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禁止喧嘩(安靜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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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拉德納著 孫仲旭譯 “哎,”醫生硬邦邦地說,“你感覺怎麼樣?” “噢,我想挺好吧,”病床上的男人回答道,“還有點頭暈,别的沒什麼。

    ” “你麻我最喜歡。

    之醉了一個半鐘頭,這會兒不是很清醒,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你好好休息一晚上就會好點,我給萊昂斯小姐留點讓你睡覺的藥。

    我現在走了,萊昂斯小姐會好好照顧你。

    ” “我七點下班,”萊昂斯小姐說,“要跟我的G.F.去看電影。

    不過哈爾西小姐挺好,她是這層樓的夜班護,現在應該把士。

    你想要什麼,她都會給你拿來。

    我可以給他吃什麼,醫生?” “什麼也别,我明天到了再說。

    他什麼都不吃更好。

    隻是一定得讓他保持安靜,别讓他說話,别跟他說話,也就是說,你要是能忍住的話。

    ” “忍住!”萊昂斯小姐說,“我說,如果我想,我可以是斯芬克斯老太太她本人呢!有時候我可以一坐幾個鐘頭——也不是一個人——一個字也不說,隻是想啊想啊,還做白日夢。

     “我有過一個G.F.在巴爾的摩,我在那裡接受的培訓,她經常叫我啞巴,不是因為我像有些人那樣是啞巴——你知道——而是因為我坐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

    她會說:‘給你一分錢,告訴我你在想啥,埃莉諾。

    ’那是我的名字——埃莉諾。

    ” “好吧,我得趕緊走了。

    明天早上見。

    ” “再見,醫生。

    ”醫生出去時,病床上的人說。

     “再見,考克斯醫生。

    ”門關上時,萊昂斯小姐說。

     “他這個人好像特别好,”萊昂斯小姐說,“也是個好醫生。

    我這是第一次跟他的病人。

    他會表揚一個女孩子有腦子。

    這兒的醫生大多數對待我們就好像我們是笨蛋什麼的,比如霍蘭醫生。

    我上星期跟過他的一個病人,他對待我就好像我是個笨蛋。

    最後我告訴他,我說:‘我可不像我看上去那樣傻。

    ’她星期五晚上死了。

    ” “誰?”病床上的人問。

     “那個女的,我跟的病人。

    ”萊昂斯小姐說。

     “你跟醫生說你不像看上去那樣傻之後,他怎麼說?” “我不記得了。

    ”萊昂斯小姐說,“他說‘我希望不是’還是什麼。

    他又能怎麼說?乖乖,差一刻就到七點了。

    我根本沒想到這麼晚了。

    我得趕緊把你安頓好過夜,還會告訴哈爾西小姐好好照顧你。

    我們要去看《榮譽何價?》,我要跟我的G.F.一起去看,她B.F.給我們的票,看完電影他跟我們碰頭,帶我們去吃晚飯。

     “瑪麗安——她是我的G.F.——瑪麗安對她的B.F.五迷三道的。

    聽瑪麗安說,她的B.F.也對她迷得很。

    可是我今天中午跟瑪麗安說——她打電話給我——我跟她說:‘他那麼迷你的話,幹嗎不求婚?他很有錢,又沒什麼包袱,依我看,他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特别想跟你在一起,他沒理由不跟你結婚嘛。

    ’她就說她B.F.也許今天晚上就會求婚,我告訴她:‘别傻了!他要是想向你求婚,他會拉上我嗎?’ “不過說起他很有錢,那是個笑話。

    他跟瑪麗安說他有,瑪麗安就信了。

    我還沒見過他,不過從他照片上看得出,他一星期能掙二十五塊錢就算走運。

    瑪麗安覺得他肯定有錢,因為他在華爾街。

    我告訴她,我說:‘在華爾街根本不代表什麼。

    他是幹嗎的?應該這樣問。

    你知道跟别的地方一樣,那兒的大樓也得有看門的。

    ’可是瑪麗安覺得他是上帝什麼的。

     “埃莉諾老是問我難道不覺得她的B.F.是我所見過的最英俊的。

    我跟她說對,沒錯,可我這是跟你說,我想誰也不把他錯認成理查德·巴塞爾邁斯。

     “噢,說起來了!我見過他一次,他正從阿爾貢耿旅館出來!他最英俊了!甚至比銀幕上更英俊。

    羅伊·斯圖爾特。

    ” “羅伊·斯圖爾特是誰?”病床上的人問。

     “噢,就是我正跟你說的這個人,”萊昂斯說,“他是我G.F.的B.F。

    ” “也許我是個D.F.(譯注:似指“damnfool”),不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B.F.和G.F.是什麼?” “咳,你真笨,不是嗎!”萊昂斯小姐說,“G.F.是女朋友,B.F.是男朋友。

    我還以為誰都知道呢。

     “我現在要出去了,去找到哈爾西小姐,交代她要對你好點。

    可我最好不去說。

    ” “為什麼不?”病床上的人問。

     “哦,沒什麼,我隻是想到一件古怪的事,上次我在這間醫院跟一個病人時發生的。

    那個病人當天動了手術,你從來沒見過像他那樣英俊的。

    我下班時,交代哈爾西小姐對他好點,就像我要去跟她交代你的事一樣。

    第二天早上我回來上班時,病人死了。

    這算不算古怪?” “可不是!” “哎,”萊昂斯小姐說,“晚上睡得好嗎?不管怎麼樣,你的氣色好多了。

    你覺得哈爾西小姐怎麼樣?你注意到她的腳脖嗎?我幾乎從來沒見過誰的腳脖那麼細。

    可愛。

    我記得有一天泰勒——是個實習醫生——他說如果隻看我們的腳脖,我的和哈爾西小姐的,他分不清是誰的。

    當然,我們别的方面一點也不像。

    她馬上快三十歲了——咳,誰也不會把她當成茱莉娅·霍伊特。

    海倫。

    ” “誰是海倫?” “海倫·哈爾西,海倫,那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