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湖底沉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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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起在獨石口看過一出野台子戲,叫做&ldquo張天師除蛇妖&rdquo,那蛇妖生有四腳,在夜裡發出女子的叫聲,将夜宿古廟的書生引到山中吃掉,恰好張天師路過此山,見有蛇妖吃人,當即取了量天尺前往除妖,蛇妖長有十丈,讓寶尺量一下便縮一尺,終于道行喪盡,被張天師降服,封到一個刻有符咒的鐵盒裡埋于地下,多年後被耕地的農夫刨了出來,又惹出一場橫禍,也許此類民間傳說中有關蛇妖的原形,就來自我們在草鞋嶺遇到的蛇舅母,說其是蛇妖,也不為過,可它為何會被棺材中的死人吓走,一瞬間,腦中的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大煙碟兒和厚臉皮也沒說話,他們可能和我想的一樣,三個人幾乎同時往棺材裡看,這時天上又有烏雲經過,擋住了月光,屋裡黑燈瞎火,看不到棺材中的死屍。

     四下裡一片沉寂,我連自己和身邊兩個人的心跳聲都能聽見,眼前卻漆黑一團,能看到或許還好,越是看不到想得越多,懸着的心也就放不下,我更擔心蛇舅母去而複回,愣了一會兒,摸出火柴點上一根,到前邊推上門,原本那根棍子扔在了外邊,當下另找一根木棍頂門,據說蛇舅母晝伏夜出,天亮後便不用再怕它出來傷人了。

    這時那兩個人也拿到了手電筒,屋中一有光亮,心裡便覺得安穩了許多。

    大煙碟兒見我和厚臉皮的鼻子還在滴血,也自後怕不已,說道:&ldquo據說山裡的蛇舅母夜晚在屋頂交配,如若有人不知,恰從屋下走過,剛好被它的精液滴落在身上,轉眼間那人的毛發皮肉都得化為血水,山民們畏之如虎,我看咱遇上的這條蛇舅母也不得了,聞到它吐出的毒都能讓人鼻中淌血,好在它突然逃掉了,否則真是&hellip&hellip不堪設想啊!&rdquo厚臉皮說:&ldquo那玩意兒好像是見了棺材裡的死人,被吓跑的?&rdquo大煙碟兒說:&ldquo蛇舅母又看不到東西,又怎能見到棺材裡的死人,但它确是在咱們揭開棺蓋之後,嗅到情況不對,随即受驚而逃,那破棺材裡有什麼東西居然如此厲害?&rdquo厚臉皮說:&ldquo蛇舅母看不到卻能嗅得到?&rdquo大煙碟兒說:&ldquo當然了,你沒瞧見它有鼻前有兩個窟窿嗎?&rdquo厚臉皮說:&ldquo可它也長了眼啊,也該看得到才是。

    &rdquo 當初我跟索妮兒在山裡找金脈時,曾聽她說過蛇舅母與蛇相似,能憑舌頭嗅到氣味,這倒沒什麼好推敲的,我一邊取出背包下的土槍,一邊将此事說與大煙碟兒和厚臉皮得知,又說:&ldquo現在棺材蓋闆既然被揭開了,不妨看看裡邊有什麼東西,能将蛇舅母吓退,必然有些古怪。

    &rdquo厚臉皮說:&ldquo對,沒準有寶啊,蛇妖盜寶的傳說在民間流傳已久,咱是聽說過沒見過,今天可要開一開眼了&hellip&hellip&rdquo他說到這,似乎覺得無法自圓其說,隻好住口,舉起手電筒,當先往棺材裡照去。

     我也握了頂上膛的土槍,走到近前去看個究竟。

    大煙碟兒雖然不敢離得太近,但他同樣好奇,躲在我身後探頭探腦地看,又不忘提醒說:&ldquo你們倆可别把血滴到棺材裡!&rdquo 我和厚臉皮各自按住鼻子,仰起頭控了片刻,剛才失血不少,腦子裡有些發暈,又脫掉沾滿血迹的衣服,然後大着膽子,将手電筒的光束照過去,隻見朽爛的棺材中有張綠色的怪臉,更比一般人的臉長了将近一半,我感到頭皮子好一陣發麻:&ldquo棺材裡的死屍是人嗎?&rdquo 大煙碟兒和厚臉皮兩人也是一臉駭異,⑸㈨Ⅱ沒想到棺材中的臉會呈深綠色,這張臉不僅長,而且面目模糊詭異,那樣子怎麼看都不像人,幹屍卻也有兩手兩腳,身上黑乎乎的,我們用手電筒對着棺材裡照了半天,看出死人臉上是猙獰的樹皮面具,由于年頭太多,枯皺扭曲的面具已同幹屍合而為一,再也揭不開來。

     厚臉皮道:&ldquo棺材裡死人的樣子雖說不怎麼好看,也不過就這樣了,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