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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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可是南宮亮當時就不同意黎雪那種做法,所以此刻對她便隐隐有些恨意。

     他長長一歎道;“老丈之言,固然不錯,但是柳姑娘的機遇也太慘了,他父親死在我南宮亮劍下,而如今她卻為我……” 話聲愈說愈悲,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

     小小的廟堂中,立刻響起一陣唏噓,“鬼眼神偷”黯然無言。

     南宮亮星眸含淚,倏然起身手捧二隻鐵盒,向廟外走去。

     “鬼眼神偷”一驚之下,振身而起道:“少俠到哪裡去?” “人死為大,入土為安,我南宮亮怎能一輩子把她的殘骸帶在身旁。

    ” “鬼眼神偷”長籲一聲道:“對,老朽幫你忙。

    ” 說着已跟着後面,南宮亮走到門口,倏然轉身對百智道:“在下想請大師替柳姑娘誦一段經,超度亡魂,大師願否?” 百智僧立刻起立道:“施主吩咐哪有不願之理,老衲随施主一齊出去便了!” 此刻将過四更,四周更加黑暗。

     南宮亮與“鬼眼神偷”在廟前荒院中,以劍掘泥土,頃刻之間,已把二隻鐵盒埋好,于是又找了一塊木闆,南宮亮運指如飛,刻了君山柳傲霜之墓幾個大字,端正地插在微微隆起的墓前。

     接着,百智大師往懷中掏出一隻小鈴,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誦起經來。

     南宮亮及“鬼眼神偷”在一旁默默地伴立着,望着這堆土墓,不覺萬感猬集,涕淚縱橫。

     尤其是南宮亮,想起三次相逢,柳傲霜那種憂怨含情的秀眸,如今幽冥永隔,更是傷心悲痛,無以自持。

     星冷月殘,夜深如水。

     在廟堂中微弱的火光下,院落中三條長長的影子,映在半敗的牆垣上。

     風聲瑟瑟,伴着叮叮鈴聲和怆倉的誦經聲,使周圍的氣氛,無限凄清,也使夜色更加黑暗。

     百智大師誦完經,以一聲低沉的佛号,結束了這場佛事,懷着低沉的心情,返身回到廟堂中。

     “少俠,天已快亮了,過分傷情,有傷身體,進去休息一下吧!” 南宮亮這時才如夢初醒,默默颔首,低聲喃喃道:“柳姑娘,你暫時在這裡安息吧,待我手刃‘影子血令’後,再把你移歸故裡,希望你在泉下諒佑我!” 語聲幽凄,仇森碧目中也不禁再度泛起一絲淚光。

     于是南宮亮懷着一份疲倦落寞的心情,與“鬼眼神偷”走進廟堂,就在門旁席地而坐。

     十九位高僧這時微阖雙目,在調息培元,他二人立刻也閉目運起氣來。

     時間慢慢過去,插在牆上的火把已燒到末端,東方終于露出一絲曙光,天色也漸漸轉變成深灰色。

     南宮亮氣貫百穴,三周天下來,倏然清醒,隻見少林僧及仇森正在交談。

     隻見百智大師道:“仇老檀樾與南宮施主天明欲往何處?” “鬼眼神偷”轉目一望,見南宮亮已然清醒,低聲道:“老弟意見如何?” 南宮亮沉思片刻道:“我想先回家再說,家母一定等得急了。

    ” 接着又向少林衆僧道:“大師等是否即返少林?” 百智道:“老衲正是此意,在摒擋寺中雜務後,老衲還想飛函邀請七派,共商滅魔大計。

    ” 仇森忙道:“這點已有點蒼掌門人着手進行,老朽以為大師不如先至夕陽别府,與各位同道會同後,再定下一步驟!” 接着把最近經過詳細叙述一遍。

     百智聽後大喜,道:“這麼說,更簡單了,老衲屆時必然前往……” 說到這裡,倏然頓住語聲,神色一片凝重,緘默起來。

     南宮亮見狀不禁一怔,正自懷疑,倏覺耳中隐隐聞到一陣衣袂飄空之聲,由近而遠。

     他心中頓時一驚,立也凝神靜想起來。

     半晌,再也不聽到絲毫聲音了,星眸一瞥,見百智大師臉上充滿猶疑之色,不禁沉聲問道:“大師可是發覺有人潛入?” 百智大師颔首道:“施主也聽到了?” 南宮亮點點頭,正想說話,“鬼眼神偷”神色一驚,插口道:“有多少人?” 南宮亮回答道:“隻有一個。

    ” “鬼眼神偷”振衣而起,道:“此地靠絕魂谷太近,除了‘鐵血盟’人物外,不會有别人,一個人好辦,老朽出手宰了他!” 話一說完,正欲騰身出廟。

     南宮亮急急道:“老丈不必出去了。

    ” 仇森一怔,轉身道:“為什麼?” “來人已經遠去,追也無益。

    ” 百智大師微歎道:“南宮小施主說得不錯,但他們既派人來,又悄然離去,不知又有什麼詭計?” “鬼眼神偷”鼻中一哼,道:“諒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