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獨創絕技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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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了。

    他沖着花心夫人施了一禮,規規矩矩地站到一旁,目不斜視。

     戈劍見他的眼睛還算老實,大樂,這還差不多! 花心夫人一指辛子林,說:“你也坐下吧。

    叫你來是想讓你當個證人,樂意嗎?” “夫人吩咐,屬下一百個樂意。

    ” 這時,小王抱着一個紫花大壇子走了進來。

     壇子若裝滿酒,少說也有五百斤。

     小玉把壇子放到桌上,從背着的匣子裡拿出四隻玉碗,放到牟道等人面前。

     花心夫人道:“你們四人可以喝了,誰先躺下,誰是奴才。

     辛子林,你要怕酒,可以不喝。

    ” 辛子林當然不能在張嚴馨面前示弱,他并不怕酒:“夫人,隻有一種酒我不能喝——毒酒。

    ” 花心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戈劍道:“夫人,還沒上菜呢?” 花心夫人一笑:“俠士飲酒是不用菜的,這才顯出膽量。

    ” 戈劍暗叫糟糕,低下了頭。

     牟道很冷靜,暗自盤算。

    奴才他是不想當的,但他的酒量有限,能否站着走出這座亭子也沒把握。

    有一點是不能含糊的,那就是不能輸給辛子林,否則,自己連講話的資格也沒有了。

    張嚴馨千橋百媚,他不相信她能容“怒海”。

     張嚴馨沖他善意地一笑:“牟兄,小妹不識‘酒兄’,亦不善化酒,你可要讓着小妹一點,别太狠心了。

    ” 車道道:“喝酒我也是門外漢,你放心……” 辛子林見牟道讨好張嚴馨,有些憤怒,雙目鬼光爍爍,恨不得給牟道一掌。

     花心夫人此同事了,站起身來:“倒酒。

    你們慢慢喝吧,我侍會幾再來。

    ” 她輕輕向外一縱,猶如烏龍穿雲而去。

     辛子林長出了一口氣,歡笑了起來。

     他笑不是為了好看,因為他的笑比哭更難受。

     戈劍最不愛看他笑,冷道:“你省一點吧。

    ” 辛子林的臉頓時陰沉下去,渾身亂顫。

     小玉掀開壇蓋,一股酒香撲進衆人的鼻孔。

     戈劍不由贊道:“好酒。

    ” 一個不思飲的人能從酒味中分出酒的優劣,足見之酒差不了。

     牟道亦不住地點頭。

    酒香濃而不烈,味深悠長、純正确是難得一見的好酒。

     小玉把酒壇一歪,“嘩嘩”倒出清洌的酒來。

     酒入玉碗,頓時酒玉一色,讓人分不出碗與酒了。

    猛一看,碗如空的一般。

     張嚴馨瞥了一眼桌上酒,輕笑道:“牟兄,這是小妹第一次陪人喝酒,請别留量。

    ” 牟道心裡一蕩,忙道:“放心放心,醉死不敢發賴。

    ” 張嚴馨伸手端起玉碗,一飲而盡,豪爽。

     車道不敢遲疑,亦一口氣喝下,涼涼的。

     戈劍與辛子林也沒猶豫,碗起酒光。

     酒下了肚,牟道才知桂花酒是以後勁見長的烈酒。

    一碗酒就是一碗火,渾身發熱。

     張嚴馨似乎沒有什麼感覺,格外平靜。

    牟道想到了海,靜得讓人發瘋的海。

     小玉又倒上了酒,張嚴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四人又喝。

    幾碗酒下肚,張嚴馨臉上露出酪顔,仿佛東方的朝霞,聖潔壯麗極了,越發迷人。

     牟道感到有些頭暈,力不能勝了。

     戈劍兩眼發了直,幾乎受不住了。

     辛子林毫無反應,一臉鬼笑。

     牟道這時才知道,飲酒,自己遠遠不是張嚴馨的對手,恐怕連辛子林也不如。

     他奇怪,一個天仙般的少女怎麼如此能喝酒呢?這與天上的神仙善飲難道有關系? 她象仙子,但她不是神仙。

     張嚴馨見他的臉紅得象熟透的山楂,輕吟吟笑了:“牟兄,我們飲酒作詩如何?” 牟道點頭道:“依你。

    ” 張嚴馨說:“以天上‘月’為題,每人作詩一首,若不能博人一笑,罰酒三碗。

    ” 沒人有異言。

    誰也不想被别人認為是低能兒。

     張嚴馨道:“我先來。

    ” 她一揚粉頸,揚起一片飛揚的秀麗,柔婉地說:“少女一滴淚,狂風卷天閡,紅顔多薄命,都為它懸着,光照相思人,疑是在叫哥。

    ” 戈劍第一個笑起來:“有趣!月光怎麼會叫哥呢,那人八成有點毛病。

    ” 牟道、辛子林亦笑了。

     輪到戈劍了,他不住地喘氣,停了一會兒,才道:“月如娘娘面,相思瘦一半,彎成鐮刀幾,老得役人看。

    ” 衆人又笑。

    戈劍長出了一口氣。

     牟道說:“廣天一面鏡,破鏡又重圓,聞地殺伐聲,夜裡一隻眼,烏雲揮鞭去,萬裡窮光蛋。

    ” “好詩。

    刀張嚴馨輕笑起來。

     辛子林哼了一聲,十分冷漠。

     牟道也感到不滿意,卻沒法兒改了。

     辛子林挎了幾把臉,搖頭晃腦地說:“月光可真多,象個大老鼈,掀翻猛一看,竟是我的爹。

    ” 衆人大笑。

    四個人都過了關。

     繼續喝下去,戈劍躺倒了。

    醉得爬不起來。

     牟道感到暈天黑地,亦有些受不住了。

    張嚴馨仍是那麼從容,臉色還是那麼紅。

     辛子林一臉快意,似乎看不起牟道。

     牟道心中一怒,決心咬牙與他分個高低,他不能在神仙般的美人前被辛子林壓下去,輸赢并不全是自己的事。

     他壓下心頭的醉意,徹底放松自己,把怕醉的念頭打發得幹幹淨淨,讓心中一塵不染。

     他端起玉碗,邀張嚴馨同飲。

     三個人一口氣又喝下十幾碗,情形有些不同了。

    牟道仿佛闖過了難關,感不到酒的威力了。

    視酒如水了。

    頭暈亦有所減輕。

     辛子林的臉更白慘了,欲笑不能了。

     張嚴馨的變化最小,隻是臉色更紅了。

     三個人又喝下去八九碗,辛子林的手顫抖起來,大汗淋漓,粗喘不止,仿佛正受煉獄之火的熬煎。

     牟道的臉開始返黃,紅意向眼珠兒轉移。

     張嚴馨額上已出香汗,仿佛出浴的美人,更有一種醉人的清新。

     三人又十碗下肚。

     辛子林一頭栽到一旁,爛醉如泥。

     牟道的兩眼紅透,仿佛兩輪早晨齊出的太陽。

     張嚴馨臉蕩起一層紅雲,宛如被什麼罩着似的。

    在她臉上,牟道看到了她的靈魂,那是一個透徹無比、美麗無比的生命,她正在廣漠的空間裡飛揚。

    ” 牟道似乎受了她的感染,覺得自己也要飛起來了。

    這時,他産生了錯覺,以為與張嚴馨攜手的不是戈劍,那分明是自己。

     這時,張嚴馨笑道:“牟兄,我們還繼續喝嗎?” 牟道眨了眨眼睛,覺得聲音來自遙遠未來,美極了,動聽極了,人聲幾乎合而為一。

     他幾乎還沒弄明白她的話什麼意思,忙說:“喝,喝,不喝它個天翻地覆,怎麼對得起你呢?” 兩人一碗一碗地喝下去,直喝得衣服濕透,飄飄欲仙方止。

     兩人都沒有倒下。

     不過張嚴馨的氣色比車道好得多,仿佛在說她永遠不會醉。

     兩人喝得酣暢淋離,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實則大有分别。

    張嚴馨喝酒能長功力,牟道喝酒隻會醉人,也許更槽。

     張嚴馨用那美得無法形容的眸子看了牟道一會兒,發出一聲深長的歎息。

     牟道幾乎被她看化了,不知她何以歎息。

     兩人算是酒知音。

     少頃。

    花心夫人的靈般閃出,輕笑道:“好得很,鬼小子撈不到老婆了。

    ” 牟道有些不解,呆呆地望着她。

     花心夫人說:“有此一醉,他會把什麼都忘得光光,等明白過來,那是一年以後的事了。

    君兒成了‘酒神,他醒來後心裡隻有崇拜了。

    ” 牟道不知真假,沒有吱聲。

     花心夫人一揮手,笑道:“我幫完你的忙了,你該幫我一個忙了。

    ” 牟道一驚:“你要我做什麼?” “殺一個人,這不是難事吧?” “可我輕意是不殺人的。

    ” “殺一個壞人卻是你應該做的。

    ” “殺誰?”他覺得上了當。

     “‘玄門瘟神’雲中魂。

    ” 牟道心中一驚:“為什麼殺他?” “因為他要殺我們。

    前些日子,他派人前來向小女求婚,我沒有簽應,他懷恨在心。

    這回他打上門來,威脅我們,說再不答應他,就橫掃鐵神教。

    這樣的無賴不除行嗎?” 牟道看了張嚴馨一眼,心裡不是滋味,這麼好的人兒豈能讓雲中魂奪去,那戈劍豈不白熱乎了一陣子?欲奪張嚴馨的人多少也是他的情敵。

    雲中魂确實不該太幸運。

     他沉思了一會兒,說:“我可以會他,結論到時候再下。

    ” 花心夫人點頭道:“這樣也好,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 牟道随着小玉搖搖晃晃而去。

     張嚴馨不知母親的葫蘆裡裝的什麼藥,急道:“媽,你到底要怎樣?” 花心夫人說:“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兩虎相鬥是個什麼結局呢?酒不能讓他白喝。

    ” “幹嗎要讓他們相鬥?” “難道這不是很有趣的事嗎?” 張嚴馨不快地哼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發了善心呢,原來救人是為了殺人。

    ” 花心夫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