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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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那花園裡埋掉這女孩子,堆好磚頭,泥土,和草皮—” “不會引起另兩個妹妹的猜疑嗎?” “那時候,格勒尼太太并不住在那裡,她還和她的丈夫住在國外呢。

    不過安瑟亞在那裡。

    我在想,安瑟亞并不清楚事情的經過。

    我說不出,她首先懷疑到死亡,但她知道,克勞蒂忙着在堆起一處土墩,用開了花的灌木植物種在上面,把那裡形成一個美麗的地方。

    我在想,也許後來她有點清楚了。

    然後克勞蒂接受了邪惡,做出了邪惡的事,向邪惡低了頭,對她下一步做的事,便沒有一點疑懼了。

    她對做出的計劃很欣賞。

    她對一個羞澀、有性感的鄉下小女孩,是有相當影響力的,這小女孩不時向她乞讨施舍。

    這對她而言是容易的事。

    安排好那一天,帶了這女孩去野餐,或是跑去老遠地方做一次旅行。

     她預先選上了這地點。

    把她勒死,毀損了她的頭臉,把她埋在翻過的泥土、樹頁和樹枝下面。

    她做了任何這樣的事情,有誰會懷疑到是她呢?她把維妮黛的手皮包放到那裡,一小串維妮黛常戴的項鍊,還可能替她穿上維妮黛的衣裳。

    她希望這件犯罪,不會在短時間内被人發覺。

    在這時候,她散布出謠言,說諾娜,被人看到在密契爾的車子裡,同密契爾在一起。

    可能也是她散布謠言,說維妮黛毀了約,因為他對這女孩子不忠誠。

    她可能說了任何的話,我想她說的每一句話,她全感到高興,一個可憐的喪魂落魄的人。

    ” “你為什麼說:可憐喪魂落魄的人呢?瑪柏兒小姐?” “因為我認為,會有誰受到的任何痛苦,象克勞蒂自始至終所受到的那樣深切—到現在有十年了—始終生活在悲傷裡。

    她不得不活下去。

    她保有了維妮黛,保有了她在那幢古老莊園的花園裡,永遠在那裡保有了她。

    她起初并沒有體會到那有何意義—她萬般渴望這女孩子,再能活過來。

    我不認為,她曾悔恨過。

    甚至有過那種安慰。

    她隻是受盡苦痛,年複一年的不斷受盡苦痛。

    現在我才明白了鄧波兒小姐的話—也許比她自己更明白。

    ‘愛’是一件令人非常可怕的事情。

    邪惡的活着,是最可能的事情。

    克勞蒂不得一天一天的活下去,一年一年的活下去。

    安瑟亞卻怕起來了。

    她對克勞蒂所做的事,知道得更清楚了,她認為,克勞蒂發覺到她已知道了。

    她害怕克勞蒂可能做出的事。

    克勞蒂叫她拿了那隻包裹到郵局去。

    她對我說到安瑟亞,說她有精神病,如果她受到困擾或嫉妒,可能會做出任何事情的。

    我在想,是的,那會在不久的将來,對安瑟亞可能發生的事情,由于犯罪的心理,發生一次安排好的自殺—” “而你還對那個女人感到難過嗎?”麥克乃在問。

    “惡性的邪惡象癌症—一種惡性的腫瘤。

    帶來了痛苦的受罪。

    ” “當然。

    ”瑪柏兒說。

     “我想,你能說說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溫斯德問:“在你的守護神帶了你離開後?” “你是說克勞蒂嗎?她拿起我的那杯牛奶。

    當柯克小姐領我走出房間時,她還端着那杯牛奶呢。

    我猜想她—她喝了下去,不是嗎?” “是的,你知道可能發生那樣的事情嗎?” “我沒想到。

    不,不是在那時候。

    我認為,如果我想到的話,我可能會知道的了。

    ” “沒有人能夠阻止她。

    她喝得這麼快,也沒有人知道,那杯牛奶裡放了有毒藥呢。

    ” “因此她喝下去了。

    ” “這使你吃驚了?” “不,這對她來說,似乎做得非常的自然,人們不會多麼奇怪的。

    這一次是她想要逃避了—逃避她活下去的所有事情。

    就象維妮黛想逃避,在那裡過的生活一樣。

    很奇怪,是不是?一報還一報?” “你說的樣子,比那個死了的女孩子,還難過呢。

    ” “不,”瑪柏兒說:“這種難過不同。

    我對維妮黛難過,因為她喪失了所有一切,她這麼快就要做到的事情—一種有男人愛的生活,熱愛和獻身給這個她看中的男人,她真心想愛的人。

    她喪失了所有一切,再也無法收回。

    而克勞蒂卻必須受盡悲傷、凄慘、恐懼和日漸形成和感染到的邪惡。

    克勞蒂必須和所有這些人一同生活下去。

    悲傷、受挫折的愛—她再無法得到的愛。

    她必須和兩個在懷疑和害怕她的妹妹,必須和她保有在那花園裡的這女孩子,一起生活下去。

    ” “你是說維妮黛嗎?” “是的。

    被埋葬在花園,克勞蒂準備好的那座墳墓裡的女孩子。

    我在想,克勞蒂知道,她在那地方。

    可能有時候,當她到那裡去摘一小枝花時,甚至想能看到她,或認為有時候會看到她呢。

    她一定感覺到很接近維妮黛。

    對她來說,沒有比這更糟的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