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刁鬥風生來俠女 胡笳聲動聚群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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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魔女大怒,一聲斷喝:“無恥奸賊!”拂塵一展,使出“滅罡塵式”的殺手“裂石崩雲”,立即便向公孫奇橫掃過去。

     這一下若然給她拂塵掃着,公孫奇的琵琶骨便要寸寸碎裂。

     這是公孫奇的家傳武學,他豈有不知之理?原來他是有意激怒師妹,以便取得有利機會,一舉制勝。

     高幹比拼,最忌心躁意浮。

    公孫奇身手何等矯捷,一見師妹上他的當,發怒猛攻,左肋已是露出“空門”,立即一個盤龍繞步,胼指如戟,點她脅下的“愈氣穴”,冷笑說道:“你要廢我武功?哈哈,還是讓我先廢了你的武功吧!” 哪知蓬萊魔女正是要他如此,她深知公孫奇兩大毒功的厲害,恐防一舉制服不了,他就傷害多入,故此佯作動怒,賣個破綻,料準了他必要如此進攻。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劍光一閃,公孫奇雙指堪堪點到,蓬萊魔女已是陡的反手一劍! 隻聽得“铮”的一聲,公孫奇大笑道:“你精乖我也不笨,你還以為我是舊日的吳下阿蒙麼?”他改戳為彈,“铮”的一聲,上正彈中了蓬萊魔女的劍行。

    蓬萊魔紅虎口一震,劍雖沒有脫手,虎口已是熱辣辣的,如受火烙一股! 饒是蓬萊魔女技高膽大,也不禁心頭突震,猛吃一驚!公孫奇的功力本來是不及她的,如今卻已是勝過她了。

    原來公孫奇通過孟钊之下,騙得了桑家的内功心法,那兩大毒功,都已煉到八成火候,本領突飛猛進,迥非昔比。

    他使出“隔物傳功”的本領,一指彈中蓬萊魔女的劍脊,所用的就正是兩大毒功之一的“化血刀”。

    幸而“隔物傳功”畢竟是隔了一層,蓬萊魔女還可以勉強抵受,不至于即遭毒手。

     公孫奇與師妹交了一招,已探測出對方深淺,心中大喜,“桑家的内功心法果然奇妙,嘿、嘿,我的毒功雖未大功告成。

     亦已經勝過這丫頭了。

    從今之後,我是不必再害怕她啦!”他“得理不饒人”,呼呼幾掌,欺身進迫,要想一鼓作氣,活擒師妹,懾眼群豪,登上盟主的寶座。

     但蓬萊魔女雖然技遜一籌,相差也還不遠。

    仗着輕靈迅捷的身法,騰、挪、閃、展,公孫奇在瞬息之間,連攻七掌,蓬萊魔女就連退七步。

    公孫奇的雙掌始終沾不着她,們她也隻有招架之功,談不到阻攔他了。

    蓬萊魔女退了七步,公孫奇已是搶到了門邊。

     “青海三馬”見蓬萊魔女形勢不利,登時熱血沸騰,按捺不住,攘臂而起。

    三兄弟不約而同地跑了出去,要想夾攻公孫奇。

     這三兄弟都是耿直的莽夫,他們明知公孫奇的本領比他們不知高強多少,但憤氣填膺,憨性一起,生死存亡,早已置之度外。

     公孫奇哈哈大笑:“不要命的就來吧!”“青海三馬”正在向他沖去,誰也沒有因他的侗吓止步。

    忽地,就在這刹那間,“青海三馬”都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他們輕輕一帶,三兄弟都是身不由己地被這股力道帶過一邊,接連退了五六步。

    三兄弟人為驚詫,他們絲毫不感痛苦,顯然井未受傷。

    若說這是公孫奇的劈空掌将他們震退吧?公孫奇卻怎會手下留情?“青海二馬”立足未穩,便即回頭望去,隻見在他們與公孫奇之間,有一個短發蕭疏的老者,一足微跋,挾着一根鐵拐。

    将他們輕輕帶開的這人,果然不是公孫奇! 原來柳元宗之所以不立即出手,是為廠保護衆人,他恐防公孫奇發了獸性,不分青紅皂白,亂傷聚義廳中的群雄。

    公孫奇則因為在未見柳元宗之前,自忖可以活擒師妹,所以他也恨本沒考慮到要傷人、逃命。

     如今公孫奇追逼師妹,接連踏出七步,已是到了門邊,與廳内的群人有一段距離了。

    柳元宗見時機已至,這才驟然現身。

     一面截斷公孫奇的劈空掌力,一面将“青海三馬”拉開。

     公孫奇發現了柳元宗,他是在柳元宗手下吃過虧的,這一驚也是非同小可! 柳元宗沉聲說道,“回頭是岸。

    公孫奇,你還不回頭?”用的佛門“獅子吼功”,其他人并不覺得怎麼,在公孫奇聽來,卻如雷鳴獅吼,不由得心頭一震。

     但公孫奇自恃聰明,誤入歧途,已是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雖有柳元宗獅子吼功的“當頭棒喝”,他也是不能回頭的了。

     公孫奇心頭一震之後,随即卻是想道:“我兩大毒功已經練成,這老匹夫也未必便能勝我?哼,哼,要我束手就擒,我毋甯身敗名裂!” 柳元宗大抽一揮,隔開了公孫奇與她女兒。

    公孫苛蓦地回頭,一聲冷笑:“回頭你又如何?” 柳元宗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回頭使好!”公孫奇倏地便是一掌打來! 柳元宗揮油一拂,隻聽得聲如裂帛。

    柳元宗的半截衣袖化成了片片蝴蝶,随着公孫奇的掌風飄散四方。

    柳元宗這一拂之力,剛好與公孫奇那一掌之力抵消。

     公孫奇大喝道:“再接我這一掌!”他見單掌所使的“化血刀”傷不了柳元宗,這次竟是拿出了全副本領,雙掌齊出,左掌是“化血刀”,右掌是“腐骨掌”,兩大毒功,都使上了。

     柳無宗鐵拐支地,單臂一個“臨江截壁”,橫架公孫奇雙掌。

     隻聽得“蓬”的一聲,如擊木石!公孫奇一個踉跄,身形閃跌。

     己是出了大門,但卻并沒有真個跌倒。

     柳元宗隻覺臂上如有蟲行蟻走,麻癢癢的好不難受。

    心中也不禁微微一凜,想道:“這厮練成了兩大毒功,果然今非昔比。

     老衲是不能手下留情了!”原來柳元宗是因為看在舊友公孫隐的份匕還不願對公孫隐的兒子痛下殺手,不過、他那單臂一架,也已經用上八成功力了。

    在他以為,八成功力,已足以廢去公孫奇武功,哪知公孫奇如今本領之強,已是超出了他的估計。

     說時遲,那時快,柳元宗如影随形地跟着公孫奇出了院子,舉起手中鐵拐,點他背心的風府穴,這一次柳元宗已是用到九成以上的功力,不敢有絲毫大意。

     公孫奇聽得背後風聲,也已解下了圍在腰問的軟劍,反手一劍,“當”的一聲,劍杖相交,火花迸發! 公孫奇大叫一聲、“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軟劍脫手飛去。

     但見他趁着那身形前傾之勢,腳步不停,倏地一個“黃鹄沖霄”,已是越過了牆頭!原來以他現在的功力,雖然比不上柳元宗,但也還勉強可以擋他的雷霆一擊了!他雖口吐鮮血,受了點傷,卻依然還可以施展上乘輕功,匆勿逃走。

     鉚元宗本領雖是高強,但因破了一足,必須鐵杖點地。

    才能施展上乘輕功,如今他用鐵杖打落公孫奇的軟劍,一物不能兩用,公孫奇趁他鐵杖還未落地,已是飛過牆頭。

    柳元宗落後一步,追之不及。

    他記挂着紅兒,公孫奇既然出了這個院子,也就隻好由他去了。

     柳元宗回過頭來,問女兒道:“你覺得如何?”蓬萊魔女道:“沒什麼,隻是胸口有點作悶。

    ”柳元宗一掌貼着女兒背心,以内家真力,助她推血過宮,蓬萊魔女運氣三轉,吐出了一口濁氣,胸中煩悶之感登時消失。

     蓬萊魔女道:“好厲害的毒功!爹爹,你有無受傷?”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