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諸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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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阜除閻安制】 古今事實 不除節度 皇祐間王守中不除節度觀察使而止給其俸何剡抗疏争辯以為不可其後孫托亦以節度使所以尊寵将帥専置軍事安危成敗一以系焉豈宜中官得加其任 餘皆奉祀 祖宗成法内侍為承宣觀察者帶橫行雖有一二正任皆老疾歴年既多丐祀祿然後予之中興以來此選尤遴以高孝兩朝言之其為正任承宣使者不過數人不除節度 宦有四星 天文有宦者四星在帝座之西 古今文集 雜著 五代宦官論       歐陽修 自古宦者亂人之國其源深于女禍女色而已宦者之害非一端也葢其用事也近而習其為心也専而忍能以小善中人之意小信固人之心使人主必信而親之待其已信然後懼以禍福而把持之雖有忠臣碩士列于朝廷而人主以為去已疎逺不若起居飲食前後左右之親為可恃也故前後左右者日益親則忠臣碩士日益疎而把持者日益牢安危出其喜怒禍福伏于帷闼則向之所謂可恃者乃所以為患也患已深而覺之欲與疎逺之臣圗左右之親近緩之則養禍而益深急之則挾人主以為質雖有聖智不能與謀謀之而不可為為之而不可成至其甚則俱傷而兩敗故其大者亡國其次亡身而使奸豪得借以為資而起至抉其種類盡殺以快天下之心而後已前史所載宦官之禍常如此者非一世也夫為人主者非欲養禍于内而疎忠臣碩士于外葢其漸積而勢使之然也夫女色之惑不幸而不悟則禍斯及矣使其一悟捽而去之可也宦者之為禍雖欲悔悟而勢有不可得而去也唐昭宗是已故曰深于女禍者謂此也可不戒哉昭宗信狎宦者由是有東宮之幽既出而與崔?圖之?為宰相顧力不足為乃召兵于梁梁兵且至而宦者挾天子走之岐梁兵圍之二年昭宗既出而唐亡矣初昭宗之出也梁王悉誅唐宦者第五可範等七百餘人其在外者悉诏天下捕殺之而宦官多為諸鎮所藏匿而不殺及莊宗立诏天下訪求故唐時宦者悉送京師宦者遂複用事以至于亡此何異求已覆之車躬駕而履其轍也可為悲矣莊宗未防梁時張承業已死其後居翰雖為樞使而不用事有宣徽使馬紹宏者頗見信用然誣殺大臣黩貨賂専威福以取怨于天下者左右狎昵黃門内養之徒也是時明宗自鎮州入觐奉朝請莊宗頗疑有異志陰遣紹宏候其動靜紹宏反以情告明宗明宗自魏而返天下皆知禍起于魏孰知其啟明宗之二心者皆紹宏始也郭崇韬已破蜀莊宗信宦者言而疑之然崇韬之死莊宗不知皆宦者為之也當此時唐之精兵皆在蜀使崇韬不死明宗入洛豈無西顧之患其能取唐而代之耶明宗入立又诏天下悉捕宦者而殺之其他至太原者七十餘人悉殺之都亭驿明宗晩而多病王淑妃専内以幹政宦者孟漢瓊因以用事秦王入視明宗疾已革既出而聞苦聲以謂帝崩矣乃謀以兵入宮者懼不得立也大臣朱宏昭等方圗其事議未決漢瓊遽入見明宗言秦王反即以兵誅之陷秦王大惡而明宗以此飲恨而終後愍帝奔于衞州而漢瓊迎廢帝于潞廢帝惡而殺之嗚呼人情處安樂自非聖哲不能乆而無驕怠宦女之禍非一日必伺人之驕怠而浸入之明宗非佚君而猶若此者葢其在位差乆也其為大害略可見矣獨承業之論偉然可愛而居翰更一字以活千人于斯二人有取焉取其善而戒其惡所謂愛而知其惡憎而知其善也 論宦官         範祖禹 臣聞書曰與治同道罔不興與亂同事罔不亡漢有天下四百年唐有天下三百年及其亡也皆由宦者相去五百餘年如循一軌葢與亂同事未有不亡者也漢自元帝任用石顯委以政事殺蕭望之周堪而廢劉向等漢之基業壊于元帝東漢鄧後臨朝中官用事手握王爵口銜天憲順帝以後五侯専朝?帝靈帝之時十常侍擅天下子弟親黨割剝百姓毒流四海附之者寵及三族違之者防及五宗大考黨獄夷戮天下名士于是黃巾賊起朝野崩離及袁紹誅宦官獻帝奔播困餒而曹操因之以篡漢唐自明皇使高力士決省章奏宦官始盛李林甫楊國忠等皆因力士以進唐世之禍基于開元肅宗任李輔國末年寝疾輔國以兵劫遷明皇于西内殺張皇後及二王明皇以幽崩肅宗以駭沒貴為天子上不保其父中不保其身下不保其妻子由用輔國一人而已代宗用程元振功臣畏讒吐蕃宼陷京師播遷于陜德宗用宦官分領神防禁兵其後天子由其所立唐室終以此亡憲宗服金丹躁忿為陳洪進所弑敬宗為劉克明所弑文宗欲言憲宗之賊謀洩仇士良殺四宰相及朝臣防其族流血成渠朝廷半空文宗憂憤以至于沒武宗以後皆由宦官所立僖宗呼田令孜為父天下大亂黃巢賊起播遷知之必不為也臣侍經筵八年日望一日嵗望一嵗期陛下為令德之主惟恐有纎毫之失故不避違拂聖意數進苦切之言陛下每留睿聽以臣愚直見知臣亦不量微力竊以獻納自任今茲事體實系朝政汚隆人情去就臣義均休戚榮辱不忍嘿嘿坐視敢冒萬死而獻其忠惟陛下裁察 古今事文類聚新集卷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