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意輕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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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陀羅突然好生羨慕,生離死别,完全沒有影響這段偉大的愛,愛,實在令人折服! 太乙真能在付出無盡後毅然犧牲,他的抉擇,又含有多少凄酸醒悟?他可以完全的放下情愛嗎? 當然不可以,因此他遠遠的跟在太乙道與雲渺渺之後,直至曼陀羅在他眼前出現。

     “喂,癡情傻瓜,還沒跟夠呀!”曼陀羅突然在他耳邊高叫,吓得太乙真心魂散飛,良久才能鎮定下來。

     太乙真早已跟了好多天,一直癡癡不舍,但見心愛的雲渺渺完全投入與兄長相戀,數天來已漸漸淡化往日情癡,一段已過去的戀情慢慢在心底褪色,漫長苦痛已不再了! “怎樣,失戀好慘啊?是不是也想去拜那個舊爛鬼血柱呀,還是拜托我這個情場聖手指點一下呢?”曼陀羅得意忘形的道。

     太乙真怒道:“你這家夥反過來一百步笑五十步了,斬不斷理還亂的三角相思苦戀、我從前的痛苦,現下都解脫了,你才剛開始呢,還來笑我,哈……你來找我當愛情導師開解你才對呢!” 同是天涯淪落失戀人,又曾是相互仇恨拼死的對頭,突然有一種異常古怪的感覺在心底盤旋,你正我邪,但不論正邪,都是人啊,都有感情,也都會受傷,管他媽的是正或邪,失戀便是失戀。

     “哈……”二人同時放聲狂笑,難得知心者,更難得有同樣的煩惱、遺憾,一老一少,在船上拼個你死我活,不久後的今天,大家都為聖僧皇帝李問世效力,世事如棋,變幻莫測,是天意要他們有微妙相知,心靈互通。

     你笑我癡,我笑你傻,你笑我瘋,我笑你笨! 我笑,因為你太可笑。

     你笑,因為我笑彎腰。

     我笑你,你卻笑我笑你。

     你笑我,我又笑你笑我太無聊! 笑笑笑,誰最可笑,當然是蒼天最可笑! 蒼天卻又笑,笑我笑你今天才明了,情愛回憶最美妙。

     失去了,失去了,心痛還是停不了! 天涯淪落,同是失戀人,相對笑了半天,把内心抑郁都消解了一半,難得知心,暢快得難以形容。

     餘下一半抑郁又如何? 太乙真把曼陀羅帶到河邊,在樹林徒手砍倒一棵大樹,把樹幹挖了個大洞,擡到河邊去。

     曼陀羅瞥見太乙真手臂上,刺有“留夢夜情真”五個字,看得發呆,正欲問個究竟,太乙真已笑道:“是雲渺渺從前為我寫下的,她終于在十多年後給了我滿意的解釋。

    留夢夜,要是一個女兒家,願意與自己同睡留夢于夜裡,甘心為男人留種、生孩子,她便認定那段是真正情愛。

    留學夜情真,雲渺渺為太乙道生下了夕夢,我,卻隻留下過往愉快的記憶,原來這一句,就是我一直應該得到的答案!” 太乙真道:“要消除餘下的抑郁煩憂,便要靠‘天意輕舟緣’了,明白嗎?” 曼陀羅瞧瞧粗糙的大木頭,笑:“什麼‘天意輕舟緣’啊?這玩意……有個屁用!” 太乙真笑道:“你懂個屁,咱們學佛或修道者,到了解決不了時候,便必須由天意主宰,這道理你不明白嗎?” 曼陀羅道:“玄學玄術來自兩極、四象變化,一切始于星象天意,最終當然也由天定數,這道理三歲孩童也懂吧!” 太乙真笑道:“那是‘天意輕舟緣’,也就能完全發揮上天安排,緣份扣結人生的無窮力量了!隻要在最煩惱最苦時,置身于孤木小舟之内,任由風吹移動,随水飄流,緩急不由人,一切由天意,把所有未來交在天意手中,上天,自由主宰指引。

    ” 說到入神處,太乙真眼眸中竟泛出忘情眼神,他對此“天意輕舟緣”,定有過什麼有趣的體會。

     曼陀羅笑道:“老家夥,别做白日夢好了,随緣便随緣,好,我曼陀羅且也試他一試,看看老家夥的把戲如何了得!” 正要爬上孤舟,太乙真竟一屁股便把曼陀羅頂開,自己把孤舟放在水面,躍上去便道:“老子哪有空替你造舟,失戀的年輕人,要玩這‘天意輕舟緣’便自己動手砍樹,哪有如此便宜,再見了!” 舟随風動,順水勢便如矢離弦,直射而去,曼陀羅愈看愈覺有趣,什麼緣份由天定,煩惱看天意,一大堆解釋也就愈覺有理,心念一動,回頭往樹林造舟去也。

     藍天白雲,原來躺在木舟上随意飄流,的确十二分寫意。

    耳畔傳來不是浪聲,便是海鳥呼喚或魚兒躍撲水聲,索性閉目享受甯靜,忘掉一切,醉人大自然中…… 天啊,你要如何引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