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三鎮連兵張家覆祀 四王僭号朱氏主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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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從此絕交。

    惟嶽素來恇怯,更由判官畢華等,從旁慫恿,力請斬真以謝魏博,乃即引真出來,對着扈岌,把真枭首,扈岌乃去。

    惟嶽以武俊不肯效力,意欲并誅,會趙州守将康日知,又舉城降唐,于是益疑武俊,武俊甚懼。

    有為武俊入白惟嶽道:“先相公委武俊為腹心,誠因他勇冠三軍,可濟緩急,今危難交迫,尚加猜阻,将使何人卻敵呢?”惟嶽乃使步軍衛常甯,與武俊同擊趙州,又使武俊子士真,值宿府中,統兵自衛。

    既已縱虎出柙,還要引狼守門,怎得不死?武俊出至恒州,語常甯道:“武俊今日,幸脫虎口,不複再返了。

    當北歸張尚書。

    ”指孝忠。

    常甯道:“惟嶽暗弱,将來總不免覆滅,今天子有诏,得惟嶽首,即授旌節,公為衆所服,若倒戈效順,取逆首如反掌,何必先歸張尚書呢?”武俊喜甚,即與常甯還襲惟嶽。

    士真開門納入,武俊即突入府門,府兵上前攔阻,被殺十餘人,當由武俊宣言道:“大夫叛逆,将士歸順,敢有異心,身誅族滅。

    ”大衆聞言,均不敢動。

    惟嶽縮做一團,被武俊等牽出府廳,用帛勒斃,并收捕胡震畢華王他奴諸人,盡行斬首,然後将惟嶽首級,傳送京師。

    自李寶臣據成德軍,凡二世,共十九年而亡。

    深州刺史楊榮國,定州刺史楊正義,陸續歸降,河北略定,隻有魏州未下。

    唐廷論功加賞,三分成德地,命張孝忠為易定滄州節度使,武俊為恒冀都團練觀察使,康日知為深趙都團練觀察使。

    尚有德棣二州,劃隸朱滔,令滔還鎮。

     滔求深州未得,因緻失望,且仍在深州駐兵,武俊以手誅惟嶽,功出張孝忠康日知上,乃僅與日知同官,并失去趙定二州,意亦不悅。

    田悅乘間誘朱滔,滔又乘間誘武俊,彼此定了密約,互相聯絡,反抗朝廷。

    前四鎮未曾蕩平,後三鎮又複連結。

    李納為劉洽所圍,外城被破,驚慌的了不得,乃登城見洽,泣求自新。

    李勉亦遣人勸降,納乃使判官房說,入朝請命。

    偏中使宋鳳朝,謂納勢窮蹙,必不可舍,德宗竟為所惑,将說囚住,納乃突圍出走,奔歸郓州,後與田悅相合。

    會唐廷遣中使北往,征發盧龍恒冀易定等軍,往讨田悅。

    王武俊邀執中使,送往朱滔。

    滔即語衆道:“将士為國立功,我嘗為奏請官階,均不見報,今欲與諸君共趨魏州,擊破馬燧,可好麼?”衆皆不答。

    滔問至再三,大衆卻請暫保目前,不願蹈安史覆轍。

    滔默然罷議,一面加撫士卒,一面查出反對的将士,殺死了數十人。

    康日知偵知滔謀,密報馬燧,燧轉報德宗,德宗以魏州未下,王武俊又叛,勢不能再讨朱滔,乃加滔檢校司徒,進爵通義郡王,冀安反側。

    總不脫乃父呆氣。

    偏滔逆謀愈甚,竟進營趙州,威吓日知。

    武俊亦遣子士真,往攻趙州。

    涿州刺史劉怦,與滔為姑表親,滔使知幽州留後,怦即遺書谏滔道:“司徒能自矢忠順,事無不濟,若務大樂戰,不計成敗,安史前車,可為殷鑒。

    ”滔将來書撕碎,付諸不答,且使蔡雄往說張孝忠,願與連盟。

    孝忠道:“從前司徒發幽州時,曾勸孝忠歸國盡忠,孝忠性直,已從司徒教誨,不敢再生貳心。

    司徒今為王武俊所惑,武俊與孝忠同出夷落,素知他反複無常,還請司徒詳察,勿為所蒙。

    ”雄尚再四進言,惹得孝忠怒起,欲将他執送京師,雄乃逃回。

    滔決計叛命,即率步騎二萬五千人,出發深州。

    甫至束鹿,士卒忽嘩噪道:“天子令司徒歸幽州,奈何反南救田悅。

    ”滔懼匿後帳。

    蔡雄與兵馬使宗顼出語士卒道:“司徒血戰取深州,無非欲多得絲纩,借寬汝曹租賦,不意國家無信,把深州給康日知,又聞朝廷有敕賜汝等每人絹十匹,乃複為河東軍奪去,所以司徒南行,為汝等索還賜物呢。

    ”一派謊言。

    大衆齊聲道:“果有此事,朝命不可不遵,不如奉诏歸鎮。

    ”雄說不下去,隻好佯允道:“汝等既知奉诏,亦須各歸部伍,從容歸鎮,尊司徒,便是尊朝廷呢。

    ”衆乃無語,越宿,滔即引兵還深州,密訪首謀,得二百餘人,悉數處斬,餘衆股栗,乃複引兵南行,如此殘暴,安望成功。

    進取甯晉,留待王武俊。

    武俊率步騎萬五千名,陷入元氏,再行北趨,與滔相會,同援田悅。

     悅聞援軍将至,令康愔督兵出城,至禦河旁,與馬燧戰了一仗,大敗奔還。

    德宗授李懷光為朔方節度使,令率朔方軍讨悅,兼拒朱滔,一面進燧同平章事,爵北平郡王,且大括長安富商,接濟軍費。

    判度支杜佑,橫加敲迫,民不勝苦,甚至缢死。

    又遍查都民積粟,硬借四分之一,先後所得,才值二百萬缗,都城嚣然,如被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