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居士集卷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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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法,用此得大利。

    而愚民歲死淮水者幾百人。

    至其臨溺時,用其徒唱呼前後,擁之以入,至有自悔欲走者,叫号不得免。

    府君聞之,驚曰:“害有大于此邪!”盡捕其徒,诘其奸民,誅數人,遣還鄉裡者數百人,遂毀其寺。

     入轉尚書司封員外郎、三司戶部判官。

    六年,為廣南東路轉運使。

    前為使者以市舶物代俸錢,其利三倍。

    府君歎曰:“利豈吾欲邪!”使直以錢為俸。

    今上即位,就轉工部郎中,秩滿,以一弊舟還,無一海上物。

    歸朝,賜金紫,為兩浙路轉運使,以足疾求知江州。

    天聖四年,又求分司,未得命,以其年二月某日卒于江州之廨,享年六十有八。

    以某年某月某日葬某所。

      曾祖諱某。

    祖諱某,僞唐吉州軍事判官。

    父諱某,僞唐屯田員外郎。

    娶米朱氏,封金壇縣君,先府君以卒。

    嗣子鑒,為右侍禁、武昌巡檢。

    女二人,長适某,次未嫁。

     府君諱載,字則之。

    性方直嚴謹,治身儉薄,簡言語,為政務清淨。

    平居斂色而坐,如對大賓,終日不少懈弛,人用憚之。

    薦舉下吏,人未嘗知,後有知者來謝,皆拒不納。

    所至官舍,未嘗窺園圃,至果爛堕地,家人無敢取者,其清如此。

    銘曰: 唐隳盜猖,土裂四方。

    鐘氏于洪,入州自王。

    傳死子時,敗臣于楊。

    自梁迄周,廬陵僞幫。

    歐陽是家,世以不章。

    違命之侯,廬陵王土。

    歐陽有聞,始我仲父。

    以貢中科,來者繼武。

    仲父之材,禦史其能。

    廉清儉恭,直躬以行。

    銘以藏之,子孫之承。

     徂徕石先生墓志銘〈治平二年〉 徂徕先生姓石氏,名介,字守道,兖州奉符人也。

    徂徕魯東山,而先生非隐者也,其仕嘗位于朝矣,魯之人不稱其官而稱其德,以為徂徕魯之望,先生魯人之所尊,故因其所居山以配其有德之稱,曰徂徕先生者,魯人之志也。

     先生貌厚而氣完,學笃而志大,雖在畎畝,不忘天下憂。

    以謂時無不可為,為之無不至,不在其位,則行其言。

    吾言用,功利施于天下,不必出乎己;吾言不用,雖獲禍咎,至死而不悔。

    其遇事發憤,作為文章,極陳古今治亂成敗,以指切當世,賢愚善惡,是是非非,無所諱忌。

    世俗頗駭其言,由是謗議喧然,而小人尤嫉惡之,相與出力必擠之死。

    先生安然,不惑不變,曰:“吾道固如是,吾勇過孟轲矣。

    ”不幸遇疾以卒。

    既卒,而奸人有欲以奇禍中傷大臣者,猶指先生以起事,謂其詐死而北走契丹矣,請發棺以驗。

    賴天子仁聖,察其誣,得不發棺,而保全其妻子。

     先生世為農家,父諱丙,始以仕進,官至太常博士。

    先生年二十六,舉進士甲科,為郓州觀察推官、南京留守推官。

    禦史台辟主簿,未至,以上書論赦,罷不召。

    秩滿,遷某軍節度掌書記,代其父官于蜀,為嘉州軍事判官。

    丁内外艱去官,垢面跣足,躬耕徂徕之下,葬其五世未葬者七十喪。

    服除,召入國子監直講。

    是時,兵讨元昊久無功,海内重困。

    天子奮然思欲振起威德,而進退二三大臣,增置谏官禦史,所以求治之意甚銳。

    先生躍然喜曰:“此盛事也,雅頌吾職,其可已乎!”乃作《慶曆聖德詩》,以褒貶大臣,分别邪正,累數百言。

    詩出,太山孫明複曰:“子禍始于此矣。

    ”明複,先生之師友也。

    其後所謂奸人作奇禍者,乃詩之所斥也。

     先生自閑居租徕,後官于南京,常以經術教授。

    及在太常,益以師道自居,門人弟子從之者甚衆,太學之興,自先生始。

    其所為文章,曰某集者若幹卷,曰某集者若幹卷。

    其斥佛、老、時文,則有《怪說》、《中國論》,曰去此三者,然後可以有為。

    其戒奸臣、宦女,則有《唐鑒》,曰吾非為一世監也。

    其餘喜怒哀樂,必見于文。

    其辭博辯雄偉,而憂思深遠。

    其為言曰:“學者,學為仁義也。

    惟忠能忘其身,信笃于自信者,乃可以力行也。

    以是行于己,赤以是教于人,所謂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孟轲、揚雄、韓愈氏者,未嘗一日不誦于口。

    思與天下之士,皆為周、孔之徒,以緻其君為堯舜之君,民為堯舜之民,亦未嘗一日少忘于心。

    至其違世驚衆,人或笑之,則曰:‘吾非狂癡者也。

    ’是以君子察其行而信其言,推其用心而哀其志。

    ” 先生直講歲餘,杜祁公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