屋内奔出幾名莊稼漢打扮壯丁前來迎接。

     “在下左無忌,恭迎少堡主光臨。

    ” “你……你認得我?” 左無忌正是馭馬引導南宮鷹前來那位年輕人,隻見他臉面稍帶四方,相貌堂堂,勁中帶秀,若非嘴唇稍厚,倒是十分帥勁,瞧他模樣,該不超過二十三四歲吧? 左無忌拱手為禮:“少堡主英勇,大漠草原無人不知。

    ” 南宮鷹見他豪邁,自是好感,當下爽聲暢笑:“豈敢,比起左兄,在下騎術不知又差上幾截!” 想瞧那匹寶馬.卻不知被藏在哪裡。

     左無忌笑道:“小的哪敢居功?全是馬匹通靈,您請進,另有一人想見少堡主。

    ” “哦?還有人?我認識的嗎?” 左無忌笑而不答,引着南宮鷹下馬,行往茅屋。

     此屋搭蓋甚久,茅草皆己洗白,但窗口卻常換新,醜傳來淡淡蘭花清香味。

     裡頭光線充足,四牆養着許多蘭花,屋中則為矮腳四方茶桌,正坐着一位白發白眉慈祥老人,他含目而笑,深深注視進門少年。

     南宮鷹本是覺得眼熟,仔細瞧來,忽見老人左耳紅痣,一時激動,雙膝落地,急喊道: “海師父!真的是您!真的是您!” 海老含笑道:“不就是老頭我嘛!小鷹兒長大變雄鷹啦,該有十來年沒見面了吧?”本想伸手摸摸小鬼的腦袋,但因過遠,且小鬼已長大,隻好縮手,改為眉目傳情。

     南宮鷹一時熱淚盈眶,差點滾落臉面,還記得小時候,父親從不教導自己武功騎術,幸好遇上海老暗中傳授,始有今天。

    他雖未正式拜師,卻早把海老當成師父,直到十二歲那年,海老突然失蹤,他追尋不着,以為海老已化古,誰知道過了七八年,又自重逢,其心頭激情可想而知。

     “海師父,您也真是,躲在這裡,也不通知我一聲,害得我以為您……”南宮鷹一時覺得不祥,不敢說出。

     海老淡笑:“這不是見面了?人生如戲,何必太過于認真?來,過來坐,跪在地上不好看,别把老朽折煞了!” 南宮鷹迎笑地依言坐于方桌的左側,相隔數年了,一時也不知從何談起,隻能一笑再笑。

     海老則是不斷欣賞這似乎已成為自己徒弟的年輕人,不斷點頭:“果然一副英雄豪俠氣息,老朽何德何能,竟然教過你功夫啊!” 南宮鷹笑道:“多虧海師父,否則我還跟不了左兄呢?他的騎術也是您教的吧?難怪這麼厲害。

    ” 轉瞧一旁站立的左無忌,兩人視目而笑。

     海老歎聲帶笑:“老啦,沒啥好現的,現在該是你們年輕人天下啦!” “怎會,您身體仍壯得很!” “或許還可多活幾年吧……” 兩人為之閑話當年,傳來陣陣笑聲。

    及至茶飲三杯過後,海老方自歎聲,想說出心頭重事。

     南宮鷹自也覺得海老不可能平白無故引人來此,遂問道:“海師父您有何事,直說無妨,我能辦到,必定幫您解決。

    ” 海老輕歎:“時局不安,總是讓人可歎……”感傷中,還是說了:“你可知道老朽為何不告而别?” 南宮鷹道:“我正想問您呢?” “為了你爹。

    ” “我爹?”南宮鷹驚愕:“他發現你我的秘密?” 海老點頭:“不錯,當時他派人四處追殺,甚至……” “甚至什麼?” “他還想殺掉你!”海老道:“自從你娘被逼死後,他一直對你沒好感,又得知你練武,當真想把你殺掉。

    這事被我發現,我才聯合幾位弟兄阻止你爹行兇。

    當時把他打敗,并揚言你若受損,必定毀他飛鷹堡,你爹有所顧忌,始讓你活到現在。

    ” 南宮鷹心下一愣,沒想到自己和父親之間竟然還有這麼一段秘事。

    感恩之餘,又自拱手道謝海老救命之恩。

     海老道:“其實你爹也非甘心受威脅,他不斷打聽我們是誰,以能複仇。

    為此,我隻好躲起來,讓他找不着而顧忌仍深,何況躲在這裡,随時可以支援你。

    還好,近年來你武功大進,你爹似乎也奈何不了你,我始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