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沙漠曆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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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過早餐以後,人們把馬牽了過來。

    參加這次騎遊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黑人總管不顧我們的勸阻也來參加,賽裡姆表示為了保護我,必須同行,以防止我從馬背上摔下來。

    我雖然一再告訴他不必擔心,但他還是堅持要去。

     “先生,我是部族最偉大的英雄和騎手。

    而你是一個弗蘭肯人,我還沒有見過你騎馬。

    如果你摔斷了脖子,我是要負責任的。

    所以我要時刻在你的身邊,不能讓你害怕。

    ” “這我十分懷疑。

    難道你真是一個優秀的騎手嗎?” “還沒有人能和我相比。

    ”賽裡姆又深深鞠了一躬回答道。

     “那我可就要看你是否說話算數了。

    你如果有一刻離開了我,那我就要到你主人那裡告狀,說你是一個不可靠不稱職的保護者。

    ” “去告吧!我的力量和我的周到将時刻出現在你的周圍,即使沙漠的風暴把你和你的馬吹走,我也會不離你的左右的。

    必要時,我會和沙漠的風暴一比高低的。

    ” 他說得如此自信,就像他曾在世界上各種風暴中都騎馬奔馳過,我現在就已經預感到要看他的笑話了。

     我們一共6個人:達烏德總管、伊斯梅爾、賽裡姆、我以及另外兩名馬夫。

    我們緩慢地騎着馬,穿過城市和丘陵,向岩石墓地方向前進。

    在尼羅河谷和利比亞沙漠交界的山崗上,我們可以看到面前在陽光下閃着紅光的遼闊的沙漠。

    我們向下騎去,速度仍很緩慢,直到下面以後,馬檻總管說道:“現在我們跑吧,先生!在沙漠裡我們有廣闊的天地。

    ” 伊斯梅爾用馬刺蹬了一下馬,首先奔了出去,我們跟上了他。

    我必須承認,賽裡姆至今遵守了諾言,一直跟在我的身邊。

    在他的眼裡臉上都顯出了一種驕傲滿意的神情,他确認他的騎術比我好。

    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我騎的馬,一上路就想奔跑起來。

    我一直緊拉住缰繩,并用雙腿夾住它,才制止了它的急躁。

    其他人并沒有發現這一點。

    此外我采取了草原獵人騎馬的姿勢,即雙腿靠後,上身前傾。

    這看起來不太美觀,但對騎手比較舒适,而且還可以減輕一隻手的負擔,必要時可以派用場。

    其他人則采取阿拉伯的騎式,身體筆直驕傲;隻有胖達烏德是個例外。

    因此,從外表看起來,似乎他們的騎術都比我強。

    賽裡姆騎得也不錯,而且胯下是一匹好馬,也因此他才毫無顧忌地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現在發出了奔跑的命令,我的巴卡拉牡馬終于發揮出了它快速的優勢來,但我仍然控制着它的速度。

    這樣一來,我和寸步不離開我的賽裡姆就都落到了後面。

    兩名馬夫本應留在我們的身後,但他們最終忍耐不住,也越過我們向前奔去。

     “快,快,先生!”賽裡姆向我喊道,“我們必須趕上他們,否則就會被他們恥笑了。

    ” “這可不行,”我假意地說,“我會掉下來的。

    ” “安拉,安拉!怎麼會掉下來呢?你現在是讓他們嘲笑我。

    他們會以為我不會騎馬,可我是沙漠中各部族裡最勇敢的騎手,卻被迫留在你的身邊。

    你現在看到了吧,沒有我的保護你還是會受到傷害的。

    ” “可惜是的,我必須承認。

    ” “正是,正是這樣。

    等我主人來時,你可要告訴他!你的證詞将再次說明,我是一個不可取代的人物。

    但是我們還得騎快一點!我不會讓你掉下來的。

    你隻要一失去平衡,我立即就去扶你。

    ” 為了讓賽裡姆的錯誤判斷進一步加強,我故意裝出十分愚蠢的樣子來,一會兒滑到這邊,一會兒又滑向另一邊,似乎我要費很大力氣才能坐穩在馬鞍上。

    賽裡姆不斷發出尖叫聲,我在暗地裡感到十分好笑,他還口中罵聲不斷,說我們被拉下越來越遠了。

    其他人确實已經跑到了前面,隻有那個胖黑人跟不上他們,他正在我們之間。

    我曾見過不少拙劣的騎手,但他這個樣子我還從未見過。

    首先他的騎術很差,其次是他這種形象根本不适合騎馬。

    由于身體沉重,他專門挑了一匹肥大的老馬,為了和别的馬齊步前進,它的步态滑稽之極。

    它背上馱着的那個大塊頭黑人,叉開了兩條腿,佝偻着身驅,使得老馬前後搖擺,它背上的騎手則呈現出一種被南美牧馬人稱之為鞍上拌牛奶的動作,盡力設法坐穩,老馬也盡力快跑,但兩者都不成功。

    那個樣子實在令人忍俊不禁。

     馬檻總管和他的馬夫已經跑得很遠了,他們不得不停下來等待我們。

    胖總管在我們之前趕上了他,達烏德不斷呻吟着,老馬也是氣喘籲籲,就好像已經在沙漠中奔跑了幾個小時似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先生?”伊斯梅爾奇怪地問,“你落後了?” “他不會騎馬。

    ”賽裡姆替我回答。

     “不,他會!我們已經看到他昨天是如何馴服那匹灰白馬的。

    ” “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先生可以讓一匹馬聽話,這他做得到,但騎馬,不,他不行。

    如果不是我在保護他,他早就把脖子和腿摔斷十次了。

    留在他的身邊,對我簡直是受罪!” “說得很對。

    ”我說,“能保持在我身邊,是很受罪的。

    可你卻做不到。

    ” “你在說什麼?”賽裡姆喊道,“我剛才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難道你是為了我才落後的嗎?那好,現在我求你為了我快一點兒跑行嗎?” “你會跟不上我的。

    ” “噢,安拉!至今還沒有一個騎手能趕上我呢!讓我們賭一賭吧!” “我過去從來不打賭,不過這次就打一次吧!” “你有從英國帶來的金币,這