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偷天換日欺豪傑 覆雨翻雲貨丐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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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魔女心頭一震,暗自想道:“當今的武林人物,有誰能具備這三個條件了他們是絕對不會推戴武士敦的。

    而且即使武士敦也還欠缺一項,他的父親早已死了。

    ” 笑傲乾坤在她耳邊悄聲笑道:“倘若你是男子,你倒足夠這三個條件,可以當得丐幫幫主。

    ”這話雖是說笑,卻也半點不假。

    蓬萊魔女不過二十多歲,早已當了綠林盟主,當然可說得是名震武林;她是柳元宗之女,公孫隐之徒,父、師都是當今武林中首屈一指的人物;她曾率領義軍與虞允文配合,在采石礬擊敗了完顔亮的百萬大軍,當然可以說得是建有極大功勳。

    但這話從反面來說,也即是普天之下,根本就沒有一個男子具有這三個條件,可以當得丐幫幫主。

     風火龍在群丐争問“是誰?是誰?”的喧鬧聲中揮了揮手,提高了聲音說道:“各位要問這位新幫主是誰麼?咱們今日之會請有一位貴賓,也是破了慣例所靖的唯一貴賓,想必大家都知道公孫前輩吧?請公孫前輩先出來與大家一見。

    ” 公孫隐愕然說道:“我可是年将七十的老頭兒啊!” 朱丹鶴笑道:“我們當然不敢委屈老前輩做我們的幫主。

    但在新幫主即位之前,卻必須請你老人家會會敝幫弟子。

    因為你老人家是新幫主最尊敬的人。

    ” 與會的都是丐幫五袋以上的弟子,即使未曾見過,也都知道公孫隐的大名,但卻不知他與新幫主有何關系?這些丐幫弟子,一來是為了表示對武林前輩的尊敬;二來也是懷着好奇心理,于是不約而同地都站了起來,向公孫隐緻敬,公孫隐滿腹疑團,隻好站到台前,與衆人見面,連聲說道:“不敢當,不敢這幕戲演過之後,風火龍這才緩緩說道:“咱們所要推戴的新幫主,就是公孫前輩的公子,也即是這十年來戚震江湖的桑家堡堡主公孫奇。

    ” 此言一出,全場驚愕。

    一時間誰都沒有作聲。

    公孫奇私通金國,做了金國郡馬之事,知道的人很少,丐幫弟子也不知道。

     但公孫奇行為邪惡,這卻是很多人知道的,所以就不能不感到驚愕了。

    但為了顧着公孫隐的面子,是以暫時都沒作聲。

     公孫隐也是大感意外,惶然說道:“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但在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之下,他也不便立即當衆指責他的兒子。

     有幾個丐帚弟子隐忍不任,大看膽子說道:“公孫堡主雖是年少有為,但他是幫外之人,怎能做得本幫幫主?” 風火龍哈哈一笑,說道:“公孫師弟是朱師叔新收的弟子。

    這正是我為了本幫大計,特地邀請他加入本幫的。

    公孫師弟,請出來與同門見面。

    ” 丐幫弟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風火龍說的朱長老“避嫌”乃是這個意思。

    因為公孫奇是未丹鶴新近收錄的弟子,故而朱丹鶴不便說話,須得風火龍來加以推戴。

     蓬萊魔大也恍然大悟。

    原來風火龍、朱丹鶴之所以邀請她的師父,作為丐幫大會的唯一貴賓,乃是為了擁立公孫奇之事作一伏筆。

    他們要借重公孫隐的威望,減少幫衆對公孫奇的反對。

     隻有公孫隐莫名其妙,心中想道:“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挑選繼任幫主,這是應該何等慎重的事!武功固然要出類拔蘋,人品更必須衆所同欽。

    我這不肖之于為何給他們看上?難道是奇兒這幾年的行為已經改了?他們說奇兒建有極大的功勳,卻又不知何指?” 風火龍既把新幫主介紹出來,朱丹鶴也就不必“避嫌”了。

    當下得意洋洋他說道:“新入幫的弟子就做幫主,這确是前所未有之事。

    但為了光大本幫,又必須找一位最合适的幫主,這也就不妨打破成規。

    公孫奇是名門子弟,身兼兩位武學大宗師的衣缽真傳,更難得的是他今年不過三十,正是英年有為。

    而本幫處在目前這種青黃不接,風雨飄搖之際,正需要有能力、較年輕的幫主領導。

    風師侄有見及此,故所以請他入幫。

    而老朽也就不辭‘難以為師’之诮,收他為徒。

    其實我是不配作他的師父的。

    ”言語之間,對公孫奇推崇備至,根本不像師父介紹徒弟的口氣。

     風火龍、朱丹鶴相繼說話之後,公孫奇就在衆目注視之下、從人叢中走了出來。

    隻見他已換了一身叫化子的打扮,穿着故意打上補釘的新衣裳,手提打狗棒,走到朱丹鶴的身前。

     朱丹鶴道:“先去見過你的父親。

    ”公孫奇向朱丹鶴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應了一個“是”字,就走到公孫隐面前,忽地雙膝跪下,眼中含淚,叫了一聲:“爹爹!”接着說道:“孩兒不肖,這許多年來未能侍奉爹爹,求爹爹見諒。

    ” 公孫隐本來是早已不認這個兒子了的,但此時見兒子含淚跪在自己的面前,不覺感到一陣心酸,但仍是冷冷說道:“你也自知不肖麼?你自間配不配當丐幫幫主?” 公孫奇故作惶恐之狀,不敢答話。

    朱丹鶴從旁勸解道:“公孫前輩想是對令公子過去的某些行享有了誤會了,其實他是另有隐衷的。

    我敢擔保他絕非不肖,否則我們怎會擁戴他做我們的幫主?” 朱丹鶴這一番話說得公孫隐将信将疑,如墜五裡霧中。

    心中想道:“難道他當真是另有内情,而我反而是不明真相。

    ” 笑傲乾坤悄悄說道:“公孫奇倒是很會做戲。

    ”蓬萊魔女道:“咱們要不要下去揭發他?”笑傲乾坤道:“再等一會。

    ” 蓬萊魔女心中好像有十五個吊桶,七上八落。

    公義私情,交戰于胸,一時間也是決斷不下。

    為了公義,她是應該當衆揭露公孫奇的罪行;但這樣做的話,就等于師父在心上刺上一刀,卻又叫她如何下得了手?公孫隐卻如墜入五裡霧中,他隻有這一個兒子,他私心是希望兒子的确已經改過,朱丹鶴的說話是真;但他回想兒子過去的所作所為,沒有一樣不是令他失望的,他又相信兒子不過。

     公孫隐正想向朱丹鶴細問其詳,就在此時,場中忽掀起了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