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鬼頭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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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我一怔,極其驚愕地盯着面前這個年輕人,此刻他表情凝重,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傻氣,反而顯得成熟睿智。

    他說出那話嚴肅慎重,看不出一絲的戲谑,我即刻開始在腦中搜索着關于眼前這個人的所有記憶。

     同一種失敗者?這句話什麼意思?這裡是南國邊陲,蠻荒之地,是我從未涉足過的地方,而我出生在江南水鄉,十八歲前相當封閉,從未邁出家鄉一步,大學畢業後便一直"北漂",我們不存在任何的交集啊! 雖說我見過的人形形色色,但腦海中根本沒有對眼前這個人的任何記憶片段,我可以斷定這是個和我的世界毫不相幹的人物。

    可阿東為什麼說那樣的話?語氣還異常有深意,難道真的确有其事?難道我的記憶出了問題,眼前這個人的所有記憶片段都像錄影帶一樣被洗掉了嗎? 我還在努力思索回憶,突然一陣刺耳的馬達聲将我驚醒,這時候大雨已經漸止,阿東熟練地起了錨扯動馬達,挂上了最低擋,船緩慢地前行起來。

     我知趣地回到了船艙内,看了看表,才淩晨兩點一刻,望着一旁鼾聲如雷的三炮,我反倒沒了多少睡意,索性用毯子将自己裹了個嚴實,點了根煙靠在艙壁上想事情。

     但連續幾日的折騰實在讓我太困了,幾根煙抽完沒多久,眼皮便開始打架,困意止不住地襲來。

    恍惚間,我看見眼前一個模糊的人影在晃動着,好像在對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那人影我異常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我拼命地跟在後面追,想看看那人到底是誰,卻怎麼也追不上。

     突然,那人止住了腳步,轉頭看了我一眼,同時一道很強的光直射而來,我根本無法睜開眼。

    待定睛一看,我的天!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深不見底,此刻我正處在洞的邊緣,稍有不慎就可能栽下去。

    與此同時,先前那人影對我一招手,竟然"嗖"一聲跳了進去,随後我的身子立即失控,硬生生地被吸着往那黑洞裡移動,陣陣像無線電波般的怪聲從黑暗中蹿上來,我随即便直墜下深洞…… 這一下便讓我猛地一驚,随即便感到光照刺眼,四周嘈雜一片,這才意識到是做了場夢。

     鷹戈倚着船舷,調試着對講機,叢林裡的信号很差,對講機不住地發出"吱吱"的幹擾聲,方才夢中那電波般的怪聲正是這東西造成的。

    鷹戈一邊調試一邊大聲說着話,溝通得頗為吃力,不過總算能勉強和另外的隊伍保持聯系,得到那邊一切順利的訊息。

     鷹戈向龍少作了下彙報,接着就去接阿東的班,我昨晚睡得晚,到現在腦袋昏沉沉的,随便用舀上來的河水洗了把臉,然後開始整理手中的資料。

     我手中的資料大多是幾年七号公館生涯的見聞,和一些相關人物的筆記,意義其實不大,但這次我還真的表現了少有的慎重,隻要曾經和我有瓜葛的東西我基本都整理了出來,所以資料又多又雜,看着就讓我頭疼。

     清晨的叢林涼爽宜人,似乎連日的陰雨天到此為止了。

    不過這裡的天氣變幻無常,幾分鐘前風和日麗幾分鐘後大雨傾盆,這都是很常見的事情,我們不敢奢望老天能給個好臉色,隻求在我們上岸之前别連日暴雨即可。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河道又變窄了,水流急了很多,鷹戈的駕駛顯得吃力起來,衆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三炮有些暈船,沒多久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忙上前道:"我說大個子,看你這把式,典型的陸軍配置,擺弄這玩意兒你可得悠着點,老三我可從沒暈過船,你這一掌舵我腿肚都打轉!實在不行就還換人家!" 鷹戈一聽這便不爽,眉毛一橫道:"哼!當年老子一條木筏一杆槍跑了兩個月,從鳄魚嘴和越南兵的槍眼上軋了過去,這點他娘的還算個事?奶奶的就你這賤骨頭嬌貴!" 鷹戈話剛說完,隻聽得"嘭"一聲巨響,木船猛地往水裡一沉,跟着便劇烈地震蕩了起來。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有任何準備,控制不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