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總督的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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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拒絕退給我船錢。

    我的船錢是付到艾斯尤特的。

    ” “你讓他退錢?為什麼?你要離開這條船是有理由的吧?” “嗯!從我的安全考慮,我不想說這件事。

    ” “為什麼?” “否則我就會被迫在吉薩做長期停留,但我沒有時間。

    ” “但由于我在這裡,你應該說。

    我曾警告過你要留神這條船,但我不知道你已經決定要離開。

    我有些不太禮貌,這樣向你提問題,而沒有說明我是誰和是幹什麼的。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或者你已經猜到了?” 他側身有些狡黠地看着我。

    他不是一個呆闆的人,據我的觀察,他具備活力和善意。

    不是東方國家常見的那種懶散遲鈍的子弟,固執己見,不願知道山外還有人類居住。

    我十分願意和他一起旅行。

     “你是一個軍官。

    ”我回答說。

     “嗯!”他笑着哼了一聲,“不完全對,但你的猜測也是很好的。

    我的名字是阿赫麥德-阿布德-艾-因薩夫。

    ” 這就是說:阿赫麥德,‘正義之仆’。

    這是他出生時的名字,還是現在的職稱呢?我告訴了他我的名字,他随之向我解釋道:“我也是船長,現在就請你到我的船上去。

    ” 現在我隻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了。

    這個人是一艘帆船的船長,到尼羅河上遊去運取山扁豆葉和橡膠?不! “你不相信?”他問我,“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職務是總督的船長,而且是唯一允許戴此頭銜的人。

    ” “總督的船長?這一定有特殊的原因吧?” “當然。

    這個特殊性是和我要寫的書有密切關系的。

    我可以告訴你,因為你特别讨我喜歡。

    販賣奴隸已被禁止了,但實際上卻一直還在進行。

    你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為此而陷入絕境。

    ” “我怎麼不知道。

    先說已經禁止販賣奴隸的埃及吧。

    從尼羅河上遊每年有四萬奴隸運過紅海。

    其中16000名運往其它地區,而24000名運來埃及。

    另外還有46000名從尼羅河上或經過陸路運往努比亞。

    也就是說,這個國家每年要從四個港口和14條陸路進口70000名奴隸。

    此外我們還必須看到,每出售一名奴隸還要有四個人随之死亡,或是在獵捕時被打死,或是在運輸中死去。

    其結果是十分可怕的:各蘇丹國每年僅僅為埃及就要傷害350000人。

    還要我繼續說不僅埃及有這種情況嗎?” 阿赫麥德睜大眼睛看着我,一言不發。

     “讓我再告訴你,君士坦丁堡的後宮裡,到處都是十到十四歲的女奴。

    她們是被用每人20塊塔勒爾買來的,不久前她們的價格還是它的8倍!到底有多少黑人遭此命運呢?但是那些大院裡的公使館裡的人卻說,現在已經沒有人販賣奴隸了!” “先生,你了解情況,知道得甚至比我還多還準确!”他承認道。

     “這些還都是最低的估計,因為有人認為各個蘇丹國中每年有100多萬人在被獵捕過程中死于非命。

    這些數字必須寫在你的書中。

    ” “我會的,安拉作證,我會的!你不要忘記這些數字,等我需要時,你還得給我重複一遍。

    可剛才我還沒有說完,我說奴隸販賣現在仍在進行。

    從尼羅河上遊有很多運輸奴隸的船隻開下來。

    我們派有很多警察巡邏船查處此事。

    但那些船長都是騙子,這些狗崽子和獵捕奴隸的匪徒同流合污。

    因此必須派一個執法正直的人進行監督,而這個人就是我,阿布德-艾-因薩夫,‘正義之仆’,就是我的名字,明白了吧!而且我還是總督的船長。

    我任此職還不久。

    但是所有的壞蛋們都認識了我,因為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犯,給我再多的金子,我也不會放過。

    我的船叫‘獵隼’,一艘和這種鳥一樣快的船,而且見到獵物就會沖上去。

    它确實是一艘快捷的家夥,沒有任何帆船、木舟或者皮筏能夠逃脫我的追捕。

    你想看一看它嗎?” “我很想看到它。

    ” “它就在離此處不遠的岸邊。

    我今天必須在吉薩靠岸。

    晚上我就巡視河岸,這往往會有意外的收獲。

    你看,我有了這個收獲。

    ” “在哪裡?” “就是這艘船。

    ” “這怎麼可能。

    它今天才從布拉客起航啊!” “是的,這艘船上現在沒有奴隸,但我已長期注意這艘船和它的船長了。

    它的船艙裡備有裝載奴隸的設施。

    我已經看到了。

    ” “可你并沒有下到船艙裡去呀!” “沒有。

    但我上船時,船長為什麼如此恐慌呢?舵手又為什麼立即鑽進了艙裡呢?這隻能是到下面去改動什麼或藏匿什麼東西。

    你馬上就會看到,我沒有猜錯。

    但你看,柏油燈快燒盡了。

    船長應該去把燈盆添滿柏油,他要是不快去,是要受到鞭笞的。

    ” 這個命令是他對第二個随從說的,那個人立刻離開了。

     這是次什麼樣的會晤啊!我新相識的人是個海軍軍官,正在追捕奴隸販子。

    這可有戲看了,甚至有很多好戲可看。

     老船長取來了柏油,他不敢擡頭看我們。

     他走了以後,總督的船長又開始剛才被打斷的談話。

     “現在你已經知道我是誰和從事什麼樣的職業了。

    你覺得現在還要向我隐瞞你想離開這艘船的理由嗎?” “可能更要這樣了。

    否則我肯定會被留在這裡,但我必須去艾斯尤特,那裡有朋友在等待我。

    ” “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行程不會被耽誤。

    我現在要去尼羅河上遊,到喀土穆,還要繼續走,我将在艾斯尤特靠岸。

    後天起程,你可以作我的客人上船,我那裡不接待付錢的旅客。

    你願意嗎?” 我正遲疑于回答時,他向我伸出了手。

     “讓我們擊掌定約吧,我請求你!不是我要幫助你,而是你可以幫我的忙。

    ” “那好吧,這是我的手!我和你一起去艾斯尤特。

    ” “我真願意讓你和我走得更遠一點;但如果有人在等你,那你就必須守信用。

    好,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間太倉促。

    我必須從頭講起。

    你不會有時間聽我講的。

    ” “我有的是時間,因為我必須等待水手們回來。

    我想知道,船長為什麼把他的水手都打發走了。

    ” “隻是因為我的原因。

    ” “是嗎?真是這樣嗎?這就更讓我好奇了。

    好,開始說吧!你不用有任何隐瞞。

    我旁邊這個人,是我的舵手;那一個帶皮鞭的,是阿西斯,我的愛仆,也是我的左右手,凡我命令的事情,他都能做到。

    已經有不少奴隸販子和奴隸主的後背感覺到了他的手是如何的敏捷,他一向順從并有力地實現了我的意願。

    我的座右銘是:惡人必有惡報!” 我已沒有其它選擇了,隻好把事情講出來。

    我的報告先從土耳其人在咖啡館向我招手講起。

    我緊張地注視着總督的船長面部表情的變化,看到他的注意力随着每一分鐘而變得活躍起來。

    他沒有說一句話打斷我。

    當我講到我如何偷聽船長、舵手和服務員的講話和他們如何打算對付我時,他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說:“請原諒片刻!”并把臉轉向他的“右手”命令道: “快去‘獵隼’号叫10個人來,占領這艘船!我要給這個匪幫一個機會,讓他們認識一下安拉和他的99個面孔。

    好,先生,請繼續講!” “你不是卡蒂裡納兄弟會的成員吧?”我問他。

     “不,我不是任何兄弟會的成員。

    穆罕默德是個先知,約翰也是個先知。

    安拉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