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抓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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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的人全都聚攏到一起随方老向麻占出發的時候,老頭兒就有點疑惑,扶着眼鏡說剛才怎麼沒看到這麼多人? “這個......”我咳嗽了一聲說:“剛才他們幾個一塊去方便了,這種地方雖然沒什麼人,但也得注意個人素質不是?不能随地大小便。

    ” 方老的三個學生确實都很内向,看見這麼多生人,悶着頭不肯說話,隻有方老時不時的在周圍指指點點,對他們輕聲說兩句。

    曹實始終暗中觀察方老他們,而且吩咐别的人要時刻注意四周的情況。

     當天的天氣還好,風沙也不算大,所以幾公裡的路很快就走完了,下午五點左右,我們已經遙遙看到了麻占小城。

     這是個非常小的城市,已經被歲月和風沙吞噬的面目全非,隻剩下不到兩尺高的殘破城牆勾勒出整個麻占城的輪廓。

     當我站在麻占城前時,就感覺任何文字以及影像資料都無法涵蓋出這個小城遺址的全部内涵,風沙彌漫的蒙古高原,一座沉睡的西夏古城,我甚至能聯想到幾百年前,西夏人在這裡忙碌的創造着屬于他們自己的文明,文化,以及短暫的輝煌。

     麻占城内的建築大部分都已經坍塌毀壞了,殘垣斷壁被經年的風沙掩埋成一個一個沙包。

    方老對這個地方似乎相當熟悉,輕車熟路的帶着我們來到城中心一處保存的相對完好的建築前,說:“這裡可以勉強容身,等一下我在地圖上給你們說說從麻占到白馬強鎮軍司遺址的具體路線。

    ” 這所房屋的幾扇窗子都塌了,房門倒保存的比較完整,有一塊破舊的厚木闆充當門闆,方老叫他的學生把堵在門口的沙子清理掉,然後讓大家進來休息。

    屋子裡一些物品已經看不出原貌,地面上鋪了厚厚一層沙子。

    我們整理出一塊地方,開始喝水。

    方老的三個學生仍然很拘謹,獨自坐到屋子的一個角落裡,曹實拿了些食物給他們吃,幾個人都不好意思接。

     吃過東西,大家坐到一起閑聊,我們這批人身上的痞相就擋不住了,搞的方老還有三個學生一直朝這邊看。

    我怕方老起疑心,有意湊過去跟他搭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走一山說一山,真正涉足到西夏故地的時候,我對這個充滿神秘的國度無形中産生了些興趣,所以請教了方老幾個關于西夏的問題。

     方老的話不多,但我一說向他請教,老頭兒的精神頓時健旺許多,問我:“你對西夏的了解有多少?” 我尴尬的搖了搖頭,方老勸導我說:“了解的不多也不要緊,如果你真對西夏有興趣,不少書面資料都可以參考學習。

    每一個人都是從一無所知走過來的,今天不了解并不代表永遠不了解。

    搞研究其實和其它很多事一樣,是一個态度的問題。

    這裡面也有一些比較簡單的竅門,比如說,想全面的了解西夏,從那裡入手呢?總結起來就是三點:曆史,文化,地理。

    這三方面全部掌握以後,才能進行一些更細緻的研究,你能聽明白嗎?”。

     “這個......我能聽明白。

    ” “我的一些學生剛剛接觸西夏的時候,總喜歡從公元1038年西夏建國說起,我就批評他們,1038年以前呢?難道黨項羌人的曆史就是一片空白?那麼大一個國家就是突然出現的?這種态度不嚴謹,不可取......” 說到這兒,曹實手下的人不知道談論起什麼開心的話題,幾個人同時放聲大笑,方老就轉臉去看,我連忙追問道:“方老,我對這些很感興趣,麻煩你講一講行麼?” “好。

    ”方老回過頭說:“我很願意跟你交流,不過我學識有限,講給你的都是比較淺顯的問題。

    西夏的前身是黨項,而黨項,是西羌族的一個分支,所以被稱為黨項羌。

    這個民族以部落為劃分單位,用姓氏作為部落的名稱,逐漸形成了八個比較著名的部落,也就是黨項八部,其中拓跋部是最為強大的一部。

    關于拓跋部,一些學者認為是鮮卑族的後裔,我也比較贊同這個觀點。

    ” 方老一看就是那種比較呆闆嚴肅的學者,而死闆的曆史聽起來是最沒意思的,方老倒不覺得沒意思,講的很起勁:“隋唐時期,一部分黨項羌人南遷,開始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