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回 入官廳周信闖禍 剿賊寇大将興兵

關燈
話說馬如飛等專候濟公,正等得不耐煩,隻聽外面鼓聲十分熱鬧,便一同走至江口,隻見一隊一隊的兵開差上船。

    也不曉得這支兵開往何處,見那兵身上的号衣,有鎮江左營的、有鎮江右營的,有鎮江越河營的、有鎮江焦山營的。

    那江口有二十多号船,一些兵皆紛紛上船,但隻見多少哨官、隊長押兵前進,卻不見有主将。

    心中好生奇異,既然那旁邊另有四号大船,後面艄上每船豎着一面斜角紅旗,中間均用白絹做了大字:一個姓蘇,一個姓徐,一個姓馬,一個姓許。

    大衆看了一陣,就迎着來兵向東走去,一直走到接官廳,卻見四個營官皆坐在裡面。

    馬如飛卻認得皆是本城的營官,但心中有點不明不白,要說是開差出外,這些營官坐在接官廳上,還有本城的官知府、理事廳在内,皆在一起,就同接官的樣子;若說接差,這些兵丁下船,卻又是個開差的樣子。

    再朝接官廳栅欄上一看,靠了一面高腳牌,上寫道: 欽命兵部左侍郎、提督湖西全營兼統領全軍剿辦小西天道匪、賜額外進士出身、俠義驸馬楊,為谕辦事:本部堂欽奉谕旨,饬調鎮江廣陵八營,會合欽差大臣張,統兵齊赴玉山,剿辦逆匪。

    本部堂定于本月十三日出都,由水道專程前進,仰鎮江預備江船兩隻,饬地埠差役照料過江,該郡官員并無須供給迎送等情,切切特谕,須至牌者。

     右仰準此,限鎮江繳。

     馬如飛把高腳牌看完才知其中原故。

    又信步向東再跑,但見設了一頂黃绫八人肩輿,兩頂綠呢八人肩輿,提爐金鑼停設滿地,遮陽旗傘肩負沿途。

    但見那一扇一扇的銜牌:第一對是“欽命”二字,第二對是賜額外進士出身,第三對是湖西營提督部堂,第四對征寇将軍,第五對是兼稽馬政大臣,第六對是軍裝庫總監督,第七對是兼管湖西水利,以後便是禦賜的牌,足有幾十對,大衆順路看去倒也覺得熱鬧,隻一班職事由接官廳起直望東排,連半朝銮駕足足派有一裡多路。

     馬如飛等沿途帶走帶看,走至盡頭剛欲回身,聽一衆人飛奔的走着說道:“我看這樣不好,怕的要出大事來呢!”又一個說道:“這小秃頭多算些也不過十五六歲,怎麼就這樣利害呢?”馬如飛聽了這些話,就有些犯疑,再朝後面一看,不覺大吃一驚。

    忙向大衆問道:“周信呢,他到那裡去了?”周仁道:“我們還在接官廳西邊看見他的呢,此時不知到何處去了?”馬如飛道:“不好!我們快些回頭,大約五兄弟又鬧出事情來了。

    ”周義道:“怪道過路的這樣說呢,我們快走罷。

    ”就此推推擁擁的一路尋來。

    但見接官廳外面圍了一大圈的兵,他們這七個人想擠進去,又怕擠出禍來,無如站在外邊,卻再也看不見裡面所為何事。

    忽然江标想起一個主意,對周禮道:“你站穩些,我要在你帽子上着一着力呢!”就此用大指向周禮帽子上一納,周禮覺到就同帽子上飛了一個蒼蠅來差不多。

    江标就此納了一納,身子登時懸空,再朝裡面一望,原來周信叉手站在官廳中間,旁邊一個跟随樣子的人倒在地,面前還有一隻打碎的破碗,一些官員在旁邊叽叽咕咕聽不見說的些什麼話。

     看官,你道這又是一回什麼講頭?隻因大衆在官廳瞧了一會熱鬧登時就走,獨周信一個人,他搖到官廳裡面望了一息。

    恰巧知府一個跟随倒了一碗茶進裡,這班奴才他們本狐假虎威慣的,一見周信一個和尚頭,不僧不俗的樣子,上前就是一掌,喝道:“還不滾出去!難道屁股作癢嗎!”周信可忍得下去?膀子微微望外面送了一送,隻聽“通”的“當啷啷”一聲,碗也打碎了,人也沒氣了。

    一些官看得真切,忙喊“拿人”!當下一些親兵将他圍住,卻一個不敢上去,一些官也弄得無法可想。

    江标看得真實,就此你搭住他肩上,他搭住他頭上,替換來看。

    忽然馬如飛被一人在後面掐了一把,掉頭一看,原來就是濟公。

    大衆見濟公到來,皆過來問訊。

    濟公道:“俺今上着當了,那處不曾找過,原來還在這裡,快些過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