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碎毒杯救大俠 計擒惡霸獲名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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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舉起,準備按照禮節,當着酋長的面喝了這杯血酒,酒杯剛剛觸及唇邊,忽覺微風飒然,一枚錢镖已是奔他打來。

     尉遲炯身經百戰,哪能這樣輕易受人暗算?一覺微風飒然,空着的那隻左手中指一彈,“铮”的一聲,已是把那枚錢镖彈開。

    不過如此一來,他卻也無暇喝下那一杯血酒了。

    而且在他彈開錢镖的時候,他也禁不住心頭蓦地一動,覺得這枚錢镖打得頗有“蹊跷。

    ” “這人打暗器的手法很是高明,功力也很不弱。

    但何以他的錢镖卻并非是打向我的要害,倒像是要打中我手中的酒杯呢?”要知尉遲炯是個武學大行家,指尖和錢镖一碰,不但立即知道對方的功力,暗器所要打的部位,他亦已了然于胸。

     心念未已,第二枚錢镖又已閃電般的來到。

    這次尉遲炯故意不加防禦,隻聽得當的一聲,酒杯落地,碎成片片。

    不出他所料,這人的用意果然隻是在于打碎他的酒杯。

     不用說這個用錢镖打碎尉遲炯酒杯的人就是孟華了。

    他來得可正是時候! 說時遲,那時快,孟華在屋檐上一個“倒挂金鈎”,跟着一個“鹞子翻身”,砰的一掌擊出,已是破窗而入! “尉遲大俠,這是毒酒,千萬不能喝!”孟華腳尖着地,便即叫道,同時迅即點倒了兩個向他撲來的回兵。

     别人說的話尉遲炯或許不信,但孟華幫忙過義軍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孟華說的話他可不能不信! 事起倉卒,那兩個“仆人”可是應變奇快! 尉遲炯還未來得及和孟華說話,那兩個仆人已是不約而同,蓦地出手,向尉遲炯夾攻。

     “蓬”的一聲,尉遲炯和左面攻來的那個“仆人”雙掌相交,把那“仆人”震得抛了起來,但尉遲炯的身形也禁不住一晃。

    雖然是尉遲炯大占上風,卻也令他大感意外。

    這人居然能夠硬接他的掌力,哪裡是什麼“仆人”,分明是一流高手。

     第二個“仆人”武功更為怪異,一出手便是一股刺骨的寒風徑襲過來,饒是尉遲炯的内功深厚,也是不禁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寒噤。

     尉遲炯喝道:“好呀,原來你是陽繼孟!”陽繼孟是當今之世唯一把“修羅陰煞功”練到第八重的大魔頭,尉遲炯是知道他和丹丘生争奪石林之事的,不過以前卻沒見過。

    雖然沒有見過,他的“修羅陰煞功”一使出來,尉遲炯也知道他是誰了。

     尉遲炯未曾有過抵禦“修羅陰煞功”的經驗,迅即掣出寶刀。

    隻聽得“铮”的一聲,陽繼孟雙掌劈而為指戳,恰好彈着刀背。

    他的“修羅陰煞功”已練到第八重,“隔物傳功”的本領亦已大勝從前,尉遲炯雖然禁受得起,這瞬間也是突然感到一股奇寒之氣,直沖他的寸脈。

    刀鋒一歪,竟然未能劈個正着。

    不過雖然未能劈個正着,快刀斜削而過,亦已在陽繼孟的臂上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陽繼孟踢開桌子,躍出一丈開外一剛才和尉遲炯交手的那個“仆人”,此時身形着地居然沒有受傷。

    他身向前闖,掌力卻是後發。

    這股掌力彙合了陽繼孟的第八重的修羅陰煞功,把尉遲炯擋了一擋。

     說時遲,那時快,孟華點倒了兩個回兵,正好碰着了奪路奔逃的這個仆人。

    孟華“啊”的一劍,便刺過去,喝道:“姓葉的,在拉薩我饒了你,你又跑到這裡興風作浪!”原來這個“仆人”,不是别個,正是大内三大高手中名列第二的葉谷渾。

    在玉樹山上和布達拉宮曾經兩次和孟華交過手的。

     葉谷渾的大摔碑功夫有開碑裂石之能,平素也是以掌力自負的,想不到今天隻是一交手,便敗在尉遲炯的掌下。

    此刻又認出了這個少年乃是劍術奇橫的孟華,前兩次交手他都稍稍吃虧,他如何還敢戀戰? 葉谷渾雙掌齊發,以退為進,全力發出一招。

    陽繼孟跟着也是一掌劈到,孟華練了三年的張丹楓所傳的“内功心法”,正好是“修羅陰煞功”的克星“寒膛撲面”卷來,連尉遲炯剛才都要打個寒噤的,他居然神色不變,劍法也是揮灑自如。

    一招“大漠孤煙”,左刺陽繼孟,右刺葉谷渾。

     不過他雖然可以抵禦“修羅陰煞功”,如還是敵不過陽、葉二人聯手并發的掌力,一劍刺空,禁不住身向後退。

    尉遲炯陡地一聲大喝:“鼠輩有膽的與我見個真章!”提刀撲上。

    就在此,隻聽得葉谷渾“哎唷”一聲,可是他卻和陽繼孟從那個剛剛給孟華打開的窗子竄了出去。

    原來他急于逃命,被孟華刺了一劍。

    這一劍在他的肩頭刺了一個頗深的傷口。

    孟華暗暗叫了一聲“可惜!”可惜隻差三分就可洞穿他的琵琶骨。

     此時在這大客廳裡早已亂成一團,參與宴會的酋長這邊的人橫七豎八的倒了滿地。

     還沒有倒下去的人,也在牙關格格作響,渾身直打寒顫,原來他們是被陽繼孟的“修羅陰煞功”波及,此時正在冷得發僵,有幾個還能走動的趕忙生起火來。

     天狼部的酋長有随從保護,圍在他的身邊保護他的随從差不多都倒下去了,他所受的寒氣還不算太深,可以勉強支持得住,但也躲在一角抖抖索索了。

     尉遲炯權衡輕重,拉住孟華說道:“窮寇莫追,料理此處的事緊要。

    好在這兩個鷹爪孫也都給咱們傷了。

    ” 可是怎樣料理此處的事情呢,處事老練的尉遲炯可也不禁有點感到為難!當然,此際他是業已知道天狼部的酋長和清廷是有勾結的了,但這是人家内部的事情,他可不便越俎代庖,去幹涉人家的“家事”。

    不錯,他是可以指責天狼部的酋長不顧信義,背誓寒盟,但假如天狼部的部衆要維護他們酋長的話,尉遲炯這樣做隻能洩一己之憤,對大事則是非唯無補,反而有害的。

    他能夠這樣做麼? 不過孟華年輕氣盛,可沒有尉遲炯考慮得那麼周詳,他聽得尉遲炯那麼說,一個轉身,又将酋長一把抓住喝道:“你不願意和咱們義軍聯盟,那也罷了。

    為何要串通清廷鷹爪,暗算尉遲大俠?” 酋長倒也能言善辯,顫聲喝道:“找好歹也還是這裡的主人,你要知道原由,豈能如此強橫?快放開我!” 尉遲炯道:“孟華不可無禮,讓他說!” 孟華放開了手,酋長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方才之事我也是料想不到。

    ” 孟華冷笑道:“你怎會料想不到?” 酋長說道:“這兩個仆人自稱是第二個部落來的,請我收容,我見他們本領不錯,就讓他們做我的随身侍從,找可并不知道他們原來的身份。

    尉遲大俠,你剛才不是也沒看出他們乃是漢人嗎?” 陽繼孟和葉谷渾的化裝術甚為巧妙,尉遲炯剛才的确以為他們是哈薩克人的,隻好點了點頭。

     孟華冷冷說道:“毒酒你又如何解釋?在這樣隆重的禮節中。

    在衆目睽睽之下,倘若不是你授意的話,他們怎能換上毒酒,難道也能推說是他們暗中做的手腳嗎?”酋長反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毒酒?要是毒酒的話,我早就該覆發身亡了,不信,我現在可以再喝一杯,給你看看!” 酋長這麼分辯,孟華倒是不覺為之一愕了,要知他認為壺中乃是毒酒,隻是想當然耳。

    他來到之時,酋長已經喝過血酒,他沒有看見。

    他隻看見尉遲炯端起酒杯,而在尉遲炯旁邊虎視眈眈的那兩個“仆人”,雖然化裝之術甚為巧妙,卻也瞞不過他眼睛,他認出陽、葉二人,又早已知道酋長是和清廷有勾結的,如何還敢讓尉遲炯喝下這杯血酒? 尉遲炯見酋長侃侃而辯,不覺也是有點思疑不定,說道:“不錯,他剛才是喝過一杯血酒的。

    ” 酋長占了上風,越發裝腔作勢地說道:“這位小哥沒有看見,恐怕他還不敢相信,我再喝一杯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