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與死亡的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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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方不是出版社。

     龜井讓西木看了看。

     “你認為呢?” “是不是有人資助他?” “是個女人?” “對。

    ” “我看不出。

    ” “每個月給他存人三十萬哪!” “可從今年七月就沒有存了。

    ” “可不是,突然斷了。

    ” “從什麼地方可以查一下?”龜井問道。

     他們決定去存折的簽發銀行-位于四谷三丁目的M銀行分行。

     龜井讓分行行長看了自己的警察身份證後開門見山地問分行長。

     分行長連忙叫來具體的工作人員查了一下。

     “都是從我們同一個銀行的新宿分行存人的。

    存款人名字叫山田路子。

    ” “是位女性?” “是的。

    而且好像每次都是用現金存人的。

    ”分行長答道。

     于是龜井和西木立刻又趕往新宿分行。

     雖然已經都下午三點多了,但由于事先已經聯系過,銀行方面的人早已等在門口,并将龜井他們帶了進去。

     銀行的經辦人員對龜井作了說明:“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女性存入的。

    而且常常戴着一副大的太陽鏡來辦理手續。

    ” “戴太陽鏡?” 龜井反問了一句,然後連忙拿出那幅畫像讓對方看了看。

     “像不像她?” “啊,很像!”這名職員瞪大了眼睛說道。

     “我看一下她填寫的存單。

    ”龜井說道。

     于是這名職員很快找出了一份六月一日她存款時填寫的存單。

     名字果然是“山田路子”。

     “我要借用一下。

    ”龜井說道。

     西木在一旁又問了一句:“存款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啊——我們這個分行是四年前開設的。

    我記得從那時起她就來存過款。

    ” “四年前開設的?” “對。

    ” 這麼說,極有可能在此之前這個“山田路子”還在别的銀行存過錢。

     “這個女性有沒有和同伴一起來過?”龜井又問道。

     “讓我想想……有一次一個男人和她一起來過。

    ” “什麼樣的人?” “中年男人。

    個子有一米七五、七六的樣子,其他的特點就記不太清了,因為隻來過一次。

    ”這名職員有些抱歉地說道。

     這也是非常大的收狹了! 當天夜裡,電井便用電話向小諸的十津川報告了這一發現。

     “我認為肯定是和川内一塊兒乘車的那個女人!”龜井說道。

     “也不能排除是偶然相遇的嘛。

    ” “對,對。

    ” “但是我們知道了,至少從四年前開始這個女人就每個月為川内存人三十萬日元。

    ” “是啊,也許更早。

    ” “會不會是從十一年前呢?”十津川在電話中問道。

     “從那次火災之後?” “對。

    你們的凋查不是證明‘晨’旅館在當時有許多欠債嗎?還說後來賣了地全還了嘛!” “我們認為川内說靠那筆賣地的錢完成學業是胡編的。

    ” “對。

    ” “這樣一來,川内上大學花的錢……?” “有人供他上完大學!” “是每月給他存入三十萬日元的那個女人!” “對。

    是不是從十一年前就每月存三十萬我們不知道,恐怕是不斷增加的。

    ”十津川說道。

     “是遺産?”龜井突然問了一句。

     “對!” “那時川内是高校三年級的學生,他也有權繼承遺産的。

    ” “如果是高校三年級的學生,那也是個大小夥子了!” 十津川說道。

     “如果川内得到的是遺産,那十一年前的火災原因可就有琢磨了。

    ”龜井問道。

     “川内寫的随筆也許是真的?”十津川說道。

     “可他不是說是他編的嗎?” “是的。

    可火災死了三個人哪!僅僅這一點,他能繼承什麼财産的呢?” “那倒是。

    ” “還有,火災時那對奇異的情人消失了。

    ”十津川接着說下去,“他是這樣寫的:那是一對不正當同居的男女,從什麼地方竊取了一大筆不義之财逃到了這裡。

    重點是‘一大筆錢’。

    也許一億、兩億,或更多。

    兩個人從東京逃到小諸,躲在了‘晨’旅館裡。

    偶爾又住進了一名長得像電影明星江戶川凍子的漂亮女人。

    這個男人又盯上了她。

    于是引起了同來的那個女入的嫉妒,她便放了一把火。

    那個女人被燒死了,川内的母親和哥哥也披燒死了。

    每月給川内錢的就應當是那對男女!” “這麼說,被燒死的是柿澤綠子的姐姐了?” “大概吧。

    ” “可為什麼川内功次郎突然寫這篇随筆?這樣一來不是給那對男女帶來麻煩了嗎?” “所以他才寫的嘛!你不記的了,每月那三十萬日元的存入款,在七月就斷了嘛!” “原來這樣。

    ” “也就是說,履行被繼承權的一方終于忍無可忍了,于是停止了支付,而川内以威脅為目的寫了這篇随筆。

    這就暗示,如果對方還不繼續付款,他還會更加明确地公開那一事件真相。

    ”十津川說道。

     “于是對方連忙給了川内一百萬?” “對,是一百萬。

    ” “啊,就是川内身上帶的那一百萬日元?” “對。

    ”十津川點了點頭。

     “可川内幹嘛要去小諸?”龜井問道。

     “川内從未對警方和消防局說明十一年前發生火災時的那對男女的事情。

    因為說了他就無法得到‘繼承’的财産了。

    但他偏偏又在十一年後寫出了真相。

    如果小諸的警方看到了這篇随筆,聯想起十一年前的火災,再重新調查。

    事情可就大了,我認為他是去看看究竟會出現什麼結果。

    ”十津川分析道。

     “于是那對男女在火車上毒死了川内?” “對。

    因為從那對男女看來,川内活着畢竟是個威脅。

    無論是每月的三十萬日元還是事實真相,不如滅口省心。

    而且川内一下拿到了一百萬,肯定放心了。

    于是騙他喝了加了氰化鉀的咖啡什麼的殺死了他。

    ”十津川說道。

     “他站起來打電話時馬上死了。

    ” “是的。

    ”十津川說道。

     “查一下十一年前火災時的那對男女吧!”龜井說道。

     8 第二天,龜井和西木兩個人便來到了國立圖書館,查閱了十一年前的縮印報刊。

     但他們沒有找到那一類的記載。

     他們不甘心,又一天天地向後翻找。

     終于在六個月後的報紙上找到了一則消息。

     Y銀行新宿分店信貸科女科員盜竊三億日元被解雇。

    該科員叫仁村良子(二十八歲),目前已經下落不明。

    根據分行行長介紹,由于該科員連續多日無故缺勤,随即檢查其分管的賬目,方才發現她已盜竊了三億日元。

    Y銀行在宣布解雇該科員的同時向警方報警。

     銀行方面整整推遲了六個月方對外公布,是他們心虛的表現。

     報紙上刊登了仁村良子的照片。

    那是一張極普通的日本女性的臉。

     龜井和西木又繼續查找。

     在又過了一個月的報紙上刊登了這麼一條消息。

     盜竊公款的女科員為何失蹤? Y銀行新宿分行盜竊了三億日元的女科員仁村良子(二十八歲)依然下落不明。

    在後來的調查中發現她尚有一比她年長的戀人,估計兩人雙雙逃亡。

     在這三天後,龜井又找到了一篇有關的記載。

     Y銀行揭發女科員的戀人 後查明盜竊三億日元公款的女科員仁村良子有一叫吉田徹的四十五歲戀人,吉田經營一家餐廳。

     在與Y銀行新宿分行辦理貸款過程中認識了仁村良子,兩人很快成為密友。

    後吉田的餐廳倒閉。

    目前吉田也下落不明。

    警方認為兩人雙雙攜款逃亡。

     在這幾篇消息之後,再也沒有關于這兩個人的任何消息了。

    好像警方、銀行方面也都死了心,不再追查這兩個人了。

     由于不是殺人案,銀行認為也是自己管理的疏忽造成的失誤,肯定不願意再追究下去;當然也不可能将此與發生在小諸的火災聯系在一起。

    特别是作為那場火災見證人的川内功次郎對那對奇異的男女同伴一事又保持了沉默。

     龜井再一次給小諸的十津川打了電話,向他說明了這幾篇記事的内容。

     “果然呀!三億日元,四十五歲和二十八歲的男女同伴。

    ”龜井驚歎道。

     “我想看一下這兩個人的照片。

    ”十津川說道。

     “我馬上傳真過去。

    不過都是十一年前的了。

    ” “那也行!”十津川急切地說道。

     “柿澤綠子太可憐了。

    ”過了一會兒龜井說道。

     “為什麼?” “川内的随筆有可能是真的呀!” “對。

    ” “這樣一來,十一年前死于火災的女客人極有可能是她的姐姐。

    其實,還不如一直下落不明好呢。

    ”龜井說道。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

    ”十津川遺憾地說道。

     9 小諸警署很快收到了十一年前盜竊了三億日元公款的仁村良子和她的戀人吉田的照片。

     十津川和小諸警署的三浦瞥部一塊兒看着這兩張照片。

     “男的四十五歲,女的二十八歲。

    ” 三浦說道。

     “過了十一年了,男的應當五十六歲,女的也三十九歲了。

    ”十津川在一旁說道。

     “這個女的長相一般,男的有特别的特征。

    可過了十一年了,不會那麼好找了。

    ” “我也覺得困難。

    而且當時那些消息很快就不登了,銀行、警方也不認真去查了。

    那對男女也一定改變了形象生活着哪!”十津川說道。

     “十一年裡,川内功次郎一直接受着他們的‘贈款’?” 三浦感慨地說道…… “我認為他一次也沒有提出過過份的要求。

    如果川内提過要求那三億的一半的話,恐怕他早就被殺了!十一年前,我認為是一個月五萬日元,當然也一點點漲過,所以才堅待了十一年呢!” “随物價上漲而長‘工資’。

    ” “對,是‘工資’。

    ”十津川也笑了。

     “可為什麼川内突然被殺了?”三浦問道。

     “這一點我是這樣看的。

    ”十津川頓了頓後說下去, “十年裡,川内沒有向對方提出過過份的要求。

    從十一年前他上高校三年級算起,我認為當初他們講好是要供川内大學畢業的。

    但十年後對方沒有停止,川内也沒有主動讓他們停止,對方火了。

    于是便停止了支付。

    川内便威脅對方。

    于是寫了那篇随筆。

    ” “随後他即被殺……” “是的。

    ”十津川點了點頭。

     “是那個女人殺死了川内?”三浦問道,并重新看了一遍仁村良子的照片。

     他又在這張傳真的照片上用鋼筆添了一副太陽鏡。

     然後和那幅畫像比較了一下。

     “不那麼像嘛!”三浦唠叨了一句。

     “都過了十一年了嘛,而且也許還整了容了呢!她為防備追捕,當然要改變形象的。

    ”十津川解釋道。

     “逮捕了這對男女,這次的事件就解決了。

    ”三浦說道。

     “現在龜井他們正在追查呢。

    ”十津川說道。

     的确,如果逮捕了仁村良子和吉田徹,這次的事件就解決了。

     就算是仁村良子否認毒死了川内功次郎,但有那兩名乘務員的指認,是仍然可以起訴她的。

     而且在那天“晨三号”的垃圾中也找到了具有氰化鉀反應的那隻咖啡罐。

     從罐子上沒有查出指紋,肯定是兇手擦去了自己的指紋後扔掉的。

     從川内功次郎的解剖來看,他胃内的氰化鉀反應和咖啡罐的反應是一緻的。

     兇手在車廂内讓川内功次郎喝了攙有氰化鉀的咖啡。

     而且兇手肯定是在上下乘客多的小諸站下了車。

    因為到達終點站長野再下車危險大一些。

    殺死了川内後,兇手一定想盡快離開。

     “逮捕這兩個人時,我也希望在場。

    ”三浦說道。

     “這是當然的了,因為這次的事件在長野縣警局的轄區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