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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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三炮把手電光照到那鏡子上,果然有了作用,雖然仍舊不是特别清楚,但棺内的情形也算得上一覽無餘了。

     石棺的棺蓋被頂到了一邊,搖搖欲墜,若不是鐵鍊擋住了恐怕會掉下去。

    棺内赫然躺着一個人,之所以說是一個人而不是屍體,是因為這個人還在動,而且從衣着上看,我已經認出了這就是風師爺。

     但奇怪的是,風師爺的臉上卡着一塊黑色的古怪面具,和之前船艙頂發生落石事件時發現的那面具一模一樣。

    風師爺整個身子不住地扭曲着,似乎非常的痛苦,就像是全身都有蟻蟲在啃咬他一般。

     我看得很不舒服,在鐵鍊上長久保持一個姿勢也讓我很不适,于是朝鷹戈一揮手,道我替你看着棺内的情形,你照着我的手勢行動便可。

     鷹戈點頭應允,右手小心地探入棺内,同時左手緊握住鐵鍊,以确保出現突發情況時,自己不至于輕易地從這四五米高的地方摔下去。

     鷹戈按着我的手勢,上下左右移動着右手,很快摸到了風師爺的脖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就往外拖。

    那風師爺體形精瘦,但此刻仿佛變得異常沉重,鷹戈吃力地拖了好幾下,都沒有一點反應。

    他一個勁地對我擺手,示意我看看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我很是納悶,媽的!不會被鎖在這棺材裡了吧?這棺材邪乎得很,既然被弄進去了,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出來的。

     更讓人郁悶的是,從頂上那鏡子中隻能看見戴着黑色面具的風師爺直挺挺地躺在石棺中,雖然古怪,但卻發現不了到底哪兒異常,我在那兒左瞅右瞅隻能幹着急,恨不得兩人幹脆一齊上前把風師爺直接揪出來算了。

     鷹戈也嫌費勁,索性直起了身,摸索着就往那石棺裡探身了。

    我剛覺得有些倉促,突然,鏡子裡一個影子一閃,跟着劇烈抖動了兩下,好像對鷹戈的動作有了很大的反應。

     我心裡"咯噔"一下,待仔細一看确定是風師爺的身子扭曲造成的,剛想微微松口氣,突然眼前的一幕險些讓我窒息。

     鏡子中反射的棺内情形發生了很大變化,原本平躺的風師爺此刻正慢慢地坐了起來,而他的腦後,不知什麼時候探出了半張臉,正歪着脖子往上看。

    黑暗中我看不清那臉的模樣,但從那玩意兒的姿勢能看出來,此刻它應該正通過那鏡子直直地盯着我看。

     這個時候我全身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最忌諱看到一些不明不白的東西。

    我被吓得一怔,趕緊去摸又背到身上的獵槍,這一下手忙腳亂的,險些從這上面栽下去。

    我槍拿到手後,立即對着那鏡子瞄準,一想不對,那東西在石棺裡,我瞄着鏡子管個鳥用啊?看來是真被這東西給吓傻了。

     "怎麼了?"鷹戈看我這邊出了狀況,自己的動作也停止了,轉臉對我問道。

    我來不及跟他解釋,一邊招呼他小心,一邊借着那鏡子繼續往棺内瞄。

     奇怪的是,棺内的情形和最初看到的無異,風師爺依舊很被動地平躺在棺内,之前的那張怪臉已經不見了,好像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難道是我看錯了?受這裡的氣氛感染,産生心理陰影了不成?疑惑之際,我手中的手電忽閃了兩下,忽然熄滅了,雖然還有底下的光源支持,但身周圍能見度差了好多,對我們來說極為不便。

     這手電不防水,之前在蛇盤河落水之後,一直就好滅,這次他娘的也滅得太不是時候了,這可要了我的命了!我罵了一聲,握着手電擺弄起來,這玩意兒這次估計經受不起折騰了,死活就是不亮,一時快把我急瘋了。

     我懊惱至極,當下對着它一個狠拍,尋思着該過報廢期了,直接報銷了算了。

    但這該死的手電這一下居然又亮了,突然襲來的光線讓我一時還不适應,晃了一下眼,突然覺得又有哪兒有些不對勁。

     再定睛一看,頓時汗如瀑布,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我一時連慘叫都發不出聲了。

     這該死的手電光不偏不倚,突然照到了一張慘白的巨臉,這張臉從大小上看極其的畸形,它的大部分被及腰的淩亂毛發所遮蔽,隻看到那幹枯的毛發中一個煞白的東西晃動着,徐徐地往外探,此刻與我隻有不到半米的距離了。

     我身子一顫,當下腦子還算清醒,下意識地望了望現在所在的高度。

    心道這回怎麼也躲不過了,隻能拼了,于是把心一橫,一閉眼伸手就摸過獵槍。

     我睜開眼想瞅個準頭開槍,突然那東西身子一抖,整張臉一下子從毛發中探了出來,直接湊到了我的鼻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