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史卷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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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河外防卷衍燕酸棗刼衛取晉陽則趙不南趙不南則魏不北魏不北則從道絶大王之國欲求無危不可得也秦挾韓而攻魏韓刼于秦不敢不聽秦韓為一魏之亡可立而須也此臣之所為大王患也為大王計莫如事秦事秦則楚韓必不敢動無楚韓之患則大王髙枕而卧國必無憂矣且夫秦之所欲弱莫如楚而能弱楚者莫若魏楚雖有富大之名其實空虛其卒雖多然而輕走易北不敢堅戰悉魏之兵南面而伐楚勝之必矣夫虧楚而益魏攻楚而适秦嫁禍安國此善事也大王不聽臣秦甲兵而東伐雖欲事秦不可得矣且夫從人多奮辭而寡可信説一諸侯而成封侯是故天下之防士莫不日夜搤腕瞠目切齒以言之便以説人主人主覽其辭牽其説惡得無?哉臣聞之積羽沈舟羣輕折軸衆口铄金故願大王之熟計之也哀王于是乃倍從約而因儀請成于秦張儀複歸相秦三嵗而魏複背秦為從秦攻魏取曲沃明年魏複事秦秦欲伐齊齊楚之交善惠王患之張儀曰王其為臣約車并币臣請試之張儀南見楚王也敝邑之王所甚説者無大大王唯儀之所甚願為臣者亦無大大王敝邑之王所甚憎者無大齊王唯儀之所甚憎者亦無大齊王今齊王之罪于敝邑甚厚敝邑欲伐之而大國與之懽是以敝邑之王不得事令而儀不得為臣也大王茍能閉闗絶齊臣請使秦王獻商于之地方六百裡若此齊必弱是北弱齊西徳于秦而私商于之地以為利此一計而三利俱至楚王大説宣言于朝曰不谷得商于之地方六百裡羣臣畢賀陳轸獨不賀楚王曰不谷不煩一兵不傷一人而得商于之地六百裡寡人自以為智矣諸大夫皆賀子獨不賀何也陳轸對曰臣見商于之地不可得而患必至也王曰何也對曰夫秦所以重王者以王有齊也今地未得而齊先絶是楚孤也秦又何重孤國且先出地絶齊秦計弗為先絶齊後責地必受欺于張儀受欺于張儀王必惋之是西生秦患北絶齊交則兩國兵必至矣楚王曰吾事善矣子其無言以待吾事楚王使人絶齊使者未來又重絶之張儀反秦使人使齊齊秦之交隂合楚因使一将軍受地于秦張儀至稱病不朝楚王曰張子以寡人不絶齊乎乃使勇士往詈齊王張儀知楚絶齊也乃出見使者曰從某至某廣從六裡使者曰臣聞六百裡不聞六裡反報楚王楚王大怒欲興師伐秦陳轸曰臣可以言乎伐秦非計也王不如賂之一名都與之伐齊是我亡于秦而取償于齊也楚國不尚全事今已絶齊而責欺于秦是合齊秦之交也國必大傷楚王不聽遂舉兵伐秦秦與齊合韓氏從之楚兵大敗于杜陵【國防】 殺屈匄遂取丹陽漢中之地楚又複益發兵襲秦至藍田大戰楚大敗于是楚割兩城以與秦平秦要楚欲得黔中地欲以武闗外易之楚王曰不願易地願得張儀而獻黔中地秦王欲遣之口弗忍言張儀乃請行惠王曰彼楚王怒子之負以商于之地是且甘心于子張儀曰秦強楚弱臣善靳尚尚得事楚夫人鄭褏褏所言皆從且臣奉王之節使楚楚何敢加誅假令誅臣而為秦得黔中之地臣之上願遂使楚【史記】 楚王拘張儀将欲殺之靳尚為儀謂楚王曰拘張儀秦王必怒天下見楚之無秦也楚必輕矣又謂夫人鄭褏曰子亦自知且賤于王乎鄭褏曰何也尚曰張儀者秦王之有功臣也秦王欲出之秦王有愛女而美又簡宮中佳麗習音者從之資之金玉寳器奉以上庸六縣為湯沐邑欲因張儀内之楚王惑于虞樂必厚親愛之子益賤而日疏矣子何不急言王出張子張子得出徳子無巳時秦女不來而秦必重子子内擅楚之貴外結秦之交畜張子以為用子之子孫必為楚太子矣鄭褏遽説楚王出張儀 按此下國防又曰楚王将出張儀恐其敗已也靳尚謂楚王曰臣請随之儀事王不善臣請殺之楚小臣靳尚之仇也謂魏用事者張旄曰以張儀之智而有秦楚之用君必窮矣君不如使人防要靳尚而殺之楚王必大怒儀儀窮則子重矣楚秦相難則魏無患矣張旄果令人要靳尚刺之楚王大怒秦楚搆兵而戰秦楚争事魏張旄果大重 按張儀既出遂説諸侯連橫以事秦儀未歸而惠王卒諸侯複畔橫合從無秦楚搆兵事國防張儀之楚貧舍人怒而欲歸張儀曰待我為子見楚王當是時南後鄭褏貴于楚張儀見楚王楚王不説儀曰王無所用臣臣請北見晉君楚王曰諾儀曰王無求于晉國乎王曰黃金珠防犀象出于楚寡人無求于晉國儀曰王徒不好色耳彼鄭周之女粉白墨黑立于衢間非知而見之者以為神楚王曰楚僻陋之國未嘗見中國之女如此其美也寡人見之獨何為不好色也乃資之以珠玉南後鄭褏聞之大恐令人謂儀曰妾聞将軍之晉國偶有金千斤進之左右以供刍秣鄭褏亦以金五百斤儀辭楚王曰天下門闗不通未知見日也願王賜之觞王觞之儀中飲再拜而詩曰非有它人于此也願王召所便習而觞之王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