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二 退隐部

神武門上表辭祿 白衣尚書 鄭均為尚書以病乞骸骨拜議郎以歸帝巡過任城乃幸均舍勑賜尚書祿以終身号為白衣尚書 角巾歸裡 羊祜與弟琇書曰既定邊事當角巾東路歸故裡為容棺之墟 陳情求歸 沈約乆處端揆有志台司而帝終不用遂以書陳情于徐勉言已老病求歸老之秩勉為言于帝加鼔吹而已 鐘鳴漏盡 田豫乞遜位曰年過七十而以位居譬猶鐘鳴漏盡而夜行不休罪人也遂稱疾 結香山社 白居易以刑部尚書緻仕居履道裡與香山僧如滿結香山社自稱香山居士鑿龍門八節灘為遊賞之樂 作三休亭 司空圗居中條山王官谷有先人田遂隐不出作亭名曰三休曰量才一宜休揣分二宜休耄而瞆三宜休 乘牛車歸 太尉李晟元卓以老乞骸骨見許悉還所賜物乘敝牛車使子男禦晨發京師百寮追送盈塗不能得見家舊貧狹庇廕草廬 作綠野堂 裴度徙東都留守加中書令時閹豎擅威天子擁虛器缙紳道防度不複有經濟意乃治宅東都集賢裡築山穿池竹木叢萃有風亭水榭燠館涼台号綠野堂激波其下度野服蕭散與白居易劉禹錫為文章把酒窮晝夜相懽不問人事帝知度年雖老而精神不衰每大臣自洛來必問度安否開成三年以病丐還東都真拜中書令卧家未克謝有诏先給俸料上已宴羣臣曲江度不赴帝賜詩曰注想待老成識君恨不早我家柱石衰憂來學丘禱别诏方春慎疾為難勉醫藥自持朕集中欲見公詩故示此異日可進使者入門而度薨年七十六帝聞震悼 跨驷入市 杜佑為司徒嘗言緻仕之後必買小驷飽食訖跨之着麄布襴衫入市看盤鈴傀儡即足矣後緻仕果行其志谏官上防言三公不合入市公曰在吾計中矣【禹錫嘉話】 富貴知止 李靖足疾懇乞骸骨帝遣岑文本谕旨曰自富貴而知止者蓋少朕欲成公美為一代法不可不聽乃授檢校特進就第 請老就養 蕭嵩拜太子太師固請老退修莳園區優遊自怡而子華為工部侍郎衡以尚主位三品就養年逾八十士豔其榮 耄忘緻仕 太中十三年元防栁公權稍耄忘先羣臣稱賀禦史劾之議者恨其不歸事鹹通初緻仕 父子謝事 李柬之子孝基與父同謝事才年五十士大夫美之以比二防 燈夕特召【見上元門】 緻仕著書 參政趙公槩緻仕居睢陽十五年猶以讀書着文憂國愛君為事集古今谏诤為谏林一百二十卷奏之賜诏曰當置座右以時觀閱 告老辭阙 元豐七年春文太師告老奏乞赴阙親辭天陛庶盡臣子之誠既見神宗即日賜宴顧問溫宻留京師一月凡對上者五錫燕者三賜詩再顧問不名稱曰太師寵數優異近世無比 野服見客 範景仁既退居有園第在京師專以讀書賦詩自娛客至無貴賤皆野服見之不複報謝 人各有志 元祐初起範蜀公于家固辭其表曰六十三而緻仕固不待年七十九而複來豈雲中禮是時文潞公年八十餘一召而來人各有志也【後山】 免為描畫 歐陽文忠公在蔡州屢抗章乞緻仕門生蔡承禧因間言曰公德望為朝廷倚重且未及引年豈容遽去也歐公答曰修平生名節為後生軰描畫盡惟有蚤退以全晚節豈可更俟驅逐乎【倦遊録】 每言國事 富文忠公弼雖居家而朝廷有大利害知無不言交趾叛诏郭逵等進讨公言海峤險逺不可責其必進願诏逵等擇利進退以全王師契丹來争河東地界上诏問公公言熈河諸郡皆不可守而河東地界決不可許【言行録】 草閱躃踴 近年或有乞緻仕者親戚相怪且痛其死矣予同年仇伯玉粹夫為戶部侍郎一日報乞緻仕未幾逢于朝路因訊之曰未嘗有疾亦未當告老不知何為也粹夫善诙諧乃告曰前日兒子亦自馮翊奔而來以為死矣且來草閱躃踴一巡又雲近時士大夫多因病笃下緻仕予在大農忽得目疾乞宮觀已而挂冠年六十二矣恐四方親友驚歎乃自削奏牍叙緻頗詳其末雲乞骸以去敢希漢傅之高風鼔腹而嬉願遂堯民之至樂【王彥輔麈史】 三樂自足【以下系知足】 榮啓期行乎郕之野鹿裘帶索鼔琴而歌孔子問曰先生所以為樂者何也期對曰吾樂甚多而至者三天生萬物吾得為人一樂也男女之别吾得為男二樂也人生有不免襁褓者吾行年九十五矣三樂也貧者士之常死者人之終吾何憂哉【家語】 三者自足 孔子謂顔淵曰家貧居卑胡不仕乎對曰不願仕囘有郭外之田五十畝足以給饘粥郭内之田十畝足以為絲麻鼔琴足以自娛所學于夫子者足以自樂囘不願仕【莊子】 自若有餘 北宮子衣其短褐有貂狐之溫進其茙菽有稻粱之味庇其蓬室若廣廈之防乘其筚辂若文軒之适終身逌然【列子】 安步當車 顔斶曰安步以當車晚食以當肉【戰國防】 見幾而作 範蠡遺大夫種書曰蜚鳥盡良弓藏狡兎死走狗烹越王為人長頸烏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安樂乃裝其輕寳珠玉自與其私徒屬乘舟浮海以行自謂防夷子皮耕于海畔緻産數千萬齊人以為賢相蠡歎曰居家則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