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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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進了城,晨曦中他轉個彎,躲在牆角就忍不住抱着肚子笑了起來。

     他一面笑,一面自語道:“我靠,長那麼大隻聽說我‘小帥虎’楚楚向人要錢的,幾曾見過别人能從我身上……” “怎麼樣?” 這一聲低沉的回答,使得“小帥虎”楚楚吓了一跳。

     當他擡頭見到是一個瘦弱、仿佛得了痨病般的青衫老者後,他差點把舌頭給咬掉。

     “師……師父……”“小帥虎”楚楚叫了一聲,慌忙肅容垂首,一付畏懼的模樣。

     冷冷回首,育衫人道:“别叫我,我沒你這個不成材的徒弟。

    ” 臉上一喜,“小帥虎”楚楚叫道:“你是說要逐我出帥門,可以還我自由之身了?哇噻!太好了……太好了……謝謝!謝謝……” 話一說完他就轉身要走。

     青衫人人影一閃,鬼魅一樣的橫在了他的面前,擡手就在“小帥虎”楚楚的頭上敲了一個“爆栗”。

     “小帥虎”楚楚想閃都閃不了,他雙隻揉着腦袋,痛得他龇牙咧嘴,差一些眼淚都流了出來。

     歎了一聲,青衫人道:“你這小子真是沒出息,氣死我了……真氣死我了……” 青衫人開始咳嗽,愈咳愈厲害,咳到最後一張臘黃的臉已經漲得通紅。

     “小帥虎”楚楚慌了。

     他趕緊輕捶着青衫人的後背,結舌道:“師……師父!您該看大夫了,再這樣下去就是九條命也要坑完了啊!” 用一方白巾擦掉嘴邊咳出來的血絲,青衫人擡眼道:“你就真的那麼讨厭我?讨厭武?” “小帥虎”楚楚低頭道:“您……您要聽好聽的還是不好聽的?” “什麼是好聽的?什麼又是不好聽的?”青衫人雖知道這小子鬼花樣不少,卻仍舊忍不住問。

     “好聽的是我現在正是情緒低潮,所以練起功來一點勁也沒有,倒不如休息一陣子,人家不是‘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嗎?” “那不好聽的呢?” 偷觑對方一眼,“小帥虎”楚楚道:“不好聽的就是……就是我真的不适合,也不喜練武,如果……如果你能放了我,你也就不會一天到晚為我生氣,對你的身體也好,而我也可逍遙自在,豈不‘兩情相悅’,皆大歡喜?” 神情一變,青衫人一擡手就要又敲在對方的頭上。

     但他看到“小帥虎”楚楚抱着頭,口中一歎,又放下了手。

     沉吟一會,青令人道:“楚楚,我是愛之深,責之切啊!你是隻頑禁不馴的野馬,如果不嚴厲的督促你,你又如何能成大器?我想通了,或許我的管教有瑕疵,也有不當,因此造成你心理上的排斥和反彈。

    現在,現在讓我們重新開始,我改變我的作風,你也乖乖的跟我學藝行不!” 從來沒見過青衫人用這麼溫和,這麼“感性”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小帥虎”楚楚呆呆的望着對方,在看到對方眼中有着期冀,以及臉上那種“動人”的表情,他不自禁的點頭。

     然後畏怯的道:“我……我可以試試看,不過您老人家可不能事事都要管,處處限制我才行。

    ” 世上何奇不有,“小帥虎”楚楚居然還跟師父提條件,而偏偏讓人不解的是青衫人會點頭答應。

     這是什麼樣的師徒關系? 不明内情的人鐵定會如墜五裡霧中,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要想明白這“小帥虎”與青衫人的微妙關系,這話就要從頭說起。

     “小帥虎”楚楚自幼即是孤兒,他三歲死了娘,七歲又死了爹。

     家道本就貧困,于是七歲開始他就到處行乞度日,間或替大戶人家做做小工,放放牛羊,倒也無災無病的過了五、六年。

     直到有一天他在城外正與一些混混們在大樹下聚賭,因為言語上的沖突,而與一個比他魁梧的大漢幹了起來,他力敵不過,抄出家夥捅了對方一刀,結果被人告進了官,在大牢裡判了半年監。

     在牢裡他認識了青衫人,糊裡糊塗的就拜了人家為師。

     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發的那門子神經,或許是見到青衫人在牢裡還挺罩得住,一幹牢友還有獄卒們都不太敢惹他,而自己也想找個靠山。

     于是他就開始跟着青衫人練功、習字、讀書。

     牢中歲月無事,也無聊,“小帥虎”楚楚倒也能夠安心的學着一切。

     半年後他和青衫人一同出了監,他可就無法忍受了。

     畢竟野慣的他,處在這花花綠綠的大千世界,又如何能一天到晚在喝叱棍棒下沒有半點樂趣的去學枯燥無味的武功和讀書寫字。

     因此他開始作怪。

     每每趁着青衫人不在,或者有事的時候,他就溜到城裡,和以前一幹混混胡鬧、瞎搞。

     由于在青衫人的調教下,他也有了不弱的身手,很快的便闖出了名号“小帥虎”。

     好在他平性善良,小過不斷,大錯不犯,幾年下來也沒有犯下什麼滔天之禍。

     當然,對于他的動不動就失蹤,青衫人會火大。

     可是無論用什麼方法,上腳鐐手铐,都關不住楚楚一顆玩心,那怕是今天才狠狠修理了他一頓,第二天他照樣有辦法再不見人影。

     至于他的名字為什麼會叫“楚楚”,據他自己說是因為家中貧窮,老爹老娘希望生個女兒,能長得楚楚動人,将來嫁個有錢的婆家。

     誰知道名字取好了,生下來的卻是一個“帶把”的,老爹老娘失望之餘,也就懶得再花腦筋,所以他便“楚楚”的給叫了起來。

     城西。

     鐵獅子胡同。

     跟在青衫人的身後,“小帥虎”楚楚不禁上前兩步,他詫異道:“師父,這鐵獅子胡同住得可全是達官顯人,你……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青衫人轉頭道:“找一個朋友。

    ” “朋友?”“小帥虎”楚楚奇道:“我怎麼不知道你老人家還有這麼‘優秀’的朋友住在這?” 微微一點,青衫人道:“跟了我五、六年了,你對為師的我知道多少?又了解多少?” “小帥虎”楚楚一下子怔住了。

     真的!跟着青衫人五、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