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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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們說到惡人,必定會把他比作夏桀、商纣,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他們制定的法令不能治理國家,他們的德政不厚。

    所以民衆厭惡他們的殘暴,沒有不歎息的,會朝夕詛咒他們。

    上天聽到了這些聲音,天帝不會免除他們的罪過,降下災禍來懲罰他們,災難禍害一起發生,因此滅絕了他們的朝代。

    所以說德政和法制是治理民衆的根本方法。

     “古代統治天下的帝王,用六官來總理國家。

    冢宰之類的官來成就道,司徒之類的官來成就德,宗伯之類的官來成就仁,司馬之類的官來成就聖,司寇之類的官來成就義,司空之類的官來成就禮。

    六官控制在手就如同有了缰繩,司會使仁義均齊就如同有了内側缰繩。

    所以說:駕馭四馬的人要控制好六條缰繩,治理天下的人要掌握好六官。

    因此,善于駕馭馬的人,端正身體攬好缰繩,使馬均勻用力,讓馬齊心一緻,即使走曲折婉轉之路,到何處都随心所欲。

    所以可以走長道,可以赴急難。

    這是聖人用來掌握天地和治理民衆的法則。

    天子把内史作為左右手,把六官作為缰繩,然後和三公一起來控制六官,使五教均齊,使五法齊備,隻要你有所指引,沒有不如願的。

    遵從道,國家就能治理;遵從德,國家就能安定;遵從仁,國家就能和平;遵從聖賢,國家就能平安;遵從禮,國家就能長治久安;遵從義,國家就會有信義。

    這就是施政的方法。

     “過錯和失誤,是人之常情,人不可能沒有過失。

    有了過錯而能改正,就不為過。

    因此,官屬不理清,職責不分明,法律政策不統一,百事失去綱紀,這叫做混亂。

    混亂就整饬冢宰。

    田地沒有種好,财物沒有增加,萬民饑寒,教令不行,風俗yin亂邪僻,人民流離失散,這叫做危險。

    危險就整饬司徒。

    父子不親,長幼失序,君臣上下離心離德,各有其志,這叫做不和。

    不和就整饬宗伯。

    賢能的人失去官爵,有功勞失去獎賞利祿,士卒心懷怨恨,兵力虛弱不堪使用,這叫做不平。

    不平就整饬司馬。

    刑罰暴亂,奸邪不能被制伏,這叫做不義。

    不義就整饬司寇。

    度量不詳審,舉事失去條理章法,城邑不修,财物流散,這叫做貧窮。

    貧窮就整饬司空。

    所以駕馭着同樣的車馬,有的可以行千裡,有的走不到數百裡,這就是所謂進退緩急不同啊。

    各級官員執行的是同樣的官法,有的人治理得很好,有的人卻導緻了混亂,這也是因為進退緩急不同造成的。

     “古時候天子常在冬末考察德政,調整法令,用以觀察治亂。

    德政深厚,世道就安定;德政淺薄,世道就混亂。

    所以天子隻要考察德政,那麼天下的治亂,坐在朝堂之上就可以知道了。

    德政深厚,法令就會得到修治,德政不深厚就要整饬,法令和政治都合乎德就不會衰敗。

    所以天子又在春季的第一個月評論官吏的德行及功勞才能。

    能夠遵守德政和法治的為有德行,能夠施行德政和法治的為有才幹,施行德政和法治有成效的為有功勞,能運用德政和法治來管理政事的為有智謀。

    因此天子評定官吏,而德政和法治得到推行,政事得到治理而大功告成。

    冬末調整法律,初春評定官吏,這是治國的關鍵。

    ” 【評析】 這是孔子回答闵子骞問政的一篇對話。

    孔子把治理民比喻為駕馭馬,把德法比喻為銜勒。

    德法為禦民之具,銜勒為禦馬之具。

    “善禦民者,壹其德法,正其百官,以均齊民力,和安民心”,“善禦馬者,正銜勒,齊辔策,均馬力,和馬心”。

    治民“無德法而用刑,民必流,國必亡”,禦馬“無銜勒而用棰策,馬必傷,車必敗”。

    接着又講六官猶如馬缰繩,天子控制好六官,并定期對他們進行整饬、考核,這是“治國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