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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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曹實出發之後,老頭子的心思全都在他們身上,或者說,全都在西夏法台寺那件東西上。

    !所以,盡管夥計的言語中透着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意味,但老頭子還是毫不猶豫要立即見見曹實。

     十分鐘後,連曹實在内的五個人就出現在我們面前。

     夥計前面說過的話已經給了我充足的心理暗示,所以我的心一直揪的很緊,唯恐猛然間看到什麼自己接受不了的東西。

    但曹實他們幾個人的舉止都很正常,在老頭子面前站的一絲不苟。

    唯一讓人感覺不可理解的就是,這五個人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還戴着手套口罩和帽子。

     老頭子魂不守舍的盼了一個多月,可是當曹實真站在眼前的時候他反倒很沉的住氣,握着拐杖一言不發,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死寂,最後,還是曹實忍不住先開了口。

     “八爺。

    ”因為曹實戴着口罩,所以聲音聽起來有點悶:“事情......事情辦砸了。

    ” 老頭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眼神一下子就黯然了許多。

     “八爺,兄弟們都盡心了,可......” 老頭子伸手打斷曹實的話,環視了五個人一眼,然後把目光落在曹實身上,問:“那你們呢?還戴着口罩,都他娘的沒臉見人了是不是?” “都脫了上衣,讓八爺看看。

    ”曹實刷的摘掉口罩。

     我始終惦記着夥計所說的那句話,心裡産生很多的猜測,猜測曹實到底是怎麼回事,同時還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等他們幾個脫掉上衣後,我的頭差點炸了。

     面前的五個人雖然還是人樣,但脫了衣服後怎麼看都不象是人,如果用句比較貼切的話來形容,就好像五條剛剛蛻皮的蛇。

     明亮的燈光下,我清楚的看到這五個人表皮外面那層角質膜全部消失了,暗紅的皮膚顆粒層暴露在空氣中,因為角質膜的消失,眉毛和頭發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根,那樣子幾乎和剛剛被剝了皮的兔子一樣,這種情況如果發生在動物身上,還不算吓人,但發生在人身上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無比的惡心和詭異。

    我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心跳急劇加快,這種情況帶給我的已經不完全是惡心,而且伴随着強烈的心理恐懼,試想一下,自己非常熟悉的幾個人猛然間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一般人是很難接受的。

    如果不是老頭子在場,我肯定當時就狼嚎一聲跳窗子往外逃。

     我心頭的疑惑和恐懼一直持續了好幾分鐘,直到老頭子要喝水的時候,我才回過神,哆哆嗦嗦的把杯子端過去。

     不過讓我略感安慰的是,曹實那張讓人看都看不下去的臉龐上鑲嵌的還是過去的眼睛,眼睛中散發的還是過去的目光,他的樣子變的很可怕,但依然是從前的曹實。

     老頭子沉着臉一言不發,别的人都不敢說話,幾分鐘後,他吩咐閑雜人等出去,隻留曹實一個人,我也被趕了出來。

    兩人在書房密談了兩個小時,毫無疑問,他們肯定在談這次法台寺行動的詳細過程。

     我雖然沒有聽到密談的具體内容,但事後經過多方打聽,也了解來一些情況。

     曹實的隊伍一共十三個人,老頭子對這件東西志在必得,所以整個計劃布置的很周密,行動的時間也挑的很恰當,當時那個月份,法台寺附近的自然氣候相對來說是一年中最好的。

    但隊伍接近目的地後,曹實就感覺到一絲不妙,因為他們發現了幾處非常新鮮的人為痕迹,也就是說,已經有人在他們之前涉足這裡。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的具體行蹤和來意,但曹實心裡非常不安,他催促隊伍加快行程,想早點趕到目的地。

    越往前走,前面那批人留下的痕迹就越清晰,不過始終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迹。

     因為有登山隊和薛龍頭的前車之鑒,所以曹實不打算在法台寺附近露營過夜,想一鼓作氣拿到東西後就迅速撤離,而先他們出現的那些人卻在無形中給整個行動蒙上了一層陰影,讓人一直靜不下心。

     不過不管怎麼說,該做的事情還要繼續做下去。

    老頭子這一次事先得到的信息很準确,東西具體藏放的位置也絲毫不差,但曹實帶人走到最後一刻的時候才發現,東西不見了。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先前那幫人來到法台寺也是為了這件東西,而且他們搶先一步把東西帶走了。

     這件東西可能是藏在法台寺附近一個山洞的盡頭,曹實發現東西已經不見了,就決定先帶人撤出去,然後想辦法順着能夠找到的線索全力追蹤前面那批人。

    一直到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