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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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似乎看到我在看它,當下一龇牙,腦袋一甩,它嘴下的東西便被甩了下來,不偏不倚剛好掉在了我的上方。

     那居然是一個穿着少數民族服飾的人,已經隻剩下了上半身,面部已經被撕裂,眼珠子都爆了出來,耷拉在臉上搖搖欲墜。

     我惡心得一陣作嘔,慘叫一聲将那東西甩開,頂上那東西看到了我的動靜,頭朝下沿着岩壁就爬了下來,一張慘白得幾近透明的臉已經探到了我的鼻尖。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我實在無法形容這究竟是種什麼東西,它如玉一般光滑,呈現出半透明狀,就連血管和内髒都隐約可見,面部更是極其猙獰,居然和之前在殉葬洞看到的那隻百足蜈蚣屍有幾分相似。

     我頭皮一陣發麻,費力地将腦袋一仰,可此刻我的整個身子都卡在夾道裡,活動空間實在太過有限,根本沒法擺脫那東西的糾纏。

    一轉眼,隻見那東西将身子扭了扭,又将那猙獰的面孔探了過來。

     三炮見狀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火把就往它臉上捅,那東西似乎很怕火,這下被燙到,凄厲地叫了兩聲,迅速地把腦袋縮了回去。

    我隻感到耳邊一陣灼熱,頭發和眉毛都被燒掉了一塊。

     那東西慘叫之後,一咧嘴露出滿嘴的碎牙,縱身一躍就跳到了三炮的肩膀上,兩隻利爪緊緊地揪住了他的肉。

    三炮疼得直叫,火把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的體形太胖了,卡在夾道裡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隻能伸着手向上不停地亂抓。

     那東西的力道極大,它攀在夾道之間,硬生生地就将三炮往上拖。

    三炮此刻已經被卡在夾道裡了,這樣一拖非得将他的骨頭擠碎不可。

    他想對我們喊話,卻已經發不出來聲了,隻一個勁地朝我們揮手。

     就在這時候,鷹戈大喝了一聲,艱難地扭了扭身子,那東西一聽動靜,略一遲疑,接着将注意力從三炮身上移開,朝着鷹戈就爬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鷹戈舉起槍就對準了它的面門,"嘭"一聲毫不客氣地開了槍,那東西發出一陣像嬰兒哭叫一般的聲音,捂着臉順着岩壁迅速地跑開了,消失在黑暗中。

     這一槍的後坐力頗大,鷹戈扭曲着的身子受到這下沖擊,居然穩不住向後傾倒,一下子跌了出去。

    起身後他即發現自己已經活動自如了,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對我們道:"好了,我們已經到盡頭了!" 我們一聽這,艱難地将身子拼命往外挪,從那夾道裡移開。

    脫離那窄小夾道後,我大大松了口氣,呼吸都暢快了許多。

     三炮呼呼直喘氣,好在他還經得住吓,很快就恢複過來。

    我們給他檢查了下傷勢,這厮皮糙肉厚,倒沒什麼大傷,風師爺簡單給他處理了下。

     我望了望四周,确定沒有異常後才放下心來,心有餘悸地問道:"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風師爺道:"搞不清楚,這裡頭詭秘得很,遇到什麼都不奇怪,小心點就是了!" 鷹戈道:"是得小心,剛才那東西沒打死,可能還會回來,而且不敢保證那東西隻有一個!" 一聽這話,我又不放心地掃了一眼四周,雖說毫發無損,但那東西給我的心理壓力其實蠻大的,這樣的環境中最忌諱碰到些不明不白的東西,那東西看起來是人形,但肯定不是人,最起碼不是正常的人,人要長成那樣,那看他的人還活不活了? 這裡是一個圓形的石室,四周依舊是山壁,放置了不少人俑和異獸俑,石室的正中心位置,是一個巨大的鼎狀物。

    石室的頂并不高,穹形頂上雕着很多複雜的紋路,石室四面的山壁上每隔一段都有一個凹槽,裡面放置着一尊武士俑,環繞整個石室一圈,一共十六尊。

     那些武士俑渾身披金甲,火光照射下,悠悠地泛着金光,十分絢麗奪目,就像新鑄的金人一般。

     三炮看得眼睛都跟着放光了,幾乎就要撲上前,被龍少呵斥住,隻聽得龍少道:"事情不對勁,别大手大腳的!" 三炮點頭稱是,卻掩飾不住此刻的悸動,我心裡明白得很,這厮把到手的生意都扔了到這裡來,自然是不願折本,這一路上吃了這麼多虧,總算看到特别上眼的東西了,沒法不激動。

     的确,那些武士俑個個栩栩如生,材質優良得似為純金打造,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件極佳的藝術品,放在這裡的确顯得有些憋屈了。

     但我看着這些東西總感覺有些不對,這些東西都太新了,就像是有人剛剛才精心打理過一般,和這裡其他物件的髒舊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種感覺讓我不安起來,此刻看着那些武士俑,總覺得它們不是死物,似乎随時都可能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