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參政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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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于儲蓄。

    又如男多進取性,女多保守性;男多能動性,女多受動性;男多活動性,女多靜止性。

    因其根本上之差異,故發之于道德、宗教、技藝等往往有天然之不同。

    然征諸歐美女子凡男子所能任之職務女子亦任之,而成績之佳,固不多遜。

    如教師、主筆、醫生、律師以及其他各種之職業,男子所為者女子皆能為之。

    即已有參政權之各國,如南美諸邦中有行之者,或為議員,或為行政之官吏等,亦未聞有何等特殊之缺點。

    最近如歐戰中之女子軍隊、女子飛行家等,更足見荏弱靜止之女子,其能力之卓越不下于須眉也。

    此雖不能概言,亦可以證矣。

    吾意男女生理上之不同,誠無以易而欲勉奮以蕲及之,固不能謂男子所為之事務,女子終不能為也。

    ) 由此演繹而推知,今日社會上男子所任之職業,以分與女子亦罔非可。

    政治上之生活,自來為男子所專據,而不容女子得有所參預于其間。

    此不獨吾國曆來之政治現象如是也。

    若女子而亦能投票建言以作政治上之活動者,實鮮其例。

    自歐潮東漸,于是吾國“女子參政”之問題,自民國元年發動以來,異論朋興,辨難質異,遂于現在各大問題之中有甚嚣塵上之觀。

    今歐戰告終,凡百事業鹹受其巨大之影響,則“女子參政”之問題可預知其将為吾國女子一切問題之先河。

    其所以資吾侪研究之點者必多。

    而吾則以為,欲解決此問題須先澈底了解“政治究極之目的為何”及“女子之必須立足于政治之地位否”,此兩種疑問解決,而後“女子參政”四字自可不費辭而冰釋矣。

    夫斯二者專論之,累千萬言所不能盡,又非薄識不學如予者所敢臆測,顧以吾一己之理想,以為政治之究極目的,雖主義萬千,然可得一極通行之語以括之曰:求得最大多數之最大幸福而已。

    夫求得人生之最大多數最大幸福,必遵今日之政治軌途以索之乎?抑去今日之政治外,而最大多數最大幸福即永不可見諸事實乎?此實亦不易解答之語。

     吾以為政治家之目的論,固以求得最大多數最大幸福為指歸,而所謂求得最大多數最大幸福,亦不可謂去今日之所謂政治外不能得他途以進也,抑謂之為政治者不能無機變縱橫之術于其間。

    雖所謂良政治者,恐亦難脫此束縛也。

    如近世之所謂政治者,固不乏修明之時,而其龌龊卑污之習,足以使人投入其中有“染蒼則蒼染黃則黃”之慨。

    則中外之治,固未嘗不等諸一丘之貉,而謂宏猷大計、明罰勵賞者,恐未可多觏。

    雖如美利堅之政治,而當其選舉時金錢運動黨争攻排早昭著于世人之耳目。

    固曰運動當選期所以實行其政見,黨争激烈所以促國家之進步。

    吾則謂:既欲求得人生最大多數之最大幸福,不必履此軌道而後獲得。

    是則吾人所以盡力以改進人生者,自有其他之社會事業所得之效果,亦未必遜于在議院政府中也。

    如是則雖在男子尚不必人之投身以入此漩渦中,而謂高尚優美之女子亦必置身于機變縱橫之政治潮流中,以自讨苦趣,而與男子争此一脔乎?抑豈必與男子分此政治上之權利,始能盡力于求得最大多數之最大幸福乎? 吾非謂女子不應與男子平分政治上之權利也,亦非謂女子不能作此政治上之生活也,顧以為女子既具有高尚優美之性質,自有其神聖超越之事業,亦胡為置身于議院政府中,而自損其天賦之才質哉?是以女子固不必須立足于政治中也。

    世之論者,恒自政治為人生之終極,亦為人生事業中之最高級,而久被桎縛之女子,一旦得複其自由,自必事之要求與男子立于同等之地位,此政治之揭橥,又多認之為最高無上,故鹹思加入,為其組織之一員。

     此其思想,固未可厚非,而不知其他事業尤有重要高尚過于政治者在也。

    此後之女子内而家庭,外而社會,所以殚心勞慮,期以盡其天職者,正自無限人生問題,所以有待于女子,而始得圓滿解決者,亦已甚多,又何必自投入政治之榛莽,以自束縛其思想心身哉?吾上所言要就政治之解釋及女子之本身立論,甚以為“女子參政”非不能為,非不應為,故不必為也。

    若夫以“女子參政”為能力、知識未充,有所顧慮,以及恐因此而于家庭有所破壞,社會有何危險緻作杞人之憂者,是皆皮相之論,非吾所待商于諸君者。

    上所叙言,皆倉卒為之,未遑修饬,唯獻其一得,以待指示耳。

    質之諸君,以為何如。

     前見某雜志之記者有言“餘意今日中國之婦女界宜先求與男子為智識上之平等,生計上之平等,則所謂在社會上、政治上同等之權利,而後有逐漸達到之希望,而後亦無流弊之可言,此則非竭力從事教育不為功”雲雲。

    此亦一持平之論,其有裨于吾國今日之女子問題者甚大。

    故附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