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十四回 絕後患議拿家屬 報父仇拟請禅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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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請,一面饬今小弟到此協助,今幸不負聖旨,上體聖天子為民除害之意。

    但胡惠乾現已除去,惟恨他的家屬,聞風在逃,未經拿獲,恐防以後又起風波,諸君仍宜小心防範。

    ”白安福道:“惠乾既死,還有什麼意外之事?敢請示知!”高進忠道:“諸君有所不知,他的師父至善禅師為少林首屈一指,他家屬見他被害,斷不肯就此甘心,必然會前往少林寺,向至善禅師哭訴,這禅師平時又專門包庇徒弟,一聞此言,又必恃自己武藝精強、功夫純熟,前來與他的徒弟報仇,這不是另起風波麼?惟願方師兄将白眉家師請來,便可無慮,不然雖有小弟在此,亦無能為力也。

    ” 白安福等聽了這一番話,本是歡喜無限,因此便又頓起愁腸,因道:“尊兄既為白眉大師的高徒,方魁能将令師尊請來,當然極好,設若不來,可否相煩辛苦一次?”高進忠道:“且待方師兄回來再說,好在少林寺遠在福建,旦夕亦未必即到。

    方師兄前往四川,計算日期,回來亦複不遠。

    萬一家師不到,那時再作商量便了。

    ”白安福等又複道謝了一回,這才告别而去。

    次日,又備了許多禮物送來,高進忠見他們來意甚殷,不便回卻,隻得收了。

    隔了一日,白安福又請高進忠筵宴,從此以高進忠為泰山之靠。

     話分兩頭,再說胡惠乾的家屬,當日聞風逃走,先在一個省城以外極僻靜的地方暫住了幾日,暗請人打聽風聲。

    後來聞說撫台于胡惠乾被殺死的次日,即派人前往捉拿家屬,後因業已逃走,隻得出了追捕文書,嚴饬各州縣訪拿。

    胡惠乾的家屬聽了此話,不敢出面,又不敢搬往别處,恐怕有人察覺不便。

    在此住了有兩三個月,又打聽得各處松懈下來,撫台亦并不再催緊。

     這日,胡惠乾的兒子胡繼祖,便與他母親陳氏說道:“現在外面風聲已稍稍平靜,兒子想父親被害,此仇豈可不報?拟想前往福建少林寺,面求至善禅師,代父親報仇雪恨。

    但是兒子走後,母親在家無人侍奉,還望你老人家自己格外保重。

    兒子此去,多則一月,少則半月便可回來。

    能将至善禅師請來,則是血海深仇,不難報複了。

    ”他母親道:“我兒有此孝心,固然好極,但恐至善禅師未必肯來,我兒此去豈不空跑一回?況且外面風聲雖然稍覺平靜,萬一沿途有個不測,叫為娘倚靠何人?你父親雖然身死,也是他平日過于恃勢,以緻激成衆怒,造成今日自食惡果。

    在為娘之意,以為冤家宜解不宜結,就此算了罷。

    隻要我兒随後一心向上,也可過日。

    雖然父仇不可不報,還是忍耐為高,況且你父親死有餘辜、咎由自取,也不能怨恨你不代他報仇。

    ” 胡繼祖聽了這話便道:“母親說哪裡話來,父親若不為機房中人将祖父殺死,父親也不會與他們等人作對,今日父親雖被高進忠所害,追本窮源,還是機匠留下來的禍根,眼見得父親身遭慘殺,放着兒子不能代父報仇,還要兒子作什麼?若說至善禅師不肯前來,兒子自然有法可想,即使至善禅師不念父親與他有師徒之情面,還有三德和尚亦被慘殺,他兩個徒弟同遭殺害,他豈有不怒之理?況至善樣師又極重師徒之情,兒子此去,包管他一定前來。

    這件事母親倒可不必慮他,若說沿途恐怕為人覺察,隻要兒子處處分外小心,也無妨礙,就使粉身碎骨,是為代父報仇,也是甘心情願,還可留一孝名。

    而況自古以來,官場中無論什麼案件,皆是上不緊,下不追,千古如是。

    現在風聲既已稍平,兒子此去,也是斷斷不妨的。

    望母親準兒子前往才好。

    ”不知陳氏果準胡繼祖前往請至善否,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