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谷神不死,是謂玄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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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至旦,面向午,展兩手于膝之上,徐徐按捺百節,口吐濁氣,鼻引清氣,所以吐故納新。

    是蹙氣良久,徐徐吐之,仍以左右手上下前後拓。

    承氣之時,意想太平元氣,下入毛際,流于五髒,四肢綿受其潤,如山納雲,如地受澤,面色光渙,耳目聰明,飲食有味,氣力倍加,諸疾去矣。

    ”(《禦覽方術部》引《修養雜訣》)這是把老子的思想與傳統養生術聯系起來的解釋。

    這種思考的角度,也不失為對老子學說的一種發揮。

     [解讀]怪異思維何曾怪 把神秘莫名的“道”喻之為母性動物的生殖器官,是非常貼切地描述了無所不能的,生育着萬物的“道”的特性。

    這種粗拙、簡明和帶有野蠻時代遺風的表述方法,在老子的書中屢屢出現。

    這說明了兩方面的問題:一、從用詞遣名的習慣上看,反映出老子對人類因循知識的厭倦,他擔心文明的習慣和知識會日益削弱人類對自然的洞察和對“道”的領悟;二、老子不願意把“道”界定在某個認識範疇之内。

    他所關注着的“道”是宇宙、天地間的一種相互聯系、相互制約、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的整體的統一關系,而不在于某部分的,或某種性質的界定或劃分。

    因此,他的“道”具有不同于衆的描述方式和認識角度。

     無獨有偶,本世紀初的心理學大師弗洛依德在論及人與文明的關系時,也使用了如此“粗俗”的描述方法。

    他把人類的住房分析成是母親的替代物,說:“子宮是第一個住房,人類十有八九還留戀它,因為那裡安全舒暢。

    ”是的,人類最原始的本性表現為對母體的依戀,這在每個人的内心中都有所體驗。

    然而這種本性又在人類精神需求上,曲折地表現為依賴自然,企求與自然合為一體的強烈願望。

    我們今天對自然的懷念,對田園牧歌式生活的向往,也正如孩提之對溫柔的母體,急切地希望在自然無窮的奧秘中尋回我們失去太多了的東西。

    太多的城市的喧嚣,過度的工業污染,人口失調以及緊張複雜的人事關系,人們的精神承受着沉重的壓力。

    我們緻力于環境保護:種植森林,淨化空氣和江河海洋的水質,保護瀕臨絕滅的野生動植物物種,是在拯救我們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

    我們在哲學上、文化思想上研究人與自的關系,也都是在尋回人類業已失去了的夢。

     因此,重新回過頭來理解老子給“道”賦予的睿智、廣博和深沉的哲學涵義,當對今天社會文明持續、協調的發展具有很強的啟迪意義。

    人們大多慣于常規化的思維,忌把不合于此之物斥為“怪”,這其實是一種思維的惰性表現。

    要知道,打破常規,才會有認識的深化和觀念的革命。

    讀《老子》一書,我們尤其不可忘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