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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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

     這個價格比三炮前天提出的價格還高了整整四十萬,我非常滿意,但眼看着祖上的東西就此落到别人手裡了,心裡還有些舍不得。

    錢一到手,我便沒心思再待了,當下一揮手道:"龍爺您還真是個上台 面的人,之前兄弟我有點得罪,咱們來日方長,先告辭了,酒我下次請您喝!" 龍銘趕忙起身,扇子淩空一虛點道:"不急不急!既然是舊相識,又成了這麼筆買賣,哪有不喝杯酒叙叙舊就走的道理,這傳出去行當裡會說龍某人沒有待客之道,怠慢咱們的客人!" 一聽這話,我心裡當即明白,這厮說得倒體面,隻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三炮這厮這回倒不仗義得很,他知道龍銘針對的是我,識趣地找了個借口就退了。

    而當我獨自面對這老狐狸,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 表情時,心裡那種怪怪的感覺便愈加強烈了。

     龍銘招呼着手下備了車,不等我作何反應,便邀請我上車,說帶我去見他們的老闆。

    我莫名其妙地上了車,跟着車内的窗簾全部拉下,我像被綁架了一般,一路無話地随車馳騁了大約半個小時。

     最後,車在一處胡同口停下,再步行穿過一條狹長的胡同,拐了好幾道彎,這才來到一處寬敞的四合大院前。

    大院雖說是典型的明清風格,為雙層中式别墅,古色古香,但它的年歲卻不長,顯然是某些 附庸風雅之徒特意營造的。

     偌大的院子裡空蕩蕩的,隻有兩個園藝工人模樣的人在忙碌着,我像被押解的犯人一樣漫無目的地走着,心裡卻七上八下的:這幫人一看就不像什麼好鳥,他娘的不是想白吃我那玩意兒吧?說實話眼下 敵衆我寡,他們真要我把收的錢再給他們吐出來,我也隻能認倒黴吃啞巴虧了。

     忐忑不安間,已經來到了後堂的東室,龍銘請示了一下,接着從屋内走出來一位年輕的外國男子。

    我一看不由得愕然,隻見那男子長發及頸,頭上一頂黑色的瓜皮帽,戴着一副黑邊框眼鏡。

    眉清目秀、 膚白似雪這些詞原本是用來形容美女的,但此刻我覺得這些詞用在他身上也恰如其分。

     他朝我笑了笑,伸出手主動和我握了握手,龍銘在一旁道:"這位龍少爺就是我的老闆,這次約沈先生來,就是談一談合作的事情!" 合作?我聽了這頓時又是一頭霧水,那龍少爺招呼我就座,讓衆人退下,用流利的中文向我道起了詳情。

     原來,這位龍少爺正是那家愛威·埃公司的負責人,愛威·埃公司曾在中國某地進行了一次秘密探察活動,結果遭到了慘敗,損失慘重,幾乎全軍覆沒。

    而事後分析才得知,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形,完 全是因為那些人盲目自信,在不熟悉當地複雜的情形之下,倉促草率行動而造成的。

    有了這次的教訓,愛威·埃公司一方面通過多種渠道,搜集有關的詳細信息,另一方面,也通過各種手段将一些考古 界甚至倒鬥界的能人異士招攬至旗下。

     而就在幾年前,也不知道這幫人通過什麼手段,居然和七号公館達成了合作協議,項目是西南地區叢林裡某個遺迹的考古勘探,龍銘之前說的和我有過合作,指的就是這一次。

     其實這類情況我之前也遇到過,而我對這類打着技術資金支援的幌子觊觎國内資源的境外公司一向沒什麼好感,此刻也有點懷疑這位龍少爺的用心了。

     龍少不慌不忙地捧起那件從我手上購買的玉器,在我面前把玩了一會兒,繼而小心翼翼地放在面前的幾案上,指着它道:"沈先生你今天已經拿出了誠意,将這件東西賣給了我們,那我們應該會有更多 的合作機會!" 我聽了心道這怎麼也算是祖上唯一留下來的東西了,要不是現在被錢逼得快要搶銀行,再出兩倍的錢也不會賣的。

    況且對方财大氣粗,我實在想象不出所謂的合作從何談起。

     我如實相告之後,龍少顯得很是驚訝,他不敢相信地凝視了我好一陣,或許在他看來,我擁有這件東西,卻對這東西一無所知,這是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經濟上的窘困已經将我逼 到了絕境,我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了。

     許久,龍少才确定了我并沒有欺騙他。

    這才朝我使了個眼色,接着小心地捧起那東西,取出一個小型的鎂光燈手電,照在那塊玉石上,左右調整着角度。

    很快,對面白牆上便投射出了一個清晰的黑影。

     那黑影呈S形,細長細長的,兩側布滿了像節肢一般的細條,無論從形态特征還是其他方面看,都感覺那影子活脫脫就是一條巨大的蜈蚣趴在牆上。

     我剛感到意外和驚愕,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