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典故編年考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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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為何時待今之聖人為何君也哉嗚呼春秋大統之義吾已悉之請複以成周之大統明之于今日也文王在諸侯凡五十年至三分天下有其二遂誕膺天命以撫方夏然猶九年而大統未集必至武王十有三年代商有天下商命始革而大統始集焉蓋革命之事間不容髪一日之命未絶則一日之統未集當日之命絶則當日之統集也宋命一日而未革則我元之大統亦一日而未集也成周不急文王五十年武王十三年而集天下之大統則我元又豈急于太祖開國五十年及世祖十有七年而集天下之大統哉抑又論之道統者治統之所在也堯以是傳之舜舜以是傳之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孔子沒幾不得其傳百有餘年而孟子傳焉孟子沒又幾不得其傳千有餘年而濓洛周程諸子傳焉及乎中立楊氏而吾道南矣既而宋亦南渡矣楊氏之傳為豫章羅氏延平李氏及于新安朱子朱子沒而其傳及于我朝許文正公此歴代道統之源委也然則道統不在遼金而在宋在宋而後及于我朝君子可以觀治統之所在矣嗚呼世隔而後其議公事久而後其論定故前代之史必修于異代之君子以其議公而論定也晉史修于唐唐史修于宋則宋史之修宜在今日而無讓矣而今日之君子又不以議公論定者自任而又诿曰付公論于後之儒者吾又不知後之儒者又何儒也此則予為今日君子之痛惜也今日堂堂大國林林巨儒議事為律吐辭為經而正統大筆不自豎立又阙之以遺将來不以贻千載綱目君子之笑為厚恥吾又不知負儒名于我元者何施眉目以誦孔子之遺經乎洪惟我聖天子當朝廷清明四方無虞之日與賢宰臣親覽經史有志于聖人春秋之經制故斷然定修三史以繼祖宗未遂之意甚盛典也知其事大任重以在館之諸賢為未足而又遣使草野以聘天下之良史才負其任以徃者有其人矣而問之以春秋之大法綱目之主意則槩乎其無以為言也嗚呼司馬遷易編年為紀傳破春秋之大法唐儒蕭茂挺能議之孰謂林林巨儒之中而無一蕭茂挺其人乎此草野有識之士之所甚惜而不能倡其言于上也故私着其說為宋遼金正統辨以俟千載綱目之君子雲若其推子午卯酉及五運之王以分正閏之說者此日家小技之論君子不取也吾無以為論 賜處士谥 至正三年十月賜金華處士許謙谥謙受業金履祥之門履祥曰士之為學若五味之在和酰鹽既加則酸醎頓變子來見我三日矣而猶夫人也豈吾之學無以感發于子耶謙聞之惕然居數年盡得其傳之妙履祥既沒謙益肆充闡多所自得自謂吾非有大過人者惟為學之功無間斷爾平生制行甚嚴而所以應世者不膠于古不流于俗屏迹入華山四方之士不逺百裡而來受業其教人至誠諄悉内外殚盡獨不教人以科舉之文曰此義利之所由分也不出裡闾垂四十年中外名臣列其行義章凡數十上郡以遺逸應诏有司請主文衡皆莫能緻世稱為白雲先生卒有司以聞賜谥文懿 黃河議 至正四年餘阙言中原之地平曠夷衍無洞庭彭蠡以為之彙故河嘗橫潰為患其勢非多為之委以殺其流未可以力勝也故禹之治河自大伾而下則析為三渠大陸而下則播為九河然後河之大有所瀉其力有所分而患可平也此禹治河之道也自周定王時河始南徙訖于漢而河之故道失矣故西京時受害特甚雖以武帝之才乘文景富庶之業而一瓠子之微終不能塞而付之無可奈何自瓠子再決而其流為屯氏諸河其後河入千乘而德埭之河又播為八漢人指以為太史馬頰者是其委之多河之大有所瀉而力有所分大抵偶合于禹所治河者由是而東都至唐河不為害者千數百年至宋時河又南決南渡時又東南以入于淮以河之大且力惟一淮以為之委無以瀉而分之故今之河患與武帝時無異自宋南渡至元始二百年而河旋北乃其勢然也建議者以為當築堤起曹南訖嘉祥東西二百裡以障河之北流則漸可圖以道之使南廟堂從之非以南為壑也其慮以為河既北則會通之漕廢予則以為河北而會通之漕不廢何也漕以汶而不以河也河北則汶水必微微則吾有制而相之亦可以舟可以漕書所謂浮于汶達于河者是也蓋欲防巨野而使河不妄行俟河複千乘然後相水之宜而修治之耳上以為治河名論 修複黃河故道 至正四年五月黃河暴溢近河郡邑皆罹水患命賈魯以工部尚書為總治河防使進秩二品授以銀印發汴梁大名十有三路民十五萬人廬州等戍十有八翼軍二萬人供役一切從事大小軍民鹹禀節度便宜興繕是月二十二日鸠工七月疏鑿成八月決水故河九月舟楫通行十一月水土工畢諸埽諸堤成河乃複故道南彙于淮又東入于海帝遣貴臣報祭河伯召魯還京師論功超拜榮祿大夫集賢大學士其宣力諸臣遷賞有差賜丞相托克托世襲達爾罕之号特命翰林學士承旨歐陽玄制河平碑文以旌勞績玄既為河平之碑又自以為司馬遷班固記河渠溝洫僅載治水之道不言其方使後世任斯事者無所考則乃從魯訪問方畧及詢過客質吏牍作至正河防記欲使來世罹河患者按而求之其言曰治河一也有疏有浚有塞三者異焉酾河之流因而導之謂之疏去河之淤因而深之謂之浚抑河之暴因而扼之謂之塞疏浚之别有四曰生地曰故道曰河身曰減水河生地有直有纡因直而鑿之可就故道故道有髙有卑髙者平之以趨卑髙卑相就則髙不■〈土雍〉卑不潴慮夫壅生潰潴生堙也河身者水雖通行身有廣狹狹難受水水益悍故狹者以計辟之廣難為岸岸善崩故廣者以訃禦之減水河者水放曠則以制其狂水隳突則以殺其怒治堤一也有創築修築補築之名有剌水堤有截河堤有護岸堤有縷水堤有石船堤治埽一也有岸埽水埽有龍尾欄頭馬頭等埽其為埽台及推卷牽制薶挂之法有用土用石用鐵用草用木用杙用絙之方塞河一也有缺口有豁口有龍口缺口者已成則豁口者舊常為水所豁水退則口下于堤水漲則溢出于口龍口者水之所會自新河入故道之潨也此外不能悉書因其用功之次第而就述于其下焉 建先儒祠 四年诏博野縣建宋儒程颢程頤祠有司歲時緻祭以二儒系其邑人 遣使巡行天下 至正五年诏朕自踐阼以來至今十有餘年托身億兆之上端居九重之中耳目所及豈能周知故雖夙夜憂勤觊安黎庶而和氣未臻災眚時作聲教未洽風俗未淳吏弊未祛民瘼滋甚豈承宣之寄糾劾之司奉行有所未至與若稽先朝成憲遣官分道奉使宣撫布朕德意問民疾苦疏滌寃滞蠲除煩苛體察官員賢否明黜陟有罪者四品以上停職申請五品以下就便處決民間一切興利除害之事悉聽舉行 諌止外藩郡縣 至正七年順江酋長樂孫求内附請立宣撫司及置郡縣省臣将許之右司都事歸旸曰既設郡縣有事不救則孤來附之意救之則疲中國而事外夷所謂獲虛名而受實禍也與左丞呂思誠抗辨甚力太平問其策安出旸曰可受其酋長宣撫勿責其貢稅使者賜金帛遣歸足矣卒從旸言 選名臣為守令 七年以水旱民多失業選台閣名臣二十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