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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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拾遺,雲二十四化各有一大洞,或深廣千裡五百裡,其中有日月飛精,謂之伏辰之根,下照洞口,與人間無異。

    有仙王仙官卿相輔佐,如世之職司。

    凡得道之人積功遷神返生者,皆居其中,以為民庶。

    每年三元八節,諸天上真下降洞中,以觀其理善惡人世生死興廢水旱風雨,皆預闗於洞府,及龍神祠廟血食之司,皆洞府之綂攝也。

    二十四化之外,有青城峩眉益登慈母繁陽嶓冡等洞,又不在十大洞天并三十六洞天之數,洞府之仙曹亦如人間之州郡爾。

    夫天之所有,誰能廢之。

    違天必有大咎,子亂之禍,能無及此乎。

     範處士 範處士名徳昭,蜀人也,不知所修之道,着通宗論、契真刋謬論、金液還丹論,僞蜀主頻召入内問道,稱旨,頗優禮之。

    處士談論多及物情,以鑒戒為先。

    蜀人每中元節多生五谷,俗謂之盆草,盛以供佛。

    初至時介意禁觸,謂嘗有雷護之,旣中元節後即棄之糞壤。

    處士太息曰:豈知聖人則天之明,生其六氣,因地之性,用其五行。

    斵木爲耜,揉木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播種五谷以育於人,而不知天地生育之恩,輕棄五谷如是,宜乎神明不佑,而雲獲禍,悲夫。

     李處士 李處士名谌,學識精博。

    嘗講五經,善誘誨,人問無所隐。

    四十餘年以束修自給。

    每講春秋,嘗雲:孔聖見周徳下衰,諸侯強盛,雖有典禮而不能舉,雖有賞罰而莫得行,孔子因是筆削魯史,上遵周公之制,下明将來之法,以褒貶而代賞罰,俾夫善人知勸而淫人知懼也。

    左丘明魯國史官,受經于孔子,恐七十弟子各生異端,失其大旨,遂以諸國簡牍博采衆記而作傳焉。

    其傳忽先經以始事,忽後經以終義,忽依經以辯理,忽錯經以合異,廣記備言以成一家之通體爾。

    杜征南不思孔子修經與詩書周易為等,列丘明之傳當與司馬遷班固為等列,豈合将經之年與傳之年相附參而貫之,将令學者素無資禀縱意自裁,但務聲律,罔知古道,将周孔之聖賢班馬之文章,皆不由茲制作,靡得而達焉。

    然皇王帝霸之道,興亡理亂之體,其可聞乎。

    遂引證當時以左傳文為春秋者數人,今不具録,休複屢見失其旨歸如處士之言者,倘能使春秋自為經,左氏自為傳,則不迷於後生者矣。

     蘇推官 僞蜀子城西南隅有道士,開蔔肆,言人之生平休咎,皆如目覩。

    僞蜀廣政中,進士蘇協、杜希言同往訪之,道士謂蘇曰:秀才明年必成名。

    蘇未甚信之,道士曰:成固定矣,兼生貴子。

    時内饋方孕逼期,因是積以為驗。

    顧杜曰:秀才成何太晚耶。

    杜不樂,以為妄誕,愠而退。

    明年春,蘇于制诰賈舎人下及第,杜果無成。

    蘇過杏園醼生一子,卽易簡也。

    至禮部侍郎叅知政事。

    杜方悟道士之言,遂再谒之問:名第雖雲晩成,未審祿始何年,秩終何地?道士曰:秀才勉旃,必成大名。

    然其事稍異,不能言之。

    杜生請之,曰:君成事之日,在蘇先輩新長之子座下。

    杜曰:若保斯言,欲辭福祿,得乎?道士曰:從此以往,未之或知也。

    其年蘇授彭州司法叅軍,改陸州軍事推官,聖朝伐蜀,赴阙累任外官,其子果以狀元及第。

    端拱二年由翰林學士知舉,杜始得成都解南宮奏名登第,授常州軍事推官,不祿。

    時子弟僑遊京師見,杜雲:鄉知唯吾友一人,見某老成。

    遂言老成之始末,故得書之。

    然死生有命冨貴在天,何道士見之逺也。

     張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