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霧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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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這,立馬就急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在莽山密林之中,地圖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向導簡直就是我們的眼睛,沒了向導基本和瞎子沒有區别。

    而此刻從他嘴裡迸出這句話當真讓我氣不打一處來,咱這趟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這之前早已經敲闆落錘的事情了,怎麼一晚上就變卦了? 我頗為反感地道:"怎麼你的包票平日能當飯吃嗎?才一天時間就轉了個大彎!"說完我奮力将剩下的半截煙頭扔到地上,一邊用腳使勁踩一邊道:"你要加多少價碼,别他娘的拐彎抹角的!" "老闆,我知道你們都是'闆紮'(做事幹淨利落)人!但這不是錢的問題,現在出了點變化啦,你們要走的那路線,我真的也不熟悉!" 阿海見我臉色又變了,趕忙繼續解釋道:"沒錯,昨天我是承諾帶你們走山路,那個路線我熟悉沒錯啦。

    但是&hellip&hellip"他指了指頂上的天,道:"現在已經是雨季,暴雨都不是一天兩天地下,山路不好走了,很容易迷路,而且經常發生滑坡,非常的危險,而且就算不遇到暴雨,那叢林路線也不是條好路,說句難聽的話,我犯不着為你們那些錢去玩命,而老闆你們也得考慮到自己的安全不是嗎?" 一聽這話,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厮怕麻煩想趁機推托,但轉念一想,這種情況的确是存在的。

    再往前深入不到十裡,便是貫穿整個滇西南的莽山密林,瘴氣彌漫,毒蟲滋生,越往裡深入,越是險象環生,其環境的惡劣程度讓人難以想象。

    來的時候我還真擔心過這個問題,咱們這幫整日在城市裡摸爬滾打的人,能不能經受得起這亞熱帶叢林的折騰? 我問阿海還有沒有其他的路子,并給他強調我們所經手的項目極其重要,屬于片刻不能耽誤的,他必須得為我們的行程負責。

     阿海回道辦法還是有的,現在雨季來臨了,古烈江(當地人對薩爾溫江的稱呼)下遊的很多小支流水勢上漲,源源不斷地流向它。

    蛇盤河就是其中之一,可以借助船隻,沿着蛇盤河順流而下,繞過南延的高黎貢山系深入叢林内部。

    這樣做雖然行程上遠了将近兩倍,但順流而下的速度遠快于翻山越嶺,人也輕松不少。

    唯一的問題就是薩爾溫江支流衆多,下遊大大小小不下幾十條,而且水勢很不穩定,況且這條水路對我們來說更加的陌生,沒有向導極可能有深陷叢林中彈盡糧絕的危險。

     面對我的新顧慮,阿海拍着胸脯說找船和新向導的事情包在他身上,事情不辦利索一毛錢也不會找我們要,我苦笑了一聲,眼下着實無計可施,也隻能這麼辦了。

     這厮似乎有點戴罪立功的意思,效率整得挺高,兩天後,我們便接到阿海的通知,說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我們的座駕是一條二手的木船,從當地跑船的人手中接過來的,整艘船除了能勉強避風擋雨外,一眼看不出有任何的優點。

     向導更别提了,就一二十出頭的悶頭小夥,一言不發,問他話才含含糊糊地應付幾句,咧着嘴笑,一副老實巴交傻不拉叽的模樣,頗有農村裡智障少年的風範。

     見到我們懷疑的目光,阿海特地強調道阿東這小子絕對靠得住,辦事老實沒有壞心,别看外表木讷其實心細得很,有他在絕對沒問題。

     幾天相處我已經察覺到阿海這家夥就是個滑頭,他這樣的忽悠顯然不能讓我滿意,當下強烈要求他換人。

    阿海幾番叫苦推托,最後被逼得急了,無奈地道:"哎呀!我也不瞞幾位了,就你們要去的那地方都是大片的無人區,整個村裡都靠你們這些過路财神吃安穩飯,除了阿東,沒人敢去趟的啦!你别看阿東年紀不大,可是光往緬甸那邊跑船走貨就跑了七八年了,沒有人比他更讓你們放心的啦!"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們也無計可施了,幾人一合計,勉強就傻驢上磨了。

    我們要阿海給準備的東西倒辦得齊整:足夠的柴機油、防毒面具、考古探鏟、雷管炸藥&hellip&hellip最關鍵的是搞來了兩把五四式手槍和一支長筒的雙管獵槍。

    此處已經靠近緬甸境内,邊境地區賭場林立,還密布着許多的地下錢莊和很多能提供槍械交易的黑市,隻要關系硬,買槍和買保險套一樣的容易。

     一行人于下午三點從三裡外的蛇盤河渡口出發,順流而下。

    除了先前的幾人和向導阿東外,那個叫勝男的女人也在隊伍當中,我不知道她是接受了龍少的招安還是怎麼的,雖然這個女人在隊伍中讓我很不放心,但我們目前的行蹤她幾乎了如指掌,而她又來曆不明,放任她離開顯然是很愚蠢的行為。

     在之前幾人的盤問中,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村子後山上那座有白毛屍魃的古墓正是她重金雇傭幾個村裡人盜掘的。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