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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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不過去,電目四下一掃,發覺初看這些人雜亂無章地站着,細看卻是壁疊分明地在對敵着。

     其中道裝八人,一律手執長劍,指鎮劍訣,躍躍欲動,外圍卻包圍着十個老者,剛才曾在官道上動手的老者,也在其中,這些老者,每人衣飾年齡不同,卻個個雙目如炬,似有一身超絕的功力。

     尤其使人奇怪的,卻是“飄風劍客”易如君竟在一旁,仗劍觀望。

     “銀鞭飛龍”任不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倏見“飄風劍客”易如君,身形一掠,如風晃至車旁急急道:“任大俠怎麼也來,難道是為了這場搏鬥?” 任不棄一愕,急低聲道:“南宮少俠遇險,老朽與崔宓是趕往崤山絕魂谷,易大俠,這批老者是誰?這批道士又是誰?” 易如君歎道:“這麼說,正是半空卷進漩渦,我也是風聞剛到,這批老者号稱‘南方十老’,脾氣怪異已極,至于這批道士據說是武當門徒,為了什麼,在下也弄不清楚……” 語聲剛至此,道中一位秃頂老者倏然大聲道:“來者據說是中原武林的牛耳,江南任大俠與久未露面的羅刹夫人是不是?” 中氣十足,話音震得在場衆人耳朵嗡嗡作響。

     任不棄立刻在車轅上起身,抱拳道:“在下正是任不棄,不知各位為了什麼事,在此相峙不下?” 秃頂老者仰天狂笑道:“耳聞剛才你們不聽咱們五弟勸告,非要到此,莫不是為這批牛鼻子增援而至?” 這話問得任不棄不知要怎麼回答才好,剛才他發覺場中道士,沒有一個認識的,但易如君既說是武當門下,自己與武當掌門玄真子也有着一番道義之交,如說不管,在江湖道義上有些說不過去,如說要管,那末崤山南宮亮那邊身陷險境,勢必又耽誤了時光。

     任不棄生平行俠江湖,卻沒有碰到過這種取舍兩難之事,一時之間,目光連掃,卻不知如何回答。

     隻見秃頂老者又哈哈狂笑道:“咱們十個老頭子,本在南诏,與中原武林無冤無仇,卻被你們這批中原武林引至中原要老頭子服膺你們中原武林盟主的号令,哈哈哈,如今想不到中原武林一個個連話都不敢回答一句!” 這番話,可說把在場武林人物,統統罵了進去,“銀鞭飛龍”神色一怒,但盛怒之中,忍不住驚奇,臉色一沉,問道:“誰是中原武林盟主?” 秃頂老者,似是十老之首,聞言哈哈一笑道:“你何不問在場的武當掌門!” “武當掌門?” “銀鞭飛龍”任不棄神色不禁一震!喝道:“誰是武當掌門?” 秃頂老者用手一指中間一個手執墨黑竹劍的道士,道:“這就奇了,武當堂堂宗派,你任大俠連掌門都不認識,豈不令人笑掉大牙……” 語聲未落,倏見那手執墨劍的道士大喝一聲:“發動攻勢!” 墨劍一撩,猝然向秃頂老者電掣刺去。

     這一招淩厲至極,烏光一閃,劍嘯驟起! 其餘七名道士耳聞喝聲,劍勢立展,寒光交運,立向對手攻出。

     顯然他們趁老者發話疏神之際,欲制先機! 秃頂老者一聲大喝! “老八,放開門戶,讓他們進來,咱們統統接下了!” 喝聲中,掌式交錯,一道淩厲狂飙透掌而出。

     刹那間,除了馬車前,被稱八弟的老者,身影橫閃二尺沒有出手外,其餘老者,腳下步伐運勁,掌式猛推而出,掌勁劍氣,立刻交織成一片。

     隻聽得未動手的老者大喝道:“任大俠與車中朋友請進陣,隻要能破得咱們‘南方十老’的‘十絕方陣’,咱們就向中原武林永遠稱臣。

    ” 任不棄心中狐疑大起,發覺其中有許多蹊跷,他耳聞不理,目光一掃,見道士在中央布展的是八卦劍陣,雖仗長劍之利,卻無法移動一步。

     而另一面“南方十老”身居外圍,身形交錯,卻着着進攻,掌上勁力之雄渾,竟使中間道士有些手忙足亂…… 但這場劇烈的搏鬥,并未使任不棄貫神注視,在這刹那,他在思索其中兩個疑題! “武當掌門武林中誰都知道是玄真子,難道已經換了掌門?另外一點,是誰号稱中原盟主,把‘南方十老’引出來,目的何在?” 他正思忖,倏聽秃頂老者大喝道;“老八,他們不肯下來,先請他們嘗嘗烈火彈滋味!” 未動手的老者一聲應諾,右手從懷中一掏,健腕一揚,—粒火紅鐵丸,已向車篷上打至。

     在這刹間,任不棄心頭猛然一震,念頭尚未轉過來,易如君倏然大喝道:“任大俠快下車!” 任不棄左腕一抄,挾着車把式,身如蒼鷹,疾飛而起,右手向腰際一探,銀鞭如電而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