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回 虹霓劍當橋逐怪 菊猛兒踏水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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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楊魁夫婦被那壯士同兩個美女邀進廳屋,見那酒席設得齊齊備備,心中好生奇怪。

    忽聽那壯士道:“粗馔不恭,就請坐了罷!我們也不拘世俗的惡習,茶幾水兒男女分什麼座頭兒了。

    ”楊魁大笑道:“壯士真正爽快。

    ”就此兩邊男女合那小夥子統統坐下,巧巧七個座頭,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楊魁格外奇異,舉杯在手,忙說道:“愚夫婦荷蒙相救,已感盛情;又蒙款待,何以克當!但不知壯士何以曉得在下到此,連酒席都備得現成?那裡壯士有推算之法嗎?”壯士大笑道:“将軍有所不知,在下姓菊,名文龍,家父名菊天華,去年春間才去世的。

    ”說着,又用手指那兩個女子道:“這皆是在下的賤内,一名李彩秋,綽号九聖仙女;一名鄧素秋,綽号廣寒仙子。

    隻因當日婚姻未就的時候,被那劉香妙生了無數的風波,不瞞将軍,在下雖是鄉間愚人,卻又有些傳家的本領,不免同劉香妙有些不能相下,因此碰着濟公聖僧,還有他兩個徒弟,一名雷鳴,一名陳亮,幫同把劉香妙打服了,在下這婚姻方得成就。

    請問将軍今天不是九月十二嗎?”楊魁道:“正是!” 菊文龍道:“去年今日,村上來了一個和尚,沿家乞化。

    我們這村上是著名刻薄的,從來不懂齋僧布施是一件什麼事。

    恰巧我這兩個賤内出門看見,就布施了一些米兒布兒的,那和尚便問道:‘你家可是菊文龍家嗎?你家丈夫出來見一見我。

    ’賤内因他言奇異,就回來說了情由。

    在下當即外出,把那和尚一看,見他骨瘦如柴,精神爽健,曉得不是凡人,便恭恭敬敬向他請了個禮。

    那和尚便從身邊掏出一個紙包,不足二寸長,摸着裡面就同三根鐵釘一樣。

    他說道:“裡是三支虹霓劍,慣能除妖。

    明年這日,就是你夫婦出身建功的第一日,切記不可忘掉。

    ”說罷,一陣清風,那和尚忽然不見。

    在下此時還将信将疑,走回家中将紙包打開一望,果系三支小劍,還有皮鞘,因它好耍,也就收在箱中,把和尚說的話都忘掉了。

    及至到了今天早間,忽聽那箱子上“哧刺”一聲,心中大異,再朝箱子上一看,原來那箱上一個老大的窟洞,那三支劍便連着鞘于半截透在外面。

    因此記起和尚的那句話來,順手就從窟洞裡将劍拖出。

    忽然變做有七尺多長,出鞘一望,鋒利無比,三人便舞了一回。

    但見一劍是青光,一劍是碧光,一劍是紫光,三劍一齊舞起,果然五色相間,同雨後的虹霓一樣,因此這才曉得虹霓劍的來由。

    舞弄過後,知道和尚的話必有道理,就此同賤内每人佩了一把。

    佩挂已畢,大家吃過早飯,方将到外面望望究竟有甚機會,忽聽外面一人唱道:‘新劍出匣,功名利達。

    時候已到,即此遇合。

    ’那人在門前走來走去唱不住口,但那口音又熟識得很,一時卻記不起來。

    在下便走至籬笆外面一望,原來不是别人,正是濟公聖僧。

    他見我外出,一把便抓住說道:‘來得好,來得好,俺們吃酒去罷!’在下便陪他到村頭一爿酒店裡坐下,整整陪他吃到日落西山。

    問他唱的何話,他說道:‘俺和尚不過順口唱來,騙些酒喝喝,那有什麼用意呢?’及至臨走的時候,他才向在下說明,說某時某刻将軍同兩位夫人路過此橋,後面有什麼追趕,叫在下怎樣保護,所以在下才有這個預備的呢。

    ”楊魁夫婦聽說,這才如夢方醒,似醉方覺。

    ” 酒飯過後,楊魁便向菊文龍把劍要過來觀看。

    菊文龍随從身邊解下送上;李彩秋、鄧素秋也将兩口寶劍解下,送了把韓毓英、哈雲飛看。

    三人仔細把玩,但見一劍上镌了“霜鋒”兩字,一劍上攜了“電影”兩字,一劍上镌了“雪锷”兩字,下面均镌有“熙甯三年公孫寬敬鑄”字樣。

    楊魁夫婦看得高興,就跑到院落裡面,擺了個丁字的架式舞弄起來,就此你來他去,彩光奪目,聲韻铿锵,後人有詩贊霜鋒劍道: 炯炯寒芒下碧空,熒熒冷焰透蒼穹。

     試看天地低昂處,都在公孫漫舞中。

     後有人又贊電影劍道: 不借雷聲逞怒威,莫邪價值拟偏微。

     任他最好頭顱者,觸動寒芒血亦飛。

     後有人又贊雪愕劍道: 總雲三尺盡人談,雪意寒兮劍氣寒。

     多少平意難判斷,直教聚訟入詩壇。

     閑文體叙,且說楊魁夫婦将三口寶劍舞了一陣,仍然還了各人。

    菊文龍道:“請問将軍今日出外遇了這些惡怪,那裡連伴當都不曾帶嗎?”楊魁見問,不由得面紅耳赤,但楊魁究竟是直性英雄,沒有裝頭蓋面,當下就将那白發老妖吐出三角紅旗,在某處丢了兵器,在某處丢了镖同袖箭,說了一遍。

    菊文龍聽說,便答道:“這樣看來,一些兵器都丢在我們本村,多分還尋得着呢。

    ”楊魁道:“隻怕未必了。

    丢去這許多時刻,還有不被人拾去的嗎?”菊文龍道:“将軍有所不知,在下這一村的人雖系卑鄙不堪,卻然膽小不過。

    他見這些兵器,曉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