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畸戀觀

關燈
竟有多少隻,總之很多就是了。

    于是大夥兒一同躺在那裡曬太 陽。

    他們似乎不太喜歡我在這個偏遠的地方住下來,但是當我放下過期的乳酪片時,其中幾隻戰戰兢兢地走過來吃了。

    也許不久以後我會和他們感情融洽。

    其中有一 隻半邊耳朵斷掉的斑紋公貓,居然很像我住餅的宿舍的舍監,令我覺得仿佛現在唾院裡将會開始升起國旗的樣子。

     這裡距離大學頗遠,不過進入專門課程時,早上的課也減少很多,我想上課不成問題。

    在電車上可以慢慢看書。

    反而是好事也說不定。

    剩下的事是在吉祥寺附近找個星期三四兩天的輕松兼職,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恢複每天“發條的生活”。

     我并不急看得到結論,然而春天是個适合開始新行動的季節,我覺得若是我們從四月起住在一起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順利的話,你也可以複學。

    若是 住在一起有問題,我也能夠在這附近為你找房子。

    最要緊的是我們就在附近,随時可以見面。

    當然不一定非在春季不可。

    若是件覺得夏天好,那就夏天吧,沒問題。

     關于這件事你的意見如何?可以答覆我嗎? 等我安頓一切後,我準備再去打工,除了賺回搬一球所花的費用,開展個人生活總是要花一筆錢,起碼必須買齊鍋子餐具之類。

    不過,到了三月就會空閑。

    我一定會去看你。

    可以告訴我幾時最方便嗎?我将配合你的時間去京都。

    我期盼兒你的面,等候回音。

    ” 兩三天後,我到吉祥寺街上遜件逐件買齊日常雜貨,在家做點簡單散食。

    又到附近的木材店買木闆,用來造了一張書桌,同時案作鼓桌。

    也造了一個架子,買齊調味品,一隻出生僅半年均白色雌貓開始接近我,在我那裡吃飯。

    我替那貓取名叫“海鶴”。

     大緻上安頓之後,我在街上找到一份漆行的兼職,連續兩星期當漆工師傅的助手。

    薪水不錯。

    可是相當勞力,繹稀劑的味道令我頭昏腦脹。

    工作完畢吃過晚 飯喝了啤酒,我就回家和小貓玩,然後睡得像死屍一樣。

    兩星期過去了,直子始終沒有回音。

    我在揉漆途中突然想起阿線。

    仔細一想,我已三星期沒跟她聯骼,甚至 沒通知她我已搬家。

    我曾向她提過我準備搬家,當時她“哦”一聲,從此沒有聯絡。

     我走進公共電話亭,撥了阿綠的公寓号碼。

    她姐姐接的電話,當我報上名字後,她說“請等一下”,可是等來等去。

    阿綠都沒來聽電話。

     “吱,阿綠很生氣,她說不想跟你講話"”她姐姐說。

    “你搬家時沒有跟她聯絡對不對?連搬去哪兒也不告訴她,一聲不響地走了,是不是?所以她氣得冒煙。

    那孩子一旦生氣起來就很難平複。

    跟動物一樣。

    ” “我曾向她解繹,請您替我叫她來聽好嗎?” “那我現在解釋好了,對不起,麻煩您向阿綠轉告好不好?” “她說她不想聽你解釋。

    ” “我才不幹哪。

    ”她姐姐受理不理地說。

    “那種車你親自向她解釋吧:你不是男子漢馬?應該自己負起責任去做。

    ”未法子,我隻好道謝一聲收了線。

    之後 覺得,阿綠生氣也不是沒道理。

    我為了搬家和賺錢安頓新居,完全沒去想阿綠。

    連直于也幾乎沒想。

    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一旦專心做某件事時,對于身邊的事就完 全不顧了。

     然後反過來想,假如阿綠也一聲不窖地搬了家,不通知我搬去哪裡,就這樣三個星期不跟我聯絡,我會怎樣想?多半覺得受傷吧。

    而且傷得相當厲害。

    怎麼 說,我們雖然不是情侶,然而在某力面,我們比情侶更親密,而且彼此接納對方。

    想到這裡,我就非常難過。

    我最痛恨的就是無意義地傷害别人,尤其是傷害自己所 珍惜的人。

     放工後,我回到家裡,對看新桌子寫信給阿綠。

    我把自己所想的老老實實寫下來。

    我不說藉口也不解釋。

    隻是為自己粗心大意的事道歉。

    我說:“我很想見你。

    希望你到我的新家來看看。

    ”然後貼上快遞郵票,投進郵筒。

     然而左等右等的,始終等不到回音。

     奇妙的初春來臨。

    春假期間,我一直在等回信。

    不去旅行,不回老家,連打工也不大願意。

    因為直子可能随時來信叫我去看她的關系。

    白天我到吉祥寺的街 上看兩套同時上演的電影,在爵士咖啡室看了半天書。

    不見任何人,也不跟任何人說話。

    然後繼缤每星期寫信給直子。

    我沒提起要她答覆的事,因我知道她不喜歡别 人催逼她。

    我寫下漆行打工的事,“海鶴”的事,庭院開桃花的事,豆腐店的親切阿姨和食品店的壞心眼阿姨的事,以及我每天做些什麼菜的事。

    然而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